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今天我們要聽古典音樂

2021-01-19 青瞳視角

劉雪楓

主題:文學與音樂的天作之合

時間:2021年1月8日晚7點

地點:SKP RENDEZ-VOUS書店

嘉賓:劉 雪 楓 音樂評論家

格 非 作家

歐陽江河 作家

李 南 音樂家

欒 峰 音樂家

主辦: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

劉雪楓:父親給我帶來先天的條件,從小聽音樂,從小能讀書

劉雪楓:其實出這本書,是圓我小時候的一個夢。所謂「小時候」就是上大學之前。

我父親是一個標準的文青,20歲左右,他把自己手裡僅有的一點點生活費儘可能地換成書,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書店。他1958年從北京轉業回到家鄉,年底跟我媽媽結婚,我是1961年出生的。生下來就在這樣一個環境裡,永遠記得家裡有一個書櫃,父親輕易不讓我碰。那時我三四歲的樣子。但熟悉我的人特別是髮小兒都知道,我認字很早。

父親是上世紀50年代的音樂家,跟今天的音樂家無論從能力、眼界各個方面,都不可相提並論。但他至少給我帶來了一個天生的條件——從小聽音樂,從小能讀書。當年父親在大連,在歌舞團做指揮、做首席。歌舞團「文革」開始時解散,有兩個地方他可以去——雜技團,或者圖書館。去雜技團,他可以給雜技節目寫音樂。父親到今天都說,他是為了我選擇圖書館的。

「文革」期間,圖書館大量的書都是禁書,外面人借不到。父親當時對我的獎勵就是,比如我害怕吃藥打針,病了也拒絕吃藥和打針,父親就會誘惑我,如果今天把這個針打了或者把藥吃了,下午就帶我去圖書館書庫。他有鑰匙,他是一個管事的,可以讓我去挑一本書。直到今天,這都是我對於那個年代最美好的記憶。

我一直是做著文學的夢,對文史一直很感興趣。音樂只是受了點薰陶,因為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去聆聽、去了解,所以報北大的時候,第一志願是中文系文學專業,第二志願是歷史系。

對音樂的愛好是與日俱增來的。大家心目中,我現在第一身份是音樂評論家,但所謂「評論家」,我覺得自己還是不夠格的。只是長期聽音樂,聽完有一些感想。正趕上有報紙、雜誌約稿,從上世紀90年代到21世紀頭十年,年年開各種專欄,最多的時候同時給七八個專欄寫稿。一發不可收拾,現在音樂變成為我的主業。

但是文學夢一直在做。所以2017年年底有了這麼一個想法,將跟中外文學名著相關的音樂作品做一個梳理,從改編、戲劇化、音樂各個方面,最後寫出來這麼一本書,算不上有什麼學術價值,但至少作為一本通俗的文學和音樂的入門讀物,給人做一個參考。書的內容,根據我在「十點讀書」上開的一個文學音樂課改編而來。

今天請來的都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小說家格非老師不用說了,李南老師上世紀90年代在中國交響樂團工作,後來2000年組建中國愛樂樂團,當團長一直到今天。中國愛樂樂團,只要是對音樂感興趣的都知道這是中國最好的交響樂團,而且越來越棒,越來越國際化。現在又在忙音樂廳,是著名的保利文化集團的創始人之一,包括保利影視、保利拍賣、保利博物館都是在李南手裡完成的。

欒峰老師將近三十年前就去了義大利,是歐洲非常著名的男低音歌唱家,演過義大利歌劇、德國歌劇、法國歌劇,包括俄羅斯歌劇幾乎所有男低音角色。我2005年第一次知道欒峰老師的名字,他成為第一位獲得義大利共和國騎士勳章的中國人,因為他在義大利歌劇的表現和傳播方面的傑出工作。這是我非常尊重的一位音樂家。

