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蘭新片《信條》如今正式在國內上映,和他此前的《盜夢空間》《星際穿越》一樣,《信條》同樣是燒腦大片,又將時間概念玩出了新花樣。
影片講述了在世界危在旦夕之時,「信條」(tenet)一詞是惟一的線索與武器。主人公穿梭於全球各地,開展特工活動,力求揭示「信條」之謎,並完成一項超越了真實時間的神秘任務。
這項任務並非時間之旅,而是時空逆轉。
本片由克里斯多福·諾蘭自編自導,採用IMAX與70mm膠片攝影機混合拍攝,艾瑪·託馬斯和諾蘭擔任電影製片人,託馬斯·海斯利普擔任執行製片人,約翰·大衛·華盛頓、羅伯特·帕丁森、伊莉莎白·德比齊、肯尼斯·布拉納、麥可·凱恩等主演。為保證影片效果,劇組輾轉7個國家進行拍攝。
諾蘭的幕後創團作隊成員包括攝影指導霍伊特·范·霍特瑪、藝術指導內森·克勞利、剪輯師詹妮弗·拉梅等。影片的原創音樂由路德維希·格蘭森創作。
1.膠片總量約160萬英尺
重構IMAX電子元件,正逆向同時拍攝
十多年前,克里斯多福·諾蘭是首個使用IMAX攝影機拍攝大片的人,如今他又繼續使用大畫幅攝影機開闢新天地。諾蘭和攝影指導霍伊特·范·霍特瑪用IMAX攝影機拍攝了《信條》中的絕大部分場景,超越以往所有作品。
霍特瑪覺得這是其他人所不能及的。「我們拍攝了約160萬英尺的IMAX膠片,顯然打破了我們自己的紀錄。我不能肯定地說,但如果還有其它影片拍得更多,我會感到驚訝。」
除創造性地使用IMAX攝影機外,故事細節也要求IMAX技術取得突破。霍特瑪介紹說:「最大的技術挑戰之一,是我們希望IMAX攝相機能夠倒帶運行,以捕捉到膠片正向拍攝時無法拍攝的效果。」
「IMAX攝影機有強大的電機,使用時也要求小心精確,它們根本就無法進行倒帶拍攝。IMAX的團隊非常幫忙,他們和我們一起進行研發,重建了膠捲盒中的機械部件,並重構了電子元件,因此讓我們能夠進行正向和逆向的同時拍攝。」
IMAX攝影機有一個明顯的缺點:比傳統攝影機的噪音要大得多。但是,藉助最新一代的隔音罩,霍特瑪成功地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廣泛地應用了它們。不過,他坦言:「我們無法用IMAX相機呈現親密的對話場景,因此又用回了65mm攝影機。」
霍特瑪操作相對笨重的IMAX攝影機時所展現的熟練度,給演員們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主演華盛頓表示:「他功不可沒。那些攝影機非常重,而他一直處於拍攝狀態。他和諾蘭從不坐下,所以我在想:『我也不能累,如果他們不累的話,我也不能坐下來。』在這種氛圍下,你會情不自禁地堅持下去,全力以赴。」
「諾蘭擁有我所見過的最驚人體格,他似乎是靠伯爵茶生存,」 帕丁森笑著表示同意,「他絕對是不屈不撓的代表。」
2.諾蘭因《黑色黨徒》選華盛頓當主角
帕丁森因近期作品反差被選中
對於主人公的選擇,諾蘭說:「我們需要一個能夠支撐起銀幕的演員。《黑色黨徒》在坎城電影節上進行全球首映時,正值《信條》構思的重要階段。」
「該片不僅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主演約翰·大衛·華盛頓的自然魅力也令我感到驚喜,他在銀幕上太閃亮了,這使我充滿信心,認為他能夠成為我們這部影片的核心。」
華盛頓告訴我們,最初吸引他加入《信條》的是一個名字,即克里斯多福·諾蘭。
