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0年,白居易與元稹仍是最感人的生死之交

2021-01-10 澎湃新聞

白居易與元稹,是因為一場考試認識的。

那一年,白居易29歲就考中進士,自稱「十七人中最少年」,同年登第的人中就他最年輕。彼時,元稹23歲,在八年前就考中了明經,也算年少有為。在唐代,僅僅考中明經或進士不能授官,還要通過吏部銓試才能正式入仕,就跟現在公務員考試一樣,面試才決定成敗。

元、白二人都在長安孜孜不倦地備考,於貞元十八年(802年)同時取得官職,被正式授為秘書省校書郎,終於不用再忍受「京漂」生活。

元、白志同道合,是生活中的摯友,更是文學和政治的知己。

此後,他們一同吟詠風雅、走馬行獵,醉飲於長安酒肆,三十年間唱和不斷,在宦海浮沉中相互扶持,一同抨擊權貴豪強,一同發起新樂府運動,開啟了一段千古傳誦的友誼。

元、白親密無間,用元稹的話說,是「堅同金石,愛等弟兄」。

白居易的母親去世時,元稹儘管財力不寬裕,卻慷慨地寄錢接濟,幫窮困潦倒的白居易辦喪事,前後金額超過20萬錢。白居易感激不盡,寫詩曰:「三寄衣食資,數盈二十萬。豈是貪衣食,感君心繾綣。念我口中食,分君身上暖。」

元和十年春,他們同在長安,和其他朋友結伴遊玩,一路上走了二十裡,兩人連連吟誦,一直沒停過,其他幾個人都插不上嘴。

長慶三年,兩人都被貶在外,在杭州久別重逢,於是並床三日,暢談平生。之後,他們分隔兩地,經常將寫給對方的詩作藏於竹筒中寄出,稱之為「詩簡」。

他們都有坎坷的童年,更加懂得對方年少時的艱辛,也切身體會過民間疾苦。

元稹年幼喪父,其母鄭氏年輕守寡,挑起了家庭的重擔。元稹還要時常忍受兩個異母兄長的歧視,甚至被迫搬出了位于靖安坊的老宅。由於家貧請不起老師授業,元稹的母親親自手執詩書,誨而不倦。鄭氏去世後,白居易受元稹所託為她寫了一篇墓志銘,並沒有盲目吹噓老夫人的「優美感」,而是像對待自己的母親一樣,用真實感人的文字講述她辛苦持家的往事,從中也可見元、白的兄弟情誼。

元稹15歲就考中明經,不僅因為有才氣,也是因年少處境困窘激發了他的上進心。少年的他身懷抱負,在詩中寫道「憶年十五學構廈,有意蓋覆天下窮」。

白居易出生於一個家道中落的官僚家庭,少年時輾轉各地四處謀生,在兵荒馬亂中艱難成長。他在考中進士前,曾在詩中如此描述自己的生活:

時難年荒世業空,弟兄羈旅各西東。

田園寥落幹戈後,骨肉流離道路中。

弔影分為千裡雁,辭根散作九秋蓬。

共看明月應垂淚,一夜鄉心五處同。

白居易的才華也非天賜,而是多年勤奮苦讀的成果。他在給元稹的信中說過,自己為了考中進士,白天練寫賦,晚上學書法,讀書讀到口舌生瘡,寫字寫到手臂和胳膊肘上都生了老繭,身體未老先衰,發白齒落。

貞元二十一年(805年),唐順宗聽從王伾、王叔文等士大夫的建議,推行「永貞革新」,意欲打擊藩鎮和宦官勢力,這一改革僅僅持續了三個多月就以失敗告終。以二王、劉禹錫、柳宗元等為代表的永貞黨人被貶出朝,唐順宗也被迫禪位於兒子唐憲宗。

