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谷川,又稱「雙龍川」「癿跌溝」。一川冠三名。在娘娘山南麓,湟中縣西北部,距縣府駐地魯沙爾55公裡,距省會西寧市中心城區25公裡。東與大通縣接壤,南通西川,西鄰西納川,北靠娘娘山(又叫「金娥山」)。
之所以把家鄉的這條川道叫「雲谷川」,據說在明代,這裡的部族發生了戰亂,後經當地的雲谷道人斡旋,化解了部族間的矛盾,使得各族和睦共處,人們念及雲谷道人的功德,就把這條大川叫作「雲谷川」了。
流淌在川裡的河水也叫「雲谷水」,向南流入湟水。從西川大堡子拐彎北走,從崖頭村開始就進入了雲谷川,直至達坂山支脈娘娘山(金娥山)南麓。
雲谷川南北長27.75公裡,東西最寬處15.15公裡,總面積144.95平方公裡,佔湟中縣總面積的5.24%。區域內的水系,除了「三川之心」毛爾茨溝的水直接流入湟水河外,其餘水系先歸入「雙龍」河,再匯入湟水河。我的「雲谷川人」身份細究起來似乎有點牽強。
現今的李家山鎮,下轄32個行政村,42個自然村,150個合作社。海拔在2359米(崖頭村)至4132米(娘娘山加子峽)之間,分川水、淺山、腦山三種地形,境內地勢北高南低,呈「兩山夾一川」帶狀地形,屬高原大陸性氣候,四季不甚分明,晝夜溫差大。
1949年制設雲谷鄉、金娥鄉。1956年改為李家山鄉、雲谷鄉。1958年併入金星公社。1960年劃歸西寧市。1962年復歸湟中縣。1965年將雲谷公社併入李家山公社。1984年改設李家山鄉。2001年撤鄉設鎮,同時劃入原四營鄉(撤銷)的塔爾溝村。
雲谷川,集青山秀水、古文化遺址、人文景觀於一體,在湟水谷地獨樹一幟。這裡是「卡約文化」的發祥地,甲辰科進士李煥章、當代書法家王雲的故鄉,也叫我這個「川外」的花檎臉蛋倍感榮耀。
雖然我家裡懸掛著一幅王雲先生的「惠風和暢」橫幅,其實我和他只見過一次面、吃了一頓飯,「一面之交」是在生盛(互助人)在給我贈送其父的書法作品彙編之際,在某酒店飯局上,王雲先生用鋼筆在《李春芳先生書法作品彙編》上簽了「王雲過手」後轉贈給我,兩個多月後,我在成都得知王先生去世的消息,深覺可惜。
阿嘉·喜饒桑布(1633-1707),出生在今李家山鎮柳樹莊阿氏家中,故將該活佛系統稱「阿家」活佛,後因漢字「阿家」的「家」字太俗,故改為「嘉」字。「阿嘉」成了這個活佛系統的稱號,冠在每一世活佛法號之前。相傳阿嘉活佛為宗喀巴大師之生父魯本格轉世,所以這個活佛世系的地位較高,被僧俗大眾尊為塔爾寺寺主。
雲谷川峽口村還出了個闞本佛爺,因人所共知的那個時期,他被遣返回出生地參加勞動,無奈還俗,娶妻育女,落實宗教政策後重返塔爾寺,在藏醫藥、佔卜方面有造詣。出家人雖「四海為家」,但給故鄉所辦的實事人皆稱頌。
白雪映襯娘娘山,雲谷高峽出平湖。包容攝
發源於香林峽的雲谷河,是湟水的重要支流之一,也是雙龍川的唯一水系。匯聚這一珍貴水資源的雲谷川水庫,於1974年至1979年之間興建。
1978年始建以雲谷川水庫為中心的「2708工程」,總庫容768萬立方米,主幹渠總長89.77公裡,控制耕地面積4.5萬畝,是聯合國無償援助的項目。
娘娘山古稱「金山」,矽石資源豐富,品位高(矽含量99%以上),蘊藏量大(已探明儲量達6億噸),是生產碳化矽、工業矽和矽鐵的主要原料,有些被加工成石英砂後銷往省外。但無序開發對自然環境造成嚴重破壞,現已關停。
雲谷川裡有四個回族村,是我們家山背後的漢水溝和娘娘山腳下的金躍、恰羅、馬圈溝,他們的東山後是大通崗衝。
回族同胞對小男孩實施割禮,把X莖上的X皮切掉,X頭都是沒有「外套」的,叫「欻斑頭」。據說是為了乾淨衛生不藏汙納垢,依我看另有「目的」。我的老師和同學中,馬某某、趙某某、韓某某、周某某,都是既瀟灑又有故事的人。
尤其是和我上下床住過校的王某某同學,走路如鴨子挪步,大回回婆給他生了三個娃,二回回婆生了一個娃,我見過面的老三(漢族)小他好多歲,又給他生了一個娃,怪不得把他操辦的頭上沒毛走路不牢,光頭就像在倒扣的葫蘆上打了蠟,掙下的光陰不是換老婆就是養娃娃。
