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歲將盡,我被確診為HPV陽性……

 

我是一個很糊塗的人。

 

從得知自己HPV陽性到現在，已經43天了。

我的表皮細胞，都已經完成了一輪半更新。

而我對最初的恐懼仍然心有餘悸，事件本身也遠沒有結束它對我的影響滌蕩。

 

直奔主題：

1.初次得知陽性結果，10月31日~11月1日。

2.繼續湮沒在工作中，11月2日~11月11日。

3.赴醫院就診，11月12日~11月15日。

4.等待就診結果，11月16日~11月23日。

5.有什麼被改變了嗎？11月24日至今。

6.最初為何去做檢查？10月13日。

 

慌亂後的平靜

10月31日~11月1日

 

10月31日，我收到了2周前做的TCT和HPV檢查結果。

 

 

「高危」、「疑似高危」、「陽性」，讓獨自在外出差的我，慌亂無與倫比，世界迅速崩塌，悲涼從頭頂綻放，流向四肢。

 

但我又感到臉和身體在發燙，甚至懷疑是「病毒」引起的炎症讓我發熱。在熱與涼的糾纏中，我坐在凳子上，旁邊還有幾位年輕的或年長的男和女，一臉蕭瑟或冷淡。

 

我開始想，是不是離死亡很近了，是不是沒時間去完成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了，是不是此刻的工作對於我而言已經毫無意義了，是不是要立即拋下一切去實現生命最後的明媚。

 

當一切塵埃半定，我在查詢資料時才得知，我的反應不是個例。

 

許多女性在初次獲悉HPV陽性後，竟然都經歷過如此心如死灰的絕望。甚至前幾天見客戶時聊起來，發現一位男性朋友也曾有同樣遭遇，蔫得「一禮拜瘦了3斤」。

 

轉自微信公眾號《 第十一診室》

 

一、HPV與性

 

未知，是一切恐懼的根源。

獲悉陽性時，我僅僅知道TCT和HPV檢查與宮頸癌相關，僅一個「癌」字便為恐懼埋下了根。

在恐懼的暴擊下，我如「Walking Dead」般強撐著基本意識，幾近空白的腦海裡還浮起了shame之感。

畢竟，「這」方面的問題都與「那」方面有關。

HPV陽性，暗示了一個女性「那」方面不自重，或者她的伴侶「那」方面不老實嗎？

轉自微信公眾號《 第十一診室》

 

我的心情如上圖一模一樣，痛苦著，懷疑著，懊悔著，自責著。

 

但其實，80%以上有性生活的女性，在生命中的某個階段都會感染這種病毒，大概率可以說，每5個女性中有4個會在一生中經歷過HPV陽性。

 

HPV型別眾多、感染方式較多，雖然不潔的性接觸是最主要的傳播渠道，但接觸不乾淨的衛生潔具和用品後也可能被傳染，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而在sex方面，醫生通常的建議是，維持多個性伴侶肯定比保持1個性伴侶，更容易感染HPV；但只有1個性伴侶，也不見得不會感染HPV；戴T更安全，但也不能阻隔HPV的所有感染源。

 

看，這種病毒就是這麼緊密地圍繞在我們身邊，女性幾乎無人能免，男性由於「那」個器官的結構不易留存病毒，倒好「脫身」。

所以，發現HPV陽性後不用胡思亂想，但健康的性行為與生活方式，永遠值得提倡。

 

二、HPV與醫生

在拿到結果行屍走肉了約莫半小時後，我終於理智回歸，想起了諮詢醫生。

 

第一個接受我諮詢的醫生笑吟吟地告訴我：沒事，多運動、多休息、營養均衡、別有壓力。

 

恐懼陰雲頓時消散不少，我鼓起勇氣又諮詢了2位醫生。這時，不同醫生的風格便凸顯了出來。

 

不熟的醫生，告訴我：需要陰道鏡複診，才能明確診斷結果。熟悉的醫生，告訴我：關係不大，但需要定期複查。

 

別看兩句話差別不大，對於患者而言，感受卻是完全不同。因為一個是未判刑，一個是已放行。

 

懸著的心放下來以後，日子並沒有好過。

世界還未及向我展示更多美好，當晚，工作上又出現一個緊急情況。本來聽醫生的話決定立即早睡的我，又眉頭緊鎖著進行了一番約莫1小時的多方溝通，終於，在大約11點過半的時候，處理完畢，帶著一股工作裡的不確定性緊張，入睡了。

 

