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灼:人的肉體最是不堪一擊 名人背面

2021-01-20 人物


肉體本身就是很脆弱的

生跟死的界限就是如此的模糊

他會把這種焦慮、這種無常的觀念放進作品




陳天灼,新銳藝術家


 

文 | 顧玥

編輯 | 季藝

 


長徵空間6月的大展近在眼前,新銳藝術家陳天灼先生說自己現在「屎到屁股門」,意思是迫在眉睫。他的日常生活是,睡到中午,點個外賣,下午工作,也可以不工作。晚上找朋友喝酒瞎扯。展覽在即,才想起來自己還租著個工作室。工作室好久沒人煙,水管壞了,跟噴泉似的噴了大半個月的水。

 

聽他聊起準備展品的過程,不太像人們習見的藝術家,倒像是個賣豬肉的,指點著身前這隻豬哪塊肉受歡迎,哪塊肉得注注水,用重量補足質量。陳天灼覺得自己的作品毫無價值,也沒有什麼實際的功用。最終的歸宿要麼在畫廊裡落灰,要麼掛在藏家牆上落灰。「這是一個工種,和其他工作沒什麼太大區別。」

 

但他的「豬肉」近年很受歡迎。陳天灼生於1985年,2010年獲英國倫敦切爾西藝術設計學院藝術碩士學位,作品曾於中英藝術設計節、上海當代藝術館、上海藝術博覽會、尤倫斯藝術中心、香港K11等地展出。近兩年,陳天灼因與時尚設計師上官喆跨界合作服裝、與話題歌手曾軼可合作的一組影像裝置作品,以及2015年在巴黎東京宮的首個個展「陳天灼」,引起各界廣泛關注。他的作品混合繪畫、裝置藝術、影像和表演,指向毒品、性少數群體、嘻哈音樂、日本暗黑舞踏、voguing舞和種種時尚元素,善於運用強烈而濃重的色彩衝突和極度誇張的視覺符號完成一種歇斯底裡的表達。


▲ 陳天灼與話題歌手曾軼可合作


陳天灼用三個詞形容自己的藝術:瘋癲、狂熱、荒誕。共同主題是糅合青年亞文化元素構建一個虛擬宗教。當代流行文化和宗教的相似之處在於,如今名人說過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可能變成一種新的神話或是創造一個全新的信仰系統,其後跟隨著一群狂熱的粉絲。

 

過去一年,陳天灼的主要興趣轉移到歌舞劇上來。本來他想做的表演更像是話劇,在實現過程中發現對白和敘事沒那麼重要。「更重要的是呈現的方式,而不是情節。臺詞這些都是次要的,表演和情緒的比重要大得多。」 身為歌舞劇導演,陳天灼寫劇本、編曲、填歌詞、負責所有角色的服裝和造型,唯獨不能親自上臺跳舞或唱歌。他說自己是很容易尷尬的人,非常不適合上舞臺,受不了這種尷尬。「我自己比較擅長帶給觀眾感官上的刺激。」陳天灼說。

 

在他作品中的曾軼可讓有些粉絲不滿,「妝還是化得太髒了」。與上官喆合作的服裝系列也因極為大膽創新引起討論。陳天灼自己藝術中經常出現的形象有眼球,裸體,扎著黃色雙馬尾、表情怪異的少女面具,一臉痞氣、戴四五條金鍊子的侏儒,頭上長子宮的馬和肌肉發達的異裝癖,極為辛辣的視覺衝擊時而讓觀眾產生生理不適,有人直白地評價陳天灼「長得像北島卻比他醜」,「整個人每次看起來都髒兮兮」,「品味怪得離譜」,「作品噁心奇怪又難看」。


▲ 陳天灼作品

 

聽到這樣的評價,陳天灼第一反應是,「這不應該是個好評嗎?」這是他樂於看到的評價,你可以愛死了他,也可以極度討厭他,這都說明他的作品給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陳天灼最怕的是別人說他的作品無聊,這讓他完全無法忍受。「你沒有覺得中間很恐怖嗎?」坐在798藝術區的咖啡廳裡,陳天灼傾身反問《人物》記者,「因為看到太多東西你都不知道怎麼用好壞來評價了,可能你不會在它面前多站超過兩秒鐘,這對我來說是我自己最害怕的。」

 

採訪臨近結束時,陳天灼的朋友告訴他,他們認識的一個「小夥子」,27歲,查出來胃癌,「肚子鼓得老高」。「說有家族遺傳,絕對是跟熬夜、吃飯不定時有關。你也注意點」,朋友對陳天灼說。「我就是熬夜、吃飯不定時的,這麼多年了都,」陳天灼說,回過神想了想,「這種事都是命」。他講起有老太太抽菸抽到了98歲也沒死,「每天一包大前門都沒死,有些人沒怎麼著就死了,不能深想這個」。 「真的是,你防不了,」陳天灼說,「我戒了煙去跑步鍛鍊身體,沒準還被什麼車撞死了。」

