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司機老趙還在床上睡覺的時候,電話就響了,一個熟悉的貨主打電話給他,說有一車貨要拉到離省城約四百多公裡的一個鄉鎮。這個貨主跟老趙很熟,每次拉貨給的運費也厚道,從不拖欠運費,都是裝完貨立馬結運費,有時需要趕路的,這個貨主還會主動給加班費。所以老趙最喜歡拉他的貨,今天這個貨主電話一來,他立馬起床開車去裝貨,儘管昨晚上老趙很晚才收車。
裝完車已是上午八點多鐘。九月雖然已是深秋,但在南方依然很熱。上午八點多正是上班時間,快環車很堵,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的。快到火車站大轉盤的時候,車就完全停下來了,因為火車站計程車、送人上下車的車,擠得水洩不通,還好有交警在指揮,慢慢地車又開始可以走了。由於是長時間低速行駛,老趙發現發動機的溫度已經很高了。
堵車、堵車,城市的通病。好不容易出了市區,那路一下子寬敝了起來,路上的汽車有如脫韁的野馬都飛快起來了,仿佛要把那堵住的悶氣都釋放出來,也似乎要把堵掉了時間搶回來。
貨車司機老趙從擁擠的市區,一下子來到了寬大、人車稀少的郊外公路,感覺一下子放鬆了許多。於是環顧了一下四周,放下駕駛室兩邊的玻璃窗,關掉了空調。關掉空調後,老趙馬上感覺發動機的動力增強了許多,老趙都是這樣能夠不用空調的時候,他都是立馬把空調關掉,因為不用空調可以省下許多油錢,貨車司機都知道油錢是貨車運輸最大的開支,所以能省老趙就儘量的省,哪怕自己熱一點都無所謂。
但畢竟是深秋了,郊外那新鮮涼爽的秋風從窗外吹來,老趙深深的吸了一口郊外那新鮮的空氣,望著一輛輛從身邊呼嘯而過的汽車,老趙也開始加速起來,於是老趙的貨車也快起來了。兩邊的景色迅速的向後飛去,只聽見輪胎從地面駛過的沙沙聲。
前面是個收費站,交錢出了站,那條汽車專用公路就開闊的呈現在眼前。
老趙不由的想起以前的這條公路,這條公路以前沒有改為汽車專用道之前,常常被路過的司機視為畏途。因為這一帶的鄉鎮是三天一圩。而那小而彎曲的混合公路上到處是馱著木條和水缸的自行車,混雜著牛羊和步行趕圩的人群,讓開車的司機如履薄冰。如今,那寬大鋪著黑色瀝青的汽車專用公路上空無一人,只有來來往往呼嘯而過的汽車。
前面就到了服務區,老趙決定進服務區休息一下,順便檢查一下汽車。車子剛剛停下來,電話又響了,老趙一看是另一個熟悉的貨主找老趙拉貨。老趙告訴他自己現在在路上。並告訴他如果你的貨急就先請別的車拉,自己可能要到明天才能回去。那貨主說不是很急,明天就明天,說是他的這車貨是易碎品,給老趙拉他放心,老趙說那好吧。
這就是貨車司機老趙,一個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男人,為了生活,他必須披星戴月、風雨兼程,長年累月的奔走於那長長的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