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防疫大神」唐鳳,「真神」還是「造神」?

文/武陵客

臺灣流行疫情指揮中心26日公布臺灣新增17例新冠肺炎確診病例，累計252例。僅從數字上來看，臺灣的防疫工作確實不錯，對比日韓及新加坡，也算突出。值得注意的是，近期臺灣「政務委員」唐鳳在日韓港臺媒體曝光量劇增，成為民進黨不遺餘力宣傳的「防疫大神」。

日媒報導「38歲IQ 180的臺灣天才大臣引起全世界的關注」提到，唐鳳在這次防疫中起到關鍵作用。臺灣地區副領導人陳建仁也指唐鳳是臺灣「防疫」的靈魂人物之一，樹立了人工智慧在防疫應用的典範。更有港媒檢討稱，為何香港沒有唐鳳？

日媒報導：38歲IQ180的臺灣天才大臣引

唐鳳是誰？她在抗疫中做了什麼？究竟是媒體口中讓全世界豔羨的天才大神，還是名不副實？

唐鳳其人：初中肄業、跨性別者、程式設計師

唐鳳原名唐宗漢，其父唐光華曾任《中國時報》副總編輯，其母李雅卿曾是該報採訪部副主任。

據臺媒報導，自小是天才兒童的唐鳳，智商高達180卻不適應正規教育體系，求學路相當坎坷，自嘲「讀過三所幼兒園、六所國小，『國中』念了一年半就輟學，所以10年讀了10所學校，但都沒有寫過暑假作業。」

李雅卿在《成長戰爭》一書中有這樣的描述：「在幼稚園時，宗漢曾因為在廁所被同學毆打，而想帶刀上學；小學二年級時還曾遭資優班同學圍毆，不斷抗拒上學。」開始時，她還希望孩子能克服問題繼續上學，直到唐鳳因為不願配合作弊，拒絕讓同學偷看考卷，最後竟被同學踢暈，她才決定把孩子帶在身邊自己教。

因此唐鳳最高學歷只有初中肄業，但8歲起自學寫電腦程式、16歲就與人合夥創設計算機公司，登上商業雜誌的封面人物，擔任蘋果公司程式設計師；33歲退休、投入網絡公益事業，35歲被延攬入閣，成為最年輕「政務委員」，主管開放政府、數字經濟。而除了編寫程序外，唐鳳也會創作詩歌、寫散文、彈琴、譜曲等，也曾獲得紙牌遊戲《魔法風雲會 》臺灣地區大賽第一名。

據稱唐鳳自幼患有先天性心臟病，一生氣或激動便會臉色發青、甚至昏倒，因此很少生氣，EQ也相對較高，擅長溝通協調，把最難搞的人擺平，將憤怒轉化成能量。

更具話題性的是，唐鳳是一位跨性別者。本是男兒身的她此前透露，從小就清楚知道自己其實是女生，於是在 24從「他」變成「她」，把「唐宗漢」改為「唐鳳」。 她說，她沒有做變性手術，對她而言，性別應該超越男女，就像種族不只是黑白一樣。如此特殊的成長背景，再加上一直活躍於網絡世界，使她成為臺灣不少年輕人的偶像。

確實，智商180、天才程式設計師、跨性別者，最年輕「政務委員」，每一個標籤都堪稱傳播爆點。臺灣媒體和輿論最擅長「造神」，而唐鳳父母更是知名媒體人，深諳傳播之道，從其母著書這一舉動來看，「造神」是難免的。

筆者不否認唐鳳的特殊，但就其在編程和商業上的成就來說，難以稱得上世界知名。出了臺灣島，又有幾人知唐鳳？至少與賈伯斯、扎克伯克這些真大神相比，唐鳳這尊大神成色明顯有些不足。

