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衢州市民閱讀館」餘華:生活在變,寫的小說也會變

2020-12-01 衢州抽屜

  初見餘華是在金華市的一家酒店門前。得知我的博士論文以他為題,想對他進行訪談,餘華提前很多天為我安排了會面時間。我的博士論文以《真實與現實——餘華小說研究》為題,重點在餘華的長篇小說上。任何一部小說都有兩個最基本的闡釋向度——作者本人和外部世界,對餘華小說而言這兩個向度有著明顯的彼此影響、交融的特點。如果將餘華的創作強制性地劃分為上世紀80年代以來的中短篇小說、90年代起的長篇小說和《第七天》這三個階段,這是一個書寫精神(理念)真實、真實與現實的融合、社會現實的變化過程,也是一個從歷史批判到自我實現,再到社會批判的變化過程。這些小說一直處在一種粗糙與精緻、單純與繁複、極度淺顯與異常深刻的張力之中,這些張力的背後是他對真實與現實以及兩者之間不斷變換的關係的深刻洞察與持續思考,而這一思考的基礎則是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中國的飛速變化,以及餘華的個人生活從海鹽到北京的巨大變化。

  像在小說作品中流露的童心一樣,在短暫的接觸過程中,我感到真實生活中的餘華同樣擁有一顆童心。他會因為肯定性批評感到得意,也為否定性的批評感到不平。在眾多否定性的批評中,道德上的評價最不能為餘華所接受。我想,其原因多在於人們習慣在作品中直接尋找、判斷作家本人的「道德」,而往往沒有遵循文學作品的理解規律。

  正午的時候,我同餘華一行五人在東陽的一家小飯店用餐,嘈雜的人群中,我站在他背後打量這位中等身材、衣著普通的作家,仿佛看到了福貴、孫光林、許三觀、李光頭等等小說人物的化身。寫出了當代文學乃至世界文學中的經典之作的餘華,吃起飯來像20年前他寫下的許三觀一樣馬虎,似乎「一盤炒豬肝,二兩黃酒」就足夠了。

  潛意識裡的東西會影響作品語言

  我們生活的地方是中國,有很多地方,可能你的日常生活語言和你的書面語言本來就不一樣。書面語言是標準漢語,然後你平時說話可能就是那種地方腔。

  問:您1988年從海鹽到北京以後,海鹽話作為原來家鄉的方言,剛開始似乎是寫作中的一個困難,後來我感覺您反而利用了這種語言上的衝突。比如說,小說裡面人物講話結尾的語氣詞常常是「啦」。

  餘華:對。

  問:這好像是您家鄉的方言,其實跟普通話不太一樣,因為海鹽方言很多話裡夾雜著「啦」和「哩」這樣的語氣詞。您在小說裡面是保留下來了。

  餘華:對對。

  問:我家鄉屬於北方,在我看來,這些細小的地方對小說影響挺大的,小說因此總有一種歡快、高昂的情緒。比如許三觀和許玉蘭,無論他們多麼絕望,一旦「啦啦」地說話,就會帶有一種喜感。您是有意識這樣做嗎?還是在海鹽生活太久,這種語言沒辦法改過來?

  餘華:我覺得還是發自潛意識裡面的東西,就是寫的時候自然就這麼出來了。有一個困難就是假如我用上海話寫小說——部分使用上海話還行——還有人看得懂,但假如我用海鹽話寫小說,基本上只能是錯別字,因為你要拼那個音的話,幾乎都是錯別字,這是一個問題;另外呢,去了北京生活以後,確實對北方語言的了解會比在家鄉多一點。其實是這樣的,我們生活的地方是中國,有很多地方,可能你的日常生活語言和你的書面語言本來就不一樣。書面語言是標準漢語,然後你平時說話可能就是那種地方腔。其實我以前在海鹽的時候,從小開始寫作文,包括其他所有寫作就是一種標準漢語的寫作。

