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sleep:我們不再登陸月球的原因(上篇)

2021-01-18 深網裡的潛行者

*注:自1972年12月的阿波羅17號任務後,美國與蘇聯就沒有再派遣太空人登陸月球過。

我的祖父曾是一名戰鬥機飛行員。儘管他常給人一種疏離感,但我還是很喜歡他。直到我懂事後才知道他其實是對任何事都抱持著戒心,不斷地在注意周遭可能發生危險的緊訊。

彈震症(Shell shock),又稱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或是其他不同的稱呼。我媽說祖父以前不是這個樣子,但當他從越南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或許是因為祖父的職業讓我對外太空、太空人、飛機及機師特別感興趣,當我們每次見面時話題總離不開這些。他在軍隊中是一名經驗豐富的高階官員,甚至還認識一些非常有名的太空人。

我曾經詢問過他是否認識登陸過月球的人,但他只回答我說:「別再談論月球,孩子,那裡又暗又危險。 」

他在2004年時自然辭世。

大約在兩個月前,我們決定要翻修祖父的老房子。當整理到閣樓時,我找到一個老舊的金屬盒,裡面裝有滿多東西,包含一枚軍事勳章、一堆文件以及一張我祖父與另外兩名不認識的男子的合照。照片中祖父看起來大約四十歲左右,所以我猜測拍攝時間大概在70年代,他們都穿著太空衣,背後是NASA一貫常用的背景,但重要的標誌卻反常地沒出現,只剩單調的背景色*。照片一旁標示任務名稱為破曉者(Dawnbreaker)。

我的祖父是一名太空人?為何他都沒和其他人提起?還有破曉者?我從未聽過這個任務,它肯定被刻意隱瞞,但為什麼不能公開呢?

我在盒子底部的文件內得到答案,我會把上面的文字轉錄上來,但我得事先警告這內容可能會造成很多人的不安。

*注:NASA背景

我親愛的家人,

如果你發現這份文件,我想我得先承認一些事情。 1972年我並不在越南,我應該繼續保守秘密,但如果你能找到這份文件,或許代表這任務不再是機密了。早在1965年,我跟幾個飛行員被選為機密太空團隊,用以暗地執行政府的機密任務,我們無法像一般太空人得到榮譽與名聲,但我們的國家需要我們,所以我們義無反顧去執行任務。

在1972年初,我們被告知在前一陣子國家有一顆秘密衛星在繞著月球,但他們沒有說明說衛星的功能以及它為什麼會在那裡,只說了幾個星期前它因不明原因墜毀在月球的另一側,因內含許多事關重大的數據,政府需要修復它,因此派我以及其他兩名隊員去回收衛星的記憶體模組。那時還在計畫中的阿波羅18號任務被迫把設備都轉讓給我們,據我們所知,阿波羅團隊非常的憤怒,他們也滿有理由不爽的。但看起來命令我們執行任務的人比NASA還來的大,整個任務很顯然是絕對機密。

我表面上被派遣到到越南,實際上我們正在接受一連串有關於任務的訓練。幾個月後,我們就站在發射臺,高聳的火箭即將載領我們抵達月球,而我是這次任務的指揮官,卡佛中尉是負責登月艙(LEM)的飛行員,而阿克曼中尉則是負責操控指揮艦與推進系統(CSM)。

飛往月球的航程大約需要三天的時間,在降落前我們事先在周圍繞了兩圈探勘環境。當船艙緩慢進入月球逐漸遮蔽地球的那條水平線裡*,我總會有種孤寂感,我們與地球間的信號逐漸被腳底下的巖石與塵土所阻隔。

*注:月球背側

月球的背側跟我們平常所看見的這側完全不同,它不像正面有光滑的灰色平原或平坦的水平面,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穴孔與大大小小漆黑的隕石坑洞,猶如正被宇宙緩慢地啃噬般凹凸不平。

最終我們開始準備降落,我們三人彼此互道祝福,名為「凱倫」的登月艙也與被命名為「崔妮蒂」的指揮艦分離。

在我們宣布「凱倫已安全著陸!」後,回應我們的並不是滿街的歡呼與掌聲,而只是一聲「這裡是崔妮蒂,恭喜凱倫!我會把這好消息傳回去,安全為上,我的朋友們。」

就像是被世界所遺棄一樣,我們唯一的聯繫只剩阿克曼,當他脫離月球背側時,就可以和地球聯繫,而返回背側時則可連絡上我們,儘管指揮艦在月球軌道上周期只需要兩小時,但真正能和我們聯繫的時間只有35分鐘。

