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東醫療隊48小時寫就《援鄂醫療隊武漢方言實用手冊》,《手冊》由山東齊魯醫院援助武漢醫療隊組織編寫,內容包含稱謂常用語、生活常用語、醫學常用語、溫馨常用語四個部分。作者郭海鵬說,山東齊魯醫療隊負責武漢大學人民醫院東院區兩個病房,約40%的患者是老年人,他們不能熟練使用普通話。記得曾經有人分享過在美國看病的經歷,即使拿了綠卡,未必應付得來,直觀感受,英語八級是肯定不夠,試想一下,「腿肚子轉筋」怎麼翻成英文?難度忒大。
據《聖經》記載,遠古人類只有一種語言,他們聯合起來,企圖興建能通往天堂的高塔,到上帝住的地方探個究竟。為了阻止人類的計劃,上帝便將不同地域的人類說不同的語言,使之相互之間不能溝通。通天塔計劃計劃因此失敗,人類自此各散東西。通天塔巴別塔,僅僅因為語言的隔膜,通天塔計劃這項偉大工程虎頭蛇尾,有始無終,就此擱淺。有人驚嘆於上帝的智慧,並不拘泥於「摧毀」這樣簡單粗暴的拙劣手段。這也說明了語言從產生之日,不但具備了「名可名,非常名」的天然性失真,還被賦予了社會性失真。
首先,這種社會性失真體現在地域性上,是民族語言。這種差異在文字上形成的差異更為明顯。語言是人類文明的開端。在移民潮之前,各地都有地方性語言,想必是在長達萬年的生活實踐中,因協作而生。據說最接近人類的靈長目大猩猩的協作範圍不超過150個,而作為萬物之靈的人類之所以統治世界,靠的就是大規模協作,才能鑄就「通天塔」這樣的偉大工程。無論是去強調倫敦音,還是推廣普通話,都是在邊界範圍內儘量減少「語言摩擦」。
其次,語言的社會性失真體的小範圍地域性表現,是地方語言。如果說民族語言的差異較大,如聽天書,那麼在同一語系下,方言就行成了「語言多樣性」的百花齊放。十裡不同風,百裡不同俗。按照行政區域來說,即時一個縣域,其語言也有差異,只是不妨礙交流;地級市區域,就已經是更具特色了;語言到了省際交流,基本屬於「天方夜譚」。咱們經常碰到外地的夫妻老婆店,和你交流的普通話標準得很,但是一扭頭,一長串家鄉話脫口而出。這種明目張胆的「私人交流」,就是欺負你聽不懂。鄉音無改鬢毛衰,老鄉依然是中國人語系中非常重要的「身份認同」。
再次,語言的社會性失真表現在行話,甚至黑話。 黑話統稱為純典或者唇典,行話。唇典的產生,大致出於下列兩種情形。一是由禁忌、避諱而形成的市井隱語,如在船上說話,諱說「住」、「翻」等,以其它字語代替。二是出於迴避目的,免使外人知悉而形成的隱語行話。在過去,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行話」,但,各行各業的行話,又都不像江湖中的「行話」那麼全面,那麼能夠涉及到生活、生意、思想、情感等眾多方面。而且,江湖中的「行話」多達萬餘言,讓其它行業的「行話」望塵莫及。
黑話除了行業黑話,也就是行話,還有就是江湖黑話。「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林海雪原中,土匪與楊子榮的這兩句「黑話」想必算是最普及的最耳熟能詳了,一番對話之後,土匪才認可了楊子榮的身份,土匪說好叭噠!意思就是內行,是個老手。否則,楊子榮連山門都進不了。《武林外傳》中,也大量使用了「江湖黑話」來塑造人物。這種超越了行業,或者把江湖作為「泛行業」作為認同基礎,很利於團結。
現在,隨著各行各業專業化程度的提高,專業術語和行業標準層出不窮,只不過遠遠超出了「行話」的範疇。行業的藩籬構築的也對溝通的要求更為苛刻,試想一下,我們每個人每天都要在不同的語境,操這不同的語系,和不同的溝通對象講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下一步,人工智慧應該要解決這個問題了吧?
我是正氣哥,今天一起學習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