作為剛剛踏入仕途的晚輩,元、白都堅定地支持永貞革新,同情敢於以身犯險的二王八司馬,並為之鳴不平。元稹還把此前直詞落第之人的策文抄寫後放在身邊,日夜翻讀。白居易打趣說,微之(元稹字),你篋中有不祥之物。這些人都是因為得罪權貴而被迫遠離朝政,元、白卻深深佩服他們。

元、白在應制舉前,曾退居華陽觀中,「閉戶累月,揣摩當代之事」,合作撰寫了75篇策論,編為《策林》。這些文章表明了元、白仁政愛民的政治思想,都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放在今天成為10萬+爆文也不無可能。

兩個年輕人直筆書寫天下不平之事,痛斥宦官專權、藩鎮割據,提出懲治貪腐,求賢選能,體恤百姓,其政治主張上至整頓朝綱,下至輕徭薄賦。

在永貞革新的餘波中,對現實的批判成為元、白早期政治生涯的共同底色,也影響了他們的詩歌創作,於是有了著名的新樂府運動。新樂府運動主張以詩「補察時政」、「洩導人情」,元、白是這場詩歌革新運動當之無愧的領袖。

清人趙翼評價說:「中唐詩以韓、孟、元、白為最……元、白尚坦,務言人所共欲言。」

在白居易看來,文學家應該心憂天下,時刻關心時事,關注社會,文壇不能只有風花雪月,而沒有民生疾苦。在寫給元稹的那篇著名的長文《與元九書》中,白居易對新樂府運動做了總結,喊出了那句震古爍今的口號:

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

自考中制舉任盩庢(今陝西周至縣)縣尉起,到在京擔任諫官的十餘年間,白居易就寫了一百多首諷喻詩,幾乎每一首都語言犀利,鋒芒畢露。

35歲時,白居易第一次出任地方官,在盩庢縣親眼看到農民冒著五月的酷暑辛苦勞作,卻仍要忍飢挨餓,寫下《觀刈麥》一詩:「……復有貧婦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遺穗,左臂懸敝筐。聽其相顧言,聞者為悲傷。家田輸稅盡,拾此充飢腸。」

回京後,白居易官拜左拾遺。這一職務負責「言國家遺事,拾而論之」,也就是平時朝廷有什麼弊政,白居易就要直言上書。這個吃力不討好的諫官之職,著實適合白居易。在京期間,白居易一直悲憫地審視著那個時代,他深愛著大唐的人民,揭示了民間疾苦的方方面面,訴說了當時百姓內心的悲憤。

白居易說,他執筆寫作,是「為君、為臣、為民、為物、為事而作,不為文而作也」。

《杜陵叟》一詩中,那位家住在長安郊外的老農,年復一年地耕作薄田,那年收成不好,官吏們卻還橫徵暴斂,逼著他交納租稅。農民沒辦法,只好抵押自家的桑樹,出賣自家的土地,來換取些許錢財來交租。此中滋味,真是「剝我身上帛,奪我口中粟。虐人害物即豺狼,何必鉤爪鋸牙食人肉?」

《賣炭翁》一詩中,宦官掌控的「宮市」更是明目張胆地搶劫。幾個宦官將那位燒炭老翁的一車千斤重的木炭公然拉走,還裝模作樣地表示一下,「半匹紅綃一丈綾,系向牛頭充炭直」。那位可憐的賣炭翁,「滿面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如今又該怎樣度過寒冬呢?

