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葉切除術是一種進入病人大腦並切斷前葉和其他部分聯繫的醫療手術,其歷史相當令人不安。前腦葉白質切除術是如何開始的?前腦葉白質切除術前後又有什麼不同?
最早的前腦葉白質切除術,是在19世紀90年代在動物身上進行的,在50年之內,醫生們就開始對患有精神疾病的人進行早期的前腦葉白質切除術。在21世紀,前腦葉白質切除術被認為是古老和野蠻的,而歷史也見證了可怕的後果。通常情況下,病人就像流口水的蹣跚學步的孩子一樣,完成日常事務。雖然手術確實幫助了一些人,但前腦葉白質切除術的歷史表明,它弊大於利。
伯克哈特醫生在19世紀90年代,切除了部分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大腦
戈特利布·伯克哈特(Gottlieb Burkhardt)是瑞士一家精神病院的醫生,他受到了弗裡德裡克·戈爾茨(Friederich Golz)的作品的啟發。戈爾茨切除了狗的部分大腦,讓它們變得更平靜。1892年,伯克哈特決定在他的精神病院對6名病人進行類似的手術。所有人都患有躁動和幻覺,因此伯克哈特切除了他們大腦皮層的一部分,希望能治癒他們。
雖然手術的全部結果還不清楚,但據報導,四名手術中活下來的人已經平靜了許多。然而,伯克哈特的實驗在醫學界受到了負面的評價,所以40年來,對這個外科新領域的研究受到了嚴重的反對。
莫尼斯是阿根廷的一位神經學家,他因發明了被稱為"白質切開術"而獲得了諾貝爾獎
在20世紀20年代和30年代,阿根廷的一位神經學家莫尼斯(Antonio Egas Moniz)對一種手術進行了微調,他稱之為白質切開術。它包括在頭骨的前部鑽孔,然後插入一個金屬裝置,用金屬絲連接在腦額葉的部分組織上。實驗完成後,他向那部分大腦中倒入少量的酒精,以殺死所有剩餘的活組織。
據報導,他的手術非常成功(至少當時的人們是這麼認為的),以至於莫尼斯在1949年獲得了諾貝爾醫學獎。
心理學家沃爾特·弗裡曼,重新命名並簡化了手術,變成了冰錐前腦葉白質切除術
美國心理學家沃爾特·弗裡曼將莫尼斯的觀點提升到了一個不同的層次。弗裡曼簡化了手術並將其改名為額葉切除術。他沒有在病人的大腦上鑽孔,而是簡單地將一個類似冰錐的工具插入病人的眼窩。這使恢復時間更快,因為沒有切口。而且,弗裡曼沒有使用莫尼斯的白質切除術工具和酒精的雙管方法,而是簡單地切斷了前葉和大腦其他部分的連接。
這就是眾所周知的"前腦葉白質切除術"。
該手術被用於治療精神分裂症、強迫症和抑鬱症
在二戰開始之前,有超過40萬人住在精神病院。在20世紀早期,大多數患有精神疾病的人都被送進了收容機構。前腦葉白質切除術旨在幫助患者,特別是那些患有精神分裂症、抑鬱症和強迫症的患者。
一旦他們得到治療,他們就可以正常的在社會中生活。在家人照顧,或者對精神病院的護士和護理員來說,少了很多的麻煩。
在20世紀40年代,超過4萬美國人接受了這種手術,其中包括一名4歲的兒童
在20世紀40年代,美國有多達4萬人接受了前腦葉白質切除術。僅在1949年,就有5000人接受了這種手術。接受治療的人也不全是成年人——其中一個是4歲的孩子。還有一個叫霍華德·杜勒斯的12歲男孩,他有"不願按時睡覺"的毛病,還有做白日夢的壞習慣。
患有精神疾病的二戰老兵,接受了前腦葉白質切除術,來治療現在被稱為PTSD的疾病
根據美國國家檔案館的記錄,近2000名二戰老兵接受了前腦葉白質切除術。前腦葉白質切除術是在那些被診斷患有抑鬱症、精神分裂症和精神病的人身上進行的,這些疾病的症狀都與現在所稱的創傷後應激障礙有重複。在一些案例中,退伍軍人接受了前腦葉白質切除術,不過這在當時違背他們的意願的,大多數情況下,他們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如癲癇發作,失去運動技能,甚至健忘症。