「人生為了什麼，才有這樣悽涼的夜。」蕭紅此語真入味。

讀蕭書於上班路上~

 

而這是我初次得知HPV陽性的第一天，也是這種病毒從一個單詞走入了我世界的第一天，也是我想要寫下本文的那一天。

 

三、意外的發現

但我沒想到，就在第二天，我竟然可以輕鬆地拿此事打趣了。（所以樂觀真的是我天生的氣質，雖然我真不喜歡。）

 

在11月1日，我與其他幾位媒體同行一起從南京輾轉杭州的路上，我猝不及防地（在我開口講起時，腦子大概只用2秒做了個快速的決定），開始拿我自己被HPV陽性引起恐慌一事，向姊姊A嘮了起來。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姊姊A竟然是位「過來人」。（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她非常平靜地告訴我三件事情：

1.她也查出來過HPV高危陽性，還做過錐切治療，現在無礙；

2.HPV陽性非常普遍，幾乎每個女人一生之中都會得，只是很多人還未來得及發現便自行清除了，要相信並加強自身的免疫能力；

3.查出來陽性不代表什麼，完全不用擔心。

她說，「慢慢你就發現，這些小檢查再也激蕩不起你心中的漣漪了。」

攝於與姊姊A聊天的路上

 

原來人生如此，原來HPV如此，原來我們脆弱如此，原來我們堅強如此。

開心如我，又查了很多資料，獲得科普知識如下：

 

1.HPV與死亡

➤雖然99%的宮頸癌都是HPV引起的，但只有高危型HPV持續感染才是宮頸癌的主要病因，因此初次發現陽性並不意味著「天塌了」，定期篩查就能實現宮頸癌的早診早治。

➤多數HPV感染是「一過性」的，包括高危致癌型HPV，在自身免疫力的作用下，12個月內可以自行清除，並不引致宮頸病變，所以按時作息、加強運動、減少壓力、增強自身免疫力很重要。

➤從HPV感染到宮頸癌是一個相對緩慢的過程，一般需要10年以上。如果高危HPV持續感染2年以上，才會提高患癌風險。

➤如果僅僅是宮頸病變，完全可以及時治癒；就算是宮頸癌，要是早期能接受正規治療，也會有非常好的效果。

➤還要記住一個人：德國科學家Harald zur Hausen，第一次將HPV感染與宮頸癌的關係昭告天下，於2008年獲諾貝爾醫學或生理學獎。

 

2.HPV病毒

HPV即人乳頭狀瘤病毒，包含超100種病毒型別，與人類相關的有40餘種。根據引起宮頸癌的風險高低，可分為低危型HPV和高危型HPV。

低危型主要見於生殖器疣等良性病變，具體類型有 6、11、40、42、43、44、53、54、61、72、73、81。

高危型主要見於宮頸癌、肛門生殖器癌及口咽癌（是的，各種姿勢都可能感染，麥可·道格拉斯就曾自爆他的喉癌是「咬」來的），具體類型有 16、18、31、33、35、39、45、51、52、56、58、59、68。

 

其中，HPV16型和18型是宮頸癌患者中最常見的病毒類型，70%左右的宮頸癌患者均為16型和18型感染（以及80%的肛門癌、60%的陰道癌、40%的外陰癌），但並不是感染了HPV16或18型就會進展為宮頸癌。

 

但要知道，感染HPV沒有症狀，必須進行篩查才能發現。

 

在防宮頸癌方面，我們一般遵循三階梯原則，其中第一階梯為TCT+HPV檢查。

 

3.TCT檢查

TCT又稱LCT，即宮頸脫落細胞檢測。

顧名思義，TCT是一種細胞學檢查，對宮頸癌細胞的檢出率接近100%，同時還能發現癌前病變、微生物感染等。

所以，TCT就是檢查宮頸內的細胞是否已發生病變；HPV則是檢查是否有病毒從外界入侵。

 

而TCT的診斷結果分類，最初由50位美國細胞病理學家在1988年討論確定，後經過幾次修改完善，才達成目前的5種病變分類系統：

➤非典型鱗狀細胞，意義不明確（ASC-US）：指宮頸細胞發生輕微的變化，但是不足以達到低度病變（LSIL）的程度。

 

➤非典型鱗狀細胞，不排除上皮內高度病變（ASC-H）：指可能有癌前病變，但是其細胞的異型程度不夠確切診斷。

 

➤低度上皮內病變（LSIL）：相當組織病理學CIN1級，發現一些可疑癌前病變細胞，但不是癌細胞，這個階段的病情有部分會自行消退。

 

