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的居民
趙瑜
「人因宅而立，宅因人得。人宅相扶，感通天地」。如果你能與你的房子溝通和對話，能與它相生相成，這是一種靜態的養生，更是一種幸福。而萬盛黑山谷，就生長著這樣的房子。
夏天，我會像一朵雲，飄到黑山來。
自幼住在主城，對於山谷的嚮往，最初是田園小說給我的模糊輪廓：山谷，指兩山間低凹而狹窄處，其間多有澗溪流過。見《呂氏春秋·謹聽》:「故當今之世，求有道之士，則於四海之內，山谷之中，僻遠幽閒之所。」僻遠幽閒，正是城裡人可以小小逃避現實的地方——擇山而居，總有微風吹過檸檬黃的田野，風信子在雨水敲擊下叮咚作歌，日子該是豐盈而愜意的。
第一次來到黑山谷，已是數年前的盛夏，那時與本城一些作家朋友在谷裡舉辦採風創作筆會。車從萬盛城裡往上攀，路過一些錯落的人家，大片的玉米地，淳樸的山民，感覺這一切是山間自然生長跳躍的元素，那種隨遇而安的姿態，那種淡泊寧靜的面容，遠比都市安詳純淨。而遊谷正逢細雨，雨絲飄飄蕩蕩，氣息冰清玉潔，幾乎想抬頭吸進嘴裡，要知道，7月間的山城，山下正是炙熱烤人的時刻。我們看了看雨，又看了看谷——
黑山谷頂底的落差有400—600米，河谷兩岸谷坡陡直，坡度一般在70—80度，而有的坡岸直立在90度以上，高1200米左右，其形象奇妙無比。茂密的綠蘿如飛瀑般瀉下，與鯉魚河水的銀光相映生輝；處處野花野果，粉紅淺紫，嫣然可愛；偶有幾片落葉和花瓣悠然地漂浮，一兩尾魚兒悠遊，一兩隻螃蟹爬行，路人如臨仙境；幾處野生野趣的橋、亭、草棚，又依稀讓人做起隱居山谷的古代大俠夢來。走一路，贊一路，三個小時的旅途，竟然非常輕鬆。是啊，泉眼綴珠成簾，嘀嗒聲頗像背景音樂伴人行路；兩邊暗綠的高山一重連著一重，像巨幅的水墨畫屏風讓你觀賞；四處瀰漫著泉水與青草的香氣，怎不讓人百脈通暢！作家詩人們感嘆，拍照，靈感迸發，順口吟出了不少好句。
那個傍晚，我們入住響水村，正享受著涼爽的山風時，李詩人接到了來自北京的喜訊，他獲得了那一屆人民文學獎，大家又舉茶共祝，祝賀大獎，更祝賀詩意的山谷之夜。
就是那一次，與黑山谷結下良緣。每到重慶盛夏近40℃的天氣，像生活在一個大蒸籠裡時，每當我看到類似「大氣汙染」「溫室效應」「冰川融化」「氣候變暖」「PM2.5增高」「越來越熱」的詞條，心裡就發緊，仿佛聽到一個遙遠而誘人的聲音，有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在絮絮叨叨對我吟誦：「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這個揮之不去的聲音，讓我的心飛到了念念不忘的黑山，那一片蔥鬱的山林、那一泓倒映著山林的碧水、那一個開滿了野花的幽谷。真想念在山林、碧水與幽谷之間歌唱的鳥兒，還有雲深不知處的黑葉猴。
所以，當一大家子人決定買避暑房時，我執意地推薦了黑山谷——那裡有奇峰峻岭，林海幽峽；有飛瀑碧水，原始植被；那裡因保存著地球上同緯度為數不多的亞熱帶和溫帶完好的自然生態，森林覆蓋率達97%，被專家譽為「渝黔生物基因庫」；因每立方釐米含量高出城市中心183倍之多的負氧離子而獲得了「中國最美養生峽谷」的美譽。
現在，每到夏天，我就來到黑山谷的避暑房。不僅我，我阿姨、姐姐、弟弟，都算是黑山人了。