我們在一個巨大隕石坑內的平面上降落。或許跟你們所想的不一樣,月球背側也同樣能照到陽光,至於亮度則取決於太陽與月亮的相對位置。我們降落的地方仍然陽光普照,但我知道幾天後就會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不過我對於這未知的外星世界仍感到無比好奇與興奮。

*注:月球的白天大概持續14天,同樣黑夜也會大概持續14天。

我們大約等了一個半小時才得到阿克曼的回覆,同時我們也在著手準備下船事宜。

「司令部表示祝賀,計畫一切繼續進行。」

當我踏上月球時,世界就猶如靜止般沉默,我先前試圖想說出一些激勵人心的話,但現在看來已不需要了。我跟卡佛合力組裝月球探測車,而在我們豎立好國旗後,我們開著探測車巡視。當車子行進時,我好像看見遠處有閃光,就像是金屬的反射光般,不過基於某些有趣的物理現象,宇宙輻射跟我們的眼睛相互作用下就會滿容易看見閃光,所以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在經歷幾小時的車程後,我們抵達衛星的失事地點…或者該說殘骸。我們立即注意到事情的不對勁,有數十個腳印圍繞在偵測器旁,並延伸成兩條足徑直通遠方。

「這什麼鬼?」卡佛難以置信地問。

「我不知道,但似乎有人搶先我們抵達。」我回答。

所有的痕跡跟腳印都跟我們的不一樣,無論是誰拿走那些數據的肯定都不是由美國政府派來的。正如我們所料,擺放數據資料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幸運的是,我們剛好與阿克曼聯繫上,並告知他有關我們的發現。

「這不可能啊!誰會拿走它?蘇聯?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月球計畫啊!就算他們真的在策畫,我們怎麼會沒發現?蘇聯是怎麼避開我們的監視登陸月球的?」他回答。

「據我們所知,蘇聯還不知道我們在這裡,你知道…」卡佛透過對講機跟我們說。

「我們要跟著足跡去看看。」我打斷他們兩個的對話。

「你們確定嗎?」阿克曼問。

「該死,我也不敢保證,我們目前掌握的情報太少了,但我會照你所說的去執行,長官。」卡佛回答。

「不管衛星裡的資料是什麼,顯然它已經重要到兩個國家都派人來回收,我們必須知道衛星到底發生什麼事。 」

「收到。我會儘快將情況回報給司令部,隨時保持警覺。」

我們的氧氣量大概剩一半,但我們得去解開這個謎團。

在距離不遠處我們就發現有某樣東西,走進看才知道是一艘太空船,它的設計跟我們不同,船身懸掛著蘇聯的旗幟。雖然我無法解釋,但那艘太空船給我的氛圍相當詭異。如果他們同樣在月球,那早該接收到我們登陸的訊號,但他們卻沒有選擇現身或是藏匿。

「身分不詳的蘇聯登陸員,這裡是破曉者號的船員,請回覆,我們知道你在這裡,我們已經看到你了。 」

沉寂。

我們試圖用俄語與英語多次聯繫他們,但卻是毫無反應。等到我們走進後我才意識到為何我會覺得詭異,從它的外觀看來艦艇已經在這裡有一段時日了,但窗戶內似乎有什麼東西阻擋了船艙內部。

「我們氧氣量快不足了,而且我不喜歡這裡,米勒,我們真的該回頭了。」

「我知道,但我們必須搞清楚這裡發生什麼事。」

我們花了點時間才理解氣匣的開啟方法。裡頭空無一人,內部則是一團糟,棕紅色的液體散落一地,我推測是打翻了什麼食品包裝,又或是…?不,我很快就推翻這個想法。

這是架雙人太空梭,還有保留少量物資跟樣品,但沒有任何衛星黑匣子的線索。在氣匣的附近掛了件太空衣,兩名乘客但現場卻只留一件沒標示名牌的太空衣,我們很快就推測另一件的持有人肯定還在外頭的某個角落。