 

正因為這種無常,宗教成為陳天灼永恆的藝術主題。一面是生殖力所代表的繁衍欲望,另一面則是生與死的界線模糊不清,人的肉體最是不堪一擊。

 

以下是陳天灼口述:

 

1

 

別人評價我的作品出格,我也沒有什麼太出格的。每天發生在身邊出格的事兒夠多了,你作品再出格,能比現實生活還出格?不可能。隨便打開微博刷一刷,放眼看過去,那些東西都會讓你覺得這事兒特別匪夷所思,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事情在發生,每天都發生太多奇怪的事兒了,有很多事兒都很cult。

 

我自己喜歡有點調侃的方式,而不是說一個特別正的方式,無論那個正是正常的正還是正面的正,比如說像暗黑舞踏本身就太黑了,太猙獰,讓你看著也覺得過於嚴肅,就是猙獰得特別嚴肅。我同樣不喜歡很傳統的現代舞,或者很專注於身體的那種方式,我覺得那太正能量了。反正我就是不喜歡用一個很嚴肅的方式來做一個東西。

 

我喜歡讓它看起來有一點,可能是你熟悉的,但是稍微有一點擰巴的那種感覺。不是說很嚴肅的,又不是一個完全娛樂的東西,它兼具兩者,本身有一點荒誕吧,有它比較黑暗的那一面,但是它其實呈現上又有點歡快。我很怕做一個作品,底下臺下的觀眾看一個表演,有那種恨不得尷尬得想鑽到娘胎裡的感覺。有一些表演很讓人尷尬,特別是行為的表演,你在臺下看,會有一種後背冒汗的感覺,我特別怕這個。當代藝術裡面這種尷尬往往更多,你隨便看一個表演,百分之七八十的都能把你尷尬回娘胎裡。要不然就是一種你完全看不懂,不知道在幹嘛。

 

我不停地在反省這個問題。有的時候從藝術家創作的角度你覺得這個好像很重要,但從觀眾的角度來說這個其實一點兒都不重要,那你就要控制你覺得重要的東西觀眾他們覺得有多重要。我做的是一個劇,觀眾的體驗太重要了,你不能讓觀眾覺得,這個太冗長了,受不了了已經,然後一直沒有點,也看不下去呀,就跟電影一樣嘛。

 

在純粹的行為表演裡面,藝術家很少考量觀眾,觀眾的反應是站在其次的,不管觀眾是否懂或者情感上會有什麼感覺。但對於我來說,其實我做表演的方式更接近於劇場,我比較考量觀眾的觀感。很大的程度上我在挑逗觀眾的情緒。我比較擅長的是我知道我做什麼,臺下的觀眾會有怎麼樣的反應。比如說我會計算在什麼時間段我的表演應該無聊一點,什麼時間段需要給他們一個比較猛的東西。之前的那個無聊是很重要的,你不可能永遠都在高潮上,那會覺得很累嘛,最重要的是前面的無聊讓他們覺得,哦,可能我看了這個表演就這樣了,但是後面的那個重要的東西讓他們覺得情緒上一下就起了。這我是對於觀眾的情緒反應比較精準的設計。當他們回應到我的設計的時候,我就特別爽,有腎上腺素爆發的感覺。


 

2

 

沒有藝術家不在意觀眾的,哪有啊?就那麼一說。大家都在意。沒人看,還是會在意啊,你作品大家都不喜歡看,那一定在意啊,哪有真的不在意。就像藝術家說自己不在意作品賣不賣一樣,當然在意啊。

 

但是話說回來,我也不會因為作品賣不賣得出去焦慮。年輕藝術家的焦慮是在於,所有人都期待你的下一個,所以你要不斷產出下一個。這個下一個就是一種焦慮,你是在被擠壓著,不斷在產出。

 

這已經不是你需不需要做新東西的問題,是你不能停。不是你自己需不需要停,或者自己考慮應不應該這麼快,這事就不能停。

 

我信佛,相信輪迴。但是這種現實的業力也很大,有時候你知道其實這個事情沒那麼重要,但實際上現實是推著你讓你覺得這個事情很重要的,相信是歸相信,但你真的能做到是非常難的,我也不覺得我一時半會能做得到。有太多的事情逼著你,你覺得你還是要去,比如說希望自己的職業做得好一點,能賺到更多的錢,你還是會想的。

 

