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中國來說,是時候該走出去了。
在歷史上,中國的朝貢制度培育了他國對中國的恭敬,而不是獲取經濟利益或以武力統治他國,這也導致我們是一個「驕傲到不屑於打仗」的民族。 中華文明綿延數千年,養成了一個未主動與其他國家或文明打過交道的習慣。
這種特性在人類歷史上獨一無二,醞釀了一種獨特的中國自我意識。對外國的排斥和對本國的封閉導致中國人缺乏比較的機會,禁錮其自身思想,使中國人完全無力掙脫自己的生存環境,評判任何事情皆套用中國的傳統觀念。
此外,偏安一隅的生活也讓外國人很難理解中國:他們不明白中國人特有的"禮貌性拒絕",而是視為思維方式的弱點;他們對中國人同時具有迷信和務實的特點感到不可思議;對不善口才卻政績卓絕的政治家充滿質疑;對領導人的"超脫於世,難以接近"則乾脆發揮充分的想像空間……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外國人總是根據自己的土地來進行評價,卻往往忽略了中國自身的歷史(特別是近兩百年)告訴他們:華夏政權的四分五裂(有時是因為對更大自由的極大期待),往往導致社會和族裔的劇烈動蕩;而最後勝出的一方往往不是最開明的一派。
因此,「一帶一路」 是一場文明,而非一個結果。
「朝貢體系」還是「爛尾工程」的極端評價,不但沒有意義,也是對自我審視的一种放棄。可以預見的是,「中原中心主義」會在中國邁出步子的那一刻起,更加強烈地周期性地進行約束,讓經濟和社會本身頑固存在「排他主義地方化」和「保守主義本地化」傾向更加明顯,從而讓國內地區之間的「各自為政」和國內外關係的「中熱外冷」出現的風險更高……
不過幸運的是,當前的世界環境和國內實力,讓我們能夠將這些威脅視為機遇,也讓我們有足夠的智慧去製造這些危機,以發現自身問題而推動自我完善。「一帶一路」的「互聯互通」思想,代表著「去中心化」的哲學理念。不但是針對國內的「中原中心主義」,還是針對國際的「中心-邊緣秩序」。
「一帶一路」是開放合作的產物,不是地緣政治的工具(區別於馬歇爾計劃);同時也是跨區域、非排他、無門檻、不主導(區別於TPP)。 以政策溝通作保障、設施聯通為優先、貿易暢通系重點、資金融通來支撐、民心相通打根基。是在世界多極化、經濟全球化、文化多樣化、社會信息化的新世紀潮流下的一次主動參與。
不斷找思路、時時被刺痛、頻頻被感動。「一帶一路」從「普遍收益」的利益共同體出發,步入到「同舟共濟」命運共同體,最後再達到「信任至上」 價值共同體。 這中間要求國家政策被國際社會廣泛認為合法,且具有道德威信。要確保公共利益最大化,推動人與人關係和人與自然關係的持久和諧,以及社會的理性進步。在此過程中的文化傳播,必定是一種感動人的力量,能夠激發與人分享的衝動。
閉關鎖國的洞穴之見,與其說是歷史上的決策錯誤,倒不如說是一個根植於基因的「集體無意識」。我們相對於其他文明,缺少開放的天然基因。因而,這一次的「一帶一路」,既不是去實現什麼歷史宿命,也不是在精神信仰上作出妥協。
歷史上,帝制時代的中國從來不是一個全球大國,甚至不是全球事務的積極參與者,它只是亞洲的一個地區性大國,所謂的「天下」更多的只不過是滿天星鬥、逐鹿漩渦、按本收土。
所以,比起世界需要更多地了解中國,更重要的是:
中國需要更多地了解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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