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堡
[前蘇聯]吉皮烏斯 /作者/詩貞/翻譯
致謝•普•加勃羅科夫
「我愛你，彼得的造物……」
你的骨骼直挺，你的外貌殘酷
粗糲的花崗石黯淡，
每一個十字路口愚鈍的背叛地顫抖，
搖曳而模糊。
你的僵冷的沸騰
更危險，比起隱性的闃然。
你的呼吸——是死亡和腐爛，
而酒精——是艱澀的苦艾。
時日是煤炭的時日，皎潔的群夜，
憑藉腐臭的迷霧從那些街心公園
攫取而出。
空洞的天穹
被一截針葉刺破。針葉是彼岸的針葉。
時常地，逆向的水流
潺潺泛起，循回一種河岸。
她無法拭去棕紅色的斑點
以及沿岸的巨石。
那些生鏽的無法踐踏的斑點
被煮沸。它們，足夠深刻。
不朽的印記，
在黧黑的肉體上燃燒和閃爍！
你的銅蛇蜿蜒般匍匐，就像以往那樣。
而上面青銅色的馬匹逐漸凝結
披靡的勝利火焰
不可能將你吞沒，——
不！你在黑水綠苔之中下沉
該死的城市，上帝的敵人。
沼澤和閉塞的蛆蟲
將侵蝕你死寂的骨架。
1909
季娜依達·吉皮烏斯，1869年出生於俄國圖拉，白銀時代象徵派詩人。
1889年與著名詩人、作家梅列日科夫斯基結婚。受梅列日科夫斯基的影響，吉皮烏斯亦致力於對宗教與哲學的研究，詩風也隨之改變。
十月革命後，兩人流亡法國，後創立了於法國俄僑文學圈內頗具影響的文學團體「綠燈社」。
吉皮烏斯寫的是1909年的《彼得堡》，此時的詩藝還較為青澀，屬於詩人早期階段的詩歌創作。
開篇引用的是普希金的詩句，普希金在《青銅騎士》中寫道，「我愛你，彼得興建的城，/我愛你嚴肅整齊的面容。」（查良錚譯，內容稍有不同）
此詩受《青銅騎士》的啟發和影響，具有很強的互文。
比如「鋪滿青苔的潮溼的岸沿」與吉皮烏斯的「黑水綠苔」，「從幽暗的樹林，從沼澤中，/它把燦爛的，傲岸的頭高聳」與吉皮烏斯的「沼澤和閉塞的蛆蟲/將侵蝕你死寂的骨架」，「涅瓦河的水流多麼莊嚴，/大理石鋪在它的兩岸」與吉皮烏斯在第四段中對水流的描寫也是極其「相似」的。
但是這裡的《彼得堡》更多的是陰暗、消極和頹敗，結尾更是以彼得大帝銅像的「下沉」結束。
反觀《青銅騎士》中的彼得大帝——
「我們就要從這裡威脅瑞典。
在這裡就要建立起城堡，
使傲慢的鄰邦感到難堪。
大自然在這裡設好了窗口，
我們打開它便通向歐洲。
就在海邊，我們要站穩腳步。
各國的船帆將要來匯集，
在這新的海程上遊歷，
而我們將在海空裡歡舞。」
兩個時代，不同的彼得堡。
下一次，抑或是，列寧格勒呢？
……
蘇聯辣麼大，又不是沒人寫過；源詩社再小，也有人推。
準紅色東歐 往期
列寧格勒——曼德爾施塔姆
詩貞 是哪個狗屁？不知道那就看看他自印的詩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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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6.25，文/詩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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