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正該問的問題不是我們究竟想要變成什麼,而是我們究竟希望自己想要什麼。
——赫拉利《人類簡史》
距今135億年,物質原子出現,物理學、化學出現,
距今45億年,地球形成,
距今38億年,有機生物形成,生物學開始出現,
距今250萬年,非洲人屬開始演化,
距今30萬年,人學會使用火,
距今1.2萬年,農業革命開始,
距今5000年,出現最早的王國,
距今200年工業革命開始,人類開始成為地球主宰,
距今50年,人類的腳印留在了另一個星球上。
「普通動物」的宏偉藍圖
人,渺小而偉大的生物,從單細胞生物到腳踏太空,從在非洲大草原跟在鬣狗後面吃生肉,到在頂級酒店裡吃西餐。人類的迅速崛起,簡直不可思議,我們曾是像老鼠一樣不敢暴露、像羊一樣無力、像所有動物一樣苦苦掙扎在食物鏈上的「普通動物」。人類,曾是一種沒有什麼特別的動物。
有人曾將宇宙出現至今比作一天,而人類的出現,不過是在這最後一天的最後一秒,但卻就是在這最後一秒,人類發生了大的「質變」,學會了運用宇宙規律,學會了用火,學會了將手伸向外太空,人類這個「普通動物」用雙手構建了一個宏偉藍圖。
而人類簡史就用語言和文字描述了這樣宏偉藍圖。
人,誠然偉大,人在一萬年前從採集走向農業,掀起了農業革命,這徹底改變了人類的生存狀況,也意味著人類可以不再聽天由命,可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人類的發展越來越快,人類能夠生產越來越多的糧食,養活越來越多的人口。人多了,溝通與協作就顯得無比重要,語言與文字的加入,讓人類的協作能力飛速增長,交流成為人類對發展產生巨大作用的催化器。而對於這種協作關係建立的描述,人類簡史書中用了一個很有趣的觀點進行描述,叫做:講述共同的故事,書中把這個故事稱為認知革命。
人類簡史,這本書中的觀點一向有趣,比如對於農業革命,他說是小麥馴服了人類,看似荒謬,細讀起來卻容易產生認同,對讀者的辯證思想帶來了很深的啟發。
藉助認知革命,人類走上快車道。
於是,
非洲沙漠上聳立起金字塔,
中國的山脈上架起了長城,
歐洲的教堂裡響起了鐘聲,
牛津大學裡傳出了辯論聲。
偉大的宗教與帝國出現;大漢帝國無人匹敵;基督教讓億萬人虔誠;拿破崙南徵北戰;亞里斯多德引經據典。人類學會了思考,變得偉大,也仿佛有信仰,而近代帝國與科學的聯姻,更讓人類社會迸發出無限可能。
美好的「人類」社會
工業革命興起,汽車,火車,高鐵,原子彈,衛星,人類向精巧的工匠一樣,用物理、化學打造出各種各樣的物件,而對於社會制度的審視,也讓人類活得好像更公平舒適,從奴隸制到代議制,從三從四德到人人平等,我們仿佛已經將人類社會從動物世界裡拉了出來,我們拿著ipad刷著韓劇,我們坐在摩天大廈的辦公室裡,操縱著地球,人類社會仿佛不僅偉大,而且美好。
但人真的快樂了嗎?人真的獲得了自己想要的了嗎?或者說人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嗎?
從茹毛飲血到西裝革裡,人若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或者說沒有實現人生的價值,那麼所有的發展計劃都毫無意義,因為我們沒有讓人類社會發生質變,我們沒有把人類社會脫出動物社會。
動物們用嘴用爪子爭搶食物,我們用腦子金錢禮儀,甚至社會制度來搶奪資源,只不過我們爭搶的工具,是通過人類社會加以粉飾的。動物用暴力去徵服,去欺壓,人們用權力、金錢壓榨,這些在本質上沒有區別。
劉慈欣在三體中說,「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獸性,失去一切」,不正恰恰體現出人類社會就是動物社會嗎?
科技與力量脫離動物,社會本質仍屬於動物社會,這是否造成了脫節?
人,用動物園馴服動物,用社會馴服自己,但人不該只是動物。
人變快樂了嗎?
尼採說:人生沒有目的,只有過程,所謂的終極目的是虛無的;2000多年前,孔子說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是否給人類社會走出出動物社會指明了方向?但2000多年過去了,矛變成了火箭大炮,杏林變成大學、高校,銀子變成了支付寶,但人類社會的本質變了嗎?或者說人類社會的發展只能越來越溫和,只能在爭奪方式上越來越溫和文明,但註定脫離不了弱肉強食的法則?
5000年前的人,享受不到吃西餐的快樂,也不用憂心忡忡的擔心職場升遷,一萬年前的人,沒有城市摩天大廈,卻只需要將重心放在勞作,我們發展了萬年的社會,真的比非洲大陸上每天躺18個小時的獅子更快樂嗎?
人類獲得了食物、寶石,創造各種各樣偉大的東西,史學家歌頌人類的偉大功績,而對於幸福,科學界能夠提供的可能,只有一份幸福感量表了吧?
千百年來,人們歌頌亞歷山大亞里斯多德,秦始皇和孔子歷史書強調的是偉大的人,仿佛人類社會的走向就該是偉大,只能是輝煌。
人類簡史中說,歷史書對於歷史怎樣為個人帶來快樂隻字未提,這是我們對於歷史理解的巨大空白之處。
大人物推動了歷史,人類社會不斷發展,所以歷史應該被銘記,但歷史的作用只是記錄嗎?人類喜歡銘記和懷念,所以催生了歷史的出現,歷史學的發展,後來也帶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比如「以史為鑑,可以知興古」,但歷史學的作用遠不止於此,也遠不應該於此。
記,不過是理清了社會發展的脈絡,而歷史要做的,不僅要理清脈絡,更要根據發展的脈絡去判斷發展的方向,甚至引導發展方向,畢竟在摸清了人類社會發展的脈絡之後,沒有人比歷史學家更具有宏觀的智慧。
這也要求歷史學家不僅要有哲學家的思考,更要有社會學家的擔當,從歷史到未來,人類社會是走向偉大,還是幸福美好,偉大與美好該以怎樣共生?怎樣能讓人類社會脫離動物社會?
《人類簡史》或許能給我們更深的啟發。
給時光以生命,給歲月與文明。
——《三體》
後記
《人類簡史》是牛津大學歷史學博士赫拉利的著作,他被稱為青年怪才,是全球矚目的新銳歷史學家。現任耶路撒冷希伯來大學的歷史系教授。
儘管《人類簡史》被很多人批評不嚴謹、有邏輯問題,但作為一部歷史書,它在引起讀者對歷史學興趣和創新性思考方面,有著其他作品忘塵莫急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