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該行業的其他高管一樣,Simonelli認可並歡迎能源轉型,但他指出,實現100%的可再生能源是根本不可能的。儘管許多環保人士對此抱有希望和雄心,但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這類希望和雄心設想了這樣一個世界:人類活動僅由電力提供動力,反過來,這些電力也僅靠太陽能、風能和水電等可再生能源來發電。
此般景象的世界毫無現實可言。
以德國為例。其是可再生能源產能最高的歐盟成員國之一,但自今年年初以來,並未生產過一瓦太陽能。原因是正值冬季。無疑,該國正生產大量的風能,但同時也在使用最受鄙視的化石燃料——煤炭來發電。
寫此文章時,德國的碳強度為264克二氧化碳當量/千瓦時,這與歐洲另一個可再生能源的模範國家丹麥的碳強度相當,丹麥目前的大部分能源來自風力發電。
由此看出,似乎建設可再生能源產能本身無法解決排放問題。事實上,如果在不增加大量存儲容量的情況下建設速度過快,則會適得其反。最近,克羅埃西亞變電站的一個小問題引發了歐洲大面積停電,甚至波及整個歐洲大陸。此事足以說明保持電網頻率恆定十分重要,而可再生能源由於間歇性發電無法做到這一點。
即使是丹麥也設有火力發電廠,以確保每種電網正常運行所需的基本負荷,消除或至少減少停電的風險。
但回到Simonelli的預測上來,他認為未來的石油和天然氣是有保障的。未來不同於過去。世界正堅定地改變著生產和使用能源的方式。Simonelli和貝克休斯AM2021會議的另一位發言人,也就是來自埃信華邁(IHS Markit)的丹尼爾·耶金(Daniel Yergin)都認識到這一點。簡言之,這一變化將不僅僅局限於增加太陽能和風力發電能力。
首先,能源效率將是這一轉變的重要組成部分。
最近,人們鮮少提及能源效率,取而代之的是綠色氫燃料和持續減排的理念,但它並沒有消失。Simonelli稱,單靠效率就可以實現巴黎協議中27%的氣候變化目標。在全球範圍內,這是一個巨大的減排量,速度為每年5億噸。
除了提高效率,石油巨頭在投資者、監管機構和維權人士的重壓下,還做出各種承諾。各個超級大國都有其可再生能源轉型計劃,各個雄心勃勃。然而,所有計劃都涉及這些公司的核心業務,即從地下開採石油和天然氣,需要投入數十億美元。當然,這是以排放碳和甲烷為代價的。
有人可能會心生疑惑,可再生能源轉變是否會影響石油和天然氣?它們又是否仍不可或缺?事實表明,它們可能依然會。世界各地仍有數百萬人無法用電,並且由於諸多原因,對其中許多人來說,直接使用可再生能源是不可能的,成本就是一大制約因素,儘管在2020年4月,太陽能電池板成本像西德州中質原油(WTI)一樣在下降,但與他們而言卻也相隔甚遠。除此之外,還有運輸問題。走綠色環保之路看上去比堅持使用化石燃料便宜。但事實並非如此。
Yergin在發言中指出,雖然其他地區正逐漸擺脫對化石燃料的依賴,但新興經濟體的依賴將會持續。即使太陽能電池板什麼時候免費了,它們也不僅僅是用於太陽能發電廠的電池板。除此之外,還需要逆變器和與電網的連接等部件,再加上存儲能力,才能獲得最好的效果。僅這一點就足以保證石油,尤其是天然氣,在未來仍為世界能源結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如果石油和天然氣無法消失,我們可否至少將其變得更加清潔?Simonelli,Yergin以及諸多其他行業專家都認為,這一目標完全可以實現。除效率外,碳捕獲是油氣行業的第二個長期目標。的確,碳捕獲技術的成本很高,但同太陽能和風能一樣,其成本正在下降。從誇誇其談到行動寥寥,碳捕獲正逐漸成為能源轉型的一個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