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逄春階
本報的「娛樂二人轉」專欄,「轉」速越來越快了。10月29日,小陳、小盧兩位年輕同事「轉」的是湖南衛視《爸爸去哪兒》節目,居然轉在了我前面,後生可畏啊。我這當了二十多年的非星爸,願意跟在後面,再嘮叨兩句。
田亮、林志穎等5個星爸親子生存體驗真人秀,秀得不賴。但星爸的表現,不如其子女,星爸們是拘謹的,內斂的,無奈的,他們知道背後有鏡頭,他們要裝,他們要「秀」,放不開,因為有負擔,有壓力。公眾人物嘛,大都有這毛病。說白了,他們有一點入戲後「演」的痕跡。
而孩子呢,忽略了攝像機,盡情地哭、鬧、嬉笑,拒絕或沉溺,淘氣或慪氣。孩子沒有煞有介事,沒有裝模作樣,是比較真實的狀態,是嬌滴滴的小皇帝、小公主。
《爸爸去哪兒》第二集,有這樣的細節:在午休後的起床階段,田亮女兒Cindy賴床,不論田亮怎麼喊,Cindy就是焊在床上,田爸爸開始還會忍耐,拿著小被子輕輕拍打著Cindy,嘴裡還念念有詞,哄著女兒起床,可是Cindy在接下來的1分多鐘裡,依然在床上不停掙扎,還煩心地哭,無奈的田亮石化了。眼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而Cindy依然哭著不願起來,忍無可忍的田爸爸終於爆發了,要扔下女兒獨自走,但看著女兒哭成淚人似的叫著自己,又不忍心。最後,田爸爸使勁克制著,幫女兒穿好了衣服。田亮說的話很幽默:「我得做一個慈祥的爸爸。」
田亮是在鏡頭下做的「慈祥」爸爸,如果沒有鏡頭,孩子你哭去吧,爸爸不陪了。忍耐是有限度的,這應該是男爺們的通病。
一邊看節目,我一邊檢討自己。孩子還不到一歲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妻子要我照顧兩個小時,她去看場電影。我答應了。結果,妻子剛走不久,孩子就開始哭,不知什麼原因。我抱著他在房間裡來回走,哭；到走廊上去,還是哭；放音樂聽,還是哭。我忍不住了,直接扔到床上,你哭吧,哭吧。那一刻覺得小傢伙,怎麼這麼欺負人呢。
我看到節目中郭濤把不聽話的兒子推到門外的那個鏡頭,心裡很不是滋味。記得十幾年前,我領4歲的孩子到東營去,飯菜上來了,還沒開席(因為有個主要客人還沒到),我兒子就搶著要吃,我很惱怒地在他嫩小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警告他要聽話,孩子疼得眼淚在眶子裡轉,我還用眼角剜他,示意他別哭出來。我的兒子就老老實實坐著,眼睜睜地看著他想吃的菜,卻不敢動手。
我這爸爸當的,是有點專制。
這個節目,媽媽不在場,其實是在歌頌媽媽,媽媽是不在場的在場者。當我們看到不會做飯、不會砍價、不會炒菜的一個個爸爸的囧態,就知道了媽媽的不可或缺。但我馬上又想,是不是伺候孩子,該是媽媽的天性,爸爸就不該帶孩子?
節目是讓星爸們試驗著帶孩子,在試驗中,我看到了他們都有溺愛。比如,在節目第一集中,有三個孩子去村裡找尋吃的食物,大概過去了兩個小時,三個星爸不見自己的孩子,都顯得坐立不安,唯恐有什麼閃失。他們其實也知道,不會出問題,因為有電視攝像跟著,但還是擔著心。這就是獨生子女的爸爸們的心態。過去,孩子四五個甚至更多,做父母的,根本不會這麼疼孩子,他們沒有這麼多精力,沒把孩子看得多麼金貴。
給獨生子女當爸爸,不好當；要當個慈祥爸爸,更是不易。
爸爸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有時候簡直無所適從。好在還有退路,當煩了的爸爸,來一句:找你媽去!
■ 觀星背景
《爸爸去哪兒》:湖南衛視今年推出的親子生活體驗真人秀電視節目,首期陣容由林志穎父子、郭濤父子、田亮父女、王嶽倫父女及名模張亮父子組成。在節目中,5位星爸帶著自己的子女在鄉村進行72小時生活體驗,要獨自照顧孩子,還要和孩子一起完成導演組布置的各項任務。節目創意是湖南衛視引進於韓國MBC電視臺熱門綜藝節目《爸爸,我們去哪兒》。
原標題：做個慈祥爸爸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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