他說:「我看過他的每一部電影,因此無論他要我幹什麼,我都答應。他是一位充滿活力的電影故事講述者,因此能夠將這些高深的概念融合在一起,構建這些獨特的世界。你會被所見之物吸引,無論是動作場景、驚悚元素還是影片配樂……但電影的核心還是人物關係,以及圍繞角色的境況、對陪伴的需求和探索不同情緒的方式。角色永遠是最令我投入的部分。」
主人公有一個幫手,名叫尼爾,幫助他完成使命。託馬斯認為羅伯特·帕丁森為影片增添了真實的光輝。「多年來,我們顯然已經看過他的多部作品,並且非常喜歡,而他近期的電影讓我們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他,這激起了我們的興趣。看到他努力融入角色真是令人興奮,因此當他同意加入本片時,我們感到非常開心。他真是太贊了。」
3.女主角設定原為「老年人」
德比奇靠演技讓諾蘭改人設
主人公在其使命之旅中,遇到的最大阻撓者是名叫安德烈·薩塔爾的強大俄羅斯寡頭。
託馬斯說:「我覺得讓肯尼思挑戰這個前所未有的反派角色會令他興奮。我的意思是,我以前見過他扮演壞人,但都不及這個壞,這個簡直壞透了。但實際上,他絕對是你想遇見的最甜蜜、最迷人的那個人。肯尼思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演是,在現場和他愉快地聊完天,然後眨眼間他就變成了惡魔,這真不可思議。而他做到了。」
薩塔爾的妻子凱特由伊莉莎白·德比齊飾演,託馬斯透露:「凱特的角色實際上是為德比齊重新構想的。凱特原本是個老年角色,但是,我看了她出演的《寡婦聯盟》,被她的演技折服了。我專門邀請諾蘭為她看了該片,他同意了。因此,凱特被伊莉莎白改寫了。她很了不起。」
德比齊說:「當你獲得這樣一個深刻、有趣的劇本和凱特這樣的角色,還將與克裡斯·諾蘭這樣傑出的人物搭檔,你就投降了。還有什麼理由不投降?生活不會經常贈予你如此多的創意作為禮物,這就是這部電影對我的意義。」
諾蘭電影的御用配角、傳奇演員麥可·凱恩被託馬斯稱為「諾蘭幸運符」:「若沒有麥可·凱恩,就稱不上是諾蘭電影了,」託馬斯笑稱,「能與他持續合作,簡直是幸運、榮幸之至。」
4.重修廢棄大劇院
將六道高速公路封鎖八公裡拍追車
隨著全副武裝的製作團隊進入基輔歌劇院,《信條》的拍攝拉開了帷幕。
劇組隨後前往位於愛沙尼亞塔林的龐大場館Linnahall繼續拍攝。
該場館是為1980年莫斯科奧運會建造的,當時愛沙尼亞是前蘇聯的一部分。內森·克勞利指出:「我認為這是我最喜歡的拍攝場地之一。從這裡可以俯瞰波羅的海,其建築融合了野獸派藝術與瑪雅神廟的風格。它很大,而且富麗堂皇。它完全滿足我和克裡斯提出的所有要求。非常適合我們的電影。」
克勞利指出,儘管它富麗堂皇,但缺乏維護,已經被廢棄了大約十年。座椅狀態十分糟糕,地毯也沒了,混凝土受到了很大的破壞。到處都是塗鴉和碎玻璃,沒有燈光。修繕是個大工程。
「我們進行了徹底打掃,重建了舞臺,拋光了混凝土表面,並重建了一些翹曲多年的外牆。我們不得不修理大門,並更換大量的玻璃。我們還修復了現場的照明設備,並添置了新的照明設施。我們還花費了大量時間處理所有觀眾座椅和地毯。對我們來說,保持原貌再稍作改變,這才是最重要的。這是一棟很棒的建築,我希望塔林能將它保留下來。」
毫無疑問,最具挑戰性的場面是精心設計的追車戲份,發生在塔林市中心的繁忙高速公路上,來往汽車不斷。
第一步不僅要獲得一長段道路的使用許可,而且還要爭取到數周的拍攝時間。
執行製片人託馬斯·海斯利普解釋說:「我們要封鎖一條六道高速公路的八公裡路段,位於愛沙尼亞人口最稠密地區的中心區。」
