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真相的追求終於有了些回報。
嗯,就如同我一開始所說,我的祖父交友廣闊,他曾經向我介紹過一些人,我決定去聯繫其中一位在NASA工作的人。
可惜的是他無法幫上我的忙,但他又介紹了一位可能幫得上忙的人給我,就這樣透過前後幾十個人的介紹後,我終於遇到知道我在說什麼的人,不過實際上我們是透過網路來聯繫並沒有真的碰過面。我要事先聲明,除了接下來我要講的事情外,我不會再透漏更多有關於他的訊息了。
當我第一次跟他聯繫時他並不是很友善,尤其是當我問他有關「破曉者」的事情時,他幾乎想直接掛我電話。
「你是從哪聽來的!?你這是在玩火,小夥子。」
「雅各米勒是我的祖父。」我向他解釋。
他沉默了幾秒鐘。
「我知道了。我想我們也不可能永遠守著這個秘密。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為了要幫助你,而是我認為該是時候了。我要先警告你,這裡面有很多你會後悔知道的事情。 」
他寄給我一個隨身碟,然後跟我講解了一連串很複雜的方法去開啟它,隨身碟只是個幌子,當我拆解開來后里面有一張記憶卡。
我不知道把內容發布在網路上是否是正確的選擇,接下來的內容也許會揭露一些謎團,但也會讓你產生更多的疑問。
記憶卡內有一份疑似是用俄語錄音的轉譯謄本。我一樣會把它轉錄上來。
編號 #I-EM663
來源: 紀錄#EM13 @第一次黎明之一
備註: 副本,由某某某從俄文翻譯
該死,它有在動嗎?噢,謝天謝地,它好了。
我為我粗魯的開場道歉,我是列昂尼德.伊萬諾維奇.塔爾科夫。我是…我曾是堪察加觀測站的太空人,讓我們直接切入正題,你已經知道我們在這了,我知道你們一直用你們的兩光衛星*監測我們,而我也不是很想把這些事情回報給你們,但我希望你們能做點什麼,你們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注: 這邊原文是「Stayputnik」,美國發射「先鋒者TV3」衛星最終因炸毀而失敗收場;媒體以蘇聯成功發射的衛星「Sputnik」為原型改編,意於嘲諷。
為了避免你們聽得一頭霧水,我會從頭開始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待在這邊已經兩個月了,包括我、倫柯、諾瓦克以及波利亞科夫指揮官。願老天保佑他們的靈魂。我們的觀測站雖然不大,但功能夠齊全了,裡面有四間圓頂臥房、一間實驗室、儲藏室、機房跟主要起居室。
我們的目的是要研究月球跟它的構成。早在你們「美國人」發現之前,我們就已經知道有關隕石坑的異常狀況。在其他天體上,隕石坑的深度與大小取決於撞擊時的力道,不過它們的形狀都會滿類似。但在月球上卻不是如此,這裡的隕石坑都相當的淺,他們永遠不會超過一定的深度。我們把觀測站設立在某個特別大又深的隕石坑,希望能找出這個怪異現象的解答。
在我們開始挖掘前一切都很順利。
今天是探險的第64天,我們全都聚在一起欣賞我們努力工作的成果。鑽地機真的是工程界的一項奇蹟,簡直專門為這項任務量身打造。我們計劃要儘可能往深處鑽。
「準備開始了嗎?同志們。」我們的工程師倫柯神情相當激動。
我們都大聲歡呼起來,開關開啟,鑽地機開始轟隆運作。我對於能在這裡為祖國盡一份心力感到相當自豪,雖然我還是很期盼能返回地球,今天是我們返家的第一步,在確認一切都進展順利後,我們開始收拾返回「家」。
倫柯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在開始鑽地後他就像照顧他的小孩般不斷留意情況。
「你們認為鑽到底下後會有什麼?」他從後方小跑步追上我們。
「我們的探測器探測不到地表五米以下的狀況,所以那裡肯定有一層非常緻密的礦物質,又或是某種未知的元素,誰知道呢?」我們的地質學家諾瓦克跟我們詳細解釋。
「我想我們會挖到起司。」我說完後大家都笑得很開懷,連波利亞科夫指揮官都笑了。
但我錯了,我們都錯得離譜。