  問:我覺得還是應該理解為標準漢語逐漸滲入到您的小說語言,而不是這種語言在迎合標準漢語。

  餘華:在北京生活的時間長了以後,會有一些北方的東西進入的,比如像《許三觀賣血記》就是這樣,其實那個時候我在北京生活的時間並不長,1995年的時候也就生活了7年而已,不像現在,我已經生活30年了。其實剛住在北京才兩年就已經受影響了,只不過那時候你們沒有看出來。當時已經有電話了,我的責任編輯是肖元敏,她給我打電話說: 「你這個小說在我看來應該是南方的。」我說:「對,就是海鹽。」 「海鹽,可是,」她說, 「你小說裡面小巷都變成胡同了。」 (笑)我說: 「那對不起,你幫我改一下。」就這一改以後,我知道巷子就是巷子,胡同就是胡同,這個詞我又全部改過來了。其實一樣的東西,只是北方這樣叫,北京人叫胡同,南方叫小巷,但是因為她是個很好的編輯,她能意識到這個問題。

  保持清醒頭腦,用自己的方式處事

  我有時候看上去好像是離群索居,不介入文壇的任何的糾紛,不介入文壇的任何圈子,但是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我始終是一個旁觀者,有一個清醒者的頭腦。

  問:是不是讀者年齡階段不一樣,在您的作品中讀到的東西也不一樣?

  餘華:不僅因為年齡不一樣,生活的地區不一樣也會有差別,因為我們中國太大了,沿海地區跟內陸、西北不一樣,西南跟東北又不一樣,這些地方跟我們那地方比也不一樣。比如像《活著》裡面那個有慶,他不是要割羊草嘛?有些地方的讀者就是不理解,他說我們那個地方的羊就是放養的,你趕出去,羊就自己吃草了,哪有像你那樣整天跑出去割草的?他們那兒不需要割草,但是在我們那個地方羊就是圈養的,情況確實是這樣的。包括當時《兄弟》出來的時候,很多人都批評說裡面有硬傷。肯定有硬傷,因為我們生活在這麼多不同的地方,這個小說讀起來,哪可能會沒毛病。但有些硬傷說得還是有道理的。比如有一個批評家就說上世紀90年代才見到可樂,而我的作品裡80年代就有了。

  問:其實也沒什麼,小說裡很多情節比這些離奇多了。

  餘華:還是不一樣的,這裡面就帶來了一個什麼情況呢,就是作品給讀者帶來的感受不一樣了。其實在中國最發達的地區確實是上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喝可樂的,而落後的地區,90年代中期開始喝可樂。

  問:所以我覺得《兄弟》的重點在什麼地方呢?不是它究竟有沒有把那段歷史發生的事件一是一、二是二地寫出來,而是從小說整個氛圍、整個情緒中能感受到那段歷史之中人的逼真的精神狀態。《兄弟》裡面的李光頭他其實是很孤獨的,但同時也是很狂歡化的,兩種極端的情緒同時發生在他身上,使他行為怪異,我覺得這是他真實的生活狀態,這個更重要。寫小說畢竟不是寫歷史,小說中的很多真相是要讀者通過想像力去還原的。您覺得將歷史上真正發生過的事情寫到小說裡重要,還是塑造小說中的人物才是最重要的?

  餘華:作為小說本身來說,文學它就是文學,肯定有構成文學的最重要的那些因素,人物、故事、情節和細節,然後你要思考用什麼樣的方式去描述他們的命運,我覺得這些都是構成一個小說最重要、最核心的。但是有時候作家會有野心,會想到在這些之外我能不能表達更多的東西出來?像我在這樣的野心的驅使之下,就會去寫像《兄弟》這樣的小說,完了以後又寫一個《第七天》。之前無論是寫《活著》也好,寫《許三觀賣血記》也好,就屬於另外一種寫法,它們的線索相對來說比較單純,就一條線:一個人怎麼生活過來,或者說怎麼熬過來的。當然用這樣的一種方式寫作的時候,也有些東西是不能迴避的,也要去表現一下的。好的作家他是這樣的,最基本的東西他不會丟的,但是他會有這樣的想法,在這個基礎上,能不能讓他的這些東西表達出更多一點的含義。

  問:很多批評家說您早期的作品跟魯迅作品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覺得後來的作品這種相似的地方越來越少了。其實那個時候並沒有看到魯迅的作品,而是後來才看到的?