由於我們氧氣量真的太低,所以我們得立即返回太空梭。當我們吸著殘存的氧氣回到凱倫旁時,我忽然發覺到一絲不尋常。

「回答我,卡佛,是我的錯覺還是我們回來的路上並沒有看到衛星殘骸?」

「該死,我剛才也沒注意到,殘骸根本不在那邊。」

當我們告訴阿克曼我們的驚奇發現時,他嚇得跟司令部得知這個消息時候一樣驚恐。

今天晚上我當守夜的第一班,雖然這算不上真正的夜晚,外頭太陽仍閃閃發光,但為了維持生理時鐘,我們得像夜晚來臨般入睡。當我終於睡著時,我夢到稍早前所看到遠處的反光,我不斷地朝著那邊走,直到看見一件與蘇聯相同款式的太空衣倒臥在地,在飛昂的塵土中,衣服四肢被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但很明顯地某人或是某個東西還在裡頭。我走近他並緩慢脫去我頭罩上的遮陽板,當我看見他的臉時,我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著。

是我的臉,滿臉都是棕紅色的血漬,原本該是眼睛的地方只剩兩個黑洞。

隔天我們從未使用的頻道上接收到一些訊息,這是來自某個隕石坑的微弱訊號,我們試圖將它轉到揚聲器上,但這只是徒勞無功。這聽起來就像某個人不斷地發出單個字母或母音持續三秒,然後接續一段很長的停頓。聲調雖然扭曲,但顯然這並非重複撥放,因為每次的聲音都與先前略有不同。

在我們用完餐後又開始在替外出探索做準備,天色又比之前更暗了,雖然依舊看的見太陽,但它逐漸往地平線下沉落。

我們跟蹤訊號來源一個多小時後,發現有某樣物體躺在塵沙中。當我發現那是什麼後緊張的胃部一縮。

那是一套太空衣。

款式跟蘇聯太空船內的一模一樣。

「嗯,看來我們找到失蹤的那位朋友了。」卡佛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難以置信。

我不發一語跳出探測車,緩慢悄聲地靠近它。

「你想做什麼,米勒?」卡佛問。

就在我準備伸手打開遮陽罩時,這件衣服突然動了起來並抓住我的手,微弱的聲音透過太空衣傳遞過來。

「Pomogite…」-在俄文意味著「救命」。

我們把他帶回我們的艦艇內,他太空衣上的名牌標示他叫「塔爾科夫」,他因缺氧而處在休克邊緣。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躺在那裡?又躺了多久?不過他奇蹟似地活了下來。他失去意識幾個小時後終於甦醒過來,這傢伙著實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回。他的英語程度能讓我們相互溝通,他不記得自己為何會倒臥在太空艙外,甚至也想不起來他和他的同伴發生什麼事以及他的任務內容。

當我不經意看向窗外時,我突然意識到我們的旗幟不見了,周圍也沒有任何足跡,就像是憑空消失。

事已至此我們所有人都感到相當不安,並要求終止任務,但司令部拒絕,他們說衛星的數據事關重大,我們只好先就寢隔天繼續任務。

我又再次夢到那個場景,當我驚醒時全身汗流浹背,然而我卻發現塔爾科夫站在窗旁看著窗外,然後走到睡著的卡佛身旁直盯著他不發一語。

「塔爾科夫,你在幹嘛?」我問。

但他只低聲低咕著「他們」、「什麼時候」之類的詞,然後就躺回床上。接下來整夜我都沒睡只盯著他,但卻沒再發生任何事。

隔天我們在塔爾科夫的口袋內發現前往某個隕石坑的地圖,上面標記在距離我們不遠處的地方打了個叉,塔爾科夫不知道那邊是什麼,但我瞬間想到那個是我看見閃光的方向,我們必須去調查一下。

我和卡佛朝著這未知的目標前進,並把塔爾科夫留在凱倫上,我堅持我們的探測車沒有足夠的動力承載三個人,儘管事實上動力是足夠的。

當我確定塔爾科夫不在我們短程無線電的距離內時,我對卡佛提醒「我不相信這個人。」

「我們千裡迢迢來到月球,但衛星的資料不翼而飛連殘骸都不見了,然後發現一個什麼都不記得在生死徘徊的蘇聯人,然後現在依照某張連他本人都不清楚的地圖前往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你覺得我相不相信他,該死我什至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了。 」他回答。

