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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波札那境內生活著約13萬頭大象。今年3月以來,該國西北部地區突然發生了不明原因的大象死亡事件,目前確認的死亡大象數量已達300餘頭。
21日,波札那野生動物和國家公園管理局宣布,經調查,大象死亡事件是由水中有毒的藍藻細菌引發。
△當地的人們在死去的大象體內提取樣本。
史無前例!超360頭大象神秘死亡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7月2日報導了這樣一則可怕的新聞:波札那當地環保人士稱,在過去的三個月裡,波札那已有360多頭大象神秘死亡。
△圖片來自CNN
報導稱,總部設在英國的慈善機構「國家公園救助組織」(National Park Rescue)的負責人尼亞爾·麥卡恩博士稱,人們發現大象屍體數量出現異常是在5月初。
英國廣播公司(BBC)的報導詳細記錄了這一過程。當時,一些環保人士乘飛機飛越這一區域,他們在3小時的飛行中一共發現了169具大象屍體。隨後,他們將這一情況上報給了政府。一個月後,人們在進一步調查中發現了更多的大象屍體,「總數超過350具。」
「在不乾旱的情況下,這樣的大規模死亡事件完全是史無前例的。」麥卡恩說。
此外,大象屍體的分布也引起了媒體的關注。《衛報》稱,截至6月中旬,共有350多頭大象死亡,其中70%死於水潭附近。
當地目擊者稱,一些大象在死前繞圈走,可能是「神經系統受損的表現」。專家表示,當地並未有乾旱現象發生,在不乾旱、不缺水的情況下,大象大規模死亡,是史無前例的。由於該地區地貌原因,大象屍體難以被發現,因此,估計此次非洲大象的實際死亡數量會更高。
△圖片來自英國《衛報》
報導還注意到,死亡象群的年齡層和性別也並不一致。根據當地人的觀察和大象的死亡姿勢來看:有些平躺在地,說明死亡較快;有些則在死亡前繞圈踱步,死亡相對來的較慢。而一些存活大象的健康狀態也不容樂觀。
對於象群離奇死亡這一現象,麥卡恩稱:「這太可怕了,我們需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談及大象的死因,麥卡恩表示,導致大象死亡的原因可能有很多,比如大象身上特有的寄生蟲。
「我想強調的是,這有可能成為一場公共衛生危機。」麥卡恩補充說,不管是什麼原因,重要的是要弄清真相,因為這些大象的死亡已經「在全球範圍內造成重大影響」。
據2018年大象數量普查的數據顯示,波札那是非洲大象數量最多的國家,擁有超過13萬頭大象。波札那政府2019年5月取消大象狩獵禁令,將實施嚴格控制的狩獵。關於取消大象狩獵禁令後的計劃,政府規定,狩獵將被嚴格控制在小範圍內,每年允許捕獵的大象不能超過400頭。
無獨有偶。9月4日,非洲國家辛巴威野生動物保護部門在西部的森林中發現22頭非洲象屍體,死亡原因不明。這是非洲第二個「大象王國」發生數量眾多的大象不明原因死亡事件。據統計,目前辛巴威有超過8.3萬頭大象,數量居非洲第二位,僅次於鄰國波札那。
死因蹊蹺 各方論證撲朔迷離
專家表示,導致大象死亡的原因可能有很多,比如大象身上特有的寄生蟲等。還有專家猜測,死亡事件來源於某種病毒或毒素。
值得一提的是,目前尚未有證據證明,這一系列悲劇源於「象牙、偷獵」等人為原因。辛巴威初步的檢驗結果已經排除了氰化物中毒和槍殺的可能,波札那也表示,對大象的死亡進行的調查至今尚未發現偷獵的證據。目前,圍繞非洲象「神秘」暴斃的原因,各方論證,撲朔迷離。
最終破案:樣品中檢測出藍藻毒素
經過幾個月的調查與樣本檢測,9月21日,波札那野生動物和國家公園管理局宣布,今年3月以來在該國西北部發生的數百頭大象死亡事件,是由水中有毒的藍藻細菌引發。
△圖片來自Environment
波札那野生動物和國家公園管理局首席獸醫官呂本·姆馬迪當天在記者會上說,在送往實驗室的樣品中檢測出了藍藻毒素,由此得出結論,藍藻神經毒素是導致大象死亡的原因。
野生動物和國家公園部首席獸醫魯賓(Mmadi Reuben)也在記者會上表示,藍藻神經毒素是在水中發現的細菌。大象死亡是由藍藻造成中毒引起,藍藻在窪地或水坑中生長。另外,大象的死亡「在2020年6月底已經停止,正是窪地枯乾的時候」。
但是,目前仍有許多問題存疑:為什麼只有大象會死亡,沒有任何其他動物大量死亡的事件出現?為什麼僅僅出現在非洲這兩個國家?專家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什麼是藍藻毒素?
藍藻也被稱為藍細菌,是一種能通過產氧光合作用獲取能量的細菌。這種細菌主要分布在含有機質較多的淡水中,部分生於海水中、潮溼和乾旱的土壤或巖石上、樹幹和樹葉上,溫泉中、冰雪上,甚至在鹽滷池、巖石縫中都可以發現。
△水中的藍細菌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WHO)的報導,全世界水華藻類中59%為有毒藍藻。目前國際上確認能產生毒素的藍藻有46種。不同種類藍藻含有不同類型的毒素,當中包括神經毒素、肝毒素、細胞毒素及內毒素等,使他們對人及動物構成生命危險。其中,藍藻神經毒素具有極高的致死性。
△受藍藻水華汙染的水域,像塗上了一層綠色的油漆。
藍藻也是地球上最早的光合放氧生物。可以說,沒有藍藻,就沒有人類的存在。但如今的人類活動卻導致藍藻加速繁殖,肆意增長。並非所有的藍藻都會產生毒素,但隨著氣候變化推動全球氣溫上升,有毒藍藻的存在愈發普遍。
全球變暖或成幕後罪魁禍首
科學家認為,全球變暖、水溫升高更是藍藻暴發的誘因。根據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的數據,南部非洲的溫度上升速度是全球平均水平的兩倍。
△非洲南部波札那挖不到水的孩童,圖片來自Shutterstock.com。
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 (NOAA) 在本月全球氣候報告中指出,今年夏天北半球是有記錄以來最熱的夏季,從6月到8月的三個月氣溫打破2016年創下的紀錄。9月上個月是北半球有史以來最熱的八月,打破2016年創下的紀錄。並且在全球範圍內,今年8月是141年的記錄中第二個最熱的8月,僅次於2016年。
△圖片來自NOAA本月全球氣候報告
而變暖的氣候則為藍藻的繁殖創造了極佳的條件。溫暖的天氣使藍藻的生長季節變長,被激發後的藍藻遍布了整個水域,其中就包括部分有毒藍藻。
人類活動導致的全球變暖使得藍藻大量繁殖,也令有毒藍藻數量增加,從而釋放神經毒素導致水體汙染,造成大象群體性死亡。
撲朔離奇的大象死亡案件至此終於找到了元兇。然而,英國《衛報》則援引觀察人士表示,未來還將有更多大象死亡,「這是一場大象保護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