即使在獲批後,他也坦言:「每天我都擔心申請不被通過,還好最後我們獲批了,且時間充足。我們要感謝許多人,從地方當局到公眾,謝謝他們的配合與支持。」
5.數十名特技車手開車逆行
高難度場景由特技駕駛員操控
由於車輛太多,因此精心計劃是捕獲動作的關鍵。安德魯·傑克遜領導的視覺特效部門功不可沒,為諾蘭、演員和其他部門提供了所有鏡頭的動態預覽作為參考。
霍特瑪指出:「比如在飛車追逐中,有時向前,有時逆轉。在某些時間點,這些不同的時間線還會相互交織,相互影響,因此我們不得不像解謎一樣弄清楚每一個鏡頭。」
「安德魯的團隊成功地在電腦裡對我們要拍的內容進行了概念化處理,讓我們在任何時候或從任何角度都可以俯瞰整場戲。」
「當我們考慮與飛車追逐相關的問題時,我們的第一個假設永遠是錯誤的,」諾蘭回憶說。「你的直覺會為你預設一些事,你會相信它們,然後下一番苦功夫去解決後,你才會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完全走錯了方向,直覺竟然帶你走上了一條完全錯誤的道路。所以,對於這些複雜的拍攝鏡頭,我們不得不持續查看預覽器。」
「我們不僅能夠在特定時間查看所有組件,還可以查看它們之間的關係,並弄清其物理和流程原理,這很有幫助。安德魯和他的團隊是該過程中極為重要的一環,」霍特瑪補充道。
這些鏡頭還要求特效總監斯科特·費舍與喬治·科特爾進行密切合作。
費舍表示:「就關於如何反向控制汽車,我們交流了很多。我們與喬治進行了一些試驗,以弄清如何完成轉換,然後,攝製組做得很棒,為影片準備了真實的車輛,並融入了我們的測試過。」
科特爾補充道:「測試一開始我們就堅信,若汽車逆向行駛,那將是一輛每小時可行駛50或60英裡的真實汽車。這個無法造假。並且經過一些訓練,我們成功了。」
科特爾組建了一支由來自洛杉磯的20名頂級車手組成的核心團隊,其中許多人曾參與過諾蘭執導的多部電影。其中一人是吉姆·威爾基(Jim Wilkey),他曾在《蝙蝠俠:黑暗騎士》中快速翻轉卡車。科特爾說:「當我們抵達愛沙尼亞時,我們已經是業界領先的團隊。」
在這裡,來自愛沙尼亞、布拉格和英國等地的資深特技車手也加入了他們。在拍攝開始之前,科特爾談到:「我們走上一條廢棄的跑道,從頭至尾排演了一遍,因為我們知道這將是最棘手的問題。」
演員們被允許親自駕駛,帕丁森認為,「這異常有趣。我是一名非常保守的司機,但在汽車操縱臺放上IMAX攝影機,然後在來往的車輛中穿梭來去,這實在太讓人興奮了。」
託馬斯說:「羅伯特根本未提及他的駕駛能力,實際上,他表現得似乎並不是專業人士。但是,當特技團隊對他的能力進行評估時,他們都對羅比特的駕車能力感到驚喜,所以他最終在電影中多次親自駕駛。」
儘管演員們有駕駛技能,但出於安全考慮,特技團隊還是在高難度場景中對汽車進行了控制。
科特勒解釋說:「我們在所有的主人公車內或頂部都安裝了操縱吊艙,將特技駕駛員安排在安裝於車頂或隱藏於車內某處的吊艙內。看起來好像是演員在駕駛,但實際上卻是特技駕駛員在操控。」
已經參與諾蘭執導的六部特技電影的科特爾說:「克裡斯在安全方面的努力是首屈一指的;事事掛在心上。他會不停地扭頭問我:『你對此感覺如何?怎麼樣?是否安全?你需要更多時間嗎?』若不安全,他會讓大家慢下來。我和我的團隊及現場的其他所有人都對此感到欣慰。」
愛沙尼亞的拍攝地還包括塔林藝術博物館,它是奧斯陸自由港的序廳;塔林自由港所在的倉庫內部;鐵路站場;以及主人公抵達愛沙尼亞時的港口。
6.遊艇背面被安裝火箭發射器
用搜救團隊拍直升機戲