➤高度上皮內病變（HSIL）：相當於組織病理學CIN2-3級，如不進一步明確診斷，採取相應治療，發展為癌的可能性較大。

 

➤鱗狀細胞癌（SCC）：確診為宮頸癌。

 

我的TCT檢查結果是ASC-US，本身並不嚴重，但考慮到HPV同時高危陽性，醫生建議進行複查。

 

4.複查須知

必須要說的是，HPV病毒暫時並無有效的治療藥物（請勿被無良醫院安利買藥治療），發現陽性後強調的都是定期複查：

 

➤如果HPV陰性、TCT正常，則每三年複查一次即可；

➤如果HPV陽性、TCT正常，則每年複查一次HPV，每三年複查一次TCT；

➤如果是HPV16/18型陽性，無論TCT結果如何，都需要進行陰道鏡檢查；

➤如果其他類型HPV陽性，TCT正常，則需要一年後複查HPV和TCT；

➤如果其他類型HPV陽性，TCT提示病變（前述類型的前4種），則需要進行陰道鏡檢查，若無問題，半年後複查即可。

我的情況，屬於第5種。

但檢查也沒有立刻就做，而是……

 

繼續湮沒在工作中

11月2日~11月11日

 

一樁痛苦發生之後，最可怕的，在我看來是毫無改變，是一如往常，是復之麻木，是蕭紅口中「又得照舊的過著日子」，抑或是「她仍是平平靜靜的活著」。

 

所以還在出差中的我，便組織起了部門的周末團建（體育）活動；我甚至還開始與同事一起騎車，與朋友一起鍛鍊。

 

攝於團建中

 

但很快，我又被打回了原形，回到了以往的忙碌狀態。

人生，總是那麼多事情要忙，工作、購物、看書、與朋友談天、過各種節、追劇、看八卦、發呆、躺著、做家務、睡覺……

 

我又開始加班、熬夜、與壓力共舞、與健康遠離。

只是偶爾在間隙，我會提醒自己，曾經以為自己離死亡那麼近，不是永遠能真離結束那麼近。

 

生理周期，給了我混沌的藉口。

因為，陰道鏡檢查需要在例假結束後7天之內完成。我以等待生理周期為由，在內心安慰自己不急。

 

時間滾滾向前，每一天都迅速成為歷史的記錄，並左右著未來模樣。

 

赴醫院就診

11月12日~11月15日

11月12日，周一，生理期後的第2天。

終於沒有理由再拖延了，我開始諮詢去醫院就診事宜。

姊姊B上線，幫我預約了不知名醫院的醫生，並決定15日上午進行檢查。（但此行為後來被認識的醫生批評了，批評理由是「在國內還是得去大醫院看病放心。」）

 

在此之前，我已定好15日下午出差。

一直以為陰道鏡檢查只是檢查的我，也並未覺得上午檢查下午出差有何不妥。

 

直到真的上了手術臺。

 

一、陰道鏡檢查

陰道鏡檢查，與胃鏡、腸鏡類似，主要是通過內窺鏡來檢查宮頸及陰道壁的病變。

藉助深入陰道的鏡頭，醫生能對宮頸近距離觀察，以確認病變形態、位置以及血管情況。當發現有可疑病灶很難確定的時候，會選擇進行組織活檢（通常是2、4、8、10點方向或3、6、9、12點方向），而活檢的病理結果就會成為最終診斷的依據。

 

所以，陰道鏡檢查是一項有創的小手術。

 

手術，就意味著，開展前需完成所有手術該完成的基本檢查，包括術前四項（感染四項、免疫四項、輸血四項等）。

 

在這個過程中，我又雙叒叕感受到了婦科檢查的痛苦與難為情（期待技術創新優化現狀）。

 

當檢查做完，進入陰道鏡環節後，我更是深切地體會到：即使再小的手術，也不要一個人去做，太！悽！涼！

 

雖然在醫生口中，陰道鏡「就是一個小手術」那麼輕鬆，但是作為患者，我真是輕鬆不起來。

本來生病就診時，我們在感受上就很「弱勢」；又要獨自跑來跑去繳費、檢查、取結果、找手術間，便越發感到「可憐」。

 

尤其在進入手術間後，醫生一詢問了我是否有家屬陪同，二告知了我「結果不可說」。

那種感受，真是不好說~

 