隔天,鑽地機就卡住了。倫柯跟諾瓦克前去了解狀況,我跟指揮官則待在基地。指揮官話不多,一旦他開口通常都是要責備人,他是那種不管你怎麼做都不滿意的完美主義者,但他心底其實很在乎我們,我們都很尊敬他。
倫柯跟諾瓦克回來了,他們帶回一些尖銳的黑色巖石與讓人吃驚的消息。
「正如我們所預測的,地表下方四米處有一層非常堅硬的黑色礦物,它硬到連鑽頭都壞掉了。 」諾瓦克向我們報告。
「嗯,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司令問。
「還不能肯定。它可能是在高壓環境下所形成的亞穩結晶礦物,我會儘快研究它。」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都忙得暈頭轉向。我與倫柯幾乎隨時隨地都在更換鑽頭,諾瓦克已經耗盡那些黑色的礦物來做實驗,但結果卻一無所獲。當我跟倫柯正在對鑽地機作維護時,鑽頭忽然鑽出一個洞,差點害我們也一起跌落下去。
「你有看到嗎?」倫柯很疑惑地問我。
「當然,你這個白痴,如果你剛剛有注意到我差點跌下去那個洞的話。」
然後我突然意識到他說的可能不是指那個洞,所以等他著他再說點什麼,但他沒再開口。
我轉身俯視著洞口,從口袋中拿出螢光棒投入洞口內,照亮下方看起來一個類似是洞穴的地方。
剩下的人很快就趕到了,指揮官先是破口大罵鑽地機,再轉而咒罵我們,然後他開口祝賀我們在這塊巖層上有了第一個重大發現。
我已經可以預見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了。
「準備好你們的裝備,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要下去勘查。」指揮官宣布。
當我們返回堪察加時,倫柯堅持要去維修外部的設施,我認為有點古怪,因為他在兩天前才剛維修過,但我們的設備不斷在耗損,所以我認為這也沒什麼不妥。不過我想說跟他一起這樣就不會只有他孤單在外頭,但他立場強硬地拒絕我,我也就放棄跟他同行。
無論如何,他在半小時後回來了,然而就在他回來的幾分鐘後,我們聽到氣匣那邊傳來一聲巨響,間隔不久後又來一聲,我們衝過去查看,諾瓦克瞥向窗外隨後瞪大雙眼,他的表情也變得呆滯。
「怎麼了?」我問。
「呃…我不知道。」他回答。
「倫柯,你剛才回來的,你有注意到些什麼嗎?」指揮官問他。
「不,我發誓我不知道。」他回答。
諾瓦克盯著窗外幾秒後又走回去繼續工作,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第二天我們準備下去探索洞窟,指揮官先行下去,接著是我,抵達黑色巖層後我開始垂降下去,穿著太空衣穿過狹窄的洞口相當困難,我必須小心翼翼不讓銳利的巖層戳破太空衣,隨後我進到一個寬敞的空間中,再下降十米後才終於踏到地板。四周漆黑一片,我開啟頭燈查看狀況,看起來我身處於一座洞穴或是圓頂型建築內,牆壁似乎在光線未及的更深處,地板的材質跟天花板同樣是那黑色礦物,鑽地機則翻覆在不遠處。
我們等到部隊集合後開始往深處前行,在幾分鐘後終於看到牆了,跟我預期的一樣,都是由黑色礦物所建。
「你對這東西有頭緒了嗎?諾瓦克。」指揮官問。
「我還沒能弄清楚,它像是某種排列緊密的晶體,但我還無法判斷它是由什麼組成,它完全惰性、不會融化,且能有效隔絕熱能。 」他解釋說。
我們沿著牆壁繞遍了整個洞窟,又繞回到出發點。無論是牆壁、天花板以及地板都全是那個黑色的光滑礦物。我們打算回到開口的洞,卻進到了另一個廣場,這裡有一個螺旋向下的斜坡,我們在些許猶豫後決定往下一探究竟。
斜坡下降到另一個更小的空間,這裡的隧道通向四周就猶如十字入口般,顯然這裡肯定是有人刻意建造而非自然形成的。
我們有四個人而剛好也有四條通道,你們有人可能會認為應該要一人一條好探索到更多範圍,但我們是士兵,而不是一群愚蠢的小學生,所以我們堅持合走同一條。在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鐘,我們又經過好幾個十字交叉口。這整個地方看起來就像個大迷宮,或者是複雜的通道網絡,一不小心就會迷失方向,所以每當我們走到交會口時,都會留一根螢光棒在我們剛走來的路上。這裡瀰漫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愈往深處走愈加深了我不安。在我內心深處完全不想踏訪這裡一步。