《信條》中反派角色薩塔爾的不少戲份要在遊艇拍攝完成,包括他最終被殺死的大結局。
在義大利,主舞臺是風景如畫的馬爾菲海岸附近的一處蔚藍海域:一艘豪華超級遊艇,安德烈·薩塔爾居住於此。
海事協調員尼爾·安德烈(Neil Andrea)負責置備《信條》中出現的各種船隻,他發現了這艘名為「第九行星」的遊艇。
遊艇長73餘米,由6個甲板和1個直升機停機坪組成。「這對於某些繞不開的場景來說極為必要,這也是我們喜歡它的關鍵原因之一,」克勞利說,「灰色鋼筋船體使它看起來更具工業感,很適合。」
布拉納表示同意。「薩塔爾設計並建造了它作為行宮、逃跑工具和避難所。它暗示了他如何對世界作出攻擊和防禦性的反應。遊艇本身是一件了不起的雕塑和結構藝術作品。」
「老實說,所有電影都沒有隨意拍攝的鏡頭,但是諾蘭電影的每一幀,都讓你判斷故事是否隨時會節外生枝。因此,這艘船——包括其軍事屬性、顏色、稜角——都將你帶入安德烈·薩塔爾的內心之中,窺探其惡毒、危險的本性。」
為放大其本性,克勞利說,他在「第九行星」的背面安置了一個獨特的裝備。「那是一個火箭發射器,這個半軍事化的形象好像在說:『不要靠近遊艇』,也讓你進一步感到無法接近這艘遊艇。」
拍攝中對船體進行改裝時需非常小心。克勞利表示:「租用巨型遊艇時,儘量不要造成任何損壞,因此,當劇組人員攜帶所有設備登船時,對拐角或任何易受損的表面進行保護就非常重要。」 實際上,劇組指派了四名劇組人員來保護遊艇免受任何潛在損傷。
克勞利和他的團隊的確對遊艇進行了一些改造:在現有的甲板上建造了一個新甲板以將其抬高,並增設布景以迎合薩塔爾這一角色形象。
然而,移動或移除現有裝飾會更加複雜。「我們必須能夠挪出空間放置燈具和攝影機,」克勞利說,「而且,至少要將一個房間裡的大部分家具搬走,以便演員們有足夠的空間走動。」 清理空間意味著必須卸下甲板部件,因此,以防萬一,「第九星球」的船員負責家具的拆除。
然而,這艘遊艇有一個地方卻無法改裝:直升機升降坪。這裡無法承受薩塔爾的俄羅斯造Mil Mi-8雙渦輪直升機的重量,因為這輛直升機遠遠超過了升降坪的最大承重。
海斯利普說:「我們必須弄清如何操作直升機,而不必實際降落。我們成功從東歐找到一支出色的搜救團隊。他們進行了一些測試。當我們現場拍攝時,他們開始操作直升機,近乎未盤旋,看起來好像輪子已經安放於遊艇上,但實際它們還懸於空中——輪子與升降坪之間的縫隙如一張紙那麼薄;非常精確又厲害。」
儘管遊艇上的關鍵場景是在越南海域拍攝的,但電影製作人知道,將「第九行星」帶入東南亞是不切實際的。
相反,他們選擇阿馬爾菲海岸替代越南。克勞利說:「有些懸崖及附近地區不存在義大利式建築,因此可以當成越南。」
「由於是長鏡頭拍攝,所以我們只需從遠處改變其外觀即可。我們在海灘上建造了一個小碼頭,並重新裝飾了幾艘義大利漁船,讓它們看起來像越南漁船——歡迎來到越南。」他笑說。
7.用直升機拍攝F50漂浮雙體船
建造複製品「巴克」以便演員表演
「第九行星」是安德烈·薩塔爾的海上老巢,但為了在公海上尋求刺激,他擁有兩艘最先進的F50漂浮雙體船。
F50具有獨特的外形,其24米高的帆體很堅硬,類似於飛機機翼,風吹過時會產生更多的動力。
船體下方的數個水翼將船從水中抬高,從而減少阻力,提高速度。F50的速度甚至高於60英裡/小時,因此駕駛它既需要鋼鐵般的意志也需要熟練的操縱能力:太高了,船體會傾覆;太低了,速度感又不行。
主人公與薩塔爾接觸後,他帶他登上其中一艘輛F50,與另一艘競速。
