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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新覺羅·奕訢,道光帝皇六子,一個精明強幹的晚清政治家、外交家。這個文武雙全的皇子,在和鹹豐皇帝的奪嫡之爭中失敗後,雖然經過了鹹豐朝的沉寂,但因為在「辛酉政變」中給予了慈禧太后最有利的支持,而重回政壇巔峰,於同治朝初期總攬清廷內政外交,權勢滔天。
然而,這個被美國外交官何天爵評價為「清政府政策制訂的主心骨,也是執行這些政策的精明強幹的政治家與外交家」;被國內外諸多學者普遍認為「如果不死,可能會挽救國家很多的不幸」的「鐵帽子親王」;卻也有著鮮為人知的無可奈何,乃至嚴重損辱其正面形象的最大敗筆:教子無方。
根據《愛新覺羅宗譜》的記載,恭親王奕訢共生育四子,三子、四子早夭,次子載瀅在8歲時出繼鍾郡王奕詥為嗣。所以,恭親王奕訢事實上僅有一個兒子,那就是其長子載澄。
沒錯,本文的主角,就是這個晚清時期最為著名的公子哥——愛新覺羅·載澄。
《清代野記》有載:
載澄病,奕訢大喜,日望其死,雖延醫治藥,不過掩人耳目而已。久之病革,左右以告,王曰:「姑念父子一場,往送其終可耳。」及至澂臥室,見澂側身臥南坑上,氣僅屬,上下衣皆以黑縐綢為之,而以白絲線遍身繡百蝶。王一見大怒曰:「即此一身匪衣,亦該死久矣。」不顧而出。澂遂絕。
作為大清十二家鐵帽子王之一,奕訢獲封之能夠「世襲罔替」的「和碩恭親王爵位」,只能由其長子載澄承襲。就算沒有爵位的承襲希望,作為奕訢事實上唯一的兒子,載澄究竟犯下了何等過錯,才會讓親生父親奕訢對其生出「日望其死」的怨恨?
如果了解了載澄的生平過往,輝煌荒淫史,或許就會對奕訢的無奈和絕情給予理解了!
在《清代野史大觀》、《清代野記》乃至諸多清朝歷史文獻的記載中,載澄都是一個吃喝嫖賭的全才形象。「年少縱慾,狂淫無度」就是對其生平的最為精準的評價。
這個5歲就被晉封貝勒爵位的皇室宗親,因為背後有一個權勢滔天乃至把持晚清朝政的領班軍機大臣、議政王父親,而日漸驕縱,逐漸成長為晚清皇室宗親、滿洲勳貴乃至權勢子弟中最具代表性的權威人物。在其喜好的吃喝嫖賭抽大煙等惡習中,尤以「嫖」最得其心。這位小王爺的巔峰時期,曾經擁有著官妓、民妓、暗娼無人不知、無人不識的輝煌。
或許是載澄覺得自己縱慾荒淫還不夠痛快,就將後宮生活不順,於宮中孤寂無聊的堂兄——同治皇帝,也拉入了「步出內城,作狹邪遊,狎妓縱慾」的荒誕生活中。
《清代野史大觀》有載:
(同治帝)與貝勒載澄尤善,二人皆好著黑衣,娼寮酒館,暨攤肆有女者,遍遊之。
也正是在載澄的帶領下,同治皇帝放棄了整個後宮,在宮外煙柳之地找到了自己的最終歸屬,以致「病發毒瘡,頭髮盡脫落」,並最終「下部潰爛,臭不可聞,至洞見腰賢而死」。
如果對於同治皇帝的誘導,尚且有著同治皇帝本身的「荒淫本色」,但對於本族姑姑的誘拐,就只能說明這個皇室子弟「不作到死誓不罷休」的極度荒淫。
在《清代野史大觀》和《清代野記》、《滿清外史》中對於「載澄誘拐族姑」的荒唐行徑均有過相關記載。甚至在《清實錄》這等清朝官方文獻中,也有著暗指「載澄有劫婦事,而被革去貝勒、郡王銜」的說明。
某一日,載澄和往常一樣,率領眾多荒淫之徒遊蕩於十剎海,「見隔座有一婦甚妖治,獨座無偶,屢目澄,一若似曾相識而俗語者」。向來對女色「主動出擊」的載澄,還能放過如此良機,於是「命其黨購蓮蓬一束贈之,欲相會」。「兩情相悅」後,「遂約至酒樓密室相會,從此為云為雨,已非一日」。
浪蕩成性、荒淫成癮的公子哥,對於這樣的女子,肯定無法做到從一而終。於是一場因「始亂終棄」而造成「婦人因忿而癲,終日被發袒胸,徜徉於衢路間,口講指畫,述其苦楚而已」的必然結果出現了!
這位被拋棄而瘋癲的女子,到底被人識破了身份,其為「宗室女,論支派,當為載澄族姑」。於是,「載澄誘拐族姑」的花邊新聞迅速傳遍京城,讓權傾朝野的奕訢好好的蒙了一次羞。
就此來看,載澄之「蔑倫絕理,行同禽獸」的荒唐行徑似乎是其咎由自取,但其根本原因在於晚清時期,清朝統治階層對於皇室子弟教育、約束的放縱。對於恭親王奕訢而言,其大部分的精力主要集中在朝堂爭鬥,在權力角逐,在極力保住其來之不易的「鐵帽子」。殊不知,自己風光的背後乃係其子載澄的犧牲,乃係其「教子無方」的負面名聲。所以,載澄之過,在已,更在奕訢之教子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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