「我們要怎麼處理他?」他接續問道。

「我還沒想到。但我們不能帶上他一起走,無論是登月艙或指揮艦都無法再多一名乘客了,你知道的。 」我回答。

「我怕他已經知道這點了。」卡佛回應。

陽光正在消失,開了一段時間後,我們到達某處,至今我仍無法理解那是什麼。聳立在我們面前的,我只能形容它為三面金字塔,大約10英尺高,而它的表面相當光滑,幾乎要融入夜色之中。 .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卡佛的聲音顫抖著。

我們繞著它的周圍拍照,好帶回些資料調查。

「這他媽又是什麼?」我的對講機突然傳出卡佛的呼喊。

當我轉過身看見卡佛僵在原地,眼睛直盯著某處。靠著微弱的陽光,一套太空衣就在我們不遠處,我認出上頭的名牌並確認這是來自蘇聯太空船內的那件太空衣,它直挺挺站立在前方,遮陽罩維持在開啟狀態所以可以看見面罩下那令我害怕至今的景色。

裡面空無一物,但它依舊能保持站立,我直到對講機內發出雜音才回過神來。

「你們…不屬於…這裡…」它以低沉又扭曲的聲音說話。

然後我被突如其來的強光奪去視野,回過頭來後一切都消失了。

「卡佛?你還好嗎?」我問。

他沒有立即回答,然後說

「嘿,他媽的NASA,他媽的軍隊,他媽的衛星,他媽的整個任務。我要離開這裡!現在!」

我完全不反對,我們奔回探測車,然後一路衝向凱倫。

當我們回來時,太陽已經落入地平線下,四周幾乎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氣匣被開啟,塔爾科夫穿著裝備站在船艙前。

該死,情況太緊急以至於我們都忘了他,我走向他並跟他說,

「聽著,塔爾科夫,這裡有…」當我注意他背後拿的東西時我立刻閉上嘴,但已經太遲了。

他揮舞著尖銳的金屬棒擊中我,我的頭撞上面罩內側,茫然往地上倒去。

當腦袋裡的耳鳴聲消失時,我看見他跟卡佛在滾滾塵土中打鬥,我站了起來並衝撞塔爾科夫,我們滾了幾十英尺遠,在我再次起身前,他又把我撲倒在地,我們扭打成一團,而當他抓住我頭盔的開啟杆時,我隨手拿起地上的銳石砸向他的頭盔,遮陽板當場碎裂,當空氣慢慢從裡面洩出時我站起身並撿起鐵棒,上頭已滿是鮮血,他轉身撲向我,我用鐵棒刺入他的胸膛,他癱軟倒向我身上,當我們倆頭盔碰在一起時,最後一絲空氣從他的肺中溜

走,他微弱地說「他不是你的朋友,跟循著聲音走。」

我起身走向卡佛,我看見他太空衣大腿的部分已經被劃開,棕紅色的血液被真空擠出飄蕩在我們周圍,當我帶他進入凱倫時,我才發現急救包不見了,他失血過多,我得設法止血,而且得又快又準,我擔心如果現在起飛會因失去重力而出血更快。

「蘇聯那艘應該有急救包,對吧?」他說。

「是的。」

「米勒你得去幫我拿來,該死這距離不遠,對吧?」

「不,是不遠,你可以堅持到我回來嗎?」

「對,所以快去吧。」

我立刻出發。

「撐到我回來,卡佛,這是命令。」離開之前我跟他打氣。

就如同我所說的,到蘇聯的船艦並不遠,但卻是我人生最難熬的一段路。在整段路途中,我沉浸在隨時會有什麼從黑暗中衝出來的恐懼,當我看見船艙內掛著的太空衣不見時並不意外,但我仍然覺得毛骨悚然。我拿著他們的急救箱想儘快趕回去,但腦中卻一直無法忘記塔爾科夫最後所說的。

「他不是你的朋友,跟循著聲音走。」我在腦中默念著。

我把對講機切換到我們聽見那個詭異短音的頻道,它依舊發出不明的聲響,而我發現在特定方向會讓訊號變的更強。

「跟著那聲音。」我對自己說。

這就是塔爾科夫所指的聲音嗎?誰不是我的朋友?塔爾科夫?還是卡佛?又或是地球上的司令部?我得去查明真相,我向著訊號來源的方向開過去。

經過15分鐘的車程後,我抵達一個直徑約30英尺的隕石坑。透過車燈,我立即發現裡面有東西,但還無法辨認是什麼。我跨過坑緣並將光線亮度調亮。

我全身因為恐懼而僵直無法動彈,就像是歷經了幾個世紀之久。在隕石坑中心有一塊與金字塔相同材質的長方體,一具屍體橫躺在上方,它四肢扭曲歪斜,原本該是眼睛的地方剩下兩個大洞。這是卡佛,它的嘴裡塞著一個小盒子,就是衛星的黑匣子。

我拿走盒子並盡全力地逃離現場,卡佛已經死了,如果他死了,那留在凱倫的卡佛又是誰?

