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素」字,我的閨蜜眼睛放光,她說她的眼前就像鋪展開來一幅留白的水墨畫,有暮春梔子點綴枝頭,又有身著白紗的伊人在水一方。那是一種多美的意境呀。
而我呢,偏偏不識「陽春白雪」,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與吃有關的「素食」二字,或是想到與吃有關的人,譬如,我的鄰居阿婆,我的母親。
「山中習靜觀朝槿,松下清齋折露葵。」素食文化古而有之。
茹素多年的王維道是「齋中無所有,唯茶鐺、藥臼、經案、繩床而已」。
嘗盡人間百味的「隨園老人」袁枚嘆:「富貴之人嗜素甚於嗜葷。」豐子愷先生的《護生畫集》,亦是教人儘量奉行素食的。
如今,或基於宗教,或出於健康,許多人開始改變飲食觀念,漸漸推崇素食主義。
有一回,在友人的相邀下去了一家名叫「素聲」的素食餐廳。餐廳在草木蔥蘢的城郊,十分安靜。
我們在一個靠露臺的隔間裡坐定,那段時間我的心情低落,我正想一吐苦水時,侍者卻把燈關了。慢慢地,耳邊漸起輕輕的風聲、樹葉的摩擦聲,連同自己的呼吸聲都是那樣明顯。周遭一片安寂,心也跟著靜了下來。
燈重新亮起時,眼前已是道道精緻的素食——— 酒精燈上小火烤著杏鮑菇和冬筍,噝噝聲中飄出淡淡的清香,美其名曰「卷珠簾」的海葡萄讓無盡詩意落滿白色瓷盤……
平日裡被各種調味料折騰的味蕾變得敏感,食物最原始的味道在平心靜氣中漸漸凸顯,心也跟著平復下來。友人說的素食養心,看來不無道理。
在我生活的地方,吃素多被叫做吃齋。我的鄰居阿乖婆是村裡最虔誠的一位「齋客」。小時候我常到她家院子裡撿酸棗吃,也有些調皮的村娃拿著竹蒿敲打,有時沒拿穩還敲碎了人家的屋瓦,村娃們嚇得一鬨而散。
可阿乖婆總是笑呵呵的:「閨女呀,打下來的還沒熟,酸喲。」阿乖婆常給我酸棗糕吃,她捧著我的臉蛋笑著說:「茵茵最乖巧了,阿婆疼喔。」
有一回我去她家飯亭子玩耍,看到桌上只有鹹菜青菜,「阿婆不吃肉嗎?」「吃不得吃不得,吃齋心安哩。」那時,小小年紀的我想原來吃素可以讓人溫順和氣。
同樣溫和可親還有我的母親。小時候,不常食葷腥,母親卻總有辦法憑著她的好手藝讓我們解饞。薅一把鮮嫩的香椿,切碎了拌豆腐,拌蘿蔔絲、白菜絲,與麵粉糊煎成餅子。
夏天的南瓜花釀進土豆泥蒸熟了再煎,茄子、母豬菜能做出肉味來,米漿能攤成粿條、鍋邊,還能蒸成米糕、米凍……
縱是平日裡司空見慣的草啊葉啊,都能在母親手裡變成獨特的美味,怪不得說有一種魔力叫「媽媽的手」,有一種回憶叫「媽媽的味道」。
如今,我變成了彼時母親的模樣,在清澈的晨光裡,洗手弄羹湯。涼拌藕片、素炒葫蘆、一碗什錦雜菇湯,簡約的素食讓身體變得輕鬆,讓心在食物最原始樸素的味道裡體味安放的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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