當我們轉過第十或第十一個路口時,我們選擇繼續直行,但走沒幾步後我發現倫柯沒有跟在我身旁,我轉過身,發現他還在路口看著另一邊的隧道。
「大夥們停下。」我對著對講機說。 「倫柯,你在看啥?」
他別過臉面對我們,「我…我不知道,嘿大家我感覺很不妙,我們得回頭,這裡真的很不對勁。 」
接下來的發展如此之快,就感覺好像在看某部慢動作影片般,前一秒他還站在原地,但下一秒他卻消失了,有什麼東西伸手把他拖進了隧道內。
我們立刻掉頭跑回去,而當我想進入那個隧道內時指揮官一把拉住我。
「快放手!我們不能就這樣留他一個!」我大喊。
「他不見了,我們得離開這裡,否則我們都會死。」
指揮官說的是對的,這裡已經不是人類的領域。抓走倫柯的東西還在這裡徘徊,我們得儘快逃出。
我們沿著原路跑回去,在如此低重力的環境下跑步實在顯得很笨拙,但相對起來會輕鬆不少,所以即使我們穿著厚重的太空衣也不需要停下來大口喘氣。
然而當我們折返回下個路口時,卻是一片漆黑,螢光棒的亮光消失了,它們全都不見了!一開始還能依照記憶找尋原路,但走到一半我們才驚覺我們可能走錯路了,因為還沒經過螺旋斜坡。
最終我們跑進了一個類似死胡同的地方,當我們想調頭時,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巨響,由於這裡沒有空氣傳播,所以聲音是透過地板傳來的。
碰、碰、碰、碰…
諾瓦克開始驚慌失措。
碰、碰、碰、碰…
「他媽的!他媽的!現在該怎麼辦?我們要怎麼做?指揮官?拜託我們得做點什麼!我想回家!」他朝對講機大喊。
碰、碰、碰、碰…
聲音愈來愈大聲,或許是愈來愈靠近了…
碰、碰、碰、碰…
當我也處在崩潰邊緣時我發現我們面前的牆並非完整的一塊,有一條縫隙從上方延伸到底部。
「快來幫我!」我大喊。
碰、碰、碰、碰…
我們用盡手邊各種工具設法撬開牆壁上的門,那時候聲音已經近到我認為回頭就會看到巨響的來源。但我一點都沒有這個打算,我們擠進門縫中並立即關上。
碰
「靠,也太近了,你們都還好嗎?」指揮官問。
「現在我們要怎麼回去?」諾瓦克反問指揮官。
「找到其他的路。」指揮官回答。
「怎麼找?我們甚至不知道我們在哪?而且…」
「我們會找到辦法的。」指揮官打斷他的話。
我們沿著隧道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走進一間圓形的房間內,房間直徑大概15到20米,房內擺滿了依照同心圓排列的盒子或是桌子,而在中央有一座黑色的三面金字塔,之後同樣又有四條隧道通往不同方向。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為了節省時間,我們直接走進某條隧道內。我們走了可能有幾個小時之久,在離開圓形房間後,氧氣量幾乎所剩無幾,我開始感受到不舒服,原先的探索熱情已被絕望所取代而雙腿猶如陷入泥沼般難以動彈。
我隱約記得我們又抵達一個房間,形狀同樣是圓形而且一樣擺滿盒子與中央的金字塔。我沒有剩餘的力去去檢查我們是否又繞回同一個房間,我癱軟在地,呼吸變得更加沉重,努力吸取殘存的空氣。在絕望下,我脫去頭盔,大口吸下最後一口氣,冷冽的風灌進了我的肺。
在我昏迷時我有看見一些影像,我無法清楚回想,就像是你起床後會對於夢的內容感到模糊,並在幾分鐘後忘得一乾二淨。我只有印象看見了別種不同的存在,我無法清楚回想它的長相,但它似乎在沉睡,然後它醒了。
「塔爾科夫!」一個聲音把我拉回意識邊緣。
「快起來!」
我睜開眼看見諾瓦克。
「醒醒,塔爾科夫!」他搖了搖我肩膀。我看到他也已經拿掉頭盔,不知何故,這裡有空氣供我們呼吸,但現在我已經無力再去為這件事感到震驚了。
「發生什麼事了?」我問。
「感謝老天,你沒事!我也不知道,但波利亞科夫有點不對勁。」