對於該角色及其扮演者而言,這就是刺激之旅。「非常激烈,」華盛頓證實說,「就像在高空飛行,我當時在想:『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但是我並不害怕,尤其是看到諾蘭和霍特瑪被綁在中間圍著我們拍攝時——他們非常享受,根本停不下來。這太有趣了。一帆風順!」
即使有經驗最豐富的人掌舵,電影製作人很快了解到,對於F50的安全航行,存在既定的風速參數:5 - 18節。
霍特瑪表示:「我們必須顧及這些船隻的極限能力。但這很困難,因為作為攝製組,你習慣於設定速度。我們要拍攝、進入節奏、發現有趣的鏡頭……但如果突然起風過大,我們就只得返航。這些船非常好,在許多方面都算得上美好的體驗,但也可能會令人沮喪——因為不是我們設定速度,而是大自然的風速來決定的。」
F50全速前進時,其他船隻都無法跟上,因此諾蘭和霍特瑪僱用直升機來推拉鏡頭,並在緣臂上使用配備IMAX攝像頭的攝像船來捕捉飛馳而過的F50。
為了拍特寫和對白,他們建造了一艘「巴克」——作為F50船體的複製品。當諾蘭、霍特瑪和攝製組坐在附船上時,演員們就可以在「巴克」中表演。
在英國倫敦也拍攝了一些場景,比如在希普利拍賣行,主人公在那裡初遇凱特;另外還有凱特的兒子就讀的私立學校,和一個私人俱樂部,在這裡主人公與由麥可·凱恩飾演的麥可·克羅斯比會面。
8.暴雨中完成跳樓特技準備
諾蘭提出讓演員「彈上去」
在拍攝爬樓等印度戲份時,在季風季節即將結束時劇組抵達了印度孟買。
這裡有時暴雨如注,又一次,環境掌握了拍攝話語權。
「說實話,」海斯利普回憶道,「我們已經準備好拍攝了,需要太陽配合。克裡斯會說:『好了,夥計們,準備出發。』然後,我們就看到雲層密布,接著就是傾盆大雨。雨一停,我們又立刻開始工作……即使全身都被淋溼透了。」
霍特瑪說:「天黑後拍攝需要大量照明設備,甚至周圍的屋頂上都要裝上大燈,因為我們需要照亮很大的區域。天空中的大雨帶來的水給高壓電的使用帶來了不少挑戰性,但是我們做到了。多虧劇組成員;他們擅長本職工作,從而讓複雜的局面也變得易於處理。」
儘管天氣很糟,但夜間複雜特技的拍攝還是得以完成。
主人公和尼爾必須進入守衛森嚴的20多層建築閣樓中進行活動。科特爾回憶說:「我們探尋不同的選項,我說:『假如讓他們從側壁盤上去將會怎樣?』諾蘭更絕,說:『將他們彈上去會如何?』我說:『好呀!』可是我知道,一旦贊成了諾蘭,就沒有退路了。我們制定了各種計劃為特技作準備,因為我們必須能夠真正執行這次的『彈射』拍攝,並且,一如既往地保證安全。」
特技指導和索具協調員克裡斯·丹尼爾斯乘飛機去孟買進行精密測量,查看需要多少索具。「一共250英尺高,因此唯一的方法就是搭建桁架。」科特爾說。
一個小分隊很早就開始準備和測試特技了。「我們只打算在孟買待不到一周的時間,因此我知道一抵達就必須開幹!而且,他們是在季風期到達的,因此必須在超級暴雨中完成安裝、測試和準備,」科特爾說。
桁架建在屋頂上,由超強鋁製成,配以堅固的繩索來彈射演員,然後他們的特技替身演員從相鄰的7層建築屋頂開始向上彈跳。
二人俯臥在綁縛著高速機械絞車的屋頂上,而絞車也和其他所有設備一樣經過仔細檢測。「然後,我們按一下按鈕,就將他們彈高70英尺,可第一次碰觸到大廈。」
科特爾說,「完成後,我們會再次按下按鈕,將他們彈射到著陸點。華盛頓和帕丁森完成了跳躍的第一部分——我們在前20英尺處讓其停下——因此,當觀眾看到角色最初起彈時,的確就是他們的親自演出。看到他們這樣做真是太神奇了。」
與進來的方式一樣,主人公和尼爾離開這裡,也需要從露臺的側面彈跳下去。華盛頓和帕丁森邁出了第一步:在其特技替身丹尼爾·格雷厄姆和基萊·麥克萊恩接替前跳到了下面的安全網上。兩位演員都承認,儘管他們對準備和安全措施完全信任,但起跳仍令人怯步。
