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舉國抗擊疫情的關鍵時刻,無數的醫護工作者站了出來,毅然決然地奔赴了抗擊疫情的第一線,除了醫生護士外,我們還看到了很多老科學家的身影,比如84歲的鐘南山院士、73歲的李蘭娟院士。
看到這些老科學家的身影不禁令人眼眶溼潤。其實在醫學領域,這種獻身醫學,奉獻國家的精神就一直沒有中斷過,比如今天我們要說的這位科學家,他是中國第一代的病毒學家,曾經是我國醫學的頂梁柱,他叫湯飛凡。
可能很多人都沒聽過他的名字,可是在中國醫學界,這個名字卻是如雷貫耳。
湯飛凡1897年出生在湖南,那時中國正在遭受深重苦難,湯飛凡的家鄉也是多病多災,於是他從小就希望以後能夠懸壺濟世、治病救人。
不過,家人卻希望他能夠學習工業,以後出國留學,將來奔個好前程。倔強的湯飛凡沒有聽從家人的安排,工業學校畢業後,他偷偷跑去參加了當時湖南頂尖醫科學校湘雅醫學專業學校的考試。然而這所外國人創辦的學校入學需要考英語,這時少年的他卻顯露出未來醫學工作者鎮定自若的素質,他的對考官說:「我申請以後補考。」
就這樣,湯飛凡成為了唯一一個沒有通過英語考試就入學的學生,由於湘雅醫學院名氣太大了,所以他一畢業,各大醫院便紛紛發來邀約,不過這個年輕人卻有自己的打算,雖然作為醫生可以救助病人,不過畢竟有限,他把目光瞄向了細菌學,希望在這個領域深入研究,今後開發出更多藥物救治更多的病人。
主意已定,他便去了中國醫學的頂級學府,協和醫學院進修,之後又留學美國哈佛大學,繼續研究病毒與細菌之間的關係。不過遠在異鄉的湯飛凡始終放不下祖國,1929年,他便接受了原來湘雅的老師顏福慶的邀請,放棄在美國的一切,回國擔任中央大學醫學院細菌系副教授。
上世紀20年代的中國,正是戰火紛飛,醫學人才非常少,而研究病毒與細菌這類前沿學科的人更是鳳毛麟角。當時整個醫學院學員才29人,老師就更少。然而這位文弱書生卻顯示出大將風度,他帶領學生籌備了實驗室,並專門弄了一臺顯微鏡,採用實驗中教學的方法,為我國培養出了第一批研究病毒與細菌學的專家。
當年的中國,不僅飽受戰亂,由於生存環境惡劣,各種流行病橫行,於是,湯飛凡又投入到了對傳染度較高的流行性腮腺炎、流行性腦膜炎、流感、沙眼等傳染病的研究之中。可是隨即而來的抗日戰爭又中斷了他的研究。
這時包括中央大學在內的一批國內頂尖大學紛紛遷入後方,在遷徙的路上,他帶領學生沿路調查各類傳染病,一邊對身患疾病的民眾進行救治。雖然能救的人有限,不過對於這位醫者來說,良心也能得到一絲安慰。在後方,湯飛凡的團隊研製出中國第一支斑疹傷寒疫苗,建立了中國第一個抗生素生產車間,有力地支持了前方的抗戰。
新中國成立後的1954年,沙眼病毒一度成為我國最嚴重的流行病,當時,一半國人都染上這種疾病,而且發病率達到55%,致盲率達到5%。
上級將研究疫苗的重任再次交給了湯飛凡,此時,距離他離開這項研究已經有20多年了,不過這位老科學家接到任務後便開始把自己關在實驗室內,不分晝夜地研究,為了測試疫苗的有效性,他還拿自己的身體做實驗,終於趕在1955年,研製出有效的沙眼病疫苗,使該病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裡,發病率降到了6%,讓中國在這一領域研究領先世界。
不過正當他準備以無限的熱情投入到醫學科學事業準備再次勇攀高峰時,突如其來的政治運動讓他徹底告別了這一領域,在那個特殊年代,他被扣上了國際間諜、民族敗類的帽子。不堪重負之下,61歲那年,他上吊自殺,臨終時只有妻子一人在他身旁。
文革結束後,他得到了平反,在1992年國家發行的現代科學家郵票中便有湯飛凡。
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他的一身是非凡的,為了中國的醫學科學事業,這位老科學家奉獻出了自己的畢生精力。
如今,疫情襲來,我們共克時艱,敬佩當下的勇士,也不忘曾經的先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