我站起身看見指揮官就站在金字塔前。
「波利亞科夫指揮官!」
他沒有任何反應。
我跟諾瓦克走向他旁邊,「當我們進房間以後我就昏倒了,等到我醒來以後他就已經站在那邊,叫了也沒反應,然後我找到你並把你叫起來。 」諾瓦克向我解釋。
波利亞科夫抬起他的手去觸摸金字塔。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才注意到,但他仍戴著頭盔,裡頭肯定一丁點氧氣都不剩了。
突然間,金字塔的表面轉黑,我的意思是它本來就是黑色的,但現在又更黑了,我什至看不到表面,只剩下輪廓,就好像某人輕易地把它從畫面上扯下。
一些黑色的手出現在金字塔前方,我無法判斷它從哪出現的,但似乎是從金字塔內伸出來。
它們捉住波利亞科夫的手臂,瞬間就將他拉進了黑暗之中。
我們轉身跑進右邊的隧道內,在前進了幾十米後我跌倒了,頭燈撞上地板後應聲碎裂,當諾瓦克跑繼續衝向深處後,最後的光源也消失了,四周回歸一片漆黑。
然後我又聽見後方傳來那沉重的腳步聲,我想起身逃跑,但雙腿已經不聽使喚,我再也無法忍受了,我躺在地上迎接我最後的結局。
碰、碰、碰、碰…
它就在我的旁邊,我感覺到有一隻手觸碰到我的腿,它幾次感受我的太空衣,然後慢慢地前進,當它碰到我的臉時我一度想放聲大叫,它的手沒有任何溫度。我想起剛剛拽住波利亞科夫的手,想像它會把我拖回小房間,把我拉進金字塔內,對我做可怕的事情,我的人生就到此為止了。.
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你是誰?」一個顫抖的聲音問。
我當場愣住好一陣子,這是倫柯的聲音。
「…我是塔爾科夫。」
「感謝上天,我終於找到你了,我以為我會一個人在這裡死去。」
我站了起來,我們倆一起在黑暗中走出隧道。
我們在隧道內走了數小時之久,又或者幾天?幾周?一開始這並不壞,至少還有人陪伴,我們利用聊天來度過這些時光,我們彼此談論了家庭、工作、以及成為太空人的經歷。有一次我問他被拖進隧道後到底發生什麼事,但他卻不再開口了。
直到話題結束後,我才開始回想過去發生的一切,倫柯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波利亞科夫又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有一件更讓我在意的事。
在我身旁的真的是倫柯嗎?又或是那個黑手的怪物?我無法判斷。為什麼倫柯沒有打開頭燈呢?他又是如何找到我的?我對於有人陪伴這件事逐漸感覺到恐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對於光線的渴求就逐漸提升。我一點都不想再忍受了。
突然間我被什麼東西給絆倒。
「你還好嗎?塔爾科夫?」倫柯問我。
「我被絆了一下。」我說。
我俯身去觸碰擋在前方的障礙物,它形狀滿不規則的,有些地方左右對稱,而有些地方柔軟又富有彈性,有些地方則是冰冰滑滑的…我想我知道這是什麼了。
一套太空衣。
我伸手摸到了頭燈,在經過一番掙扎後,我將它從太空衣上拿起。但等到我真的要打開時,我卻步了,我害怕看到有什麼潛伏在黑暗中,我害怕看到太空衣的主人是誰,但我還是咬著牙打開開關。
瞬間的亮光讓我暫時失去視野,等到我適應亮度後,我看到在太空衣內的諾瓦克以及站在旁邊的倫柯,當我與倫柯眼神交會的瞬間,他的目光似乎有點不自然,就在我思考著哪裡不對勁時,諾瓦克的身體微微抽蓄一下。
「諾瓦克!你沒事吧?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問他。他還有點神智不清。
「我…我不記得了。那是…」他看著倫柯,又轉頭看像我,接著我們倆都站起身來。
「我以為你們都死了。」他說。
「我們也以為死定了。」我回答。
我很高興終於又看見熟人的面孔,但事情還沒完,我們還得逃出這裡。
「我儘可能的跑離那裡,但我突然發現你沒有跟上來,我回頭想去找你,但我以為你也被抓走了。我…我不記得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每當我想回想那段記憶我的頭就痛到不行。 」