心理學家Walter Freeman,曾在一天內做了20次前腦葉白質切除術
一旦弗裡曼簡化了他的冰錐腦葉切除術程序,他就可以在一天內完成很多手術。在他看來,他是在"幫助"儘可能多的病人。他的最高記錄是在一天內做了20次前腦葉白質切除術。據報導,弗裡曼是一個喜歡表演的人,他喜歡有觀眾,即使是在手術出了差錯,導致他的病人死亡的時候。
在他的職業生涯中,弗裡曼做了29,000次前腦葉白質切除術,最後一次手術發生在1967年,最後一次手術,弗裡曼意外切斷病人大腦血管後,導致病人死亡。
弗裡曼對女性和非裔美國人,進行了額葉切除術
2005年,作家傑克·埃爾海(Jack El-Hai)正在為寫一本關於沃爾特·弗裡曼(Walter Freeman)的書做研究。這本書名為《額葉切除術者:一個特立獨行的醫學天才和他尋求擺脫世界上的精神疾病》,書中包含了大量關於弗裡曼和他的實踐的信息。在研究過程中,埃爾海發現了一些關於弗裡曼選擇接受前腦葉白質切除術的病人的令人不安的數據:他們中女性和非裔美國人的比例,完全不正常。
部分原因是當時的醫生認為,接受前腦葉白質切除術的女性,更有可能在家裡做護理工作,她們不需要像那些走出家門去工作的人那樣,需要那麼多的康復治療。根據弗裡曼的記錄,另一個因素是,非裔美國人有更大的家庭關係,這將有助於他們從手術中恢復正常。
額葉切除術把一些病人變成了"活殭屍"
在某些情況下,當手術進行得很小心時,前腦葉白質切除術確實幫助了病人。然而,大多數情況下,它會產生極端的後果,導致患者變成殭屍版本。有很多前腦葉白質切除術患者,在術後不能走路、說話,甚至不能執行簡單的任務。另一些人則感到冷漠、健忘、無動於衷,甚至粗心大意。
雖然它確實消除了精神病患者的暴力傾向,但卻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前腦葉白質切除術的想法,源於鑽孔手術的實踐
鑽洞是一種古老的習俗,是為了儀式的目的在人們的頭骨上鑽洞。考古學家發現了有鑽孔的骨骼,這些鑽孔有幾千年的歷史。有證據表明,古希臘、玻里尼西亞、甚至亞洲部分地區都有這種習俗。鑽孔術並沒有很快消失——事實上,非洲和玻里尼西亞部分地區的人們,直到19世紀還在使用它,它成為腦葉切除術的靈感之一。
在一些國家,它仍然被用來抑制暴力行為
大多數北美和歐洲人認為,前腦葉白質切除術是一種古老而野蠻的手術。然而,一些國家在21世紀仍然實行它。在印度、日本、瑞典和澳大利亞,這些前腦葉白質切除術是為最暴力的病人準備的。
演員沃納·巴克斯特,接受了前腦葉白質切除術,來緩解關節炎的疼痛
沃納·巴克斯特是一位無聲電影明星。當電影不再是無聲的時候,他的事業放慢了腳步,但這並不是因為他沒有出演有聲電影的權力。因為他正遭受著慢性疼痛和關節炎的折磨,這妨礙了他在片場正常工作的能力,甚至影響了他的正常進食。
在他第二次住院治療時,醫生決定對他進行額葉切除術,希望能減輕他的疼痛。該手術是否有效仍不確定,因為巴克斯特不久之後患上肺炎,於1951年去世,享年62歲。
到了20世紀50年代,許多精神病醫生更喜歡給病人吃藥
到20世紀50年代早期,腦白質切開術的受歡迎程度開始下降。美國醫生約翰·富爾頓(John Fulton)最初對腦白質切開術大加讚賞,後來他改變了對精神疾病的看法,轉而支持以藥物為基礎的治療。到1955年,氯丙嗪,一種早期的抗精神病藥,已經在美國上市。緊隨其後的是氟哌啶醇,另一種當時具有開創性的藥物。這些處方藥被認為比腦白質切開術創傷小,對患者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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