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在肯亞獨立後,其國內政局因部落族群之間的緊張關係而陷入紛擾之中。當時掌權的基庫尤族召集族人進行宣誓儀式:誓死固守「姆庇之家」。
「姆庇之家」猶如一個母親的子宮,孕育著基庫尤族,以至於他們的族人寧可都掉性命也甘願為之付出一切。這種族群現象被後來的人類學家而廣泛應用於族群關係研究。
而今天,小編將這個族群關係拼貼到了攝影圈裡。
攝影圈的族群關係建立在「群體認同」之上
之所以將攝影圈也列入一種族群關係,不是因為他們密切的生活的關係,而是一種文化交際上的關係。
在文化活動中,每個人都需要一種「自我認同」,當他的個人認同問題缺乏安全感時,就會主動參與進族群中,去獲取「群體認同」。每一個攝影人,從孤獨的單幹開始,到後來逐漸參與很多的攝影圈、攝影群,就是從「自我認同」走向了「群體認同」。
文化交際的認同中,最基本的方式是感情投資。如同氏族部落的感情交互作用一樣,只有通過族群認同的感情投資,才能找到對自己的認同。攝影圈的感情投資以加入群體為起點,而後,參加組織的各項活動、互相點評和認同對方作品、尋求圈內更高級別「酋長」的贊可、年會以及聚會等。
每一個攝影圈,都在維護著自己的觀點和主張,類似於「姆庇之家」。一旦受到利害衝突,都會誓死守護。
攝影圈的族群關係以消除差異為根本目的
每一個攝影圈、攝影群,都會有固定的科目。比如人像、風景、黑白、紀實、街拍等等。攝影圈的族群,是在細化的分類中,消除著圈內的差異。
這種現象類似於原始的部落、族群,一個遊牧部落是無論如何不會讓農耕部落的人進去挖他們草坪,而一個農耕部落也同樣是無論如何不會讓遊牧部落的馬在自家田地吃莊稼。部落已如此,族群更亦如此。一個信奉狼圖騰的族群與信仰兔圖騰的族群之間,要麼是持續的衝突,要麼就是鬥爭後的吞併,要麼就是互不侵犯地維護著各自的疆界。
各個攝影圈群之間,是最後一種狀態:各自維護著固有的疆界,互不來往,各玩各的。當然,也有例外,就是跨界。跨界圈際關係的人,有點像遊走穿梭於各個部落、族群的使者(或者是生意人),這些人在遊說、財富、文化研究的目的中,吸收著各種差異的營養。
再穩固的攝影圈也避免不了族群分化
如今攝影圈這種族群,因不以生存為根本目的,所以不受族群保護的利害牽制。一言不合或者觀念不同就自立「門戶」的甚多。千把人的圈子是族群,百把人的圈子是族群,三五人的圈子也是族群。
回顧中國近四十年攝影發展歷史,我們也同樣發現這種分化……
值得一提的是,這種分化並非來自情感上的「群體不認同」,而是來自於現代知識。比如醫學攝影、航空攝影、極地攝影、顯微攝影、紅外攝影等等。另一方面,受後現代主義思想影響,虛無主義、反本質主義等等觀念上的攝影也一個個粉墨登場,加入到分化的族群之中。
攝影圈這種族群關係的融合點——「語言」
我試圖尋找各種攝影圈的通用關係,發現他們除了都拿著相機外,就是都講著一個國家的語言(相機裡的菜單也是一個國家的語言)。我很少在圈子裡看到和我們講著不一樣語言的外國人,如果真有外國人,也要會打漢字,至少會點讚。
這是族群關係最基本的融合點:說著一個民族的話、用著一個國家的字。
如果以民族性和國體來融合各種攝影圈的群體,我覺得是方向性的錯誤。因為我們本來就說著一個國家的話,卻進出著不同的攝影圈、攝影群。我說的「語言」,是攝影的語言,一種可以用後現代的文本觀去言說的「語言」,亦即在各種攝影圈的矛盾和差異中,尋找可以去解讀的東西。只有這種可以去共同解讀的內容,才是消除差異、相互融合的起點。
願這篇文章是一個美好的開端。(作者:印光輝)
作者簡介:印光輝,長期從事攝影理論研究、語言符號學探索、文本解讀分析、哲學社會學研讀。用最中等的學歷,去做最有價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