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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子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sōu]哉?人焉廋哉?」
白話
孔子說:「看他所做的事情,觀察他所走的道路,考察他所安的心境,這個人怎樣能隱藏得了呢?這個人怎樣能隱藏得了呢?」
解讀
前面我們學習過了「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由此可知,了解別人是多麼的重要,但並沒有告訴我們如何去了解他人,而這一句話孔子是實實在在的提出了怎樣可以了解他人。
社會生活中,每一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表現,語言和行為是我們可以收集到的直接信息,觀察一個人無非就是看他都做了些什麼事情,而這些事情又是否符合規範。當然,每個人做的事情都有自己的背景和理由,有時候做事情並不一定是出於個人本心的。所以只通過一兩件事情來評判別人也是不足取的,還是需要長期的觀察。
至於一個人走什麼樣的道路,也就是這個人的人生目標是什麼。總體上來看,這也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也會在不同的時期產生不同的變化,但是大的方向是不會變的。當然,這個是比較難判斷的,因為這是隱含的,很多時候還有可能產生誤解。哪怕是別人告訴你他的人生目標和理想是什麼,那也未必就是他的真實所求。
這第三個要考察的是人的心境,換言之我把它理解為信仰,這樣就更難判定了。人的思想意識是可以隱藏的,尤其是信仰,真的很難說。尤其是那些堂而皇之、信誓旦旦的所謂信仰,往往也是經受不住考驗的。如此一來,孔子所說的三個方面其實都是難以把握和判定的,所以孔子還強調了「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也告誡了我們識人的難度。
莊子曾借孔子之口說:「人心險於山川,難於知天。」由此可以看出,聖人們對人心的叵測都是有共同的認知。而孔子這裡所說的察人的三個方面也不是不能做到的,但也僅限於表裡如一的人,而那些居心叵測、圓滑市儈之人則很難被識破。所以夫子後面一再反問「人焉廋哉?人焉廋哉?」這兩句實屬語出無奈,其實就是在感慨人心難測。不難想像,夫子說這段話的前提,應該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一定是對他人產生了誤判,而讓自己後悔不迭。《論語》中也記錄了孔子對他人錯誤的認知,也悔悟自己不該從表面來判斷他人,在以後的解讀中我們會學習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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