十餘年間,白居易幾乎把滿朝的權貴都得罪了一遍。後來他寫信告訴元稹,他辛辣的諷刺讓權貴們恨得咬牙切齒:「聞《秦中吟》,則權豪貴近者相目而變色矣。聞《樂遊原》寄足下詩,則執政柄者扼腕矣。聞《宿紫閣村》詩,則握權要者切齒矣。」

白居易(妖貓傳劇照)

元稹不落下風,在京為官時也寫了不少現實主義的詩篇,著筆民生,如《田家詞》、《織婦詞》、《西涼伎》等。元、白相互影響,詩歌創作風格不盡相同。陳寅恪先生認為,「白以簡單曉暢為尚。若微之詩,一題數意,端緒繁雜」。但在與權貴的鬥爭中,元稹卻比好友白居易更加簡單粗暴。

元和四年(809年),元稹任監察御史,奉命出使劍南東川,平反了一些冤假錯案,甚至將矛頭指向了當時的劍南節度使嚴礪。嚴礪一家人當年護駕有功,深受皇帝信任。但嚴礪在任時,為人貪殘,士民不堪其苦,他以平叛為由,徵收塗山甫等八十八家資產、奴婢為己用,又借朝廷之名,向農民多徵收兩、三年的課租。很多被害者控告無路,只好流亡他鄉。

元稹到劍南後,親身訪問受壓迫的百姓,為他們伸冤。這些被嚴礪欺壓多年的受害者一時間紛紛向元稹訴苦,「蠻民詀諵訴,齧指明痛癏。憐蠻不解語,為發昏帥奸」。

之後,元稹上書彈劾當地官員擅自搜刮百姓莊宅、奴婢和錢糧,要求他們將抄沒的歸還本主,被賣掉的亦贖回歸還,加徵的錢、米、草等嚴令禁止,並榜示鄉裡,讓百姓知曉。

當時藩鎮已經尾大不掉,朝廷只能短暫地緩和矛盾,於是下詔,除了已於當年去世的嚴礪不再追究,其屬下一幫官吏各罰兩個月俸祿。元稹的大膽舉措讓白居易為之讚嘆:「其心如肺石,動必達窮民,東川八十家,冤憤一言伸。」

有道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元、白對宦官、藩鎮深惡痛絕,整天怒懟,而這些權貴、豪強也對他倆心生忌憚,早想找機會整他們。第二年,元稹途徑華陰縣(今陝西華陰市)的敷水驛回京,就被宦官打了一頓。

敷水驛只有一個正廳,元稹先到,就在廳內歇息。正好仇士良、劉世元為首的一夥宦官也來到驛站,他們見元稹沒有讓出正廳,也沒有出來迎候他們,登時大怒,一伙人將元稹趕出來。元稹雙拳難敵四手,要打也打不過,穿起襪子就跑。宦官不依不饒,拿出馬鞭直接朝元稹的臉上狠狠抽打。這就是「敷水驛事件」。

當時宦官氣焰囂張,最後,唐憲宗也將元稹貶到江陵。

白居易得知此事,趕緊上疏勸諫,為好兄弟求情,說元稹為監察御史時,所彈劾的都是天下藩鎮,這些人皆怨恨元稹,將他貶到地方,不是羊入虎口嗎?唐憲宗哪裡聽得進去,白居易你就別廢話了。

元稹被貶那天,白居易在長安街中相送,兩人在馬上道別,這是他們第一次離別,也是理想道路上的一大挫敗。自江陵之貶始,此後十餘年幾乎都過著困頓的貶謫生活。他認為,自己此次出京是負氣而行,說:「我雖失鄉去,我無失鄉情。慘舒在方寸,寵辱將何驚。」(《思歸樂》)

相似的命運幾年後降臨在白居易身上。

元和十年(815年),宰相武元衡在長安城中遇刺身亡,刺客逃之夭夭。武元衡為相時,正加緊部署討伐叛逆藩鎮,其被刺原因不言而喻。堂堂大唐宰相當街被刺,讓白居易怒不可遏,他一展諫官本色,事發不久後就上書議論捕殺刺客一事。

這下,平時對白居易不滿的宦官和權臣們總算逮著機會了,他們趁機抓住白居易不久前守孝期滿,剛回朝中的情況,不僅指責他越職言事,還誣陷他有不孝之罪,聲稱白母是因看花墜井而死,白居易卻還寫《賞花》和《新井》兩首詩,實在有傷名教。在封建禮教的思想禁錮下,不孝是大罪。更別說白居易還是東宮屬官,有教導太子的責任,這下就成大罪人了。

