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行程早出晚歸,多年不敢歇一天
3月18日,已經立春一個多月,但這天揚州卻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變得異常寒冷;順著江陽路走過一段溼漉漉的馬路,再往裡拐幾個彎就到了徐大爺住的出租屋。
房間只有十來平米。一張床,一個煤爐,緊挨著床頭的是一個木板搭成的飯桌,雜物旁邊碼放著幾十個黑乎乎的蜂窩煤和一袋雪白的麵粉。
這是徐安祖賴以生存的兩樣東西,也是他屋子裡最值錢的兩樣。
6:00
天剛擦亮,徐安祖就早早地起來了,用冷水洗把臉後,他就把爐子拎到門口開始生火。他用幾塊廢舊木塊做火引子,因為下雨的緣故,生火的時候冒了很多煙,嗆得他止不住地咳嗽。為了省塊煤,徐安祖會在前一天晚上把爐火滅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再生火。
7:00
生完火,吃過早飯,調好一天要用的原料,徐安祖一隻手拉著車子,一隻手握著三輪車龍頭,又頂風出發了。風呼呼的,他的鼻子被凍得通紅,流著鼻涕;隨著三輪車「咯吱咯吱」的響聲,他的一天也就這樣開始了。
8:00
到達擺攤的地點,徐大爺開始了一天的生意。一輛三輪車,一個鐵皮爐子,兩個木箱子,兩把特製的鉗子就是他做生意的全部家當,這些是徐安祖從高郵老家帶來的,而其中的大多數都是好心人送給他的。
9:00- 14:00
一名小女孩將100塊錢壓歲錢給了徐安祖,然後拿了兩片加糖的「嗒嗒餈」走了。很快,一名騎著電動車的中年男子遞給了徐安祖二十塊錢,然後拿了幾片嗒嗒餈走了。男子說下雨天人不多,怕他生意不好。徐大爺很感動:「很多人只拿了一片,卻給了我一兩百塊錢;這些人都是在幫我這個老頭子。」
14:30
忙到此時徐大爺才準備吃飯,他的飯菜很簡單,是兩樣家常的素菜,這是附近一家飯店的熱心老闆為他免費提供的,他特意將此事告訴記者,希望能代他表達感激之情。「現在住的房子是一個老鄉幫我租的,有飯店每天中午給我一個菜吃;還有好心人經常給我送包子、饅頭什麼的。」
16:00
一個開著黑色轎車的小夥子下來給了他一百塊錢,買走了幾片「嗒嗒餈」。他對記者說:「我的一個外地朋友看到後委託我買的,回頭我把餅寄過去。」
18:30-19:30
夜幕降臨,一盒子原料終於賣光,徐安祖也收拾好東西推著三輪車回家。算一算當天的收穫,他會心一笑。「以前一天就是幾十塊錢,這些天一天抵過去半個月。」從周六至今,每天都有上百名網友自發到徐安祖攤子前訂購,生意一度供不應求。回到出租屋,徐安祖把一碗紅燒肉倒在碗裡,這是下午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女孩特意給他買的。
故事回放三次變故讓他扛起家庭重擔
73歲的徐安祖是高郵市湯莊鎮人,22年前,他的兒媳婦剛生下兒子,僅18天後就因病去世。14年後,三十多歲的兒子又因肝病醫治無效死亡。徐安祖的孫子,年僅14歲的小濤(化名)徹底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閒的時候他就出來擺攤,天熱的時候回家種地;一年到頭他沒閒著過。」徐安祖的孫子小濤在電話裡說。和小濤一樣,徐安祖只有在談起孫子的時候,臉上才會閃過一絲笑容。「掙錢不容易,我要好好給孫子攢著。」 徐安祖說,在大學裡小濤周末的時候會出去打工掙錢,平時還拿過不少獎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