李南:像雪楓這樣敢把自己對西方古典音樂的認識著書一說,這事在中國目前來說還沒有

李南:我跟雪楓相識於《愛樂》雜誌。上世紀90年代初,新創了一本《愛樂》雜誌,三聯書店的,朱偉、劉雪楓我們幾個人在一塊兒寫各種各樣的文章。後來雪楓接替朱偉當了《愛樂》雜誌的主編,我一直是編委。雪楓比我們學得雜,不是專業搞音樂的。在中國的文學評論、音樂評論圈子裡,劉雪楓是一個挺特殊的人。

最早的時候,在90年代以前,我們國家《人民音樂》這樣的雜誌,更多是為主流音樂,為我們國家的民族音樂、歌曲服務,很少有人對中國古典音樂、西方古典音樂做一些評論、講解、引導,所以才有了1992年《愛樂》雜誌的應運而生。這個雜誌出來後,才湧現出來一批真正做古典音樂評論的評論家。其實也是屈指可數的幾個人。

我總跟雪楓說,用音樂寫文學容易,只要作曲家有本事、有技巧,給他什麼題材就能寫出來,但是用文學說音樂太難了。寫了這麼厚一本書,用那麼洋洋灑灑的文字把音樂說清楚,是需要有功夫的。你對音樂和對文學的熟悉都要到相當的程度,否則你根本做不到。

這裡稍微有了一定的技術層面的具象思維的東西,你要把細節都搞清楚。我也做過這類講座,也鼓勵很多朋友們去聽音樂會不要太聽細節。而不是像我這種人,我的樂團每天晚上在臺上演出,我坐在下邊是去挑毛病的,是聽技術、聽細節的。到我們這個層面不是很好,音樂已經不太能感動我。但是要想用文學和音樂結合起來把這件事說清楚、說好,你就得把細節說清楚。所以這是一件特別難的事。

我也曾經嘗試寫過一些不太像樣的文章。當時《愛樂》雜誌剛成立的時候,需要很多文章,而我們也沒有幾個人,五六個編輯,「今天你寫兩篇化個名」。比如柴可夫斯基有一首《曼弗雷德交響曲》,非常好聽,拜倫的詩。把詩裡的東西寫到《曼弗雷德》裡面,作曲家又不是完全按照拜倫的意思來表達自己意圖和感情的。那個事憋了我一個多禮拜,最後恨不得乾脆放棄算了。所以深有體會,像雪楓這樣學識淵博,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敢把自己對西方古典音樂的這些東西著書一說,這事在中國目前來說還沒有。

格非:很多喜歡音樂的人或多或少有一點病態,故作神秘,而雪楓就很直截了當

格非:我跟雪楓是多年的朋友。我自認是一個初級的、沒有什麼音樂素養的音樂愛好者,在幾十年聽音樂的過程中,也接觸了大大小小非常多的朋友。今天我第一次說對劉雪楓的感覺,我為什麼喜歡他?為什麼所謂的音樂發燒友、音樂愛好者當中,我跟他一見如故,這麼多年維持這麼好的關係?最重要的原因,我覺得他是比較健康的音樂愛好者。

因為我接觸很多像我這種喜歡音樂、對音樂很迷狂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病態。比如有的專聽巴洛克時期的,有的喜歡斯特拉文斯基的就排斥普羅科菲耶夫,非常複雜。你要問他對一個問題的看法,他想半天一個字不說,故作神秘。這樣的人非常多。但我只要問雪楓,他要麼說很好,要麼說很爛,要麼說沒什麼價值,他會直接把觀點說出來。他會有直接的判斷,從來不讓你失望,他從來不裝。並不是說我同意他的所有觀點,有些觀點我恐怕也不一定完全同意,但是雪楓敢於把自己的觀點亮出來,敢於做判斷。如果沒有對音樂史、對文學史、對某些東西廣博的知識和精深的研究,你做一個判斷是非常難的。這是我喜歡雪楓的一點。

