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到來,西瓜又成了國人最愛吃也是吃得最多的水果!說起來會嚇人一跳!我們中國人種植並收穫了全世界70%的西瓜,2019年時年產量已超8000萬噸,並且這8000萬噸西瓜也都是被我們吃掉了,因為西瓜的進出口量極少,我國西瓜產量和消費量都是全世界其他所有國家相加的兩倍多,排第2名的伊朗的西瓜產量還不足我國的5%,可見國人有多麼地喜歡吃西瓜,我國真是名副其實的「吃瓜大國」呀。
在我們這些「吃瓜群眾」眼裡,沒有西瓜的夏天是很難想像的,因為夏天裡吃西瓜是就是我們中國人的日常,雖然冬天裡也可以吃西瓜,但是西瓜這個詞幾乎就代表了夏天,而夏天也少不了西瓜,不過朋友們在吃西瓜的時候,想過西瓜最初是從哪裡來的嗎?
雖然我國是全世界的西瓜產量和消費量第一大國,我們也都是最愛西瓜的「吃瓜人」,但是西瓜的原產地卻並不是我國,西瓜的名字中有個「西」字,其實就與它來自於西方有關,或許有朋友會據此而聯想到冬瓜和南瓜,其實這種命名方法並不具有普遍性,但西瓜的確來自於我國的西方,明代農學家徐光啟在《農政全書》明確講到:「西瓜,種出西域,故之名。」而更早時期的元代的周權在《西瓜》一詩中寫道「當年傳種非東陵,蒲萄石榴來與並。」也認為西瓜和葡萄、石榴等都是來自於西域。
雖然徐光啟等人認為西瓜出自西域,但西域指的是我國新疆和中亞一帶,這裡卻並非西瓜的原產地,而是傳播時經過的地方,因為西瓜的原產地,其實遠在非洲。
古埃及的墓葬中出土有西瓜種子,而且時至今日南非等地還有原始的野生西瓜存在,不過野生原始西瓜並沒有我們常吃的西瓜這麼大這麼甜,西瓜瓤也並不全是紅色,味道也不怎麼好吃,但是在古代時期,它還是作為一種水果以個大汁多,味道甘甜的特徵開始向世界各地傳播開來,並且在不斷的人工選擇中變得個頭越來越大,味道越來越甜。
西瓜首先被傳入了西亞和歐洲地區,然後又進入南亞和中亞,再由中亞進入我國新疆一帶,經河西走廊傳入我國內地,有說法認為其進入我國的時間應該是五代時期。
但也有說法認為可能是漢朝或兩晉南北朝時,東漢劉禎有詩讚曰:「楊暉發藻,九彩雜糅,藍皮蜜裡,素肥丹瓤。」認為這幾句話說的就是西瓜;南北朝時南朝的沈約有詩「寒瓜方臥壟,秋蒲正滿坡。」這個時候的「寒瓜」也被認為是指西瓜,不過冬瓜有時也被叫做「寒瓜」。
唐朝之前,並沒有「西瓜」一詞,到了宋朝時期,詩詞中出現了西瓜,而且以南宋為多,說明在宋朝的時期,西瓜我國已經普及開來,成為人們食用的一種日常瓜果。
與徐光啟同為明代人的著名醫學家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對西瓜的來歷也有解釋,其中講到:「按胡嶠於回紇得瓜種,名曰西瓜。則西瓜自五代時始入中國;今南北皆有。」李時珍講到一個叫胡嶠的人,從西域的回紇國得到了西瓜種,這裡的回紇國就在如今的我國新疆和蒙古與中亞一帶。
但是胡嶠得到西瓜種的地方卻並非是回紇,而是從五代時期北方的契丹獲得的,胡嶠字文嶠,在後晉為官,曾作為隨從出訪契丹,因為與契丹發生矛盾被扣押了很長時間,在公元953年之前,他在契丹上京地區(內蒙古與遼寧交界的赤峰市一帶)發現並吃了西瓜,因此還有人認為胡嶠是我國發現和吃到西瓜的最早的人,胡嶠的著作《陷虜記》中稱「自上京東去四十裡至真珠寨,始食菜。明日,東行,地勢漸高,西望平地松林鬱然數十裡。遂入平川,多草木,始食西瓜,雲契丹破回紇得此種,以牛糞覆棚而種,大如中國冬瓜而味甘。」這是我國古書中第1次對西瓜一次的記錄。
不過清代學者趙翼考證認為西瓜種並非是胡嶠從契丹獲得的,因為胡嶠只是記錄了在契丹上京地區吃到了西瓜,並且說到了種植方法,並未講到他將西瓜種帶回,因此不少學者認為在胡嶠之前,在西域諸國與中原的民間交往中,西瓜種很可能早就已經被帶回來了。
然而西瓜傳入我國的時間實際上並非如此,胡嶠也並非是第1個吃西瓜的人,李時珍在講了胡嶠的事跡之後,接下來考證認為西瓜傳入中國應該是晉懷帝的永嘉年間,然而現當代的考古學發現西瓜進入我國的時期要比晉朝更早,因為我國的考古工作者在一些漢朝的古墓裡面就發現了碳化的西瓜種子。
如1976年,廣西貴縣西漢墓槨室淤泥中發現了碳化西瓜籽;1980年時,江蘇省揚州西郊邗江縣漢墓的隨葬漆笥中也發現了碳化西瓜籽,並且考證認為墓主卒於漢宣帝本始三年(公元前71年),這說明在至少在西漢前期,西瓜就已經傳入我國了。只是在開始的很長時間中,西瓜並不是主要的農作物,沒有被大力推廣,因此並沒有在我國國土上大範圍種植,所以五代時的胡嶠到了契丹上京,看到了西瓜還覺得很稀奇,但到了南宋時期,西瓜在我國南方地區的種植普及開來,成為一種常見的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