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內斯特·海明威出生於奧克帕克,他在瓦隆湖接受了洗禮儀式。海明威的童年時光大多在瓦隆湖的農舍中度過,小時候喜歡讀圖畫書和動物漫畫,聽各類型的故事。喜歡模仿不同的人物,對縫紉等家事亦很感興趣。海明威的母親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在音樂上有所發展,但海明威卻承襲了父親的興趣,如打獵、釣魚、在森林和湖泊中露營等。因此從小在瓦隆湖的農舍中度過的海明威,很熱愛大自然。
假如你嫁給了一位作家,最重要的戒律可能是:你不能遺失丈夫的手稿!假如必須在文學史上選出一個作家的妻子在恐懼中汗如雨下的場面,那一定是海明威第一任妻子哈德莉·理查遜丟失手稿的那一天。那一天,她所乘坐的火車駛離巴黎後,她狂亂地在車廂中翻找,意識到她已經把放置丈夫所有手稿的皮包落在了站臺上。她後來一定琢磨過,那件事是不是他們原本完美的婚姻的第一道裂痕,從此兩人的關係再也無法彌合。
伯尼斯·克爾特寫的《海明威的女人們》是大量揭示海明威聲名狼藉的愛情生活的作品之一。書中提到,哈德莉到達洛桑時,面對正在車站迎候她的丈夫,她緊張到了歇斯底裡的程度,根本不敢將發生在巴黎車展的事情和盤託出。在海明威安慰她說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至於壞到不可收拾的程度之後,她才如實說出事情的原委。聽到這一消息的海明威盡力保持冷靜,這在哈德莉看來比暴跳如雷還要可怕——「他如此努力地強裝出無所謂的表情,而這正是讓她感到恐怖的原因所在」,克爾特接著寫道:「哈德莉渾身僵直地看著他登上當天返回巴黎的火車,他必須去找回丟失的手稿。」
手稿丟失後,海明威當時已經完成的作品只有兩部短篇小說倖存——一部恰好放在書桌抽屜內,另一部當時已經送紐約編輯審讀,但其他所有手稿,全部無影無蹤。海明威從來沒有真正走出手稿遺失的陰影,過了幾十年,只要有人提及當年發生的事,哈德莉就禁不住戰慄。手稿遺失事件發生4年後,寶琳·費孚走進了哈德莉和海明威的婚姻生活。她決意要拆散這對夫妻,而令哈德莉痛苦的是,她又一次看到丈夫那種「強裝出的無所謂表情」。寶琳是個時髦的富家女,在《時尚》雜誌工作,在旅居巴黎的美國人社交圈中十分活躍。相比而言,哈德莉比海明威年長8歲,而且在生完孩子之後身體發福,不再具備什麼吸引力。
寶琳是在海明威完成中篇小說《春天的激流》時,進入他與哈德莉的社交圈子的。這部小說將諷刺的矛頭對準了自命不凡的作家,尤其是舍伍德·安德森。問題在於,舍伍德是哈德莉和海明威一直交往密切的老朋友。哈德莉認為《春天的激流》是對友情的殘酷背叛,海明威的朋友約翰·多斯·帕索斯採取折中態度,認為作品本身挺有意思,但不適合發表。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寶琳出手了——她旗幟鮮明地表示這部小說機智有趣,敦促海明威儘快發表。
說到玩弄手段,海明威實在是行家裡手。他用10天時間就完成了《春天的激流》,不僅將其作為諷刺美國文學界的利器,還以這部作品為藉口,中斷他與Boni and Liveright出版公司的長期合作。海明威與公司籤訂的合同規定,他接下來的3部作品必須由該出版公司出版,只有在公司單方面拒絕出版海明威提交的作品時,合同才會失效。《春天的激流》將公司逼到進退維谷的境地:舍伍德·安德森恰恰也是公司的籤約作者。公司不得已,只能拒絕出版《春天的激流》。這樣,海明威就獲得了合約自由,他與名聲更加顯赫的Scribners公司籤訂了合同,他們負責了《春天的激流》以及海明威之後所有作品的出版。
哈德莉全力支持丈夫的事業發展,但她是一個從不多半句廢話的女人。寶琳則善於用甜言蜜語轟炸海明威,不斷奉承他,很快吸引了海明威的注意力。1925年與海明威夫婦一同去奧地利度聖誕假期時,她請海明威教她滑雪,藉此機會調情獻媚。寶琳口是心非的表演技能一流,就在她不遺餘力勾引海明威的同時,她也給哈德莉寫信,不乏「我想念你到了不堪忍受的程度」之類誇張的親密語言,還懇求哈德莉快些回巴黎。
1926年2月,海明威與寶琳多半已經有了不正當的親暱關係。這時的海明威情緒高漲,《太陽照常升起》已經完成,交給了新的出版公司。寶琳也同樣情緒振奮,她的精心策劃已經有所回報。哈德莉雖已有所警覺,但她仍然希望這只是一段能很快過去的風流韻事。那一年春天,哈德莉、寶琳和寶琳的妹妹吉妮相約去羅亞爾河谷旅行,途中寶琳對哈德莉出言不遜、傲慢無禮。當哈德莉當面質問海明威時,他不僅否認了婚外戀情,還玩了一種經典把戲:他反責哈德莉,說她居然有此懷疑,實在過分。不知情的哈德莉繼續「縱容」了婚外情的發生——她允許寶琳隨她與海明威一起去蔚藍海岸度假。哈德莉在幾年後苦澀地寫道:「三個早餐盤子,三件晾在繩子上的溼浴衣,三輛自行車。寶琳教我學潛水,可我就是學不會。」
沒多久,海明威就與哈德莉分手,開始和寶琳在巴黎同居。哈德莉提出一個條件:她建議海明威與寶琳分開100天,假如100天後他們仍然希望和對方在一起,她就同意離婚。在這段冷卻期,哈德莉返回美國,心情異常悽苦。她寫信給海明威說:「我們是一家人,我們就是一個人,我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