  餘華:對,那是在1996年的時候。

  問:後來的作品是不是對傳統文化的批判就沒有那麼強烈了?

  餘華:我覺得魯迅對我的影響更多的是在精神上。你可以想像在魯迅的那個時代,像他這樣性格的人是絕對不會與人同流合汙的。同時他又那麼的「尖酸刻薄」,寫了那麼多的雜文,嘲笑這個,批評那個,其實他說得都很好!他把中國文人那種醜陋的東西表現得非常充分。所以當我後來再重新發現魯迅的時候,他真的是我心靈上的朋友。

  我平時很少看新聞,是我爸告訴我,說他在一個網站上看到一篇批評我的文章,說我是一個沒有道德的人,一個沒有道德的作家。我說什麼理由呢?他說一是傲慢——我爸一看這個他很激動——第二是不參加各種活動,這其實也就是傲慢。

  問:我覺得有這種批評很正常,也沒必要去關心它。

  餘華:只是舉一個例子,也是說這個很正常。所以說作為作家,你選擇把自己放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就會寫出什麼樣的作品,起碼能寫出一些和別人不一樣的作品,你在創作中面臨重大選擇的時候就會變得簡單。比如當《兄弟》出版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用這樣的方式寫過,表現這樣的兩個歷史時期;《第七天》出版後,也沒有人用這樣的方式寫過;《許三觀賣血記》出版的時候也沒有人寫過。我記得當時《許三觀賣血記》出版一年以後,看到央視曝光的那個河南愛滋村的事件,電視畫面突然把我的那本書放在前面,從那個書開始講起,這讓我很驚訝。所以我覺得,我有時候看上去好像是離群索居,不介入文壇的任何糾紛,不介入文壇的任何圈子,但是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我始終是一個旁觀者,有一個清醒者的頭腦。這也很好,這樣就始終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看身邊發生的事。

  筆記小說刺激了我的想像力

  筆記小說它是文言文,跟微信的段子似的那麼短。但我覺得它對我的影響還是很大的,能夠帶來對想像力的刺激,用目前時髦的話講就是你突然會感覺到腦洞大開。

  問:您在隨筆裡常常寫到西方小說和音樂對您的影響,那麼您如何看待中國的古典小說呢?

  餘華:這跟我們當時的整個文學的環境有關,因為「文革」的時候都沒有書,「文革」結束以後所有的書都來了,有現代主義的,有十九世紀的,還有文藝復興時期的。

  問:中國的呢?

  餘華:中國除了在 「文革」的時候已經出版的四大名著, 《紅樓夢》《西遊記》 《水滸傳》和《三國演義》以外就沒有別的。那個時候從 「文革」過來的基本上都是 《初刻拍案驚奇》 《二刻拍案驚奇》,還有《今古奇觀》,就是從它裡面摘出來的,然後還有就像 《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封神演義》之類的,只不過更多一點而已。後來讀到的《金瓶梅》是一直沒有正式出版的小說,我覺得還沒有前面那四個好。但是筆記小說非常好,我是在 「文革」之後才知道中國還有筆記小說,筆記小說給予了我極大的幫助。

  問:那您覺得它好在什麼地方呢?

  餘華:它充滿了想像,你就感覺到那麼短的一段裡面,寫出來的東西很充分,很多小說讀完以後真是讓人掩卷沉思啊!就會覺得怎麼會寫得那麼好?我覺得中國的筆記小說對我最大的影響就是對想像力的那種刺激,因為那個時候我還很年輕,我在讀筆記小說的時候還沒有寫《十八歲出門遠行》呢!