因為實施計劃生育,獨生子女家庭絕大多數屬於漢族,前些年回族群眾既不重視孩子的教育,也不理會少數民族夫婦只準生兩個的限制,給不給落戶無所謂,天生的經商意識餓不死勤快的回回,全球穆斯林人口一直呈上升趨勢,據推算,再過幾十年,歐洲尤其是法國就是伊斯蘭世界了。
改革開放後,雲谷川人興起了一股賣大豆(炒蠶豆)熱潮,曾在西寧城裡炒出了一塊響亮牌子。
在那條南北走向、並不十分寬敞的川原上,從古至今出過一批有影響力的文人墨客,也有一些固定的「山神」、「廟」,遊走的老先生(給亡人加祭者)、老師傅(念經超度者)、陰陽、吹鼓手(嗩吶匠)等。
生死乃進化規律,除了「山神」,其他俗人是否屬於文化人或專業人士,不好做詳考,但屬傳統道教應該不假,從神學角度論,他們是超度眾生的使者,從生活現實講,養家餬口、致富奔小康。有生必有死,做死人生意,不便談價錢,高茶貴飯、吃香喝辣、收入穩定倒是不假。
在青海傳播的道教有兩種:一為正一派,道士不出家,散居西寧、海東各地民間,俗稱「老師傅」、「陰陽」,其活動主要是看風水、選陰宅陽宅、超度亡靈、婚配擇吉、諷經祈禱等;一為正道士,須出離俗家,住居道觀,有一定的派系傳乘,是道教中的正式宗教職業者。
雲谷川多漢族,無顯著宗教,漢族村莊裡大多有「山神」和「廟」,回族村莊有清真寺,分散居住的家西番(漢化藏族)聚居地未保留下一處佛教寺院,有少量蒙古族和土族人口,各民族和睦相處,無摩擦隔閡,相安無事。
「家西番」是青海宗咯地區(湟水流域)一個較大的藏族部落,自宋代開始,從事半農半牧的定居生活。藏語「宗喀」,即青海東部農業地區,有大宗喀(湟水流域和黃河河谷地帶的合稱)和小宗喀(只指湟水流域)之稱;該地區的藏族被稱為宗喀藏族,包括家西番、卓倉藏族、華熱藏族等。「家西番」主要分布在小宗喀地區的湟中、平安、湟源,只使用青海漢族方言,而卓倉、華熱等使用藏漢雙語。
峽口上遊的「九眼泉」裡噴湧出來的甘露,冰涼爽口、醇甜滋潤,乃純正優質礦泉水,加上金山體內其他多源頭水系,匯聚在雲谷川庫區,出了峽口又分成東、西兩股支流,宛如兩條奔騰的巨龍,將雲谷川夾在其中,「雙龍川」實至名歸。
其實,雲谷川的「雙龍」何止兩條雲谷河?娘娘山前向南伸展到湟水北岸的兩座山巒,豈不更像兩條騰雲駕霧的巨龍?我的家鄉毛爾茨溝被其中的一條龍纏繞在雲霧間,貓爾刺溝、癿跌溝,山連山,溝連溝,雲接雲,成為雙龍川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不就是正二八勁的雲谷川人了嗎?
初中三年,班裡個子最小的人是我和楊生成(尕成子)、楊佔元、楊昌德(尕機靈)、汪選德(滿兒)、李積虎,座位在第一排的三個課桌裡。
樊青春老師給我們講地理,罵學習不好的住校生是「乾糧皮袋」,唾沫星子像小數點一樣掛在前排同學的臉上,為了表達歉意,他會走過來把較大的點點用手指頭擦掉,同時把粉筆灰抹到我們的臉上。
馬國蕊老師講數學的時候,把我們的頭或肩膀當扶手,她還會把粉筆頭甩向不認真聽課的人,但基本上被截在第一排,真正該受攻擊的同學只能接受言語批評。回族老師趙福林罵學生最喜歡用「笨得像豬」。
趙德雲老師講物理的時候,兩隻巴掌捂在講臺上,一邊講課一邊把身體重心放在前肢,用力壓彎十根指頭。他是從海子溝調來的,海子溝是出「拳卦子」的地方,據傳說趙老師的拳耍的就像舞轆轆,還聽說他白天在腦山裡傳道受業,半夜裡騎車跨越淺山的師傅家去練拳,怪不得把我們的乾糧口袋搭在他的自行車上,好像捎著十幾袋雞毛風一樣飛馳。他後來先後擔任了李家山中學、縣一中的校長。
趙校長有個妹妹長得攢勁,臉蛋兒紅處兒紅、白處兒白,青海人嘴裡的「歡蛋」應具備的那份姿色,她基本上全都具備了,她高中低我一級,我青著臉蛋暗戀了好一陣子,高中快畢業的時候問她想不想和我「談談」,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絕後,但上師範的時候我還恬不知恥地給她寄複習資料,直到十幾年以後的九十年代才遇見她一次尊容。
時光是一臺收割機,成為富婆的她風韻猶存,但與那城裡人老公也不是那麼纏綿,更沒有夫唱婦隨、如膠似漆的感覺,假如換成是我,山丹花兒一開敗,和所有的兩口子一樣,左手摸右手,估計也是一球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