二、紗布伏筆

整個手術過程其實不痛，醫生也說，宮頸本身沒有痛覺神經；只是感受上很澀，加上心理害怕，所以痛苦。我全程都在問：

「醫生，結束了嗎？」

「醫生，是不是快結束了？」

「醫生，可以了嗎？」

 

一方面是真的想快點結束，另一方面是想轉移注意力，我甚至已經準備和護士聊天了。

 

還沒來及開始，手術便結束了，前後約莫15分鐘。

 

穿好衣服的過程，醫生和護士一再交代我：「一定要記得晚上睡覺前把紗布取出來！」

 

原來，由於擔心創口流血，醫生在宮頸處放置了紗布，並說特意留了「頭」以方便我取出。

 

11點左右，我走出醫院，虛弱無力，頓感下午的出差無力應對，只想躺下接受照顧。我坐在計程車上，看著風景後退，一時想哭。

 

「總是會好起來的」，計程車司機也不知受了什麼挫傷，對著電話那頭說到。

各人，總有各人的苦。

 

三、終於淚崩

在臨時呼叫的朋友C的短暫照料後（感謝老鐵），還是按原計劃出差了，出差方向竟然是10月31日初次得知HPV陽性之地，可謂緣分深種。

 

當晚11點到達酒店，我坐在地上，忽然感到一種格外的寧靜，甚至還盤腿而坐賦詩一首。

 

但很快，寧靜就被打破了。我找不到醫生留給我的紗布「頭」。

 

時鐘已經走到11點半，我該睡了，卻因為找不到「頭」而無法取出紗布。找了再找發現實在沒有之後，我決定徒手扒紗布。

 

決定後，我先給閨蜜D發了個信息，但她睡了。一個人蹲著在「那」裡面扒拉紗布，又實在不知如何下手。我與鏡子裡的我對視了一會兒，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玩笑。

 

這時朋友E的電話恰好過來，拿起電話我就忍不住哭了起來，從10月31日起都沒有掉過的眼淚終於找到了出口。

 

但交朋友還是要慎重。朋友E聽著我哭了一會兒後，竟然表示外賣快涼了，電話真不能再打了。（本文原本也沒打算讓E出鏡，但他主動要求自己不能沒姓名，妥妥戲精boy~）

 

有些事，終究還是得自己完成，無人能幫。這個道理我懂。

 

掛掉電話，換個姿勢，我一邊大哭一邊「扒」紗布，看著地上有血落下，整個過程約莫10分鐘。

 

一片慘狀。

 

 

我也沒有再去詢問什麼，只希望以後遇到同樣情況的女孩子們，「那」裡的紗布都有一個「頭」留出來。

 

等待就診結果

11月16日~11月23日

 

16日早上起來開始投身工作，這次同行媒體中有老朋友F，所以格外親切。

好久未見，我講述了我的情況後，她問我：「要不要一起打HPV疫苗？我正準備打。」

 

這時，身旁另一位非醫療行業的媒體朋友G湊過來問：「聽說HPV疫苗有很多致殘的例子，是不是真的？」

 

輪到我和F驚呆了。

一向知道HPV疫苗進入中國的時間比海外晚了好久，一向聽聞內地女性都跑去國外或香港地區接種HPV疫苗，怎麼卻不知道HPV疫苗的注射也有風險？

 

其實，與所有藥品一樣，HPV疫苗的接種當然也存在風險，如國家藥監局的官網所寫。

 

但，HPV疫苗本身是一種蛋白，即通過蛋白的免疫反應讓身體達到免疫效果，因此，HPV疫苗不是病毒，本身不會造成病毒感染。

 

由於該疫苗還非常年輕，許多觀察還需要進一步數據支持與實踐驗證。但是，必須要明確的是，一款疫苗或藥物能夠問市，其必然是效果大於副作用。正是為了讓這款疫苗提早為人民服務，歐美才在「不傷害和有利」的前提下，提前8年批准了疫苗上市。（上圖裡的癱瘓、死亡事例目前和HPV疫苗並無明顯因果關係）

 

而一種型別的HPV病毒，就意味著要用一種蛋白來產生免疫，所以就有了二價、四價和九價疫苗的存在，從理論上來講，「價」越高預防效果就越好，當然，價格也就越貴。

 

二價疫苗：預防HPV16及HPV18感染

四價疫苗：預防HPV 6、11、16和18感染

九價疫苗：預防HPV6、11、16、18、31、33、45、52、58感染

 

但查詢了更多的資料後，我還是決定不打了（F還在動搖中，D還在觀望中）。

 