華盛頓笑著承認:「現在我可以一笑置之,但當時的確非常緊張。半層樓下面有一張安全網,你仍必須跳到那上面去。這之後,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帕丁森表示贊同:「即使我們只需來一次小跳躍,但這和大跳躍幾無區別,因為在安全網之下,下面還有20層的高度。我覺得非常可怕,也很有趣,很酷,有一種虛幻的充實感。」
「擁有這部電影中體格如此強悍的演員,我這個電影製作人省事多了,」諾蘭說。「這給了我更多的拍攝自由度,讓我受益匪淺。」
在印度期間,攝製組還前往俯瞰阿拉伯海的孟買灣取景。
9.依靠《敦刻爾克》經驗應對極端天氣
在破冰船上拍水面戲份
《信條》一開始,主人公被隔離在一個巨大海上風力發電場的高聳風力渦輪機中,為下一步的行動接受訓練,等待著揭開真相。
這裡的外景和內景,都是在丹麥海岸線以外的波羅的海中的一處風電場上真實拍攝的。
在水面上,還在一艘大型破冰船上進行了拍攝,天氣一直對後勤工作有影響。「我們在該地區進行拍攝,遇到的主要問題之一就是天氣,」尼爾·安德烈說,「我們在一處風電場內,所以知道接下來一定會很艱難。有時,會遭遇40節以上的大風和8至10英尺的浪湧。但是,我們依靠從《敦刻爾克》的拍攝中獲得的經驗,作好了準備。」
破冰船船體太大,無法駛入港內,因此我們將它停泊在距離海岸一英裡的地方。演員、劇組人員、攝影機及其他裝備只能搭乘劇組運輸船,越過波濤洶湧的海面,靠近破冰船,好在船體附近的海浪小了些。
安德烈解釋說:「破冰船配備了動態全球定位系統,側面裝有推進器,可對其進行操縱、穩固地停泊在適當的位置。接著,我們讓船尾迎接暴風,減小了風力,於是讓人員和設備安全地上下船舶。」
劇組還在挪威奧斯陸拍攝了一天,場景包括主人公與尼爾在奧斯陸歌劇院屋頂的一次會面,以及在城市街道上拍攝了三人關於炸飛機的討論戲份。
10.用退役飛機拍爆炸更省錢
周圍屋頂設光源保持一英裡內燈火通明
影片中發生在奧斯陸的那起極具戲劇性的飛機爆炸戲,其實是在位於莫哈韋沙漠西南緣的加州維克多維爾機場拍攝的。
儘管諾蘭傾向於在攝影機中拍攝最具爆炸性的動作鏡頭,但他原本打算利用模型和電腦特效來拍攝上述場景的,可以理解的是,從幾個方面假設,讓真飛機炸毀是不被允許的。
然而,令人震驚的是,託馬斯透露:「我們算了算帳,結果發現,購買一架退役的舊飛機來實拍,竟然比建造模型和全尺寸內部立體布景更節省成本。」
諾蘭、克勞利和海斯利普前往維克多維爾機場,那裡存有待處置的舊客機。
諾蘭看中的飛機是一架波音747大型噴氣式客機……好笑的是,在拍攝炸飛機之前,劇組首先得做修復工作。
斯科特·費舍解釋說:「飛機退役後,他們會取出制動及其它零件,因此我們首先需要更換制動系統,畢竟能夠制動才是最重要的。我們還必須弄清楚轉向機制,要用哪種牽引車,並確保一切正常運行。」
電影製作人仍需從機場及製造商波音公司那裡獲得飛機起降的許可,還需要波音公司提供飛機棚,因為這是固定位置的一部分。
「該鏡頭涉及飛機撞擊汽車行駛,撞擊燈柱,最後撞上建築物、著火引爆。實質上,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機場不願意發生的。」
海斯利普坦言:「徵得他們的同意後,我們又不得不讓波音公司登上飛機,以證明我們不會損壞他們的飛機棚或封存的飛機。我們邀請物理學家為特技進行計算,詢問他們該飛機是否具有如此大的重量、制動力和速度,它停下來最快要多久,以及將在哪裡停下。我們向他們展示,如果按下這個按鈕,飛機將行駛23英尺並停在那兒,他們終於批准我們拍攝。」
