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蟲癭在小院

　　何鑫渠

　　農業不同於工業，工業生產手錶，可以要求產品時間不差一秒、外形完全一樣，但植物不一樣。已經夏日了，小院內葫蘆還趴在地上，絲瓜葉被蝸牛雕成了藝術品，黃瓜則乾脆不見了蹤影。而去年三種不同黃瓜——水果黃瓜、精品黃瓜、正宗的黃瓜，都獲得豐收。葫蘆爬上了高高的合歡樹，並攀援到對面的合歡樹上，結了二三十個大小不同的果。絲瓜蔓則爬到旁邊人家後直上兩樓，為鄰居開了黃花展，而七八根黃瓜直入三樓涼臺內掛在那裡做了「綠色窗簾」。今年莫說獲得豐收，結果看來也成奢望了。不過今年的薔薇，則有點杜甫《江畔獨步尋花·其六》描寫的那樣：「黃四娘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

　　周末入小院，更覺薔薇的妙處。風吹過，彈簧似的薔薇枝蔓和花一起款款而動，此時香味便隨之散發出來。薔薇枝葉欄內外都是。一日巡視小院，見兩葉上各長出一顆深淺不一紅果，頓覺奇怪，葉上長果聞所未聞，於是拿著葉子正看反看，順看逆看，圓球穩穩地立在葉子當中。晚上想想奇怪，叫兒觀之。電筒強光之下，見葉下還有白色之果倒掛著。此為何物？詢問家中有薔薇、月季、玫瑰之微友，他們都說不知道。只得請教負責種植中藥三七、丹參、絞股藍、五味的張工。他不愧為植物專業出身，見圖就說此為蟲癭，中藥五倍子就是蚜蟲造成的，不過沒有見到像您家裡的一樣美麗的蟲癭。再觀察在薔薇枝上，又見兩隻了。至今20多天，蟲癭大小不同，顏色小有深淺變化。現餘一只，由深紅向粉紅變化，但外表長出觸角，放大好像是一個有兩隻眼睛的精靈至今還在，成為小院迷人一景。

　　與喜歡植物的朋友交流，大家均說沒見過。

　　迷景不宜獨享，現與同好者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