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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新型冠狀病毒出現的種種所謂特效藥，誰只是轟動一時，卻終究名不副實？誰又真正蘊藏希望，經得住科學的重重檢驗走到最後？本文一一為您整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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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背景：
本文最初發布於公眾號：化學科普園地，由中科大科技傳播協會團隊根據網絡新聞和相關文獻整理完成，無任何利益相關，文中如有錯漏，歡迎批評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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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黃連口服液
1月31日晚，新華社發布消息稱，經過上海藥物所和武漢病毒所聯合研究，初步發現中成藥雙黃連口服液可抑制新型冠狀病毒(2019-nCoV)。繼而，引發了民眾連夜排隊買藥，雙黃連口服液被一搶而空。
"發現中成藥雙黃連口服液可用於治療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
人民日報第二天一早就發布特別提醒：目前該發現仍是初步研究，普通人請勿自行服用雙黃連口服液。
"抑制不等於預防和治療"
此事在網上引發了廣泛討論，許多生物、醫藥專業的大學生、研究生和更專業的研究人員立即指出，該「專報信息」聲稱29日晚上開始到30日凌晨便完成了抗病毒測試，事實上，如此短的時間連細胞培養、觀察和儀器測定都不夠！
2月1日，發布該消息的中科院上海藥物所、武漢病毒研究所回應稱，向媒體提供的內容準確無誤，結論基於實驗室體外研究，下一步還需通過進一步臨床研究來證實。
" 結論基於實驗室體外研究，下一步還需通過進一步臨床研究來證實 "
根據中國臨床試驗註冊中心的公開信息，雙黃連口服液相關臨床實驗已獲倫理委員會批准，實驗已開始實施。
http://www.chictr.org.cn/showproj.aspx?proj=49051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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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銀花
1月31日，據南京日報報導，南京大學張辰宇教授團隊研究發現，金銀花等植物中富含的miRNA，有靶向和抑制新型冠狀病毒的潛力，可用於新冠病毒的早期預防和治療。
然而第二天，在接受中國之聲的媒體採訪時，團隊成員之一的南京大學生命科學院教授陳熹回應說，金銀花等植物抑制新冠狀病毒的潛力還未完全證明，正在申請臨床試驗，其安全性、有效性都要進行評估。
"...潛力還未完全證明，..."
據悉，南京日報最初報導張宇辰研究團隊研究的文章已被刪除。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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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SARS病毒藥物
早在1 月 24 日，冠狀病毒研究專家、德國呂貝克大學教授羅爾夫·希爾根菲爾德攜帶兩種抑制劑抵達中國，以測試它們對新型冠狀病毒的作用。
非典期間，希爾根菲爾德在 SARS 冠狀病毒的藥物研究領域做出了重要貢獻，而他此次攜帶的兩種抑制劑正是當時針對 SARS 病毒研製的。
" 羅爾夫·希爾根菲爾德 "
由於新型冠狀病毒與 SARS 病毒在蛋白酶有 96% 的相似度，希爾根菲爾德認為，他所攜帶的抑制劑有潛力應用於抵抗本次的新型冠狀病毒。不過，他也表示還需要很長的研發過程，包括進行動物和臨床試驗。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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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舒坦
1月21日，中科院在《中國科學：生物科學》英文版在線發表了一篇論文，該研究通過生物學分析發現，ACE2分子是武漢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關鍵分子，通過結合ACE2分子有可能影響武漢新型冠狀病毒感染人體細胞的過程。
http://engine.scichina.com/doi/10.1007/s11427-020-1637-5;slug=fulltext