  問:但是您當時好像沒有提過筆記小說的影響,而是經常講到汪曾祺、川端康成、卡夫卡。

  餘華:對,這些作家對我的影響可能更多是在寫作技巧上。作為寫作技巧是沒法去選擇的,因為筆記小說它是文言文,跟微信的段子似的那麼短。但我覺得它對我的影響還是很大的,能夠帶來對想像力的刺激,用目前時髦的話講就是你突然會感覺到腦洞大開。此前只是讀到了卡夫卡,突然發現原來他可以這樣寫,後來發現在我們的筆記小說裡面都是這樣寫的。

  問:您之前的小說裡面會寫到很多迷信的東西。

  餘華:嗯,就是受很多筆記小說的影響。絕對受筆記小說的影響。

  問:您性格中是不是就有幽默的一面,所以這些長篇小說裡面才會這麼幽默?

  餘華:其實我覺得我寫作的時候幽默感比我在生活中要強多了。生活中我不是一個很幽默的人,但是在寫作中,確實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寫作的那種才華,現實生活中是確實沒有的。

  問:怎麼會突然寫長篇的時候幽默感來了?在上世紀90年代之前就沒有這種,好像很嚴肅。

  餘華:對,很少有那種幽默感。

  問:是不是因為故事變長了?

  餘華:對,因為寫長篇的時候篇幅允許你這樣發揮,包括像《活著》那麼悲慘的小說裡面都有很多的幽默感。

  寫作就是一個尋找出路的過程

  寫作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個尋找出路的過程。你今天找到了這麼一個出路,當你寫下一部作品的時候就會是下一條出路。

  問:您的作品中,哥哥似乎都是勇敢又有些莽撞的,弟弟都是敏感又很弱小的,是無意中這樣寫的呢,還是刻意要這樣寫?

  餘華:無非就是在寫的過程中自然就變成這樣了。

  問:前面四部長篇小說中小孩子的形象經常出現,似乎是現在的自己跟童年的自己對話的這樣一個感覺,可不可以說是自我溝通的過程,等到了《第七天》就是開始跟外界對話了。

  餘華:這個還是要看你怎麼想。

  問:前面似乎帶有童話色彩,等到《第七天》就不是這種狀態了。

  餘華:我的感覺是因為我所選擇的題材的變化,因為我不知道我下一部作品是什麼樣子。可能以後不會都是這個樣子,肯定還會再有所改變。寫作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個尋找出路的過程。你今天找到了這麼一個出路,當你下一部作品的時候就會是下一條出路。

  問:是找自我的出路嗎?

  餘華:是找一部作品它自己的出路,這一部作品是這樣的,但下一部作品可能是另外一個出路。

  問:《第七天》裡還是像之前的小說一樣講到父子感情,父子關係是很重要的一條線索,整個來看似乎跟前面四部小說有聯繫的,因為前面也一直在寫父子關係。不同的是,到了《第七天》的時候,父親的形象終於變好了,前面小說中的父親大都是反面形象。

  餘華:宋凡平也很好。

  問:是的,父親的形象越來越好。

  餘華:福貴也挺好的。

  問:但是福貴的爹就不好,父子關係很惡劣。

  餘華:哦,對對,福貴的爹不行,許三觀其實也很好。

  問:是的。孫廣才是所有父親中最狼狽的一個,福貴的父親要好一點,許三觀是偉大與猥瑣的結合,他有自己的限制,比如去跟寡婦偷情,後來又特別後悔。宋凡平已經是一個很好的父親,但是李光頭的爹也是在廁所裡淹死了,所以感覺在《兄弟》裡面還是沒有「放過」父親。直到《第七天》的時候,楊金彪終於完全是一個正面形象了。這種變化背後是不是跟您對家庭關係,尤其父子關係的理解有關係?

