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宙,大爆發。
作者 | 語境
編輯 | 石燦
2020年12月23日,新周刊將「年度新媒體」頒給了一檔三位女性主持的播客節目《隨機波動》。其中一句頒獎詞寫道,「把聲音當做泥和磚,在視覺媒介的世界之外,構築了新文化和新思想的烏託邦」。
在領獎時,三位主播透露她們的「播客事業」暫時還入不敷出,需要靠家裡支持。但2020年, 她們做出了很多嘗試——「隨機信箱」「隨機視覺」等有趣的欄目越來越多,與寶珀理想國文學獎合作推出系列節目,在北京上海舉辦的幾場線下活動也都人滿為患。
圖片來源:新浪微博@隨機波動StochasticVolatility
在過去的一年裡,中文播客領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開始熱鬧起來。
根據播客搜尋引擎Listen Notes的統計,中文播客的數量在2020年5月已超過1萬個,2020年新增中文播客節近1萬檔,這個數據在2018年和2019年分別是1465和1931檔。
變化不僅來自創作者,播客領域的產品和平臺也在這一年集中爆發。
隨著國內首個中文播客平臺「小宇宙」誕生,傳統的音頻平臺和音樂流媒體也開始將觸手伸向播客。TME和網易雲音樂重視長音頻戰略,QQ音樂在年底上線「播客」獨立模塊;喜馬拉雅上線「播客頻道」,荔枝在2021新年伊始推出「荔枝播客」App;播客內容布局上有新動作,連賽道外的短視頻「巨頭」快手也來「湊熱鬧」。
2016年是知識付費元年,2021年該輪到播客了。
同溫層的小眾內容
播客圈內有一種說法叫做「近親繁殖」,《隨機波動》就是「近親繁殖」的結果。
在小宇宙App,《隨機波動》是首個訂閱量超過5萬的播客節目,另一檔「破5」的節目是隔壁友臺《忽左忽右》。
截自微博@小宇宙播客App
這兩檔播客頗有些淵源。2019年1月,主播張之琪應曾在界面文化共事的朋友程衍樑邀請,一起錄製了《忽左忽右》的一期節目。這種「好上手、成本低」的形式似乎讓她找到了「無處安放的表達」的存放之地,加之在好友的鼓勵下,《隨機波動》(原名《剩餘價值》)誕生了。
2020年,張之琪和傅適野辭去工作,正式將播客從副業轉正,全身心投入其中。「她們的成長讓我非常吃驚。」程衍樑曾這樣評價。
無獨有偶,目前的頭部中文播客之間往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泛文化播客《文化有限》的官方宣言是:每周分享一部本周最打動主播的作品。三位主播從羅輯思維的前同事,成為生活中很好的朋友,做播客的初衷是希望成立一個學習小組激勵自己看書。
而這背後還有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主播大壹的另一個身份是看理想的內容策劃負責人。《看理想電臺》的主播顛顛在線下活動「爆料」,大壹作為《看理想電臺》的品控,每天在辦公室和他相對而坐,除了對電臺內容把關,偶爾會把「魔爪」伸向節目選題,顛顛提議「要不你也開一檔播客吧」,這才有了《文化有限》。
2020年,播客「近親繁殖」仍在繼續,「遠房親戚」逐漸增多。
復旦大學社會學系副教授沈奕斐憑藉在《聲東擊西》女性主義覺醒的話題討論,陸續成為多檔播客的嘉賓,也和丈夫共同推出一檔夫妻談話型播客《沈逸斐的播客》,分別從社會學和法學的角度探討與親密關係、婚姻家庭、社會性別相關的熱點事件。