白居易不孝的罪名本就是冤枉,而他的對手們早已準備了一套組合拳。最後朝廷一拍板,把白居易貶為江州司馬。

很多學者說,江州之貶,是白居易人生的分水嶺,將他的政治生涯分割成了兩半。從此以後,那個仗義執言的鬥士逐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開始追求佛老之學,遠離官場險惡之人。《琵琶行》中那位孤獨寂寞的琵琶女,或許就是白居易本人的化身,一個被侮辱、被損害的悲劇形象。

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溼。

明 仇英 潯陽琵琶 局部

圖源:菊齋高清書畫庫

白居易被貶江州時,元稹正在通州為官,不久前生了一場重病,到了要預備後事的地步,把遺囑都寫好了。聽到好友被貶,病榻上的元稹憤懣難平,寫下了這首讓人讀之心酸的《聞樂天授江州司馬》:

殘燈無焰影幢幢,此夕聞君謫九江。

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

這一對好友幾經周折,直到元和十四年(819年)才因官職調動而在夷陵(今湖北宜昌)不期而遇,當時他們已五年不見。元、白二人喜出望外,元稹本來乘船順流而下,特意返程與白居易登陸一遊,賦詩唱和,三天後才依依不捨地分別。

那一段時間,元稹的心情很down,感慨「前途何在轉茫茫,漸老那能不自傷」(《酬樂天嘆損傷見寄》)。他就像很多人到中年仍一事無成的失意者,不知自己前路在何方。白居易卻勸元稹要佛系一點,該來的總會來,「高天默默物茫茫,各有來由致損傷」(《寄微之》)。

這一唱一和,仿佛正是元、白此後人生的真實寫照。

元、白二人後半生的轉變,或許正如陳寅恪先生所說,白樂天之精神,一言以蔽之曰「知足」;元稹卻是「達則濟億兆,窮亦濟毫釐」。

而唐穆宗即位後,元稹的機會也終於來了。

這個機會來得並不光彩,元稹再度入朝為官,得到唐穆宗重用,首先是因為宦官崔譚峻的幫助,剛好穆宗喜歡元稹的詩,是他的小粉絲,宰相段文昌等也因其諫諍直行之名而進行舉薦。結交宦官最為士大夫所不齒,認為有損氣節。

長慶二年(822年)二月,元稹拜相。史書載,「詔下之日,朝野無不輕笑之」。四個月後,元稹就因捲入宦官與朝官的黨爭而被貶出朝,他提出的政策也全部付之東流。

此時的元稹,不但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甚至連自己的名聲也保不住了。

儘管他在地方政績頗佳,做了很多利國利民的好事,但當他七年後再度入朝,身居要職時,卻依然被認為「素無檢操,人情不厭服」,一步踏錯,致使他第四次被貶,從此再也無法重返廟堂。

圖源:明 仇英 西廂記局部

大和三年(829年),元稹途經洛陽,見到了白居易。

臨別之時,白居易大醉一場,為元稹寫詩:「灃頭峽口錢唐岸,三別都經二十年。且喜筋骸俱健在,勿嫌須鬢各皤然。」(《酬別微之》)白居易在詩中依舊鼓勵元稹要有所作為,哪怕鬚髮皆白,還有筋骨健在。

誰也沒有意識到,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元、白早已不再年輕,已不是三十年前在華陽觀中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有志青年,他們想改變中唐以來衰頹的社會、腐敗的朝政,卻碰了一鼻子灰,換來無休止的貶謫和打壓。

此時,白居易已經遠離中樞,在洛陽擔任閒職,終日以詩、酒、山水自娛。

當屢遭貶謫,他妥協了,一頭扎進了閒適的半退休生活。在洛陽,白居易自嘲為「中隱」,寫詩曰:

大隱住朝市,小隱入丘樊。

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囂喧。

不如作中隱,隱在留司官。

似出復似處,非忙亦非閒。

不勞心與力,又免飢與寒。

終歲無公事,隨月有俸錢……

白居易變了,一個人拋棄自己的青春時,連聲招呼都不打。

傳 明 仇英 遊船圖局部

圖源:菊齋高清書畫庫

大和五年(831年),元稹病逝於貶所。噩耗傳到洛陽時,白居易悲不自勝,哀痛許久後,撰寫多篇詩文哀悼摯友。元稹臨終前囑託白居易為他撰寫墓志銘,其家人還準備了70萬作為答謝,但白居易推辭不受,後來請求把這筆錢用於修繕香山寺。

在《祭微之文》中,白居易回憶與元稹「金石膠漆,未足為喻」的三十年情誼,甚至說元稹已逝,自己也不願久居人世:

多生以來,幾離幾合,既有今別,寧無後期?公雖不歸,我應繼往,安有形去而影在,皮亡而毛存者乎?

這,可謂生死之交。

元稹去世多年後,白居易仍然不斷寫詩追思摯友,對他的感情至死不渝。69歲時,白居易夢到與元稹同遊,醒來後寫下了《夢微之》,其中寫道: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或許,年近古稀的白居易,懷念的不僅是元稹,還有他們曾經開創一代詩風的新樂府運動,以及那段胸懷理想不墜青雲志氣的少年歲月。

多年後,那樂天知命的悠閒身影已在滾滾歷史中隨之消散,但那年長安執筆立命的白衣少年們,依然從未離去……

參考文獻:

(後晉)劉昫:《舊唐書》,中華書局,1975年版

(宋)歐陽修、宋祁:《新唐書》,中華書局,1975年版

陳寅恪:《元白詩箋證稿》,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1年版

呂思勉:《隋唐五代史》,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

劉維治:《元白研究》,人民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

蹇長春:《白居易評傳》,南京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

莫礪鋒:《莫礪鋒評說白居易》,安徽文藝出版社,2010年版

本文轉載自微信公眾號:最愛歷史,作者:最愛君。

原標題:《1200年,他們仍是最感人的生死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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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你經歷過一次親友的死亡後,你就會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遭遇親人的離世,而是在他們去世以後,活著的人還要一邊忍不住回憶,一邊無比艱難地活下去。公元840年,唐代著名詩人元稹去世已經有9年了。9年,對於人的短暫一生來說,足以讓很多人忘記很多事。
  • 挑一首白居易和元稹這對超級CP深情的詩句
    幾千年來,很多人都對這種感覺進行了解讀,最受認可的是知己之情和心心彼此珍惜。十七年來,元稹和白居易在於貞元相識了十七年,從小機智過人,他年輕時就有才華和名聲,當時,他和白居易有著相同的主題,並見面了,後來,他們還共同發起了新樂府運動,可以說是一輩子的朋友。
  • 元稹與白居易筆下的櫻桃花
    在唐代詩人元稹(779年~831年)簡明凝練、情景交融的《櫻桃花》中,櫻桃花明豔、活潑。櫻桃花繁英如雪,吟詠者眾。與元稹共同倡導新樂府運動、世稱「元白」的白居易(772年~846年),更是愛詩詠櫻桃花。櫻桃花,見證著元稹與白居易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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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辛苦計較量入為出,但別人家「行馬護朱欄」「筠粉撲琅玕」的高門大戶,就坐在城裡最顯赫的地段,每天嘲笑著他的疲於奔命。他忍不住眼熱,吞著口水酸溜溜地寫:這大多是將相高官的別院,這些人豪宅太多,房子建起來,恐怕只看過圖紙,來也沒來過。但貞元十五年(799年),客居洛陽的二十七歲「大齡無業青年」白居易甚至還沒資格擔心他的工資和房子。
  • 白居易和元稹的曠古「愛情」
    可了解了元稹和白居易的相愛相殺,才似乎明白古今之情原是相通。晨起臨風一惆悵,通川湓水斷相聞。不知憶我因何事,昨夜三更夢見君。—— 唐代 · 白居易《夢微之(十二年八月二十日夜)》彼時白居易與元稹分隔兩地,明明是白居易夢見了元稹,卻戲謔的說是元稹想他,於是「託夢」。當他將此詩寄與元稹,元稹回詩卻更見意思。山水萬重書斷絕,念君憐我夢相聞。
  • 有一種友誼,叫元稹和白居易
    公元803年,24歲的元稹與大他7歲的白居易,一起考上了公務員,被分配到秘書省當校書郎,從此命運將二人聯繫在一起,無論是遭遇貶謫的事業低谷,亦或是親人故去的脆弱關頭,二人都相互陪伴,不離不棄,成為患難見真情的模範好友。元稹像公元806年,元稹因觸犯權貴被貶河南,不久收到了母親病逝的消息,於是回家丁憂。
  • 元稹向白居易借歌妓,一月後才歸還,元稹一首詩讓白居易轉怒為喜
    元稹想白居易時說「是夕遠思君,思君瘦如削」,白居易思念元稹則是「夢中握君手,問君意何如」;元稹收到老白的來信激動壞了,「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老白想起逝去的元稹,揮淚寫下「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要不點明作者,還以為是某對痴男怨女的閨中之詞呢!
  • 元稹和白居易的瓜,你吃了嗎?
    元稹和白居易的瓜,你吃了嗎?同桌的你當時元稹還是翰林學士,令狐楚為宰相,不是令狐衝哦。令狐楚當時很希望能看到元稹的詩,於是元稹編纂一百卷,獻給令狐楚。在這一百卷的前言裡,元稹還念念不忘地寫下白居易的名字。
  • 元稹與白居易共同開創新樂府運動,始終以誠相待
    元和五年(810年)八月十五日中秋之夜,一輪明月照在唐宮上,顯得寧靜祥和。在宮中翰林院值班的白居易,仰望明月,不念親情。相反,他記得他最好的朋友元稹,他被貶到江陵。白居易為思念元稹的痛苦而憂心忡忡,寫下了"三月初五夜新月,離心兩千裡"的經典詩句,表現了他與元稹之間深厚的愛情。
  • 白居易&元稹:這大概就是友情最好的樣子
    貞元十九年(公元803年),二十歲的元稹,與大他七歲的白居易同登書判拔萃科,考上了當時的國家公務員,併入秘書省任校書郎,從此兩人成為生死不渝的好友。不久之後,元稹就結婚了,娶了韋夏卿之女韋叢為妻。 在他的《遣悲懷》裡,元稹形容韋叢是「謝公最小偏憐女」,用今天的話說,韋叢是家裡的心肝寶貝。她的父親韋夏卿隨後被授予東都洛陽留守,赴東都洛陽上任。
  • 白居易和元稹的友誼,讓人羨慕,需傳頌!
    以前看過一篇關於白居易和元稹的真摯友誼的文章,看後感觸頗多,甚至是淚眼婆娑。為什麼呢?只為這樣的友誼在當今社會很難遇到。公元803年,元稹和白居易都考上了官職,就是現在說的公務員。當時元稹24歲,白居易31歲。就此開始了二個兄弟的一生的友誼。
  • 中國古代最佳CP——元稹白居易的神仙友情
    白居易和元稹,早年間長安一見,便互相引為知己,自此結下了一生的情分,剪不斷,理還亂。啊我不允許還有人沒聽說過元稹白居易這對中國古代超越愛情的知己。他們間互作的詩詞就是最好最直觀的證明。有次白居易想念元稹,為他作詩「知君憶我因何事,昨夜三回夢見君」。意思是 元稹吶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夜能,至少夢到你了三次。可見是有多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