第二,確實他興趣非常廣博,不厚古薄今,也不厚今薄古。從文藝復興一直到二十世紀的音樂、今天的音樂,雪楓都有涉獵,都有評論,一直也在聆聽,包括中國的現代音樂、民樂。

他張羅過一些音樂會,從晚上七八點鐘一直演到第二天凌晨一點多,在圓明園我還為這個寫了一個小說。你發現裡面有最好的鋼琴、小提琴、四重奏,居然還有京戲,有戲曲,有古琴、古箏,非常複雜。我跟雪楓這方面也很相近,只要是音樂我都喜歡,包括流行音樂,好的我也非常著迷,當然戲曲我也很喜歡。所以這些方面我跟他還是有很多共同點。

具體說回這本書。雪楓的兩個特點,第一他不隱瞞觀點,第二他興趣非常廣博,能夠包容,這就使得他跟讀者的關係相對比較友好。這本書坦率講我已經看完了,從第一頁看到最後一頁,花了兩天時間。兩天時間可以把這麼厚一本書看完嗎?足夠看完,因為他寫得非常好看。當然有些部分,比如對音樂細節部分的分析,我可能暫時停過,因為這個東西如果你不聽音樂的話,看了也沒用。所以我把這本書放在沙發跟前,將來我要欣賞這些音樂的時候會重新來確認一下雪楓是怎麼說的,他的觀點是什麼,做一個參考。

就這樣一個不慢不快的速度,兩天時間非常愉快地就把這本書讀完了,而且感覺特別好。從文學史的角度來說,他能把這本書寫到這樣,裡面有大量的知識點都要去查資料,一個人知識再廣博也必須做功課查閱大量文獻。他整個的敘事文體也特別自然,從頭看到尾,你不覺得有任何違和的地方,特別舒服,這也是這本書非常重要的特點。

歐陽江河:如果你只搞文學,完全不接觸古典音樂,我認為你有點土

歐陽江河:今天晚上的話題,不是純音樂,也不是純文學,而是音樂和文學一個深度的聯繫。這種深度的聯繫又涉及到人,所以它是一個帶有生命體溫的聯繫。我們現在最好的幾個例子都活生生地坐在這兒。

從音樂的角度,寫音樂、了解音樂、談論音樂,再把文學這個人類文明意義上的重大角度勾連進來,最佳人選就是劉雪楓,非他莫屬。從文學寫作的角度,蘇童說格非第一部跟音樂有關的作品《隱身衣》是一個傑作,全中國沒有第二個人能寫。格非前年年底的中篇《月落荒寺》,就是從他跟劉雪楓參加一次音樂會開始說的。所以坐在我身邊的這兩個傢伙,就是在音樂和文學之間最重要的建構者和見證者,同時又是生產者。

我的兩個最重要的音樂啟蒙,一個是畫家何多苓,他是我的鋼琴音樂啟蒙者;而整個音樂史意義上的啟蒙者是劉雪楓。音樂方面有任何不懂的東西我馬上問劉雪楓,他立即在第一時間告訴我怎麼回事,不用查任何資料,他的腦袋就像大百科全書,音樂方面、版本學方面,真的是無人能及。我跟格非在這方面還是屬於發燒友,但是劉雪楓把自己從發燒友推進到專家。

所以,回到人類文明意義上來講,劉雪楓是最好的導師級別的一個人,西方音樂引入到中國,找到劉雪楓這樣一個人,是我們所有愛樂者的一個幸福。我由於認識他,本來需要三十年走完的路,可能三年就走完了。我跟劉雪楓唯一吵過一次架,是關於華格納的地位。有一次我問雪楓人類最偉大的音樂家是誰?他說既不是巴赫,也不是貝多芬,而是華格納。我氣壞了,我們兩個有一點特別相同,我們最喜歡的音樂家是舒伯特,我們認為人死以後在天上,可以聽的唯一的音樂家就是舒伯特,這一點我們兩個高度一致。但是音樂史上最偉大的人他說是華格納,我堅決不同意。我非常喜歡華格納,但是沒有貝多芬難道有華格納?但是沒有華格納,照樣有貝多芬。

