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泉新一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由於在被不明生物寄生時極力反抗,導致寄生生物沒有成功吞噬掉他的大腦,而是作為他身體的一部分與他一起存活了下來,於是泉新一擁有了一隻並不屬於自己的右手——小右(米奇)。在遭遇到其他寄生獸,第一次與其他寄生生物戰鬥中,小右對同類的冷漠讓泉新一感到震驚和鄙夷,寄生生物的求生本能和絕對理性與人類的道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第二話中的一段話卻引人深思。小右衝著電腦對泉新一說:我調查了有關惡魔這個詞,發現最接近其解釋的生物是人類。
小右的觀點並沒有引起泉新一的在意,但他們的關係在一次次的戰鬥中逐漸變得微妙起來,雖然始終不肯放棄不殺害無辜人類這一底線,但泉新一發現自己逐漸在失去人類應有的情感。

另一邊,寄生獸田宮良子出於實驗目的誕下了一子並親自撫養,漸漸覺醒的母性使她受到了寄生獸組織中同伴的敵視,最終良子用身體擋住了槍林彈雨,保護了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泉新一看著良子的身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在向自己走來。田宮良子,這個寄生獸母親倒下的那一刻,她的人類孩子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大哭了起來,而泉新一乾涸了很久的眼睛也終於再一次落下了淚水。
田宮良子的死讓人與寄生獸的關係再一次變得模糊,然而劇中的人物卻無暇去考慮這個問題,一場大戰即將展開。在殺人犯浦上的幫助下,人類第一次在與寄生獸的鬥爭中佔據了優勢,看著寄生獸被陸續消滅,泉新一想起了宮田良子曾經對自己說過:我們很弱小,都是單靠個體無法生存的生命體,所以,別過分打壓。作戰隊長他們不是生物,是惡魔操縱的機械的論斷與之前小右的說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廣川市長則是直截了當地向人類提出了控訴:與寄生在人類身上承擔著保持生物平衡重大責任的我們相比,人類才是寄生在地球上的寄生蟲。
在射殺了這位寄生獸陣營的市長後,士兵才發現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類。而近乎無敵的寄生獸後藤,讓戰鬥局面發生了巨大的逆轉。作者在採訪中提到,讓代表著大自然的後藤死去並非作者所願。而泉新一最終面對抉擇時的內心獨白恐怕也是作者心中的疑惑。
獨特的設定,精彩的劇情,寄生獸具備了一部優秀作品的幾乎所有條件,然而真正使之成為經典的卻不僅僅是這些。作者在整個創作過程中從未停止過思考,最終將保護環境這樣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帶到了一個新的哲學高度。當初對人類所作所為滿滿的憤慨,藉由主角之口化為了包容。
除了連為一體的兩位主人公以為,作品對於配角的塑造也十分豐滿,作者在寄生獸中選擇了由劇情需要來分配角色,這使得他在創作人物過程中感到十分自然與順暢,除了廣川剛志、田宮良子、浦上以外,還有在矛盾中信任著主角的村野裡美,愛慕著寄生獸島田秀雄的立川裕子,與主角一樣保留了大腦的被寄生人類宇田光,而這其中讓人最印象深刻的恐怕當是君嶋加奈(當時因為她的死我差點棄番,md,我必須噴一句),這位單純的大小姐擁有著感知寄生獸的異能,卻堅信那是自己與泉新一獨特的緣分紐帶,最終帶著執念被寄生獸殺害,死在了泉新一的懷裡。也許有人覺得她愚蠢,只憑藉著一點點微弱的線索便任性行事。
然後劇中其他角色面臨關鍵抉擇時,又何嘗不也只是在聽從內心的聲音呢?很多時候本就沒有與什麼「聰明的決定」,所有人都只是被不確定性裹挾著前進罷了,
究竟什麼是生命的準則呢?作者並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回答,又或許生命本就沒有所謂的準則,種族內文明的延續也好,種族間搶奪生存資源的鬥爭也罷,都不過是世界熵增進程中的小插曲,然而我們依舊從這部作品中看到了一種態度,那便是對生命的尊敬與珍視,畢竟生命這樣美麗的意外,哪怕只是宇宙眼裡微不足道的擾動,與我們而言,已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