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著名的兒童故事書《了不起的卡梅拉》系列中有一本叫做《我要救出貝裡奧》,想必很多夥伴們一定還有印象。故事裡提到小羊貝裡奧因為不想被剪羊毛,偷偷跑到郊外躲起來,半夜因為貪吃一塊奶酪,全身的羊毛在月光下被魔法變成了金色,並被怪物抓去,小雞卡梅利多和卡門發現後一起營救小羊貝裡奧的故事。得救後,小羊貝裡奧的金羊毛被農場主剪去送給了凡爾賽宮的法國國王,國王從此自稱為「太陽王」,即路易十四。
這個橋段中的「金羊毛」並非空穴來風,其實在遠古的希臘羅馬神話中有特別的象徵與意義,並且金羊毛還與十二星座的白羊座有直接的關係,我們慢慢將來。
金山羊的誕生
說起金山羊就要從海王波塞冬的一段風流韻事說起。比薩提斯國王有一位美麗的公主,名叫泰奧法妮(Theophane),她年輕活潑、充滿朝氣,再加上比薩提斯國王殷實的國力,漸漸長成美少女的公主吸引了不少追求者。
絡繹不絕的求婚者引起了海王波塞冬的注意,雖然當時波塞冬已經和安菲特裡忒(Amphitrite)成婚,但婚姻並不能阻擋海王一貫的風流倜儻(插播:海王的情人可以從A排到Z,宙斯反而相形見絀)。為了一探究竟,海王便來到人間與公主泰奧法妮親近。不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泰奧法妮都成為了海王的情人。即便如此,來自四面八方的求婚者依然頻頻到訪,海王對此頗有不滿。
於是,海王便將公主泰奧法妮帶來了家鄉,來到一個新的國度——克魯米薩(Crumissa),那是一個很小的島嶼,島上的人們以放牧為生。但是,那些求婚者並沒有為此放棄,當他們得知公主泰奧法妮來到克魯米薩島後,竟然租了一艘船追蹤到了小島上。為了防止求婚者找到公主,海王把整個小島的島民都變成了牲畜,同時把泰奧法妮變成一隻母羊,混在畜群裡,海王本人也變成了一隻健碩的公羊,陪伴在母羊身邊。
不久之後,變成母羊的泰奧法妮為海王波塞冬生下一個兒子,準確的說是一隻公羊,只是這是一隻長有金羊毛的公羊,周身散發著高貴的氣質。後來,掌管牲畜的神使赫爾墨斯將它收入自己的帳下,成為一隻神羊,畢竟它具有海王波塞冬的血統。
金羊毛的誕生
從金山羊到金羊毛,經歷了另一個故事。色薩利(Thessaly)國王伊克西翁(Ixion)英俊、富有,肆無忌憚地追求享樂。有一天,他看中了一位美麗的女子——戴小姐,希望娶她為妻,便向戴小姐的父親,國王狄奧尼斯(Deioneus)求親。狄奧尼斯了解伊克西翁的風流秉性,不願意下嫁女兒。伊克西翁許以重金,並答應戴小姐可以隨時來探望父親,狄奧尼斯才勉強答應婚事。
然而,狡猾的伊克西翁娶到戴小姐後卻拒絕支付聘金,老丈人狄奧尼斯氣憤地向女婿討要,反而遭到了女婿的責難,客死異鄉,戴小姐為了父親的含冤而亡,哭得撼動天地。
這一人間悲劇被天上的萬神之神宙斯看到了,非常生氣,伊克西翁只得去奧林波斯神山向宙斯求情,訴說他對戴小姐的真情,辯解國家的困難,懇求宙斯寬恕他的食言。宙斯答應赦免他的罪過。
誰知厚顏無恥的伊克西翁在奧林波斯神山期間,不知悔改,竟然貪戀神後赫拉的美色!宙斯對此大驚失色,但是宙斯不愧是萬神之神,他不動聲色地製造了一朵形容與赫拉無二的雲彩,美麗而虛幻,取名「涅斐樂(Nephele)」,並將她送給伊克西翁。
自恃聰明的伊克西翁以為得到了赫拉本尊,歡天喜地地與這朵雲彩相好。不久之後,「涅斐樂(Nephele)」彩雲生下了半人半馬的肯陶洛斯(Centaurus )。伊克西翁這才知道鑄成大錯,難逃其咎。宙斯將其打入地獄,捆綁在後來以他命名的急速旋轉的火輪之上,作為懲罰。
另一方面,赫拉對涅斐樂心存感激,因為涅斐樂的獻身,赫拉得意躲開伊克西翁的糾纏。於是,赫拉發揮神力,賜予涅斐樂人形,並將她許配給維奧蒂亞(Boeotia)的國王阿塔瑪斯(Athamas),並生下一兒一女,兒子名叫佛裡克索斯(Phrixus),女兒名叫赫勒(Helle),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惜好景不長,國王阿塔瑪斯另有新歡,他與卡德摩斯(底比斯國王)的女兒伊諾(Ino)住到了一起,並生了兩個兒子,勒阿耳科斯(Learchus)和墨利克爾忒斯(Melicertes)。
即便如此,嫉妒的伊諾還是不滿阿塔瑪斯疼愛涅斐樂的一雙兒女,百般虐待並且伺機蓄意謀害他們(是否有繼承權之爭?)。為此,伊諾故意讓人把種子烤熟,使其不能發芽,栽贓給涅斐樂,污衊她和她的兒女是受詛咒的怪物,會給國家帶來災難。同時,伊諾收買了去德爾菲問神的祭司,謊稱只有獻祭涅斐樂的這雙兒女,才能為國家免受災禍。
得知消息的涅斐樂異常驚恐,她升上奧林波斯神山求助宙斯和赫拉。宙斯派赫爾墨斯的金山羊下凡搭救姐弟倆。但是,山羊在飛躍海洋高空時,受到父親海王的震撼,一陣暈眩,不小心把姐姐赫勒(Helle)跌入大海,不幸離世,只有弟弟佛裡克索斯(Phrixus)成功逃脫,來到科爾喀斯(Colchis)。姐姐跌落的大海被命名為赫勒海,就是現在的馬爾馬拉海。
來到科爾喀斯(Colchis)的小王子佛裡克索斯(Phrixus)受到當地國王埃厄忒斯(Aeetes)的熱烈歡迎,並且把女兒卡爾契俄珀(Calciope)許配給他。小王子為了感謝宙斯對他的幫助,將金山羊獻祭給了宙斯,而金羊毛則留在了科爾喀斯作為當地的聖物保留了下來。而宙斯則感恩金山羊的傑出貢獻,把它的靈魂升入宇宙,變成了白羊座。
從此之後,金羊毛開始具有高無上的權力與取之不盡的財富的寓意。後來,國王埃厄忒斯(Aeetes)又把金羊毛轉送給了戰神阿瑞斯,希望他能夠世世代代守護這件稀世珍寶。
金羊毛的隕落
戰神指派巨龍守衛著金羊毛,儘管大家都希望得到金羊毛而獲得權力和財富,但是巨龍太過強大,無人能敵,所以金羊毛一隻安靜地掛在科爾喀斯,直到以伊阿宋為代表的阿爾戈的英雄團隊來到科爾喀斯,金羊毛才正式易主。然而,金羊毛到頭來並未幫助伊阿宋奪回王位,反而帶來更多的不幸與災難。
所以,我們常常說,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句話應證在金羊毛身上特別合適,倒不如就讓它留在童話中,或者繼續由巨龍守護,讓快樂和理想繼續存在,慰藉更多的兒童,激勵更多的勇士,希望就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