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年前,河南洛陽西工遊園對面新添了一座博物館,名曰"天子駕六博物館",即考古工作者口中的"車馬坑遺址";
而早在1996年,考古工作者在河南新的鄭韓故城遺址中發掘出一族"九鼎八簋"青銅器,一舉震驚國人。
那麼,除了"天子駕六"、"九鼎八簋"的文物外,「六」「九」「八」這些數字有什麼講究呢?
在中國古代,無論是色彩,還是數字,均有著不同的含義,如果一時不察,甚至會帶來抄家滅祖的風險,而這一的形成時期大約是西周。
周武王滅商後,為了加強周王室的統治,一方面大搞分封,將子弟、功臣封到其他地區為王,實際上就是讓他們去開拓疆域,並拱衛周王室。另一方面,則是吸取了商代滅亡的歷史教訓,用禮樂制度來規範統治階級內部的秩序。其中,數字的多寡就成為其中重要一環。
史料記載,周公在掃平商紂王之子盤庚發起的叛亂後,就著手制定嚴密的禮樂制度:天子、諸侯、卿大夫、士等不同階層均有著不同的禮和樂,並且延伸到人們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以鼎和簋來說,"鼎"最早是一種烹煮肉和存貯肉的方形器皿,後來逐漸發展成為禮器,被視為國家和權力的象徵。在西周,天子、諸侯、卿大夫、士的分別是按照鼎的數量來進行的,以九為極,天子用九鼎、諸侯用七鼎、大夫為五鼎、士用三或一鼎。
"簋"是盛放煮熟飯食的圓形器皿,後演變成禮器,多見於商至東周時期,其後漸少。通常情況下,簋與鼎搭配使用:天子九鼎八簋、諸侯七鼎六簋、大夫五鼎四簋、士三鼎二簋(一鼎則不配簋)。
然而,隨著周王室東遷洛陽,禮樂制度也逐漸崩潰。孔子在《論語》中說"八佾舞於庭,是可忍孰不可忍!",指的是當時魯國大夫竟然採用周天子才能使用的八佾(六十四個人)之舞;而"九鼎八簋"被發現於鄭韓故城中,也證實了春秋戰國時期,諸侯已不將天子放在眼裡,紛紛逾越禮制。
"天子駕六"則是禮樂制度在駕乘用車上的具體表現,天子配六匹馬拉的車駕,這六匹馬也是經過嚴格挑選,一般為統一的純色馬。這一傳統在中國封建社會中仍得以延續,不過,西漢初年,因民力凋敝,劉邦出行時只能湊六匹顏色不一樣的馬;而到了唐太宗時期,由於在隴西各地設立御馬監,戰馬質量有所上升,其陵墓前的"昭陵六駿"即為明證。
到了近現代,數字用來區分禮儀的表現則越來淡薄,不過數字對於中國人的影響依然存在,比如在許多地方依然保留著吃飯做菜時迴避"三個菜"的風俗,這或許與原來祭祀時採用三牲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