諾瓦克解釋道。
在燈光的照耀下,他看起來很嚇人,也許是生病了,他雙眼發紅、臉色蒼白,他看起來也不對勁。
往前幾個小時候我們決定稍作休息,在我闔眼後,沒有再夢到任何畫面,只有純粹的黑暗,卻依舊讓我感到無比畏懼,它讓我想起過去在黑暗中的種種一切。
突然諾瓦克叫醒了我,他用手勢示意我保持安靜,我看到倫柯睡在幾公尺遠的地方。
「聽著,塔爾科夫。」他低聲說道。 「我們得走了,我們要趕快逃離他。」
「你在說什麼?你瘋了嗎?我小聲回應。
「塔爾科夫,你還記得在觀測站的那聲巨響嗎?」
「當我從窗戶看出去時,有看到一些東西,但我那時候還以為是我頭腦不清楚,所以我什麼也沒說。 」
「那時候我看到在遠處有個身影,背對著在遠離我們,當我想看清楚時,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我,就是他,就是倫柯。 」
我花了點時間整理思緒,然後我點點頭,安靜地起身,我們倆小心翼翼的逃離這裡。
這裡實在太邪門了,我想不到合理的解釋。明明已經被抓走,卻又完好如初的出現在面前。如果諾瓦克說的是真的,那我們背後的真的是倫柯嗎?如果不是,那它又是什麼?但諾瓦克所說又是真的嗎?又或是他其實不是諾瓦克?
我不能相信任何人,我什至開始懷疑自己,這一切不可能發生卻又在眼前真實上演。
這裡有太多的疑惑但我一點都不想知道答案,我們能否活著逃離這裡都不確定。我感覺牆壁隨時會倒塌把我們掩埋在這裡,慢慢窒息而死。
我只想逃離這裡,我只想回家。
但家卻在我遙不可及的地方。
我聽到後面有人在講話。
「你是我的朋友嗎?塔爾科夫?」
我回過身,看見倫柯就站在諾瓦克的身後,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我當然是你的朋友。」
「很好。」他說。
我直視他的雙眼,終於明白哪裡不對勁,它沒有眼白。只有一片漆黑。
「你到底是什麼鬼?」我大喊。
「我們是…一切。」它的聲調不是人類可以發出來的,令人不安的聲音。
它的嘴巴張開程度已經不是人類所及,牙齒咬住諾瓦克的脖子,然後把他的頭整個吞掉。
諾瓦克絕望的尖叫聲嘎然停止。
我轉身逃跑,身後不斷傳來刺耳的吼叫聲,我無法回頭。
但它似乎愈靠愈近了。
碰、碰、碰、碰…
我跑過隧道直到抵達路口,在中間的是那個螺旋斜坡!我的心臟劇烈跳動著,這可能就是我們下來的地方,拜託千萬要是啊。
碰、碰、碰、碰…
我爬出來了,我終於離開那個鬼地方了,但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我感覺到氧氣愈來愈稀薄,所剩的只有在我重新戴上頭盔時衣內保存的些許空氣,氧氣瓶已經空了。
當我跑向觀測站時,我愣住了,只能呆坐在原地。
基地不見了,就好像它根本沒存在過。兩艘登陸艦都還在原處,但就是沒有基地的身影。
我爬進其中一艘登陸艦內,在攀爬途中我幾乎要因窒息而昏厥,但我還是咬牙做到了。
無論是誰聽到這份錄音者,我大概是堪察加最後一名倖存者,假如我也遇難了,至少能把這些資訊傳遞出去。我認為在地底下的東西已經沉睡許久,是我們驚擾到它,把它吵醒了。
引擎已經發動了,但我想我已經逃不了了,我可以看到它就在外頭,它已經愈來愈靠近了。
神啊救救我!
紀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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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得知月球上的秘密後就已失眠至今。
每當你抬頭欣賞夜空時,請記得,那些未知又可怕的事物就隱藏在平常的風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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