出於安全和控制方面的考慮,不可讓這架飛機依靠自身力量滑行,因此吉姆·威爾基駕駛牽引車拖動著飛機沿跑道滑行,然後突然轉向;之後,使用電纜/皮帶輪系統操縱實際撞擊。
科特爾說道:「吉姆和斯科特等人花費了幾個星期研究,我們剩下的人還未來得及加入他們就完成了時間計算。」
飛機由機腹內輪艙附近吊艙中的駕駛員操控。「我們絕不會讓任何人坐在駕駛艙內,以使他們儘可能遠離碰撞區和煙火。」
在夜間拍攝時,墜機場景需要設置巨大的照明設備。霍特瑪證實說:「燈光必須覆蓋很大的區域,因此我們在周圍所有的建築屋頂上設置了光源。保持一英裡內燈火通明,這是一個挑戰,因為拍攝的背景應該是位於奧斯陸的一個飛機場,我們不想拍出乾燥的莫哈韋沙漠。」
諾蘭表示,即使在拍攝如此精心設計的場面時,他也必須保持鎮定,以便其他人聽從他的指揮。
他說:「我必須非常客觀,不可異想天開。我必須將其視為另一組鏡頭,因為部門負責人及將複雜的事情放在一起處例的人必須能夠從容、安全地行事。如果每個人都迷戀其規模,細節就會被遺漏。你必須高度關注安全,因此部門之間進行了大量溝通,以準確了解我們可以前往何處,以及能夠將攝影機放置在何處。只要我們同時圍繞它進行認真討論,一起想辦法,並仔細聆聽大家的反應,事情就能成。」
馬希爾的扮演者希米什·帕特爾是該場景中不可或缺的人物。他說:「諾蘭喜歡超大場面,但一切都取決於故事情節。他把一切都規劃好了,你也知道自己很安全。那麼,就只管去見證奇蹟吧。」
此外,洛杉磯國際機場的航站樓還「演出」了奧斯陸機場的航站樓。
11.建造全尺寸建築取代綠幕
演員帶裝備每天在沙漠中穿梭10小時
《信條》中最複雜的場景發生在一座廢棄的俄羅斯城市中,拍攝地點有三處。
外景是在印第奧附近的沙漠鬼城伊格爾山中的一處廢棄鐵礦山內拍攝的。內森·克勞利說:「我們希望在沒有樹木、植物的貧瘠西伯利亞式地形中的廢棄建築物中拍攝。伊格爾山有現成的建築物,我們意識到可以將其改造成老式公寓樓。我們還增添了建築物,以保持野獸派的感覺,那可是本片自Linnahall之後的又一建築語言。」
除了建造許多全尺寸的建築物外,克勞利的團隊還塑造了他所謂的「大模型」,並採用強迫透視技術,使原本就很巨大的布景顯得更為龐大。
「你可以採用強迫透視來欺騙眼睛,」克勞利說,「我們可以使某些事物看起來好像能夠永遠持續下去,但這只是一種錯覺。實際上,這是一種古老的技術,在很大程度上已被綠幕所取代,但我們更喜歡有實效的方法。為什麼不用呢?這樣能使創作更有趣,因此,對於我們能做到的,我們就去做,若是做不到,我們才求助我們的視覺特效同事。」
除了影片的幾位主演之外,整個特技團隊和數百名臨時演員也參與了伊格爾山場景的拍攝。考慮到動作及場地的要求,喬治·科特爾為幕後工作人員布置了首要大事。
他說:「我們知道大家肯定比真正的軍人還受苦,因為他們將穿上軍服,帶著槍枝與所有裝備,每天在酷熱的沙漠中穿著這些裝備長達10個小時,這需要一定的良好心態。」但之後,任務還逐漸增加,演員們在丘陵地帶中狂奔,到處是巖石和來自爆炸建築物的混凝土塊,周圍遍布著精心設置的爆炸聲。
伊格爾山的一些內景,是在華納兄弟影片公司片場的16號棚裡拍攝的,該攝影棚以其巨型水槽最為知名。「16號攝影棚為我們提供了所需的高度,因為水槽允許你從地板平面以下20英尺處進行升高,」克勞利說,「我們不可能在任何其他攝影棚內構建這種布景。縱向看,這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12.在歇業的購物中心內建造十字轉門
