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個人,每天都處於一個社交環境中,很多時刻都在與周圍的人打交道——家人、朋友、伴侶、同事、街上的陌生人,同時我們也能知道什麼事情應該與哪些人分享,我們會預判出,他們會給出什麼樣的反饋,從而指導你的下一步行為。如你遇到了挫折,你和家人傾訴或許會獲得安慰,你和朋友傾訴或許是獲得一些發洩,你與陌生人傾訴或許獲得是譏諷。
本文主要講述 為何我們會熱衷於社會認知思考,以及 通過什麼方式來研究得出這個結論的。
一、我們會不自覺地進入社會思考
一項研究發現,我們70%的談話內容本質上與社交有關。
如果大腦把所有空閒時間都用於社會思考,那麼大腦有意無意地處在加工著社會信息,同時引導著我們去體驗社交生活。
它可能是在利用空閒時間,把我們獲得的新體驗、新生活的經歷,融入我們對他人、他人與他人之間的關係、他人與我們的關係的固有認識中。也可能它從最近發生的一些互動中提取信息以更新我們理解他人思想的一般規則。
或許有人把朋友看做某種達到目的的手段,果真如此,人類應該會密切跟蹤與友人的每一次交往,對我們的付出與獲取進行詳細記錄,以確保我們能夠得到我們應得的。然而事實是,朋友之間越親密,就越不會計較彼此之間的得失。
通常情況下,一個人只要知道自己擁有朋友,就能給自己帶來莫大的安慰,這就是朋友的主要價值所在。事實上是,我們在交朋友時通常並不帶有某種目的性。交朋友本身,就是目的。
二、研究方式
從前研究腦神經科學的心理學家只能被動等待那些由於大腦疾病或者頭部意外受傷的腦損傷患者出現,一個悲哀的事實是,研究神經心理學的最佳時期是戰亂時期,因為這個時期腦損傷患者集中,且腦損傷往往分散在不同區域。
現在常用的是——PET。什麼是正電子發射斷層掃描(PET,position emission tomography)?這是在被試身上注入放射性示蹤劑,然後利用伽馬射線確定血液流入了大腦中的哪些區域(血液中含有放射性示蹤劑),腦區中被激活的神經元越多,流入這個腦區的血液越多。
三、默認網絡
戈登.舒爾曼完成了兩篇論文,一篇是確定各種不同的任務如運動、記憶和視覺辨別都能激活哪些區域;一篇是在不完成任何任務時,大腦哪些區域更加活躍——這在現在被稱為默認模式網絡(default mode network)。
有意思的是,默認模式網絡與社會認知高度相互重疊。社會認知(social cognition),是指你對他人、你自己以及你們之間關系所進行的思考。
若正向思考,即人們通常對社交圈感興趣,所以一有空閒就會思考這方面的問題。這沒什麼特別的意義。
若反向思考,即 人們之所以對社交圈感興趣,是因為大腦天生就會在空閒的時候打開這個磨人網絡。這有很有意思了。
那麼如何論證這個反向思考呢?如何證明人們進行社會思考是一個先行指標,而不是一個滯後指標呢?
一個關鍵的發現來自對新生兒的研究。幾乎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嬰兒大腦的默認網絡就處於活躍狀態。
另一項研究初生兒哪些腦區參與高度協調活動的研究發現,出生僅兩周的嬰兒的大腦默認網絡與成人一樣。(需要注意的是,相同的模式在早產兒身上無法觀察到)。
也就是說,人從一出生開始,大腦就在對環境,對自己與周圍的人的環境進行社會思考。這也是為什麼一旦媽媽離開了視線範圍內,嬰兒就會大聲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