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最開始學日語的時候,最先學的タ的用法,也許就是表示過去的用法了。可是大家知道タ的用法有很多嗎。在看下邊解說之前,大家想一下,以下句子中的タ都表示什麼意思。給大家1秒鐘時間思考。
1、昨日友だちと一緒に遊びに行った。
2、もう晝ごはん食べた?
3、しまった。明日授業があった。
4、明日授業があったよね。
5、あ、ここにあった。
6、こら、危ないから、どいた、どいた。
7、6時に出ればもう著いていた。
8、彼はとても優れた學生だ。
在回答邊問題之前,有必要說明一下什麼叫做時態(tense)・體(aspect)・語氣(mood/modality)。
時態・體・語氣屬於語法範疇(grammatical category),也就是通過句法或形態上的特徵對各種語法意義的一些歸類。
時態(tense)表示一個事件發生時和說話時/基準時的前後關係。比如事件發生在說話時/基準時之前,就是過去時(past tense)。事件正發生在說話時/基準時,就是現在時(present tense)。事件發生在說話時/基準時之後,就是將來時(future tense)。日語中的時態有兩種,一種是ル(-u),表示現在時或者將來時(統稱為「非過去時」)。一種是タ,表示過去時。(注意,「進行」屬於接下來要介紹的「體」,不屬於「時態」。「進行體」和「時態」可以同時出現。學過英語的同學都知道英語裡有「過去進行時」,「現在進行時」等等。)
※存在動詞 ある
・ここに本がある。(現在)
・ここに本があった。(過去)
※動作動詞 食べる
・今ご飯を食べる。(將來,說話時還沒有吃飯)
・ごはんを食べた。(過去)
體(aspect)表示一個事件內部的時間結構(局面),例如關於該動作的開始、持續、完成或重複等方面的情況,但不涉及該動作發生的時間。最典型的是日語的ている。
・今ご飯を食べている。(進行)
・時計が止まっている。(結果狀態)
・毎日散歩をしている。(反覆,習慣)
語氣(mood, modality)(在狹義的語法範疇中,用屈折特徵表示的語氣叫做mood,用非屈折特徵表示的語氣叫做modality)表示說話人對於說話的內容作出的判斷和感受。比如:
這句話當中,對於「雨が降る」這個命題,作出一種推測。而這個推測的語氣就用「きっと~だろう」來表達。
我們可以把最開始關於タ的8句話分成四大類。即時態用法,體用法,語氣用法和形容詞用法這四類。
第一句話,「昨日友だちと一緒に遊びに行った。(昨天和朋友一起去玩了)」的タ單純表示事件發生在說話時之前,也就是過去用法。
第二句話,「もう晝ごはん食べた?(已經吃飯了嗎?)」的タ表示事件在說話時是否已經完成。與過去不同的是,現在完成的タ在否定句中要變成テイナイ。
・もう晝ご飯食べた?
ー×いいえ、まだ食べなかった。
ー〇いいえ、まだ食べていない。
第三句話,「しまった。明日授業があった。(糟糕了,明天有課。)」的タ表示突然想起以前見過或者聽過一件事情。但要注意,能直接用タ形表示想起的動詞只有靜態動詞(存在動詞ある、いる或者系動詞(copula)だ等等)。動態動詞的要使用のだった。
・×明日田中さんが來た。
・〇明日田中さんが來るんだった。
第四句話,「明日授業があったよね。(明天有課對吧。)」的タ表示對以前見過或者聽過的事情進行確認的語氣。確認是想起的派生用法。有時候也會加上表示確認的終助詞「っけ」。
・明日授業があったっけ。
和想起用法一樣,能直接用タ形表示確認的動詞只有靜態動詞。動態動詞的要使用のだった。
・×明日田中さんが來たっけ?
・〇明日田中さんが來るんだったっけ?
第五句話,「あ、ここにあった。(啊,原來在這啊。)」的タ表示一種發現的語氣。比如一直在找一個東西,終於找到了,這個時候說「あ、ここにあった」。這個東西一直都在這個地方,所以這種情況並不是表示過去(也就是說並不表示這個東西以前在這裡,而現在不在這裡)。
第六句話,「こら、危ないから、どいた、どいた。(唉,太危險了,快躲開。)」的タ表示一種催促・命令的語氣。這種情況,原則上使用兩個相同動詞的タ形,如上述的「どいた、どいた」。同樣的例子還有:
・さあ、買った、買った。(快來買啊。)
・じゃまだから、あっちへ行った、行った。(太礙事了,快去那邊。)
第七句話,「6時に出ればもう著いていた。(6點出發的話就到了。)」的タ表示一種反事實的語氣,或者說是一種虛擬語氣。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6點出發的話,早就到了,但是沒有6點出發。」
以下句子中的タ也都表示反事實的語氣。
・彼はパーティーに來るはずだった。(他本應該來晚會的。(可是卻沒有來))
・東京に行くべきだった。(我本應該去東京。(可是卻沒有去,而去了其他地方))
・車にひかれるところだった。(差點被車撞到。(但是沒有被車撞到))
・シャツのボタンが取れそうだった。(衣服的口子馬上就要掉了。(但是沒有掉)
第八句話的タ,「彼はとても優れた學生だ。(他是非常優秀的學生。)」裡的タ只用在一部分動詞上。比如:尖る(尖銳)、似る(相似)、優れる(優秀)、ありふれる(常見)等動詞上。這些動詞具有恆常性,意思偏向於形容詞。所以叫做形容詞性質的動詞(金田一春彥把它叫做第四種動詞。(金田一 1950))。
這類動詞,在修飾名詞的時候不可以用動詞的原型,原則上要使用タ形。當然沒有過去的含義。
・{×尖る/〇尖った}鉛筆(尖銳的鉛筆)
・{×似る/〇似た}顔(相似的面貌)
・{×優れる/優れた}人(優秀的人)
作謂語的時候,原則上不能使用動詞原型,要用テイル的形式。
・鉛筆が{×尖る/〇尖っている}。(鉛筆很尖銳。)
・彼の作品は{×優れる/〇優れている}。(他的作品很出色。)
・彼は母に{×似る/〇似ている}。(他很像媽媽。)
在名詞修飾這一點,這種用法和韓語很相似。
韓語中,動詞和形容詞的原形是完全一樣的。比如:웃다 wus-ta(笑)是動詞,但是 좋다 joh-ta(好)是形容詞。它們都已-다 -ta結尾。
動詞修飾名詞的時候要區分現在還是過去。比如웃는 사람 us-nun salam【笑-名詞修飾.現在 人】(笑著的人)和웃은 사람 wus-un salam【笑-名詞修飾.過去 人】(笑了的人)當中,現在時要使用-는 -nun,但是過去時的時候要使用-은 -un。
但是形容詞修飾名詞的時候,現在時和動詞的過去時是一樣的。比如좋은 날씨 joh-un nalssi【好-名詞修飾.現在 天氣】(好的天氣)。
也就是說,韓語中,動詞過去時修飾名詞時的後綴和形容詞現在時修飾名詞時的後綴是一樣的,都是-은 -un。這一點和日語很像。即日語中一般動詞過去時修飾名詞的形式和形容詞性質的動詞現在時修飾動詞的形式一樣,都是タ。
參考文獻:
庵 功雄他 (2001) 『中上級を教える人のための日本語文法ハンドブック』. スリーエーネットワーク
Dixon, R. M. W. (2009). Basic Linguistic Theory Volume 2: Grammatical Topic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金田一 春彥 (1950)「國語動詞の一分類」『言語研究』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