節目製作人姜思達在《隨機波動》放飛自我後,不久後現身年度播客聚會PodFest China,也在2020年底上線了自己的同名播客節目。目前更新了3期,每期都是無剪輯的30分鐘個人日常閒聊,聽完就像和老朋友打了通電話。
越來越多的播客主播開始互相「串臺」,出現在自己節目之外的播客上,聽眾也對友臺間的聯誼喜聞樂見,在評論區清一色刷著「雙廚狂喜」。
小眾播客在同溫層的互相取暖中不斷壯大,2020年新增中文播客節近1萬檔,幾乎是2019年新增播客(1931檔)的5倍。播客涵蓋的細分領域也愈加豐富,除了最受關注的泛文化類內容,許多「意想不到」的冷門垂類節目應運而生,例如攀巖運動乾貨、非洲網際網路觀察、相機文化分享、復盤吵架等等。
蘋果播客中國區「2020年度編輯推薦」榜單中有10檔節目都是在2020年推出的
在一片繁榮的景象中,播客機構JustPod聯合創始人、營運長楊一認為播客行業暫時還沒有擺脫「近親繁殖」。「我覺得『近親繁殖』這種成長方式本身沒有太大問題,因為很多媒介,例如公眾號和Vlog,都是通過小圈子的示範效應帶動起來的。」
更多「帶動者們」走向了播客機構化,更多的播客網絡出現。
2020年,創辦六年半的《大內密談》推出「深夜談談播客網絡」孵化新節目;《日談公園》陸續上線三檔新播客,並發起播客聯盟計劃「日光派對」,幫助解決獨立播客的流量增長、內容變現問題。2019年已經創立的聲動活潑、津津樂道播客網絡,也推出了更多的原創節目。
播客的「文藝復興」
在網易雲音樂的年度聽歌報告刷屏時,朋友圈也夾雜著一些特別的聲音,「今年明顯是聽播客時間大於聽歌,就不湊熱鬧了」。
2020年,無論圈內圈外都感受到播客行業的熱鬧,但對於大眾來說播客一詞仍稍顯陌生。一個直觀的表現是,總會有人在看到播客相關文章後留言提問「什麼是播客?」
「在線Edu指南匯」有文章寫道,「音頻生意,生於美國為播客,生於中國為知識付費」。
國內用戶對播客定義的執念,一部分源自對於知識付費、有聲書等音頻內容的認知。在經歷市場教育後,我們不再糾結於什麼樣的內容才能被歸類為知識付費內容,但播客還是一種需要適應的音頻「新形態」。
2020年突如其來的疫情,讓在線音頻活躍起來 ,也讓人們對播客內容不止停留在「提問定義」的階段,而是對播客產生好奇,真正點開播客聽完一期節目。
賦閒在家且不甘寂寞的人需要表達要輸出,而播客為這些「無聊」的人提供了一個比視頻更便捷的表達方式。在2020年上半年,許多播客主播都發現自己朋友圈不斷湧現新的播客節目。
楊一回憶,他在8、9月重新把精力從公司管理放回節目時,突然發現這裡一下子變成一個非常競爭激烈的地方。
疫情是一個意外的催化劑,即使沒有疫情,播客突然的「文藝復興」也是順其自然的。
常河是一位已有20多年從業經歷的媒體人,曾任梨視頻副總裁,現為非虛構短視頻品牌「篝火故事」的創始人。
他在10年前接觸播客時,收聽最多的有兩類內容。一類是傳統的新聞性長內容,例如CBS的王牌新聞節目《60 Minutes》 和ABC播出的晨間新聞節目《Good Morning America》;另一類是知識性內容,一些在校課程也通過播客形式傳播,只有老師和學生才能通過專屬連結打開。此外,敘事類播客,也是美國流行的內容品類,罪案類非虛構播客《Serial》就以堪比美劇的精良製作,引發病毒式傳播。
去年10月,常河從視頻「降級」,與迷路FM合作上線了自己的播客《篝火漫談》,從媒體視角出發的泛文化播客,在深入接觸中文播客後,他發現和市面上的中文播客和自己過去熟悉的類型並不相同,更多體現了國內聽眾對陪伴感和知識性的需求。