上一個階段藝術發展中,有名的藝術家還能靠單一的個人範兒成名。現在這個事在年輕藝術家身上不可能出現了。這種符號性的東西現在已經不是這個時代的需求了。現在的發展你還有一個什麼標籤能再代表中國呢?你已經跟70年代不一樣了,你哪能歸納出一個東西來,就是一個這個時代的標籤,你現在已經無法用這種方式來創作了,因為這個時代就不是一個這樣的時代了,這個時代都無法標籤化,那你怎麼能產生一個標籤化,然後還能再利用30年?這是那個時代藝術家的優勢,就是可以有一個東西吃30年,但是現在要比30年短太多了,一個標籤可能重複5回,別人就看膩了。

 

我沒有什麼期待,也沒有什麼規劃。我不會期望我應該做點什麼讓現在看起來更好,或者說我怎麼樣會更差,反正我就是這麼著的人,我就覺得這樣也行。我的興趣衰退很快,尤其是重複地做一個東西的話我就興趣衰退得會特別快。比如說很長時間如果都是做裝置的話,那我就會覺得有點膩,或者畫畫的話我也會覺得有點膩。

 

所以我一直在嘗試新的方式吧,最早開始畫畫,又裝置,還有影像,又做了服裝,現在又做了舞臺,我需要用這種方式來保持自己的興趣。


 

3

 

我完全不感興趣當代藝術討論的那部分話題。比如說藝術的哲學或者是美學那種層面的話題,就不是我很感興趣的。作為藝術家來說,最重要的是你做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我感興趣的是生與死、輪迴、靈魂是不是有實體這樣的東西,我的作品裡最根本的在討論這些話題。這個問題是一個你永遠可以開腦洞的主題,它沒有答案。宗教這種問題永遠都是一個開放性的答案,你對生和死的問題沒有解,對於輪迴這個問題沒有解,所以這個問題你可以一直想下去。而且你活得越久,會對這個問題越焦慮。沒人會覺得這兩個問題無聊。它就是一個你一定會面對到的問題,你無法逃避和不想。漸漸地,你活到一定年齡就會焦慮這個問題。你的肉體在衰老,你奶奶走了,隔兩年你爺爺也走了,這種事情沒有一個節點,說讓你「啪」突然意識到(生死)。就是漸漸地意識到有這樣的一個問題存在。當你細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已經進入了一個宗教思考的範疇。

 

思考無法對抗這個焦慮,思考只能讓焦慮變得更焦慮。宗教可能是唯一的面對這個焦慮的方法。我活得越大,越意識到我生活的這個世界就是一片由死亡組成的世界。很多人都恐飛,我也挺怕坐飛機的,飛機一顛,你覺得今天就是你的最後一天。這種焦慮無時無刻不在,而且很嚇人。剛才我們倆開車過來,我一拐彎差點被一個大卡車給撞了,也許就是那一個瞬間你就死在那條路上了。這個生跟死的界限太模糊了,這就是佛教裡面說的無常嘛,也許你多拐一點點,你就被那個車給撞死了,你永遠無法預測。你覺得現在咱倆坐在這兒談話挺好,可能回家路上就能碰到一個車禍,就是這種不確定,這種焦慮是與日俱增的。這種恐懼一定是大家都有的,超多,大家都不說,都不好意思,很多人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恐飛什麼的,你很難與別人分享這種恐懼。我會把這種焦慮放進作品裡,這樣無常的觀念,肉體本身就是很脆弱的,生跟死的界限就是如此地模糊。


▲ 陳天灼作品

 

像我表演裡面ADAHA那個受難的形象,他被倒吊,有點像是倒過來的耶穌。我沒有體現這種恐懼,更多的是表現你的肉體其實是一個非常短暫的存在。其實用血腥的形象來體現這種肉體的短暫是有一個很長的歷史的。像在歐洲的宗教畫裡出現的骷髏,一個人的肖像捧著一個骷髏,或者有一些聖母手裡拿著一枝康乃馨,康乃馨上趴了一個蒼蠅。還有佛教裡那種不淨觀的圖,藏傳佛教裡骷髏的這種形象,每個宗教裡都或多或少用這種殘忍的方式來提醒你,你自己的肉體是很短暫的,稍縱即逝的。我同樣借鑑這種方式,就是通過一個很殘忍的方式,其實說的是一個很直白的事情,就是你總有一天會是這樣的。

 

這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善。這種善就相當於,像唐卡裡邊很兇惡的形象,告訴你的其實是一個好事。它是通過一個更極端的方式來提醒你。就像佛經裡說,你觀想自己的身體是膿血或者是腐肉化成的一個身體,在你冥想的時候你要觀想膿血和腐肉,他想的肯定是一個非常極端的畫面,但是其實這是一種對自己的提醒。

 

宗教是每一個藝術家多多少少都會涉及的一些主題,藝術本來就是從宗教來的,這也是一個人一定會面臨的問題。我無所謂觀眾能不能看到這一層的表達,你不能要求每一個人都精確地看到你想讓他們看到的,他們無論看到哪一點都無所謂。但在那種很炫的表演之下,倒吊人的那種受難的情節是我比較痴迷的。殉道這個事情它是一個非常明確的證明,生和死是同樣渺小的一個事情,但是有一個東西超越了你肉體的這種腐爛,你用一個身體的力行去證明它,用結束一個活著的生命去證明有這樣的一個存在。

