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知識生產的加速發展，碎片化、跨學科傳播等特徵逐漸凸顯。這使得人們很難及時掌握最新研究動態，難以評估最新成果對整個學科發展產生的影響。文獻綜述有助於系統性地回顧與分析相關研究成果，已經成為推動知識和理論發展，創建理論框架和建立概念模型的重要組成部分。
文獻研究具有基礎性作用
挪威商學院市場營銷專業助理教授漢娜·斯奈德（Hannah Snyder）認為，通過文獻綜述這種方法，綜合分析前人的研究成果，有利於學者發現現有研究領域存在的問題，開闊研究視野、總結和整合不同研究方法。目前，文獻綜述的研究方法分為系統性、半系統性和綜合性。不同的文獻綜述方法有其各自的優勢與劣勢，學者可以根據不同的學科發展特點進行選擇。例如，系統性文獻綜述研究方法對文本的搜索和選擇具有嚴格要求，可以針對特定的、專一的研究問題有效整合不同理論方法並進行分析，但這種方法並不適用綜合性和跨學科研究領域。半系統性文獻綜述研究方法可以從理論方面對研究成果進行綜合性梳理，通過更為靈活的文本搜索方式，解決綜述研究過程中遇到的實際問題。
斯奈德提到，對於所有學科和研究項目來說，參考之前的相關研究文獻是必不可少的步驟。但文獻綜述與研究背景資料匯總並不相同。文獻綜述需要遵循特定的研究方法，如設定研究目標、證明研究問題和假設研究條件，以確保綜述研究的結論準確和值得信賴。文獻綜述可以評估某一研究領域的理論和證據，或檢驗某一理論的有效性和準確性，為該領域發展提供清晰的發展脈絡。因此，文獻綜述具有重要的基礎性意義和價值。
選擇文獻綜述研究方法是一種挑戰
澳大利亞昆士蘭大學社會科學學院高級講師薩拉·班尼特（Sarah Bennett）對系統性文獻綜述研究、半系統性文獻綜述研究、綜合性文獻綜述研究三種不同方法進行過深入研究。她認為，系統性文獻綜述研究作為一種系統的、透明的和可重複的方法，是文獻綜述研究中最主要的方法。這種研究方法可以用於識別與評價相關研究文本、數據及理論間的相互關係。它以現有的文本證據為基礎，可以有效減少研究人員的主觀偏見，從而得出可靠的結論。過去系統性文獻綜述研究方法通常應用於醫學學科領域，如今很多社會學科也嘗試使用這種研究方法。
半系統性文獻綜述研究方法服務於不同學科內多個研究小組多種多樣的概念化研究主題，這種研究方法無法做完整的系統性理論回顧。它不需要研究者瀏覽所有與主題相關的文獻，但需要研究者制定有效的研究策略。簡單來說，這種研究方法更著眼於在選定的領域內研究多個主題是如何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進展的，或一個主題是如何跨越研究傳統發展起來的。此類型研究方法可以用於發現不同主題、理論觀點或特定學科或方法中的共存部分。
對於綜合性文獻綜述研究方法來說，其目的是評估、評論和綜合研究一種學術問題，並最終形成新的理論框架和觀點。該類型研究方法主要應用於已經成熟的主題或新興主題。簡單來說，就是通過對之前知識的綜合性分析、批評和潛在概念化重構，擴展過去知識內容，最終形成新的理論知識。這種研究方法沒有嚴格的文本搜索標準，但需要研究人員具備較高的理論和研究技能。此類型研究方法有利於促進知識和理論框架的發展。
在英國利茲大學社會學與社會政策學院教授雷·波森（Ray Pawson）看來，雖然對於研究人員來說，選擇合適的文獻綜述研究方法是一種挑戰，但他們可以根據自己的目標，制定詳細的研究計劃，確保研究過程透明化，文本精準覆蓋，這樣才能最終完成研究任務。
波森認為，完成一份完整的文獻綜述需要四個步驟：設計綜述主題、選擇與綜述有關的文本和理論、分析以及撰寫綜述報告。在設計階段，如何選擇學者和讀者感興趣的主題，如何確定研究範圍非常重要。在文本的選擇階段也需要制定必要的搜索策略，如適當的資料庫、適合的關鍵詞或短語、適當的時間範圍，是否增添其他與主題相關的術語等因素，都會影響研究的最終結果。在分析過程中，研究人員是否需要閱讀所有相關文獻文本，還是只進行階段性的審查，都關乎文獻綜述研究的速度和質量。總的來說，一篇高質量文獻綜述必須具有深度和嚴謹性，並得出區別以往的獨到見解。同時，它還需要具備可複製性，即可以讓讀者通過複製研究獲得類似的發現。
美國內布拉斯加大學林肯分校教育學院教授理察·託拉科（Richard Torraco）提到，研究人員在進行文獻綜述研究時，要選擇合適的方法。避免因研究文本內容不夠詳細、搜索方法局限性使得文本質量較差，急於縮減研究文本規模使得研究範圍過於狹窄、遺漏關鍵內容，導致研究最終失敗。另外，還要避免對關鍵的理論、圖表、數字、表格缺乏必要的評論和注釋等。
託拉科認為，文獻綜述對於所有學科的研究來說都非常重要。它是知識發展的基礎，為政策實踐提供必要根據，還能對某一特定領域知識理論延伸和創新起到啟發作用。
來源：《中國社會科學報》2020年12月4日第2062期 作者：本報記者 趙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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