據刺蝟公社(ID:ciweigongshe)觀察和行業內人士的反饋,目前中文播客以兩人或多人的清談類和訪談類節目為主,有嚴肅的文學性表達,也有氛圍輕鬆的閒聊,但都具有強烈的陪伴感屬性。《2020中文播客聽眾與消費調研》顯示,這清談類和訪談類節目也是國內聽眾收聽最多的節目類型。
圖片來源:《2020中文播客聽眾與消費調研》
另一方面,一檔播客節目時長為多為1~2個小時,播客的內容帶有強烈的知識屬性,能夠針對一項議題深入探討。
對知識性內容的偏好在短視頻領域有明顯的體現。年輕人,特別是一二線城市的知識型群體,開始從短視頻帶給人的即時愉悅感中逃離,以求填補自己精神空虛和信息焦慮。年輕人「在B站學習」的文化潮流就是很好的證明。
這樣的心理機制,帶來了短視頻內容從娛樂屬性到知識屬性的轉變。為了滿足這樣的內容消費需求,各大內容平臺也都在主動扶持知識、科普類創作者。
常河和團隊決定做播客的一個契機,是他對知識類視頻增長空間的判斷。大多數知識視頻的本質還是文本信息。例如去年引發熱議的巫師財經,除了數據相關的內容,大部分都是空鏡拼接的畫面,本質上還是「音頻文本」的輸出。
而播客沒有技術壁壘、成本低,同時內容輸出又足夠深度,恰好能夠作為他們對知識類視頻的第一步,從用戶反饋來看市場上對哪種類型的知識更渴望。
大平臺vs小眾市場
在楊一看來,2020年是中文播客被「摺疊」的一年。
播客快速增長、播客機構化與商業化、新應用誕生、以及各大平臺巨頭的投入......許多在美國10年間出現的節點,都在2020年中文播客領域發生了。
其中,產品與平臺就在播客領域的「摺疊」快速高效。「摺疊」的開端是即刻出品的播客App「小宇宙」。
長期以來,中文播客聽眾最常使用的是蘋果手機自帶的Podcast、歐美專業播客應用,以及喜馬拉雅等長音頻平臺。
但國外的播客應用缺乏對中國市場的運營優化,國內音頻平臺也未將播客當做重點關照對象,因此許多高質量的播客內容往往鮮為人知,較難觸達聽眾群體。
「小宇宙」的到來,率先為「居無定所」的播客遊民提供了一處落腳之地。
在「降低收聽和發現的門檻,塑造優質的交流互動體驗」的設計理念下,「小宇宙」不僅在原生中文播客圈內廣受好評,也在播客浪潮的內因和疫情的外因下,吸引了更多圈外人的目光。
據播客《津津樂道》在其官網公布的實時聽眾數據,目前其聽眾使用「小宇宙」收聽的比例已經超過三成,僅次於「蘋果播客」App。
於1月12日截自津津樂道播客官網
想要做出「小宇宙」並不是一個投機的行為。2019年11月13日是「小宇宙」被命名的時間,當初它有一個不相上下的對手「三文魚」,也是後來北京新發地疫情的「主角」。提到這個,產品負責人Kyth不免感到無比欣慰,「真是沒有一秒鐘後悔過」。
如果說「小宇宙」的「爆發」是一種必然的巧合,那麼大平臺的入局則更加被動。
回顧2020年,在播客領域的不斷升溫中,大廠和平臺接連調整對播客的戰略布局,達成一項共識——中文播客是商業價值被低估的一種內容形態。
音樂流媒體的用戶規模雖然仍在增長,但仍然呈現出明顯的天花板,為了緩解增長焦慮,音樂平臺開始「抱緊」長音頻內容。其中,網易雲音樂和QQ音樂兩個頭部音頻平臺都對播客下手了。
11月25日,網易雲音樂進行了一次較大規模的改版,「播客」首次作為底部一級菜單出現,但此次改版有些「薅播客羊毛」之嫌,入口更名為「播客」但內容的分類仍然魚龍混雜;12月,QQ音樂上線「播客」獨立模塊則顯得更加真誠一些,並與「小宇宙」達成了深度的運營合作。
作為中文播客的主要分發渠道,音頻平臺「三巨頭」也將重點運營播客內容提上日程。