一、HPV與TT

如前所述，一旦發生性生活，女性感染HPV的概率就非常之高，因此，接種HPV疫苗的意義其實不大，不如定期進行HPV+TCT檢查更直接。（但這只是在經濟效益層面來說，並不代表有sex後接種疫苗完全沒有醫學價值~）

 

所以各國基本都是建議女性（包括男性）在有第一次sex之前打疫苗，例如，美國推薦是9～26歲；法國是在23歲以前免費接種。

Harald zur Hausen曾說：對於8歲到14歲的人群（包括男性）來說，注射HPV疫苗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呼籲男孩接種疫苗，不僅是因為男孩也有可能感染與HPV病毒相關的咽喉癌，陰莖癌等疾病，更因為男孩接種HPV疫苗才是結束病毒傳播的關鍵。」

 

而TT，也很重要。

不信請看北京協和醫學院婦產科醫生譚先傑的原話：

 

「曾經有一個專家問，HIV和HPV在什麼樣的人群中更容易傳播？是阿姆斯特丹運河邊上的特殊工作者，還是在辦公室白領金領等普通工作之中？請體會下面這段話，與三觀無關。在前者、在特殊行業中，通常會嚴格堅持『ISO9001標準---無T不歡』，這是紅線，因為雙方都知道危險。在後者，在普通人群中卻沒有『行業標準』，雙方都默認對方是健康的，很大概率是安全的，不知道危險就在身邊。危險和安全，沒有絕對，只有相對。」

 

二、檢查結果出！來！了！

又經歷了好多好多工作與生活的「雙輪驅動」，終於到了取檢查結果的這一天。

 

在取結果之前，我已經確定好了Plan A——周六慶祝活動。是的，沒有Plan B。

確實沒有。

但複查要有，慶祝要有，改變也要有。

 

有什麼被改變了嗎？

11月24日至今

 

有的。

如下。

➤認真生活。

➤期待戀愛。

➤重新規劃工作。

➤搬了家。

➤換了髮型（自己剪的~）。

➤換了心情。

➤開始運動。

➤注重快樂。

➤減少苛責。

➤更多愛。

 

最初為何去做檢查？

10月13日

 

最初，我並不是主動去做了HPV與TCT檢查。

 

只是想做一次其他方面的複查，但醫生就開了單子，我就交了錢，然後就脫掉了一條褲子躺到了檢查床上，兩腿岔開，就有了本文所講述的一切。

 

但我也時時會想，如果沒有那次檢查，是不是我就不會發現HPV陽性和TCT不明意義，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一遭受罪，但身體也會在我不知情的狀態下自己好了，就像姊姊A說的那樣。

 

這種幻想，當然是有一定概率的。

由於HPV感染非常普遍，且有自愈性，所以2013年NEJM曾建議30歲以下女性只需每3年做一次TCT檢查即可，無需檢查HPV。

龔曉明醫生也曾在2016年的文章裡給出了同樣建議。

 

但是目前無論是體檢套餐，還是日常到醫院就診，總是會有HPV+TCT的檢查包含在內，不能不讓人懷疑其必要性。

 

前幾天，聽聞姊姊A又檢查出一個HPV低危陽性，準備半年後再次複查。

健康與檢查之間，究竟是檢查保護了健康，還是檢查引發了更多檢查？

 

胡思亂想一番，也不能阻止這樁經歷的真實發生。

如所有壞事一樣，它就那樣闖入了我的生命。

我能做的，就是從中學習到什麼，並且改變了什麼，讓壞事引發好的效應，讓好事發生。

 

但人總是容易忘記的，尤其是痛苦。

所以還是要時時自省，不要忘了那一遭絕望崩潰，不要忘了健康的可貴，不要忘了生命的脆弱，不要忘了做該做的事，愛該愛的人，在仍握得住的時間裡。

 

對了，事件發生至今，家裡人絲毫不知。

成年人，大概就是所有痛苦都能獨立handle的這類人吧。

 

後記

 

我是一個很糊塗的人。

 

其實，在寫完文章開頭這句話時。我的電腦就黑屏了，在20:18分。

 

經歷了一連串的嘗試救治與放棄治療之後，電腦在23:27分自己好了。

 

但文章還沒有好，拖了N天后，終於有了此文，與你分享，與你一同成長。

再記：本文參考了譚先傑、龔曉明等醫生以及《第十一診室》的科普文章，感謝，致敬。

 

來源：「健康界實驗室」微信號，作者：王方怡

原標題：《28歲將盡，我被確診為HPV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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