 

(以這樣的心態生活,會不會影響你去享受當下的快樂?)可是當下有什麼快樂呢,在佛教裡說的話,你活著就是一種苦,你在這個六道輪迴裡就是一種苦,你今天快樂了,明天還有苦,就是總歸都是苦。裡面有一個專業話怎麼說來著,有各種各樣的苦,你要總結這種人生中的苦,那你的那個快樂的源泉是在於哪兒呢,沒有一個稱為當下的快樂這種東西,你所有的快樂都建立在你一點一點滿足自己當下的這個欲望,但是在你不滿足的時候,總有一個更苦的東西在等著你。你可能賺了錢快樂,但是你有不賺錢的時候,或者還有更多的錢等你賺,你還需要去實現這個東西。在這個過程中,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苦的。


 

4

 

藝術家這個職業競爭很激烈,每年的藝術家起起落落,這很難講。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大家的視線都在你身上了,你作為藝術家就被眷顧了,然後很快大家的興趣又轉到別的東西上了,所有這些都是壓力。

 

你也總會有不被眷顧的時候對吧,這要得考慮在內,而且就算你被眷顧你還要想怎麼保持讓大家一直來眷顧你的狀態,不是也很累嘛,這個也是壓力。在你被眷顧的時候,像現在,誰敢控制速度,還不是趁自己還行的時候趕緊往前衝,在這個藝術裡面,現在沒有人敢停下腳步。別說我了,有那麼多成功的藝術家都不敢停。這種事兒你一旦開始了,只能往前。再一個就是你停下來想一想,反思一下自己,就沒有人再想得起你了。只能沒有反思,只能瘋狂地去擠壓自己。

 

我展覽做多了肯定空虛,但就是沒辦法,你只能用新的事情來填滿。不停地做展覽,你只能用下一件事兒來填滿你上一件事兒的這種空虛。一個事兒完了,覺得好空。我們每次都從一個地兒表演完了之後,表演的現場巨爽,回來那天空虛瘋了都。太難受了,每次演完的第二天還好,第二天還沉浸在前一天的高潮裡,第三天開始可以空24小時。我們在國外演,一般都接得比較緊,也沒玩兩天,第三天就拎包回家了你知道嗎,就是這種很空虛的那個感覺,過眼雲煙。

 

我自己的作品是屬於短暫、很爆發式的作品,這種爆發不可能一直在爆發,一個高潮之後總會有那個空虛感。你有更嗨的時候,就註定了你的落差比一個很規律的生活方式的落差要大。

 

沒有藝術家能避免自己的創造力提前透支。我像喝了紅牛一樣,在透支自己,透支一個事情的爆發力。有的藝術家透支得很快,當然了,透支也有透支之後應對的方法,那就是多賺點錢唄。總之沒有藝術家能避免自己的創造力透支的風險,也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可能現在已經透支了,沒有人敢面對這個事情。

 

這種危機感更多來源於別人看你是不是已經透支,是不是對你沒有期待了。你知道很多藝術家,有一些展覽,你只要聽到他的名字,你就可以想像出他要做什麼,你看不看那個展覽其實並不重要,因為你知道它會展什麼。每個人都怕有這一天。

 

我做的東西本來就不是一個大眾的東西,我不希望叫全中國人都知道我,那一部分人是不是知道我都無所謂。我只希望別人對陳天灼的期待是,不知道他下一個東西是什麼樣的,想不到他會做什麼。

 

我爸媽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我儘量不給他們看。我媽從來沒有來過任何一個開幕或者是來一個展覽,她要求,但我不會帶她來。她有時候可能會稍微看見一點,比如從我朋友的朋友圈裡,難免你爸媽會加了一兩個你的朋友,或者說不小心百度到我了這種。但是他們還是不知道比較好。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只會關心你是否發展得健康之類的。我開始賺錢養活自己的時候,父母就會好一點。以前不賺錢的時候,整天吵架,他們讓我考公務員我肯定沒考,但是高考我考了,我媽也就最近兩三年才終於不說給我找工作這個事情了。我的工作他們就覺得這個看不到一個實在的東西。我媽有時候問我,你為什麼不能做一點積極向上的作品?做一點積極向上的事情,就是對於他們來說的正能量。他們對藝術的看法,對於希望你做的事情的看法,有可能是一件非常好看的畫,可能他們的那個審美取向是在那種層面的,印象派之類,但我這樣一個東西是無法說服他們的審美。既然無法說服他們的審美,就別讓他們知道了,不然你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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