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9月18日,時任聯合國秘書長的聯合國秘書長達格·哈馬舍爾德(Dag Hammarskjld)為調停剛果地區的衝突,乘坐一架道格拉斯DC-6客機飛往聯合國駐駐剛果部隊的駐地,然而他並不知道,這是他人生中最後的一次旅行。當這架飛機進入北羅得西亞空域時(Northern Rhodesia,位置在今天的尚比亞境內),莫名其妙地墜毀了,當地面搜救人員抵達墜機現場時,才發現達格·哈馬舍爾德已經身亡。
達格·哈馬舍爾德的葬禮
達格·哈馬舍爾德墜機身亡後,聯合國對其死因展開了調查,調查結果顯示,當時他所乘坐的道格拉斯DC-6客機極有可能是被戰鬥機擊落的。2015年3月16日,在獲得了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的授權後,聯合國成立一個獨立專家調查組,這個調查組專門負責調查達格·哈馬舍爾德死亡之謎。為了順利調查此事,聯合國不僅給予了調查組極高的權限,而且還特意邀請了澳大利亞國際民航組織的技術顧問和丹麥國家警察的彈道學專家協助調查。
達格·哈馬舍爾德的屍體,我簡單打了碼,紅圈處是那張黑桃A
2015年7月6日,該調查組發布了長達99頁的調查報告,這份報告中對披露了達格·哈馬舍爾德死亡之謎的諸多重要細節:在飛機墜毀前已經起火,並且周圍有大量來源於其他噴氣機的、經過加密的通訊信號。另外,該報告還強調,達格·哈馬舍爾德的屍體與其他乘客的屍體不同,他的屍體很完整,但領口處有一張牌面為黑桃A的撲克。
黑桃A:擁有特殊含義的撲克牌
黑桃A並不是一張普通的撲克牌,在西方文化中,黑桃A是撲克中最特殊的一張牌,它本身就擁有著代表著好運的含義。17世紀末,英國皇帝詹姆斯一世下令對製造撲克的商人徵收「撲克牌稅」,黑桃A必須交由政府印製。為了避免偷稅漏稅,政府印製的黑桃A圖案內融入了一些王室的紋章,這讓它具備了一定的防偽性,自此西方文化中就出現了「黑桃A比其他A更大」的說法。在英文讀法中,撲克中的A讀作「ACE」,而「ACE」也有王牌之意,因此黑桃A也就被冠以「最強王牌」的含義。
一張古老的黑桃A,注意其複雜的紋路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擁有「最強王牌」之意且代表好運的黑桃A很快就成為了帶有軍事元素的圖標,很多部隊都都喜歡將黑桃A印刻在他們的裝備上,空軍機組會將黑桃A印在飛機的機頭,步兵則將黑桃A印在他們的頭盔上,其中最著名的例子就是美國 101空降師506傘兵團,該團的官兵頭盔兩側各有一個黑桃A的圖標,據說這樣做是為了方便在傘降作戰時快速確定友鄰部隊的方位。
《兄弟連》劇照
1965年3月8日,美國海軍陸戰隊從峴港登陸越南,越南戰爭正式爆發。血腥的越戰很快就賦予了黑桃A「死亡」的含義(也有說法稱黑桃在歐洲神話中代表著寒冬的開始,這對平民來說意味著饑荒和死亡),不過每天刀口舔血的大兵們倒是對死亡沒什麼避諱,加之越戰時期的美軍極其追求個性,因此幾乎每支美軍部隊中,都有士兵將牌面為黑桃A的撲克插在M1頭盔汗圈中。
越戰騎一師的頭盔,可以看到頭盔汗圈上有一張黑桃A和一瓶驅蚊水,這應該是復刻的。
鳳凰計劃與留在暗殺現場的黑桃A
為了避免越戰中不必要的傷亡,中情局自1965年3月起就聯合MACV(美軍援越司令部)、ARVN(越南共和國陸軍,也就是南越部隊)展開了一系列心戰活動,比較知名的就有邱海計劃(Chieu Hoi program)和鳳凰計劃(Phoenix Program),前者比較簡單,只是通過各種散發勸降傳單的方式鼓勵PAVN和VietCong人員投誠,後者則要複雜得多,它擁有一套獨立的體系。簡單來講,鳳凰行動是一項大規模的情報活動,美軍在越南諸多重要城市都設立了審訊中心,當他們發現PAVN和VietCong的支持者或偵察員後,將會直接對其採取行動,其過程為控制目標後對其進行嚴刑審問,如果審問出有價值的信息,就將其押送到審訊中心進行進一步的審問;如果審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那麼就直接將其勒死或槍殺,屍體將會被留在現場或拋屍街頭。如此一來便可一舉兩得:既可以得到所需要的情報,又可以恐嚇PAVN、VietCong及其潛在支持者。(註:PAVN為越南人民軍,VietCong為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陣線,兩者都是北越武裝)。
鳳凰特工在實施水刑
執行鳳凰計劃的人員,被稱為鳳凰特工(Agent Phoenix),這些人在執行暗殺活動時,為了達到恐嚇目的會刻意在暗殺現場留下痕跡,比如在牆壁上進行塗鴉或留下字條等。但是很快鳳凰特工們就覺得這樣做實在太費事了,為了省事,他們開始直接用美軍中常見的黑桃A撲克取代塗鴉和字條,最終在現場留下黑桃A撲克成為了鳳凰特工們執行暗殺行動的固定收尾流程,久而久之黑桃A就被冠以「死亡卡片」的稱呼。
鳳凰特工的暗殺現場,圖片經過簡單的打碼
由於鳳凰特工們的暗殺活動頻繁且張揚,因此很多美軍很快就將黑桃A認作為殺戮的符號。1966年,第25步兵師35步兵團第2營C連的四名軍官向位於辛辛那提的美國撲克牌公司致信,要求為他們提供1000副只有黑桃A的撲克,隨後接到來信的美國撲克公司免費為美軍提供了他們所需要的撲克。獲得這些撲克後,美軍士兵們開始將黑桃A作為護身符來使用,另外也有一些美軍開始效仿鳳凰特工們的行為,即在殺死敵人後會在屍體旁擺上一張黑桃A。
一架塗有黑桃A的休伊直升機
有媒體稱,美軍運輸機在空投心戰傳單時,直接用黑桃A的撲克替代勸降傳單,不過這種說法多半是虛假的,因為鳳凰行動的效果始終都不盡人意。當鳳凰行動展開後,很多地區的美軍都遭到了報復性襲擊,另外,鳳凰行動也容易讓在野戰中死去的美軍遭到辱屍(比如將美軍屍體釘在岔路口上當路標),所以美軍在1972年叫停了鳳凰行動。
尾聲與推測
值得注意的是,達格·哈馬舍爾德墜機身亡後,飛機殘骸中的其他屍體都被燒焦且難以辨認,而他的屍體卻完整無缺面目清晰可辨,相信這不會是個巧合。
搜救達格·哈馬舍爾德的現場
現場遺留的黑桃A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中情局在越戰期間鳳凰行動的暗殺,兩者之間有太多雷同之處,而而且間隔時間也不過幾年而已,因此中情局參與暗殺達格·哈馬舍爾德,成為了達格·哈馬舍爾德死亡之謎的主流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