現在我越來越喜歡華格納。華格納為什麼偉大?跟我們今天要談的這本書有一個勾連。華格納除了音樂上偉大以外,他的文學也太偉大了。他真是一個了不起的音樂家,能把德語文學,而且神話意義上的文學(等於是原文學)轉化為音樂語言,甚至是音樂文明。貝多芬都做不到,巴赫也做不到,儘管巴赫是西方音樂文明、西方知識的奠基人,沒有巴赫,西方的音樂減半,但是華格納確實是最後一百米達到的高度,迄今無人超越。

我相信凡是熱愛古典音樂的人,一定天然地帶有文學的基本的敏感、基本的素養,這是天然的,你不願意,它都在那兒。但是喜歡文學的人,對古典音樂有點素養的,就不是天然的。關於文學和音樂、文學和美術的關係,我一直有一個觀點,如果你只搞文學,完全不接觸古典音樂,完全不接觸當代美術,都有點土。不是差,是有點土。

劉雪楓的歷史意識,他的文學修養,在所有喜歡音樂評論、音樂文明的人裡面,是獨一無二的。我想這是跨界,所有人要了解音樂,你必須同時有其他方面跨界的一些知識,這就是我們為什麼坐在這裡,包括曉渡也是,為什麼你的詩歌批評比其他人厲害?你也是因為有音樂的東西,你聽古典音樂。

欒峰:雪楓老師在包括幼兒的方方面面不同層次、不同領域,幫助更多的人走近了古典音樂

欒峰:我跟雪楓老師的淵源,源自於我的一個學生。之前回到國內以後,我總以為沒機會再看歌劇了。蓋了國家大劇院之後,上演的歌劇不比國外少,製作也不比國外小,演出陣容也不比國外差,但是依然有很多不盡如人意的地方,總想說點實話。有時候你寫出來的實話沒地兒敢登,我這個學生給我介紹了一個人,說那是劉雪楓的學生。於是「劉雪楓」這個名字映入我的腦海之中,一直非常期盼認識。有一次一個緣分認識了,認識之後一發不可收拾。因為聊起來,我想表達的、想表述的,或者說我想闡述得更完美、更深刻的一些東西,我自己能力有限(我們這個年齡段都是「文革」期間的學生,文學底子有限),但是雪楓老師能說出來,說的都是我想表達的東西,而且說得特別深刻。

前年雪楓老師還邀請我參加他的音樂之旅,讓我給旅行團的音樂之友們做歌劇導賞。因為我自己是唱歌劇的,可以導賞哪一幕有哪些經典唱段,但是劇的文學性解讀不出來更深刻的。這些方面雪楓老師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雖然在這方面我有自己的追求,也知道很多世界著名的經典歌劇誕生於文學名著,比如莎士比亞、小仲馬等等,但是卻沒有好好地讀名著或者研究劇本改編之後,歌劇劇本跟文學名著的差距到底在哪兒。我們國家近幾年也一直在原創歌劇,力圖從我們的經典文學名著來改編,但是有沒有把文學名著改編到歌劇劇本,改編得經典到那種程度?可能中間還差一點環節。

剛才吃飯的時候一個校友問我說是不是也教什麼?我說是,但我一般不喜歡教不夠段位的,覺得浪費時間。你教打籃球的,總得身高夠吧?你教唱歌的,總得有嗓子吧?但是雪楓老師這一點做得特別好,在這方面他真是啟發了我。他在包括幼兒的方方面面不同層次、不同領域,幫助更多的音樂愛好者走近了古典音樂,走近了音樂的世界、音樂的殿堂。我7日剛從浙江杭州回來,有幸被聘為浙音歌劇學院藝術總監。我給大家介紹雪楓這本書,他們全都讓我帶著籤名版回去。