基於這一發現，1月25日，據中國科學報報導，北京大學基礎醫學院的王月丹、初明團隊採用自主研發的人工智慧藥靶篩選系統，從2674種已上市的藥物以及1500種中藥提取物進行了藥物篩選，發現13種潛在的ACE2結合劑，其中沐舒坦是常用藥，安全性高，建議在臨床治療中予以考慮和關注。
沐舒坦是一種呼吸道潤滑祛痰劑，受到《兒童呼吸安全用藥專家共識》、《普通感冒規範診治的專家共識》以及《咳嗽的診斷與治療指南》推薦，臨床上常用於急慢性支氣管炎、支氣管哮喘、術後咳嗽困難等疾病的治療。
然而，沐舒坦的相關討論目前仍處於預測階段，尚未開始真正的臨床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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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3022抗體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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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8日，復旦大學應天雷團隊在預印本網站bioRxiv在線發表了一項研究，首次報告SARS病毒特異性人類單克隆抗體CR3022可以與新冠病毒S蛋白受體結合位點（RBD）有效結合。CR3022的表位在新冠病毒RBD中不與ACE2結合位點重疊。因此，CR3022有潛力被單獨或與其他中和抗體組合開發作為候選療法，用於預防和治療新冠病毒感染。
預印本未經過同行評議制度的考驗，可靠性存疑。而1月28日至今，未能找到有關SARS病毒單抗的其它消息。
鍾南山2月2日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現有至少7個針對病毒RNA聚合酶或蛋白酶的小分子藥物，包括上述CR3022抗體藥物，都處於不同臨床研究階段。
2月4日，上海市新型冠狀病毒肺炎醫療救治專家組於上海市（復旦大學附屬）公共衛生臨床中心召開新型冠狀病毒診治方案會議，提出將推進CR3022抗體藥物的臨床前及臨床試驗。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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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裡芝
(洛匹那韋 利託那韋片)
克裡芝可能是最早進入人們視線的新冠藥物。北京大學第一醫院呼吸和危重症醫學科主任王廣發，是衛健委第一批派往武漢的專家組成員，之後他本人也被確診感染了新冠病毒。
1月23日，王廣發在接受中國新聞網採訪時透露，一種抗愛滋病病毒的藥物——洛匹那韋/利託那韋片（商品名：克力芝）對他很有效。王廣發表示，很多病人一般需要一周到兩周，病情才能逐漸控制和好轉，而他只用了一天時間，體溫就降下來了。這一言論立即引發大眾對該藥的廣泛關注。
1月23日，國家衛健委印發《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診療方案（試行第三版）》，其中明確了在抗病毒治療措施中，「可試用洛匹那韋/利託那韋每次 2 粒，一日2次。但藥物的有效性、安全性仍然需要進行進一步的臨床研究。」。
"一種抗愛滋病病毒的藥對我很有效"
在中國臨床試驗註冊中心檢索發現，1月23日，武漢市金銀潭醫院（武漢市傳染醫院）就已經啟動了洛匹那韋和利託那韋聯合治療新冠病毒感染的肺炎的隨機對照試驗ChiCTR2000029308。具體信息如下：
http://www.chictr.org.cn/showproj.aspx?proj=48684
國外也傳來相關消息，2月2日，據泰國衛生部稱，一名感染了新冠病毒的中國女性在接受抗愛滋病病毒藥物洛匹那韋/利託那韋+抗流感藥物奧司他韋的抗病毒雞尾酒療法治療後，48小時內病情迅速好轉，病毒檢測結果也由陽轉陰。消息傳到國內，不少人倍感振奮。
然而，
2月2日晚，湖北召開的新聞發布會上，武漢金銀譚醫院（即先前開展洛匹那韋/利託那韋相關實驗的醫院）院長張定宇提到：克力芝似乎對早期重症患者有效，能夠減緩患者發展成重症和危重症的可能，但證據不強烈。且克力芝會產生胃腸道不良反應及肝功能損害等，需警惕藥物副作用。
目前，洛匹那韋/利託那韋仍在《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診療方案（試行第五版）》推薦的抗病毒藥物中。
2月4日，據長江日報消息，中國工程院院士、國家衛健委高級別專家組成員李蘭娟團隊表示，抗愛滋病藥物克力芝對治療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效果不佳，且有毒副作用。
http://www.cjrbapp.cjn.cn/p/15734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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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西韋
