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良文人逼得忍無可忍,才女一氣之下給他寫妙詩,流傳100多年

2020-12-14 美詩美文

很多人為人處事的作風就是一個字:忍。這個「忍」字,其實是一個會意字,心上有一把刀,疼得慌。不過咱們要理解,有些職業不忍不行。但文壇的詩人,似乎都不太願意忍。

劉禹錫忍不了和州知縣的再三刁難,寫下了千古名作《陋室銘》,他不但寫了還把它刻在碑文上,立在房間門口,就問小人們服不服?杜甫一向儒雅,聽到有人鄙視自己的偶像初唐四傑,也堅決不能忍,隨手一句「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就問小人們氣不氣?

不只是男文人如此霸氣,其實咱們的才女也不弱,李清照、朱淑真的脾氣我們都見識過,本期筆者要和大家說的,是一位清代才女,此女名叫顧太清。

清代文壇一直有這樣一個說法:男中成容若,女中太清春。這話的意思是,清代的男詞人最有名的是納蘭容若,而女詞人之冠當屬顧太清。顧太清是公認的清朝第一女詞人,同時她也是我國第一位女小說家,她在世時就已經名滿京城。

這樣有名氣的才氣,偏偏遇上了一位名叫陳文述的無良文人。此人小有才名,收了一群女弟子,平時專門寫一些看似風花雪月的空洞之作。他曾多次邀請顧太清與自己談詩,顧太清從未答應,因為她打心眼裡看不起這種文人。後來陳文述出了一本名為《蘭因集》的詩集,想請顧太清寫首詩捧一捧。畢竟憑她的名氣,如果肯為詩集題詩,那肯定能賣得火。

顧太清看了詩集中的內容,完全無法接受,直接拒絕了他。誰知此人不死心,各種送東西給她不說,還請了不少當時的名流來勸她。最後,甚至請了顧太清的閨蜜汪允莊來求她。顧太清不厭其煩,看在閨蜜的面子上只能忍著。

陳文述得不到題詩,就想出了狠招,直接仿寫了一首名為《春明新詠》的詩作,冠上顧太清的名字。如此咄咄逼人,才女這下實在忍無可忍受,於是給對方寫了首妙詩罵他,全詩共56個字流傳了100多年,大家且看:

含沙小技大冷成,野騖安知澡雪鴻。綺語永沉黑闇獄,庸夫空望上清宮。碧城行列休添我,人海從來鄙此公。任爾亂言成一笑,浮雲不礙日頭紅。

這首詩沒有名字,但讀來卻很是解氣,有氣魄有水平有膽量。前兩句,「含沙」指的是古代一種害人的動物,它能在水中含沙射人的影子,讓人生病,成語含沙射影就是這個意思。次句將對方比作野騖,而自己卻是雪鴻,他永遠不會理解自己的境界。

接下來的兩句,又用「綺語」來形容對方的詩集,綺語就是指不正派的語言,這種詩是上不了臺面的。而後她又用遠望上清宮的庸夫來形容對方,一個「空望」十分傳神。五、六兩句,是直接訓斥對方:你這種書還好意思加我的名字,世人都會看不起你!

最後的落筆,一樣是霸氣十足。點明對方這樣做,不過是貽笑大方。他就像是遮日的浮雲,怎能蓋得住太陽的光芒?

縱觀這首霸氣之作,可謂是相當解氣,每一句都戳中對方的要害。說對方是野騖,是庸夫,是含沙,是浮雲,每一個比喻都十分精準。同時,也不忘指出自己和他的不一樣,自己是雪鴻,是上清宮的仙子,是紅日。兩相對比之下,對方就被秒成了「渣渣」。

顧太清寫此詩時,丈夫已經不在了,這是她寡居的第二年。對於當時孤立無援的她來說,本來和陳文述這樣的文人攀上關係,對自己是有好處的,但她卻不願意。一介女子,能有這樣的情操,著實令人佩服,這也是此詩能流傳100多年的原因之一。

因為這件事,她和陳文述結下了仇。後來,龔自珍賞識顧太清,成了她的藍顏知己,兩人多有唱和往來,誰知陳文述四處散謠,稱兩人關係不純,這讓顧太清被夫家趕走,落魄半生。有人說,如果當初顧太清願意低頭就不用吃這麼多苦了,畢竟不就是給陳文述的詩集題詩嗎?沒什麼大了的。

但事實上,作為一個文人,哪怕只是一介女子,都該對自己的文字負責。因為生命有限,但文字是會一直流傳下去的。顧太清用行動,給後世文人們上了一課。想到今天很多靠筆桿子吃飯的同仁,筆者唯願大家能以顧太清為榜樣,慎用手中的筆,與諸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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