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鷓鴣與雉不同,它是英國的原住民,但其範圍已擴充至烏拉山與西伯利亞。因此,它應當被稱為一種非常成功的鳥,我們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一個原因是它那晦暗的色澤,在耕田或已割的稻蒿中是不大明顯的。它的羽毛既美麗且又足以起到保護作用,大部分的顏色是灰褐色的,但有黑紋及慄色與淡黃色,頭部及喉部有大塊的慄色,而胸部則有醬色的新月形。它那色澤的精巧是值得研究的。我們會發現個體間頗有許多的差異點。這足見鷓鴣在生存競爭中已立足的很穩固了。
一種生物的生存如果沒有穩固的話,則凡無益的顏色變換均會被淘汰。我們以為鷓鴣有了它的隱身衣,同時它還是最美麗的鳥。為了實際的用處,雌雄兩者的羽毛都是同樣的。鷓鴣在已收割的稻田中就是一塊土,又有潛伏的習慣,這更增加了它的安全。它們偃伏著,直至我們到它們面前,才驚叫一聲,鼓翼疾飛而去。它的疾飛便是它保全性命的辦法,雖然它不能飛得長久。其胸部的肌肉極度發達,這是凡嘗過鷓鴣的胸肉者所共知的,其短翼之圓轉靈便,是一切能夠快速飛行的動物所共同具有的。
鷓鴣飛騰時總是張揚它的尾巴,主要尾羽有18根,其外層是慄色的。它飛得疲乏時就張著兩翼在空中浮著而漸漸地降下,好像操舟者的按槳而憩,因為所謂的飛翔原本等於在空中划船而已。它如許多其他成功的生物一樣,食單是很長的,能混合著吃各種食物,顯然這對於它們的生存有巨大的好處。其所食之物可數者有谷及草類的嫩芽、翹搖的尖端、石南的幼枝、漿果、許多類種子、各色蜘蛛、多種昆蟲,也不會遺漏無害的幼蟲。幼鳥全依靠老鳥用昆蟲來餵養,它們能自衛後,仍喜歡以昆蟲作為食品。
凡農業興旺的地方,鷓鴣也多,它們對於農事有益處亦有害處,但均不怎麼嚴重。自2月起直到冬季重新到來,鷓鴣總是成對地在一起的,稍後則有家庭子女了。但在冬季常常由許多家庭合成一大群,這種合群性足以拒敵人的侵略。因為群即是力。據說它們臥時成一大環,其首向外,所以突然地攻擊它們是很不容易的。到了2月末,交尾期開始,大群分散,雄者互相挑戰,翹尾高叫。它們奮力廝打,以足、以翼、以嘴相鬥。但雖張狂得很厲害,結果卻不會造成什麼身體上的傷害。
雌者隨著爭鬥者奔走,好像它們很喜歡看爭鬥一般,我們也不能斷言雌者是不是不鬥的。也許爭鬥者對於雌者有所訴說,而後者則正在向其丈夫以目示意。因為在鷓鴣們配對後爭鬥仍是繼續進行的。或者可以說是,蜜月期延長了,因為產卵的要事不到4到5月是不開始的。婚姻問題一經解決之後,它們夫妻間便很忠誠。換而言之,它們是一夫一妻制的,比許多的獵鳥尤為可靠。鷓鴣的巢藏於牧草中,是一個鋪有草與葉的小窪,常在籬笆邊及林邊等處。巢中約12枚卵,經常是棕黃及褐黃色,在它們的天然背景中是不怎麼顯眼的。
而且,如果母鳥必須離開它們就會掩以巢中樹葉。鷓鴣孵卵時伏得很密,且有掩蓋它們嗅跡的能力。就是有經驗的狗經過附近孵卵的鷓鴣也絕不會被覺察到;如果狗看不到鷓鴣,鷓鴣是不會有危險的。但它何以能掩蓋住其嗅跡,這是值得研究的。也許尾根處的油腺(許多的鳥都於此處分泌惡臭的東西)在孵卵期中因為某種化學的媒介物或刺激素的關係而暫時停止了活動。也許因雌鳥禁食才這樣的。但理論是空的,必須用事實來證明。孵卵期大約長22到24天,雄鳥雖不負責,它也並不遠去。它立著作守衛,如果遇到極不幸的事,它會發出危險的警號,挺身而鬥。
觀察者曾經說,孵化之日臨近時,雄者親密接近雌者,幫助它把雛鳥身上的溼處弄乾。兩親保衛其可愛的子女,都是非常勇敢的。它們敢攻擊鷹、鴉、白鼬、犬,甚至攻擊人類。它們善於排除幼雛的危險,「會詐傷,以分散敵人的注意力」。早先據說它們能夠把卵移在其他一個巢中,大概是一個一個用嘴銜運的。常常聽到親鳥發出一聲特殊的叫聲,那黃褐色的雛鳥便本能地服從。它們分散了,不見了。我們只要想鷓鴣產卵之多,孵卵之切,親鳥勇敢而雛鳥服從,便可懂得它們為什麼能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