鍵盤救「臺」， 成色幾何？

臺灣地區副領導人陳建仁提及，唐鳳在這次防疫中起到關鍵作用，主要有三方面，第一是透過IT專業，製作口罩地圖，第二是做出警示路線圖，讓民眾輕易得知先前鑽石公主號的遊客曾在哪些地方行動。其三，唐鳳也針對假訊息迅速做出反應，讓民眾不去相信錯誤的訊息，幫助政府在防疫上提高民眾的支持度。

唐鳳日前也在網絡上貼文響應：「我自己的工作，只是去把民間社群的貢獻來進行匯集。」雖然口罩供需信息平臺網站的初版為她所寫，但她也很感謝社群朋友們在設計上的輔助。據了解，唐鳳扮演的溝通橋梁角色，主要是取得民間開發應用所需的開放數據（open data），以及回饋使用者意見，讓健保署的數據更新能夠更快更頻繁，從每30分鐘更新，進步到每30秒鐘更新一次。

圖／實時口罩地圖

臺媒報導稱，參與防疫工作之前，唐鳳也協助政府解決了報稅軟體和Mac、Linux系統的兼容問題。她透過跨部會的集思廣益，透過這些最專業的民間鍵盤高手積極參與，開了五次的協作式工作坊，幾乎沒花到錢，就解決了報稅軟體的陳年老問題。

那麼，口罩地圖真的是一件讓全世界人民的豔羨的事情嗎？解決報稅軟體的系統兼容問題也值得大書特書？筆者無意貶低唐鳳和臺灣，只是臺灣政客和媒體沾沾自喜的宣傳，像是井底之蛙。

不妨看看我們的發熱地圖、健康碼、機器人和無人機是怎麼科技抗疫的？兩相對比，高下立現。

當然了，中國大陸的這些科技抗疫產品都是大型科技公司的傑作，其5G、大數據、雲計算、物聯網、人工智慧水平本就世界領先。而唐鳳僅依靠自身和協調民間力量，打造出口罩地圖，有能力有功勞，受到讚許也是理所應當。但從另一方面來說，臺灣的科技和網際網路公司缺位了，落後了，唐鳳治下的臺灣數字經濟，就靠幾個民間程式設計師嗎？

我們真正該思考的

有港媒刊文稱唐鳳是各國豔羨的天才IT大臣，還反省香港為何沒有唐鳳，筆者不以為然。日韓港臺媒體之所以如此關注唐鳳，大多還是因她身上的各種特殊標籤適合傳播，尤其她是跨性別官員。到底這個「天才大神」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究竟有多大作用，經不起深究。

不過也得承認，唐鳳初中肄業、跨性別者，卻能躋身臺灣政壇並發揮自身長處，足見臺灣社會的包容與開放。這在東亞乃至全世界政壇，也屬罕見。「不拘一格降人才」，臺灣真正做到了。這點值得我們思考。

另外到目前為止，東亞社會對新冠疫情的控制似乎比歐洲更有效和迅速，尤其臺灣地區和韓國都沒有實施封城（Ausgangssperre），也沒有關閉商店和餐館。

韓裔德國哲學家韓炳哲撰文指出，大規模數字監控，比歐洲關閉邊境的主權式措施更有效。東亞社會普遍缺少數據隱私的保護意識，網絡提供商採集人的日常生活、出行信息，攝像頭採集人的面部、體溫等生物信息，與政府共享，並通過應用軟體公開。但他同時擔心，如果大數據監控因為這次疫情而在世界範圍內推廣，緊急狀態將成為常態，生存社會的不人道將被推向極端。

公權力的邊界在哪？自由、隱私與生命安全孰輕孰重？相信東西方乃至每個人之間，都會有不同的答案。與其陷入爭執，不如取長補短，見賢思齊，見不賢而內自省。

無論臺灣還是我們，如果過分自誇數字抗疫成就，打造所謂「防疫大神」，並藉此貶低甚至嘲笑目前疫情深重的國家，將難以贏得世界的尊重，只是一場自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