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有很多人把讀書當作提升自己的重要途徑,但是真正要讀的時候才發現,想讀和會讀根本不是一回事,一來是自己不知道讀什麼書,二來有的書讀了之後不能理解作者的意思,讀了等於白讀。
對於有這樣顧慮的人來說,讀一讀《文心》必不可少,這本書裡有關於讀和寫的基礎知識,不但指點方法,並且著重訓練。
《文心》是由教育家葉聖陶和夏丏尊合著而成的,在這本書寫到三分之二時,兩位作者結成了兒女親家,他們倆決定將此書送給孩子們做禮物。
《文心》一書採用小說的形式,用32篇故事的體裁來寫讀書作文的知識,把抽象枯燥的語文知識融入初中生的日常學習場景,淺白易懂,有趣耐讀,很有帶入感。不同於最近幾年新媒體火爆帶來的功利性寫作書,這本書在當時的受眾群體是中學生,但是成年人讀來,絕不過時,也能收穫頗豐。
1、先選書再讀書
我們閱讀的目的無非有三種,為娛樂消遣而讀,或為獲得資訊而閱讀,亦或是為追求理解力而閱讀。目的不同,對應的書籍選擇自然也不同。
要想讀好書,需先學會選書,《文心》一書中的大文的父親去世後留下許多書籍,大文平時做完功課喜歡從父親的書架上選一些書來讀,大多是因為好奇心,選了一些覺得自己能看懂的,隨手就放在自己的案頭上,久而久之,案頭堆得滿滿的,但每本都只讀幾頁。
中秋節枚叔帶樂華去大文家做客,看到大文書案上雜亂的書籍,告訴大文:「能讀課外書,原是好事,但是亂讀不但無益,而且有害。你們學校學校裡有許多功課,每日自修又需要好幾點鐘的時間,課外的餘暇還是有限,所以讀書非力求經濟不可。」
於是,枚叔幫助大文選了適合他讀的書。
同樣,我們平常工作繁忙,可讀書的時間有限,要想利用好閒暇時間,首先要做的就是認真選擇一些有意思的、適合自己的書籍。
日本作家印南敦史因為要寫書評,他的選書原則是9:1原則,9本可以快速閱讀的書,1本自己想讀的書,這樣既能保證不耽誤工作,同時又滿足自己的興趣。
2、讀懂書需要有共鳴
英國哲學家培根說過:有些書只需淺嘗,有些書可以狼吞,有些書要細嚼爛咽,慢慢消化。
我們雖然知道有的書是要細嚼慢咽才能慢慢消化的,但有的時候,我們碰到這種書,怎麼讀也不了解作者的意思。
就像《文心》中的小主人共樂華和大文一樣,他們剛升入初中,就要學習魯迅的《秋夜》這篇文章,他們將生字全部認完後將全文通讀一遍,讀完之後有很多地方都感覺莫名其妙。
有的時候,我們讀書也是一樣,明明字都認識,放在一起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枚叔告訴他們,這是因為在文章裡包含了兩種經驗,一種是外面的經驗,一種是內部的經驗。外面的經驗是描寫景物,內部的經驗是作者對於景物的感想。
外面的經驗是差不多人人共同的,最容易明白。內面的經驗卻各人不同。如果和外面的經驗和在一處的時候,比較還容易懂得。
一本書之所以能給你帶來新的洞察力或啟發,就是因為其中有一些你不能一讀即懂的字句。如果你不能自己努力去了解這些意思,那就不能做到從不了解進展到逐漸了解的境界。
所以,平時讀書真正需要我們去理解的是超越語言那背後的思想涵義。這就需要我們另外下功夫了。
首先,將自己放入所讀的文章中去,兩相比較,一邊讀一邊在心中自問:「如果叫我來寫將怎樣?」這樣可以看到自己的作者的差距。
其次,讀之前準備一些和書有關的知識,比如作者的經歷,作品的背景,有助於我們從作者的角度思考問題。
作者遠藤周作曾指出:「讀一個作家的書,就該先以全集的形式讀完該作家的所有作品,包括日記和書信。」
最後,遇到自己沒有見過的事或景,將作者的描述在腦海中描繪一遍,不僅能充實自己的感受,也能更好的理解作者的「內部經驗」。
3、讀書貴有新得
讀過一遍的書是不是就束之高閣了,不是,這種做法只會把書讀呆。
樂華的父親為了生計,遠赴四川教書,樂華聽說父親會經過上海,便叫父親在上海買一些書回來,由於,經費緊張,父親沒有買,寫信告訴他:「讀書貴有新得,作文貴有新味,最重要的是觸發的功夫。」
所謂觸發,就是由一件事感悟到其他的事。書中的一句話,與平日讀過的書中某處有關係,是觸發;覺得與自己的生活有交涉,得到一種印證,是觸發;覺得可以作為將來某種理論說明的例子,是觸發。
所以,父親給他選定了好幾部書,讓樂華選自己喜歡的取來重讀,讀出新的意味來。
日本書評家印南敦史因為工作原因,基本上一周10—14本書,即使在這樣的高強度下,碰到好書也是要讀個兩三遍。
4、讀無字之書
書中的小主公樂華因為家道中落,沒有多餘的錢可以交學費,便不能去學校學習了,父親告訴他:「真正求學的人事不一定要進學校的。」
後來在歡送會上,國文老師王先生也告訴他:「退學不就是失學,惟有自己不要學習才是真正的失學。」
進學校固然可以學到知識,但離開了學校依然可以自學知識,對於真正把學習放在心上的人,無論什麼場所都可以看書,如果是我們自己不想學,便是什麼場所,學習效果都會打折扣。
自律的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嚴於律己,而懶散之人也享受不到自律帶來的快樂。
陸遊年輕初學寫詩的時候,只知道追求詩句工整,修辭華美,總在字句上下功夫。在他84歲時給他兒子傳授寫詩經驗時說到:「汝果欲學詩,功夫在詩外」。也就是說,寫詩不僅是字詞句式,還要掌握其他豐富的知識、參加社會實踐、增加社會歷練。
讀書也是一樣,盡信書則不如無數,有字之書固然要讀,無字之書不可或缺,兩者結合才能學得透徹。
何其不幸,本該於10幾歲時閱讀的作品,卻是在快到而立之年才讀,何其有幸,能讀到這本民國語文書。
別總是抱怨生活不夠幸運,是你欠了生活一份努力,每一個你討厭的現在,都有一個不夠努力的曾經,未來到底怎樣,取決於你怎樣對待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