1月31日，國際頂尖醫學期刊《新英格蘭醫學雜誌》在線發表了一篇關於美國首例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者的病例診療過程以及臨床表現的文章，讓一種叫Remdesivir（瑞德西韋）的抗伊波拉病毒藥物備受關注。
https://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oa2001191#
1月19日，一名35歲的男子在武漢探親返美後，被確診新冠病毒。經隔離治療後，患者病情持續加重。入院第7天，醫生決定嘗試未獲批用於任何疾病的抗病毒藥物瑞德西韋。結果，用藥第二天患者的臨床症狀出現立竿見影的改善，發燒等症狀消失，咳嗽減輕，無需吸氧，氧飽和度也恢復到了94%-96%。
發病後及住院期間的症狀和最高體溫變化情況
瑞德西韋Remdesivir能夠抑制依賴RNA的RNA合成酶（RdRp），最初是吉利德針對伊波拉病毒開發的藥物。由於冠狀病毒裡同樣有RdRp，所以推測其對冠狀病毒也有效。由於其對付伊波拉病毒效果不佳，吉利德已轉向開展針對其他冠狀病毒感染的臨床前研究，包括SARS和MERS。
2020年1月Nature 發表的一篇文章對比了核苷酸藥物瑞德西韋與蛋白酶抑制劑克立芝治療MERS冠狀病毒的療效。
細胞學實驗證明Remdesivir比克立芝更好。（P1）
動物實驗證明可以remdesivir可以顯著抑制MERS冠狀病毒複製和肺部損傷。（P2/P3）
同時相對於克立芝和幹擾素，remdesivir能更好地起到保護肺的作用。（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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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
P2
P3
P4
2月4日，中科院武漢病毒所、軍事醫學科學院毒物藥物研究所在《Cell Research》雜誌上在線發表了一項研究，發現瑞德西韋和氯喹（ 氯喹 下面再說）在體外控制新冠病毒感染方面非常有效。
在瑞德西韋成功治癒美國新冠肺炎患者的案例出現之後，此次體外細胞實驗首次證實瑞德西韋能有效抑制新冠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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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共測試了7種常見的抗病毒相關藥物。在Vero E6細胞上，瑞德西韋（Remdesivir, GS-5734）對2019-nCoV的半數有效濃度EC50=0.77μM，選擇指數SI大於129（EC50 = 0.77 μM; CC50 > 100 μM; SI > 129.87）；磷酸氯喹（Chloroquine）的EC50=1.13μM，SI大於88 (EC50 = 1.13 μM; CC50 > 100 μM, SI > 88.50) ，說明上述兩種藥物在細胞水平上能有效抑制2019-nCoV的感染，其在人體上的作用還有待臨床驗證。
在新冠病毒疫情爆發的2019年12月，新英格蘭醫學雜誌發表了Remdesivir的2期臨床實驗結果，證明這個藥物長期使用是安全的。
https://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oa1910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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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4日下午，國家衛健委召開新聞發布會，對外宣布瑞德西韋的這一批藥物已經抵達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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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5日，中國工程院副院長、中國醫學科學院院長王辰做客《新聞1+1》接受白巖松採訪時表示，（我們）對瑞德西韋抱有一定希望，或者說，抱有「比較大的希望」，但需要進一步的臨床觀察來確定其療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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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6日晚，抗病毒藥物瑞德西韋臨床試驗已在武漢金銀潭醫院啟動。臨床試驗的入組患者共計761例。研究將執行隨機雙盲試驗，以評價藥物的有效性和安全性。
