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維坦按：以人類淚水為食，聽起來像是一件很詩意的事兒，但，如果進入眼睛的是蟲子呢……
本文或許包含了令你產生生理或心理不適的內容和圖片
請酌情考慮是否繼續閱讀
文/Haley Weiss
譯/楊睿
校/石煒
本文基於創作共同協議（BY-NC），由楊睿在利維坦發布
文章僅為作者觀點，未必代表利維坦立場
廢棄雕像雙眼處的蜜蜂。圖源：PAULO WHITAKER / REUTERS
被蜜蜂蜇了之後雖然痛得要死，但你完全有理由認為，如果你只是被蜜蜂的毒刺蟄了一下，那你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就在清明節期間，臺灣華視新聞頻道報導說，一名29歲的女性從山上回家後，眼睛一直很痛。第二天，醫生從她的右眼瞼下方取出了4隻蜜蜂——4隻都還活著！
竟然有人在眼睛裡有4隻蜜蜂的情況下還能等到第二天才去看醫生，聽起來可能令人難以置信。但事實上，這是因為飛進她眼睛裡的蜜蜂比我們常見的黃蜂體型更小。臺灣輔英科技大學醫院的醫生洪啟庭負責治療了這名女子，他在新聞發布會上解釋說，這些螞蟻大小的深色蜜蜂是隧蜂科（Halictidae）的一員，俗稱「汗蜂」，汗液是它們最喜歡的食物之一。
與其他蜂種相比，汗蜂具有更複雜的消化系統和解毒系統。它們不僅和常見的黃蜂一樣，喜歡吃花粉和花蜜，鹽和水分也是汗蜂飲食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汗蜂攝取鹽分和水分的來源各種各樣，包括動物的汗液和腐爛的屍體（上文的臺灣女子就是在清明節上山掃墓時遇到這些汗蜂的）。研究人員認為，因為人類的鈉攝入量很高，人類的汗液也就成了汗蜂的美味。你甚至可能已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餵食」過它們了：它們很容易被誤認成手臂上的一隻蒼蠅。其實，汗蜂的蜇針比黃蜂更加溫和，也更不容易出現不良反應。
如果飛到人眼睛裡的汗蜂只有一隻，那我們可能會認為它是誤打誤撞飛進去的，但如果是4隻呢？多年來，研究人員花了大量的時間研究汗蜂和其他嗜鹽的昆蟲，他們搞的學術研究都快邁入恐懼因素領域了：研究人員會讓一些昆蟲（通常是沒有刺的昆蟲）直接以他們眼睛裡的淚水為食，以此進行近距離的研究。2018年，清邁大學的漢斯·本齊格（Hans B?nziger）研究發現，相比於汗液而言，各種嗜鹽的蜜蜂都明顯更加偏愛淚液。這可能是因為，眼淚中的濃縮蛋白質是汗液的200倍，含鹽量通常也高於汗液。
哪怕汗蜂飛進眼睛的目的並不是為了獲取鹽分，我們也能發現其他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爬行動物，它們似乎同樣對人的眼睛很感興趣。為避免公眾的注意力全都聚焦在汗蜂身上，讓我們來了解一些其他也曾飛進過人眼的可怕生物。我們把它們按怪異、嚴重的等級從低到高排列。看過這些之後，你會發現，如果只是有一隻汗蜂——而不是其他蟲子——飛進你的眼瞼中，那你仍然可以算是幸運的了。
1.睫毛蟎
噔噔！就是此刻，可能就有一些微小的蟎蟲生活在你的眼睛裡，驚喜嗎？毛囊裡的毛囊蠕形蟎和皮脂腺蠕形蟎以毛孔中的分泌物為食，到了晚上，它們還會鑽出來交配。但其實，皮膚上存在這些蟎蟲是很自然、很常見的事情。只有在它們數量多到會引起刺激反應的情況下，蟎蟲才算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原因通常包括髒床單、種了不乾淨的睫毛等等。
2.蜱蟲
蜱蟲想要的並不是你的汗液，而是你的血，所以它們很少會飛到你的眼睛裡去。但在一些案例記載中，蜱蟲已經爬到了受害者的眼瞼邊緣。從眼瞼去除蜱蟲的過程不僅需要高超的技巧，還可能要承受很大的心理壓力，因為蜱蟲一般都爬得比較深，過程中任何一個錯誤的動作都可能會給受害者帶來更嚴重的傷害。
3.陰蝨
圖源：Primary Care Dermatology Society
2016年，在擁擠不堪的新德裡，一位41歲的印度婦女因眼睛感染了陰蝨，需要接受治療。陰蝨在公共衛生條件差、難以維持個人衛生的貧困地區更為常見；它們擴散到面部的情況倒是比較罕見，但也並非聞所未聞。在新德裡這個病例中，病人忍受了足足三個月的不適才去就醫，醫生從她的一隻眼睛中就取出了至少三隻陰蝨和多個蝨卵。
4.甲殼蟲
2005年，一名新加坡男子走在大街上時，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撞到了自己的眼睛。他馬上用大量清水衝洗眼睛，但眼睛還是又癢又腫。後來，醫生檢查發現，整隻甲殼蟲已經嵌在他眼角內側的組織中。因為蟲子太大，只能作兩半取出。
5.寄生蟲
三年前，俄勒岡州一位名叫艾比·貝克利（Abby Beckley）的女士在阿拉斯加釣魚時，以為有根睫毛進了眼睛，但等到她晚上照鏡子時，卻沒找到那根睫毛。在5天的不適和拼命搜尋之後，她終於從眼皮底下扯出了一小條半透明的蠕蟲。這條蟲子被扯出來之後，甚至還在她的手指上扭來扭去！貝克利是有史以來首例人類感染這種眼線蟲（Thelazia glucosa）的案例，這種蠕蟲常見於牛眼之中。它們還會在眼睛裡不斷增殖。據報導，20天期間貝克利兩次到醫院就診，共從眼睛裡取出了14條蠕蟲。
6. 馬蠅
馬蠅科的昆蟲，即便沒感染到人的眼睛，也是很可怕的。不同種類的寄生蟲有不同的首選目標，但它們的寄生機制是相似的：成蟲落在某些生物體表，把幼蟲埋到受害者的皮膚組織之下，幾周或幾個月後幼蟲大量孵化，爆體而出。雖然馬蠅在人眼中孵化幼蟲的病例十分罕見，但在農業發達的地方，已經出現了數十例人眼感染羊鼻蠅的病例。值得慶幸的是，在所有這些病例中，幼蟲還沒成功孵化就已經被移出了人體。
至於汗蜂，這可能並不是它們最後一次飛進人的眼睛。世界各地有近1000種汗蜂（佛羅裡達州約有50種）。在英國，科學家預計氣候變化會讓汗蜂飛到新的地方，增加覓食行為。如果你平時小心一點，汗蜂飛進眼睛的可能性還是很小的。但從現在開始，我打算戴著護目鏡去遠足了。
「利維坦」（微信號liweitan2014），神經基礎研究、腦科學、哲學……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反清新，反心靈雞湯，反一般二逼文藝，反基礎，反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