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深鐵運營維修中心 謝博安
凌晨一點的夜班,拿著軌距尺進行著一個月一次的松崗車輛段線路月檢,走著走著,一股香味飄過來,整個人開始精神起來。我驚訝地停下了腳步,同事打趣著說:這是什麼香味啊?反應這麼大。我答:這是酒香,是與家鄉米酒類似的味道。
故鄉的冬天,重陽過後氣溫漸漸降低了,這正是一年釀酒的好時候。打我記事以來,每年這個時候,家裡都會釀一些酒,用以驅寒招待客人,同時也為過年做個準備。酒開始蒸餾釀造時是它最好的時候,濃鬱卻又不失淡雅,僅僅聞上去就使人垂涎,讓人陶醉。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個時候往往十裡八村的人都來湊熱鬧。
兒時最盼望蒸酒的日子,因為可以吃上香噴噴的糯米飯,小時候很少吃糯米飯,家裡也很少種糯米,以至於那時的糯米飯讓人覺得格外香甜,疏鬆透亮,粒粒飽滿,色潤如玉,清香四溢。總能吃個飽,糯米飯裡放上糖更是再好不過的美味了。
蒸熟的糯米飯待涼透後,釀酒人用酒麴進行發酵。將紅棗大小的酒麴碾碎,冷水調勻後灑在糯米飯上面,用大鏟將其攪拌均勻,然後裝入大木桶或者大缸裡,再用薄膜密封缸口,放置在室內較為溫暖的地方。為了使其儘快發酵,還會在旁邊包上一圈稻草或棉絮。待到釀酒人算好的日子,便會拉上小板車裝一大堆工具準備著最後的工序——出酒。這也是最神奇的一個步驟了,一堆工具組成了一個大型的蒸餾器,下面的大鍋放上水,水上面是發酵好的糯米,經過長時間的加熱,酒香愈發濃烈,隨著釀酒人大喊一聲,拔掉最上層的木塞,第一道酒便慢慢流出,這時候圍觀的人無不喜笑顏開,都拿好酒杯來喝最好的、最醇香的米酒,主人家也都會很熱情地盛酒。在寒風刺骨的冬天,來一碗暖和的米酒,那感覺甭提多舒服了,山裡人喝下幾碗,都會興奮地拉拉家常,酒性發作,便會忘記所有的煩惱,走過田間越過地頭,回到家直接墮入夢鄉。
隨著時代的更替,記憶中的故鄉也慢慢變了模樣。曾經玩鬧過的泥巴小路鋪上了水泥,小石橋拆了,改成了混凝土寬橋,古樸的土磚房子樓變成了白牆紅磚的高大樓房,雞鳴狗吠變成了發動機的轟鳴,釀酒也變得越來越少見了,釀酒人或許也已經換行業了吧。
故鄉只有一個,而米酒的味道和酒香卻有千百種,旅途中累了困了,時不時想起故鄉最醇厚、最濃香的米酒,那是兒時的味道,更是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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