網際網路上關於這一藥物短時間內已在761位患者身上「全部顯效」的說法甚多。負責該藥物臨床試驗的中日友好醫院副院長曹彬教授在回答記者詢問時說：「臨床研究今天才開始，怎麼可能知道結果？」他強調，科學研究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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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7日，湖北省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新聞發布會上，省醫療救治組專家組組長趙建平在發布會上表示，關於瑞德西韋，臨床使用暫無明顯的不良反應，其他標準治療也在推進。抗瘧疾老藥氯喹「同樣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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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利檢索顯示，Remdesivir最早化合物專利為WO2012012776A1，申請日2011.07.22，該類專利有效期為20年,計算日期從申請日開始，因此大約在2031年專利到期。
中科院武漢病毒已申報藥物瑞德西韋的「用途專利」，表示發現其新的用途，申報程序上沒有衝突，不構成侵權。類似「舊藥新用」例子還不少——「偉哥」萬艾可最初為治療心臟病而生，但後來在臨床中被發現具有治療男性疾病的重要用途。
武漢病毒所關於申請的專利的說明中提到：對在我國尚未上市，且具有智慧財產權壁壘的藥物瑞得西韋，我們依據國際慣例，從保護國家利益的角度出發，在1月21日申報了中國發明專利（抗2019新型冠狀病毒的用途），並將通過PCT（專利合作協定）途徑進入全球主要國家。如果國外相關企業有意向為我國疫情防控做出貢獻，條件允許且雙方同意的情況下，我們將暫不要求實施專利所主張的權利，希望和國外製藥公司共同協作，為疫情防控助力。
首都醫科大學校長饒毅表示：武漢病毒所拿到專利才可以免費給國人使用，從而避免其他人或機構拿到專利後進行牟利的可能性。所以，病毒所申請專利不能斷認為是在搶錢，還需看以後如何授權使用。
病毒所的專利最後是否會被批准尚未可知。
2月12日，上市公司博瑞醫藥發布公告，近日成功仿製開發了瑞德西韋原料藥合成工藝技術和製劑技術。公司已經批量生產出瑞德西韋原料藥，瑞德西韋製劑批量化生產正在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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磷酸氯喹
2月4日，中科院武漢病毒和軍事醫學科學院毒物藥物研究在《Cell Research》上發表的研究中顯示，體外細胞實驗中，除了瑞德西韋，研究人員發現磷酸氯喹在抑制新冠病毒上同樣有效。 氯喹是一種廣泛使用的抗瘧疾和自身免疫性疾病藥物，近年來也被看作潛在的廣譜抗病毒藥物。除了抗病毒活性外，氯喹還具有免疫調節活性，可在體內協同增強其抗病毒作用。
研究發現，瑞德西韋（EC50值0.77μM）和磷酸氯喹（EC50值1.13μM）可以在非常低的濃度下，阻斷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細胞。（註：EC50即為殺死50%的病毒所需要的藥物濃度，這個指標越小，越可能最終成為臨床使用的藥物。）
氯喹作為一種安全使用了70多年並且非常便宜的藥物，如果經證實對新冠肺炎有效，極有可能在治療優先度上優於瑞德西韋。
檢索中國臨床試驗註冊中心發現，2月3日，中山大學孫逸仙紀念醫院已開啟氯喹治療新冠肺炎的臨床療效研究（ChiCTR2000029542 ）；2月4日，武漢大學人民醫院啟動羥氯喹治療新冠肺炎的療效研究（ChiCTR2000029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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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匹拉韋
科技部生物中心副主任孫燕榮在4日下午國家衛健委召開的新聞發布會上透露說，除瑞德西韋之外，還發現了磷酸氯喹、法匹拉韋，以及中成藥中一批具有抗病毒活性的上市藥物。
法匹拉韋Favipiravir是由日本福山化學有限公司原研的病毒RNA聚合酶口服抑制劑，可抑制病毒複製。法匹拉韋被認為除流感病毒外，還可以對抗其他多種RNA病毒，如HIV、SARS、伊波拉等。
但是據CELL報導體外細胞實驗顯示，法匹拉韋抗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效果不如瑞德西韋和磷酸氯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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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種藥物對2019-nCov體外實驗結果