部分旋轉門能容納汽車
第三處地點位於霍桑市的一家老舊的歇業購物中心內,在這裡,劇組建造了最大的十字轉門。「這裡是堅固的工業用混凝土十字轉門的地下入口。之所以在這裡建造它,是因為它秉承了野獸派建築的主題,」克勞利說。
電影裡總共有四座十字轉門,每一個都具有獨特的設計:一座建造於愛沙尼亞的倉庫中;兩座建造於霍桑購物中心之中;第四座建造於華納兄弟23號攝影棚內。
「這些場景都很吸睛,」海斯利普說,「尺寸巨大的旋轉門是機械化移動和鉸接的神奇機械裝置。其中一些非常大,裡面甚至容得下汽車。」
13.開拍前已創作出兩小時素材
疫情下樂師在家錄製後再合成
《信條》的最後一個創意之處是配樂,由路德維希·格蘭森創作。
他表示:「儘管我此前從未與諾蘭合作過,但他對我體驗電影的方式產生了巨大影響。與他交談時,關於他對配樂的願景,他淵博的音樂知識,以及他為促成《信條》在音樂製作方面的突破所付出的努力,都令我感到震驚。」
「當我開始創作時,我們之間的對話成為了聆聽座談會,我們一起剖析聲音、和聲與織體,然後一點點進行完善。之後在他要啟程輾轉世界各地開始拍攝時,他已經有了兩個小時的音樂來傾聽並選擇。如果他想到哪段配樂屬於哪個角色,或者音樂如何以不同的方式與他當天拍攝的場景相契合,他都記錄下來並告訴我。」
格蘭森在描述其創作過程時表示:「配樂中出現了很多聲音幻覺。我花了很多時間來傾聽熟悉的聲音,然後把它們用有機及數字的方式進行巧妙處理,從而映照出複雜的《信條》世界。我在配樂創作中面臨的最大挑戰之一,是當觀眾在體驗如此宏偉、技術上如此史無前例的電影時,我該如何為他們呈現出音樂方面的路線圖?」
在攝影期間成功完成了多種令人目瞪口呆的特技之後,諾蘭永遠不可能想到他對安全的承諾,會延伸至配樂這個崗位上。但是,今年的疫情,迫使他們更換了配樂場地。
格蘭森解釋說:「在疫情期間完成配樂的創作,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感受。我們很幸運能夠使用洛杉磯早期的管弦樂章錄音,但是疫情來襲,對於再投入兩個星期來錄製大型管弦樂章這一計劃,我們不得不重新考慮。」
「當全世界都因為疫情發生變化後,我和諾蘭決定通過讓樂師分別在各自家中錄製音樂來完成配樂的管弦部分演奏,這一過程聽起來容易,但實操起來卻很麻煩。」
「但還好結果很棒,當所有內容融合在一起之後,我們都感到非常興奮。」
《信條》拍攝完成後,託馬斯說:「我最希望觀眾能夠藉由這部電影,逃離日常生活,融入這個故事之中。在過去的幾個月裡,我們都很想念通過電影沉浸於另一個世界的感覺,我很高興觀眾們可以通過本片,再次享受到這種樂趣。它會讓你坐在影院的座位上,被牢牢吸引到脖子前伸,直到片尾字幕開始滾動為止。」
諾蘭總結道:「我希望通過《信條》為觀眾提供重新感受、重新體驗動作片,尤其是特工間諜片的理由。我想為我的觀眾呈現一套全新的觀影方式,讓他們也可以體會到我小時候觀看特工電影的那種興奮感。我們也努力為觀眾提供一種全新的體驗,即你觀看電影中的動作場面時,無法預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們真切希望帶給觀眾們前所未有的時空逆轉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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