「他不是你的朋友。」這是我在回程時滿腦子唯一想到的事。

當我回來時,塔爾科夫的屍體已經消失了,但卡佛仍然躺在原處,血仍泊泊地流出。但他不是卡佛?他到底是誰?

「謝天謝地,你回來了,米勒。」卡佛說。

他不是卡佛,卡佛已經死了,他的屍體被外力扭曲,躺在某個隕石坑中。

「米勒?你還好嗎?」「卡佛」繼續說。

「嗯,我拿到急救包了。」它還不知道我已經發現了。

它還不知道。

我處理了他(它)的傷口好讓它不在出血。我替他(它)纏上繃帶同時也替自己包紮。我並沒有告訴他(它)我已經找到黑匣子。

我沒有告訴它我已經找到他了。

引擎在我們下方咆哮著,凱倫分離成兩截,船艙帶我們飛離月球表面,而支架則遺留在飛揚的塵土中。

我在腦中設想著所有可能,儘管從升空到會合只有短短幾分鐘,卻像過了幾世紀一樣難熬。我想放聲尖叫直到肺部被撕裂,同時胃部不斷翻騰讓我想劇烈嘔吐,但我無法,它會發現我的不對勁。我想就此暈倒失去意識,但我無法,我還得保護阿克曼。

就猶如經歷了好幾次輪迴之久,我們終於停靠進崔妮蒂,雖然整趟任務中我們不斷與阿克曼聯繫,但彼此見到面時他還是處在相當震驚的狀態。但我遠比他還要害怕,他不知道卡佛已不再是卡佛,但我知道。

我解開安全帶並率先把阿克曼推出連接隧道,當它跟在我後面準備出來時,我反身踢了卡佛(它不是卡佛)一腳,隨後立即關閉連接隧道。

「你在做什麼米勒?你有什麼毛病?」阿克曼大喊,並把我抵在指揮艦的牆上。

「不要打開!麥克!它不是卡佛!那個在船艙內的不是卡佛!」我痛苦地喊著。

儘管他是個經驗老到的軍人,阿克曼還是忍不住淚水,我從他身旁飄過來到控制臺,在我準備切斷與凱倫的連結前,我最後一次瞥向隧道窗口。

它還在那裡,有著跟卡佛一樣的臉跟身體,但卻不是卡佛。它盯著我們,它的眼睛就如同深夜般漆黑,它嘴巴張開的程度很明顯不是人類可以辦到,巨大又不祥的尖叫聲迴蕩在船艙,我多希望可以忘掉這一切。

在我心跳猛烈加速下,凱倫脫離跟我們的連接,尖叫聲戛然而止,安靜地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

我跟阿克曼在返航的三天旅途中都沒說過任何一句話。

當我們回來後被隔離了幾個月。沒人向我們解釋這次任務到底發生什麼事,我也沒能知道黑匣子裡到底記錄著什麼。不過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想去了解我所經歷的一切。但不管裡面記錄著什麼,顯然都足以取消所有有關月球的任務。最終他們解禁了我們,並明確指示關於任務的一切都須嚴加保密,從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阿克曼了。