我雖然年長雪楓老師幾歲,但是一直尊稱他「雪楓兄」。確實在方方面面,比如我們現在能夠接觸到、看得見的有他的音樂旅行——以前是國際旅行。因為我旅居義大利二十多年,對義大利歌劇可能相對熟知一點,從骨子裡也略有排斥華格納的感覺,但是我並不是說排斥到不接受、不喜歡,只是說你不懂,可能還沒有愛上。雪楓老師做音之旅,華格納音樂節就去過無數次,所以我非常想補上這一課。那次俄羅斯之旅,已經完成我一個美好的夙願,那麼多音樂廳,柴可夫斯基音樂廳,包括很多俄羅斯的歌劇已經自成一體、自成一派,但是我之前沒有那麼認真地看過。在俄羅斯莫斯科大劇院、在聖彼得堡大劇院看了原裝的由俄羅斯人演唱,就在他們原裝劇院裡面演,是非常滿足的音樂盛餐。

順便做一個小廣告,雪楓老師的音樂旅行團每次不超過十二個人。一旦大家發現雪楓老師下一個旅行團是什麼項目,您放心吧,打燈籠都難補上這一課。

格非:我周圍有一些朋友,學養很好,都是大名人,但就是永遠拒絕聽古典音樂,為什麼呢?

格非:這本書我已經看完了,我可以再說一說我看這本書的時候腦子裡想的一些問題,也向幾位音樂大師請教。

簡單來說,我周圍有一些朋友,他們永遠拒絕聽古典音樂。這些人學養都很好,都是大名人,可是他就是不聽。你跟他說莫扎特好、貝多芬好,他們永遠有一個理由,什麼理由?說那是體系化的東西,體系化的東西我不愛聽,我就愛自由,我就愛聽人唱歌,就愛聽爵士。我想到什麼問題呢,今天晚上我們討論音樂和文學的關係,音樂怎麼從自然的唱歌變成一個體系化的東西?怎麼變成一門藝術?怎麼變成數學?裡面有非常嚴格的對位。這個體系化的巨大結構的東西怎麼誕生的?我想它出現的歷史,可能是文藝復興到巴洛克時期,我們說的體系化的音樂產生了。

可是我看雪楓這本書的時候腦子裡想到一個問題,難道文學不是在那個時候才出現的嗎?比如小說什麼時候出現的?難道不也是在那個時代,小說難道不也是一個體系化的東西嗎?如果我們把今天的小說跟古代的民間故事相比的話,或者跟《荷馬史詩》相比,現代小說當然是一個體系化的東西。再比如說哲學,過去沒有哲學,過去有什麼苦惱,有人給你提供智慧、提供忠告,生活的經驗可以直接解答。哲學是高度體系化的、邏輯化的東西。

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講,音樂藝術跟文學、跟哲學,包括繪畫,有非常緊密的關聯。雪楓在書裡面討論很多莎士比亞作品的改編,為什麼那麼多人改編莎士比亞?為什麼那麼多音樂家改編浮士德?非常重要的原因是,莎士比亞作為英國一個戲劇家出現的那個年代,同時也是小說家塞萬提斯差不多出現的年代,塞萬提斯就是現代小說的誕生。斯賓諾莎現代哲學的誕生幾乎也在同一時期,世界發生巨大變革。這當中不論是現代音樂、文學,或者說哲學,都在一個體系化的,一個完全不同於古代社會的層面上展開。

所以看雪楓這本書,他引發我非常多的思考,包括亞納切克對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改編,包括我跟我的朋友們也聊過,你說古典音樂是高度體系化,難道小說不是嗎?難道哲學不是嗎?很多音樂聽不懂或者沒有那麼多旋律,讓我們覺得聽起來好像不是享受美好的瞬間,而是在讀一個論文,我說你讀現代小說,難道你不是在讀論文嗎?你為什麼還要讀那麼多的卡夫卡?卡夫卡會給你帶來莫扎特那樣的愉悅嗎?絕對不可能。這當中我覺得文學,尤其是現代文學,跟現代音樂、跟哲學,裡面有非常深入的關係。

整理/雨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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