喜馬拉雅在年中上線「播客頻道」,推出「喜馬播客榜」、「時刻文稿」功能;蜻蜓FM正在研發一款獨立播客產品,據了解,該產品目前已在最終測試階段;轉型語音直播的荔枝「轉身回頭」,近日剛剛上線了獨立播客應用「荔枝播客」,並與不同領域的KOL打造獨家自製播客。
短視頻巨頭快手趕在荔枝之前,上線了獨立播客App「皮艇」。對快手來說,短視頻領域已成紅海,播客這樣新興的內容形式,不失為一個值得盛放「雞蛋」的「籃子」。
儘管有網友稱「皮艇」和「荔枝播客」在產品設計上「像素級抄襲小宇宙」,平臺的下場勢必會對播客的市場格局有直接的影響。
整個播客行業是需要流量的,在原本音頻體系外的大廠來做播客是在幫播客出圈。但楊一認為,落實到具體播客節目的流量扶持,不該套用現有的公眾號、視頻平臺適用的流量思維。
津津樂道播客網絡創始人朱峰就曾提出,Web1.0時代的平臺思維模式或許並不適合播客。
他首先解釋了一個「播客迷思」:RSS和泛用型客戶端是什麼?這背後隱藏的一個關鍵問題是播客節目的所有權。
RSS協議是蘋果公司對其改進並建立播客的格式標準,在這種協議下,聽眾可通過RSS地址獲取節目,符合協議標準的泛用型客戶端都可以通過RSS地址來抓取節目,主播對其節目有完整的控制權。
而在「小宇宙」(泛用型客戶端)出現之前,國內平臺的節目分發則需要主播將音頻文件主動上傳。按照國內一些音頻平臺現有的服務協議,節目的內容版權不再歸創作者所有,這意味著平臺如果後續利用節目盈利,主播可能不會收到任何分成,並面臨著節目被下架、終止服務的風險。
此前,音頻平臺和創作者之間曾多次出現因隱藏條款或不合理協議的糾紛,也有因平臺競爭而爭奪獨家主播的狀況發生。
因此,「津津樂道」聯手播客機構「播客公社」對外發布了播客內容分發工具「音播(WavPub)」,希望讓創作者對播客內容擁有完全控制權的基礎上,免費為播客主們提供節目的多憑條分發服務。
面對平臺的動作,更多的內容創作者從過去出於個人直覺在做內容,慢慢需要走出「家門」了解平臺的動態,開放與平臺交流。
「深夜談談」播客網絡的CEO、《枕邊風》的主播Miya覺得,內容型機構或生產者能做的就是適應和改變。在相互融合中,平臺也會促使內容創作者做出一些流程和運營方面的改變,但不會變的是,「我們永遠是一個基於聲音的內容創意團體」。
目前,絕大數播客都是個人IP,主播的號召力大於平臺本身;播客內容更加垂直,需要更有針對性的宣推。平臺在瓜分播客這塊蛋糕的同時,也需要在不損傷主播信任的前提下,思考如何有效利用平臺大流量準確觸達播客用戶群。
「如果平臺真正理解播客的價值並以真金白銀支持,籤約獨家主播才會是一個雙贏的狀態。由此一來,平臺也會在全平臺混戰中贏得流量優勢。」楊一說。
「近親們」的想像力
隨著新人不斷湧入小眾領域的行列,有部分資深播客聽眾反應,中文播客的內容有「注水」的趨勢,話題視角同質化、內容缺乏策劃和案頭工作、後期製作粗糙......
不難想像,平臺效應必然會加劇播客規模擴大與內容質量降低的矛盾,這需要新人創作者的適應與磨合。中文播客也將會面臨破圈的陣痛期,這是一條必經之路。
「同質化」嚴重也是「播客老人」楊一擔心的一個問題。它是「近親繁殖」下的一個階段性現象,也是讓同溫層之外的人們接觸到播客的前提。
而比起內容的同質化,楊一更擔心的是播客節目形式趨於單一。目前的中文播客領域,聊天、對談形式佔據了很大的比重。
在聖誕期間北京三裡屯的一個線下播客活動,楊一也在場。一位聽眾向臺上9位播客主理人提出一個簡單又複雜的問題——播客是什麼?在場的每位主理人,都用自己基於自己的經歷和感受給出了答案:是個人的表達、是對話與交流、是觀點的碰撞,是挖掘反思性的故事,是閱讀的延伸,是看到人的另一面......