身居山谷，真的是「詩意的棲居」。每天清晨，被鳥兒喚醒的我，第一時間就是來到露臺看山：有時，一陣過路的山雨，飛濺在我的面頰上，有時，一隻蟬停在露臺的木柱子上，快樂地嘶叫。滿眼都是清新的事物，起伏的山勢與谷地，勾勒出一幅幅曼妙的畫面——時而孤峰獨立，時而雙峰對峙；時而溝壑交錯，時而雲遮霧罩……而這一切生動的細節，構成了黑山谷宏大的山水交響。
當我在露臺觀景時，鄰居們早已行動起來。萬盛為了發展旅遊，給居民們贈送了黑山谷的旅遊年卡，可以隨意進黑山谷景區遊玩，漫步其中，鄰居們不僅可以盡享清新的空氣，還可以欣賞黑山大佛、夜郎公主峰、九曲畫屏、白玉觀音、石劍峰，石皇傘、隱佛崖、駱駝西行、黑猴迎賓、飛雲瀑、神龍瀑等迷人景觀。與自然融為一體，煩惱盡忘。
黑山谷公交車十分方便，只要一元錢，上可去南天門，下到萬盛也可以補充生活必需品。所以，不少鄰居坐上公共運輸，悠閒地去南天門看風車，去石林看苗家的踩山會表演，去北門運動基地打一場羽毛球、去社區超市購物、去高山生態農莊摘西瓜掰苞谷、親手採摘有機蔬菜。帶孫子的，在奧陶紀的戶外拓展基地玩最好不過了，那可是現在的網紅打卡地。下得山來，還可以去板遼金沙灘玩玩沙灘排球，去「叢林菌谷蘑菇總動員」玩玩親子遊樂、戶外拓展、叢林採菇、科普教育等項目，去關壩涼風「夢鄉村」、金橋尚古村落去看看鄉村風景，吃一頓地道的農家飯。萬盛的全域旅遊開出金花朵朵，處處都有景點，好看好玩，難怪鄰居們深深喜歡這個「第二家園」。
黑山谷的夏夜，我最喜歡。印象是單一質樸：落日掛得遠遠，天空是淡咖啡色的，山峰蒙上了一層柔和的色彩。氣溫下降到了體感最舒適的26℃，滿山的樹影投在窗上，既不招搖也不婆裟，只是無聲無息如潑墨畫一般。走在路上，月亮騰地跳將出來，星星也一顆顆閃爍，感覺離天空太近，嘴角自然流出「明月照我影，孤燈伴我行」的句子來。山中的泉水叮咚，是細碎卻悅耳的小夜曲，有蛙鼓蟲鳴，卻不聒噪，仿佛在與你低語，如果這夜有雨，珍珠般嘀嗒地落在屋簷，那更是韻味深長，仿佛所有的迷惑和痛苦，都隨雨水流走，取而代之的是沁人的安靜。這些大自然的靈音，常常讓我覺得自己的煩悶好突兀，私慾好卑瑣。黑山的夜，是我的心靈淨化劑。
我甚至在小區裡看了一場露天電影，當星星開始調皮地眨眼時，一群群人手裡捧著瓜子花生，向一個地方匯攏過去，小小的社區廣場上，雪白的銀幕上閃現出一個個的鏡頭。人們大口嚼著零食，喝著汽水，盯著屏幕，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這是多麼悠閒而且久違的一件美事啊。大家哪裡是想看電影呢，抬頭注視黑山的明月，側耳傾聽蛐蛐的歌唱，看星星點點的螢火在身邊漫舞，夜色比美酒更醉人。而鄰居們拉拉家常，越聊越親熱，都誇黑山谷好，真好。
林語堂大師說：「享受悠閒生活當然比享受奢侈生活便宜得多。要享受悠閒的生活只要一種藝術家的性情，在一種全然悠閒的情緒中，去消遣一個閒暇無事的下午。」悠閒的避暑生活，都得益於萬盛精心打造的旅遊產業，交通、基礎設施、消費服務全方位精心配套——在黑山谷，我或漫步在山谷上的全民健身步道，或徜徉在精心綠化的湖畔花叢中，或在農家小院一條街吃美味的山野餐，任那柔軟的時光靜靜流淌，吐納著谷裡清新的空氣，享受都市裡那久違的慵懶，「偷得浮生半日閒」，身心舒暢。
大美黑山谷！我自豪，我是山谷的居民。
（作者單位：南岸區文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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