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已於2020年2月4日登記將法匹拉韋用於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的臨床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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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朵爾、達蘆那韋
據長江日報報導，2月4日，中國工程院院士、國家衛健委高級別專家成員李蘭娟團隊，在武漢公布治療新冠肺炎的最新研究成果。該團隊發現，阿比朵爾、達蘆那韋能有效抑制冠狀病毒。
阿比朵爾是前蘇聯藥物化學研究中心研製的非核苷類抗病毒藥物。過去幾年，不少研究顯示阿比朵爾在體外模型中對SARS -CoV以及MERS-CoV等冠狀病毒有一定的抑制活性。
達蘆那韋則是一種用於愛滋病預防和治療的抗逆轉錄病毒藥物，由西安楊森製藥有限公司研發，2018年7月23日已在中國正式獲批上市。
體外細胞的初步測試發現：
·實驗組為 10-30 微摩爾濃度的阿比多爾，對照組為未經處理的藥物，兩者比較下，阿比多爾能有效地抑制冠狀病毒達到 60 倍，並且顯著抑制病毒對細胞的病變效應。
·實驗組為 300 微摩爾濃度的達蘆那韋，對照組為未經處理的藥物，兩者比較下，達蘆那韋能顯著抑制病毒複製，抑制效率高達 280 倍。
這裡說明的濃度，按學術慣例應該就是EC50的濃度，即殺死50%病毒所需要的藥物濃度，一般越小越好。與瑞德西韋（EC50值0.77μM）和磷酸氯喹（EC50值1.13μM）相比，阿比朵爾（EC50值10~30μM）、達蘆那韋（EC50值300μM）的數據並不算出眾。
目前達蘆那韋已經在武漢大學中南醫院申請了第三期臨床，很快會入組啟動。
不過，李蘭娟院士強調，這兩種藥物均為處方藥，患者需要在醫生的指導下才能服用。李蘭娟院士團隊成員、浙江援鄂重症救治組領隊、浙大一院副院長陳作兵則介紹，這兩種藥物已經在浙江省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患者中使用，下一步計劃用這兩種藥物替代其他效果欠佳的藥物。
目前，李蘭娟建議將阿比朵爾、達蘆那韋列入國家衛健委《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診療方案（試行第六版）》。
目前出現的新冠藥物主要針對三個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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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聚合酶抑制劑，如瑞德西韋、法匹拉韋，阻止病毒複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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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蛋白酶抑制劑，如克裡芝（洛匹那韋/利託那韋），阻止病毒產生正常的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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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蛋白抗體，如CR3022，阻止病毒進入細胞。
目前看來，瑞德西韋是最有潛力的「種子選手」，正在進行三期臨床實驗，但預計要到4月底才能結束實驗。
氯喹，法匹拉韋的相關臨床實驗也已經啟動，希望能有不錯的結果。
新藥研發有其自身的規律，一種新藥從設計到最後上市使用，通常要經歷長達十年的時間，前後投入數十億美元，又往往是千裡挑一，來者多，勝者少。
目前，中國臨床試驗註冊中心和clinicaltrials.gov登記顯示的新冠肺炎（2019-nCoV）臨床研究項目已超過90項。
中國臨床試驗註冊中心可檢索到的新型冠狀病毒研究項目已有97項
如果最終瑞德西韋的臨床實驗能夠成功，便是為我方挑得一件威力驚人的寶器，這場「戰疫」的勝利將來得更快、更乾淨。
但是此刻，我們也已經看到，我國在新藥研發上與國際先進水平存在一定差距。從「中國製造」到「中國創造」的漫漫長路，仍需我們堅持不斷努力前行！
背景簡介：本文2020年2月9日發表於微信公眾號化學科普園地（盤點那些新冠病毒「特效藥」，看看誰能走到最後？），風雲之聲獲授權轉載。
責任編輯：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