那一刻,一個新的形容詞在他腦海中閃現:想像力,播客是對聲音這一媒介與表達方式的想像力。「如果能夠在形式上做一些突破,也許可以圈到更多不同的受眾。」楊一說。
JustPod也是這樣實踐的。作為走在行業前列、可以穩定生產精品內容的播客機構,JustPod已經跳過新人陣痛期,正在嘗試拓展「中文播客」的邊界。
過去一年,JustPod新增了5檔原創播客節目,其中《Mija》(《囡囡》)是與法國工作室合作推出的講述移民故事的敘事播客,JustPod主要負責提供本土化的內容建議和運營工作。楊一告訴刺蝟公社,這是他們在2020年希望讓聽眾「打開眼界」的嘗試,後續會考慮投入更多資源去自製更多類似新形式播客。
為JustPod貢獻主要收入來源的企業播客數量也在翻倍增加,受到不同類別的品牌認可。JustPod製作的企業播客中,既有長江商學院出品的商業財經管理類播客《長江TIME》,也有中信大方出品的文學類播客《跳島FM》。在沒有接受投資的情況下,JustPod已經實現了自負盈虧。
和JustPod一樣,很多頭部播客都在積極挖掘「新鮮事」。《故事FM》的主播寇愛哲和「深夜談談」播客網絡的Miya都向刺蝟公社提到「突破」一詞。
《故事FM》《大內密談》和JustPod多檔節目入選蘋果播客中國區「2020年度熱門播客、新播客」榜單
《故事FM》是中文播客領域為數不多的敘事類播客節目,因為敘事類播客講究敘事編排和後期製作,比對談類工作量更大。主播寇愛哲在創建節目初期常常斷更,後來在大象公會的支持下,才開始組建團隊穩定更新。
在積累了400多個故事後,「在敘事上、選題上有突破,做更有趣的內容」是他們2020年給自己提出的「要求」。《故事FM》上線三年半,節目製作更加複雜,以至於少見地出現了幾次拖更。
除了內容的不斷精進,《故事FM》也打破了音頻形式的外殼,與騰訊新聞穀雨影像聯手,首次推出「故事背包」系列短紀錄片,將往期受歡迎的一些講述者請到鏡頭前。前兩期的視頻故事,是聽眾呼聲極高的輪椅北漂女孩和口吃的脫口秀演員。
故事是最容易傳播的,品牌傳播往往在於能不能講好故事。「一檔30分鐘的音頻節目和5分鐘的公眾號文章植入的深度是完全不同的,品牌方會越來越青睞這種播客形式。」寇愛哲說,《故事FM》在2020年的品牌投放比前一年增長了一倍。
作為首個拿到融資的中文播客,《大內密談》(深夜談談播客網絡)在2020年不斷挑戰著播客的「底線」,期望填充「從說話到音樂」之間的所有可能性。
新電臺《聽濤軒》是由其當家主播王濤主持的時評單口,為了證明播客並非與熱點無緣,並在4個月裡穩定收聽量達到25萬;原創付費廣播劇《心罪檔案》是內部對廣播劇的試驗,腳本、配音、後期、剪輯全部由團隊自主完成;與看理想共同出品的綜藝《新四季歌》,脫胎於《大內密談》的民謠節目《四季歌》,這個「靈光一現」的想法在兩年後終於付諸實踐。
「我們在(2021)上半年還會有很多突破性的動作,這些都是我們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想做,但是由於行業還不夠成熟,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Miya說,他們的每個項目都處於盈利狀態,但這些嘗試並非出於投機,而是主動選擇的結果。
談及播客,往往會聯想到兩種形象,一種是以知識為壁壘,另一種是不斷強調商業化。Miya覺得都不夠迷人,「當播客和商業化一起出現,通常是一種『播客難以商業化』的暗示,我們想要改變大家的認知。」
《故事FM》在敘事播客領域獨樹一幟,JustPod著重於播客內容製作,《日談公園》走向播客MCN,《大內密談》則是根據團隊主播的職業經歷和專長為中心,同時開發延展聲音內容的創新項目,輔助搭配商業模式。
「任何一個行業都不可能只有一種形態或是經營策略,大家各自去做擅長的事情,播客才有可能成為一個行業。」Miya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