我唯一再一次談論到阿克曼是在幾年後,有兩個身穿西裝的男子來到我家。

「米勒上尉,你最近有和阿克曼中尉聯繫嗎?」

「不,自從任務之後我跟他就沒有聯繫過了,有什麼事嗎?」我回答。

「很抱歉必須告訴你一個壞消息,阿克曼中尉昨天被發現死於附近的樹林內。」

我跌坐回椅子內。我並不太了解他,但我們在訓練時相處了很長的時間,而且我們還共同經歷那地獄般的時光,所以我認為他已經算得上是我的朋友,可憐的麥克。

「他是怎麼死的?」我問。

「我們還尚未查明,但他的四肢有多處骨折,而他的眼睛也被人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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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極力想查明我祖父與他同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期望有一天(愈快愈好)能夠了解更多有關「破曉者」這項任務。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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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類為何不再登月?科學家發現月球一直在盯著地球看!
    我們都知道月球是地球唯一的一顆天然衛星,並且在夜晚的時候,人類在地球上也可以看到月球,相對於宇宙中的眾多天體來說,人類對於月球似乎非常的熟悉,月球與人類的距離,似乎又近在咫尺,並且,迄今為止,月球是人類第一個登陸的地外星球,可是對這顆近在咫尺、又非常熟悉的星球,我們真的了解嗎?月球其實,還有許多的謎團。
  • 在美國登陸月球後
    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在上個世紀,許多國家科學家對普通科學技術並不滿意,他們瞄準太空,他們想探索太空,徵服太空,那麼徵服太空的第一步就是讓人類的科學技術離開地球,月球是離地球的行星,所以人類科學家瞄準月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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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深處想,可能並不是為了一個象徵意義,月球南極,接下來會成為我們的著陸重點區域。繼阿波羅載人登陸月球之後,我們人類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再次登陸到月球表面。不過,美國即將在2024年實施載人登月計劃,而登陸點就是月球的南極地區。除此之外,俄羅斯也在為載人登月做準備。
  • 登陸月球是一場世紀騙局?中國「嫦娥」為人類的登月創舉正名
    月亮和我們有很深的羈絆,中國的古詩詞裡有很多關於月亮的美好描繪。月球也是我們唯一登陸過的星球,從1969年到1972年,美國人成功地完成了六次載人登月任務。然而,自1972年以來,至今已近半個世紀,美國人再也沒有重返月球。這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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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類為什麼無法再次登陸月球?美國登月技術已失傳,這是故意的?
    美國人在1969年7月20日,就成功登陸月球了,也就是說在將近半個世紀以前,美國人就掌握了登月技術,但是,現在美國人想要再次登陸月球,非常的難。登月技術的失傳其實和木牛流馬、千裡船的技術失傳是一個道理,人類有些科技失傳了,並不是因為人類的科技在退步,而是有些技術在後來的歷史時期因為遭到棄用而漸漸被人們遺忘。
  • 中國為什麼登陸月球背面?
    中國對月球背面探測的史無前例的成功,在很多方面「意外」受益匪淺。對月球背面的地質勘查,對我們了解太陽系有極重要意義。月球背面可以考察隕石對地球的撞擊情況。月球在後面地形與月球正面完全不同,月球上的地質活動沒有地球活躍,甚至有一些巖石比地球的年齡還要大,我們可以通過對月面的礦物質進行研究,或許能幫我們揭開一些地球上的地質之謎!月球有豐富的礦藏。月球有很大儲量的氦3,地球中全部元素都能在月球找到,在月球的所有60種礦物中,有6種礦物是月球特有的。
  • 為什麼美國宣布不再登月,中國也宣布不再登月?原因你可能想不到!
    在很久以前,我們民間流傳著嫦娥奔月的故事,它雖然是一個神話故事,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人類對於宇宙,以及外太空的嚮往。在世界範圍內,最早成功登月的國家,是美國。但是,40多年過去了,為什麼美國卻宣布,以後不再會登月了,中國也宣布不再登月?
  • 人類不再登月的真正原因,科學家發現月球一直在盯著地球看?
    比人類想像要複雜得多的月球並不是說月球從天文學家轉到地質學家手中就萬事大吉了,因為月球絕不止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地月系38.4萬千米,我們肉眼就可以看到哥白尼環形山,但我們關心的並不是那麼多山,而是環形山底部的特徵,各位只要仔細研究下就會發現,月球上的環形山深度都很有限,甚至大都都在一個水平面上,如果到了月海就更明顯了,就像有一層高強度殼阻止了小行星撞擊的進一步深入!
  • 人類為何不再登月?科學家發現,其實月球一直在「監視」地球
    人類對太空的探索關係著我們的未來,每一代科學家都在這一方面努力。無論是哪個國家,都不會輕易放棄對太空的探索,總想要將太空的奧秘進一步挖掘出來。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人類進一步的了解太空。不過,宇宙終究是龐大的,以目前人類的科技水平還無法做到完全了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