  餘華:我覺得還是根據題材,應該說是完全根據題材來的。也許我下一部小說的父親又是很糟糕了,就是根據你寫這部作品的目的。可以這麼說,《第七天》裡人和人之間特別友好,這部作品是我所有的小說中人際關係最美好的,什麼原因呢?是因為他們的命運實在是太悲慘了,要是再把他們往悲慘的地方寫,我寫不下去。說實話就是寫不下去。

  問:如果說年齡變化對寫作有影響的話,您覺得自己跟30年前相比,影響在什麼地方?

  餘華:我覺得更多的還是生活在變,然後人也在變,所以寫的小說也會變。至於影響在哪裡的話,現在還很難說。

  問:你之前說寫作還是很耗費體力的事,一旦坐下來,基本上就是體力勞動。

  餘華:那絕對是體力勞動,根本不是智力勞動。

  問:現在會不會覺得很累?

  餘華:明顯不如過去,倒不是說寫作的時候覺得累,而是你進入一個好的狀態的時間短了。比如說原來年輕的時候,有一個好的狀態時,進到小說裡面可以撐一兩個小時,甚至兩三個小時,現在撐不到一小時就出來了,體力就不支了。

  問:作為您的讀者,很想知道您是否正在構思下一部小說,有關什麼題材呢?

  餘華:目前正在寫一部長篇小說,但是具體的題材現在還說不太清楚。

  問:你在隨筆裡也經常講到「現實」和「真實」,想知道您現在對現實的看法。是不是這種看法一直在變化?比如說在上世紀90年代之前,現實可能就是大眾的日常生活經驗,等到寫長篇的時候,現實是指自我的日常生活,寫《第七天》的時候是指當下發生的社會事件。

  餘華:它是這樣的,對於作家來說現實本身是不會有什麼變化的,只不過它所呈現出來的內容會不斷地發生變化。作家在看待這些內容的時候,上世紀90年代是這樣的,現在又是那樣的,再早又是另外的內容,以後也可能還會變,這是從大的方面來說;再往小一點的說,前面只是一種現實的呈現,問題還在於你是否去選擇,這是一個反饋的過程。當作家選擇現實的時候,因為選擇的現實不一樣,那麼他表現的方式可能也會不一樣。

  問:那現實就是我們生活中的這些事件?

  餘華:對,有什麼就給你什麼。你所感受到的,你所看到的,你所聽到的,或者你所想像到的。


來源:光明網

申明:版權歸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相關焦點

  • 魔改劇背後,一個網文作者的「恰飯」夢
    她上網查了下劇情簡介,明白已經被「魔改」,於是在發微博宣傳的同時,也給書粉打了個預防針:劇情和人物會有點不一樣,但我也愛。等播出後,她和書粉一起看到了影視劇版的劇情:由於原設定不好過審,女主人設完全變了;由於原著角色太多,配角們被大量刪除,以至CP關係也換了;為了符合集數要求,主線劇情也大幅度刪改…… 就像借了一個名字,重新編了一個劇情。
  • 餘華小說《活著》閱讀分享
    作家寫作還是寫內心深處最想表達的一切觀點,餘華當時就已經意識到他在理解了事物後,不再停留在表面的憤怒和不滿,而是做到對於善與惡一視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超然物外!我內心極其贊同這個觀點,這個觀點也絕不是餘華第一個先提出的。在閱讀薩特的作品時,我記得薩特也是這種觀點。不知薩特是不是第一個提出這個觀點的?
  • 求求「三觀黨」,放過國產片吧
    彈幕自動變黃,lsp(老色批)吹響集結號。但到了《紅樓夢》,畫風就變了味兒。抖機靈玩梗的少了,評判劇情的多了。更出現了一群來勢洶洶的「三觀黨」,隨時對主人公做道德審判。多情善感的賈寶玉,被指「中央空調」「媽寶男」。
  • 陳阿鋒在他的溫州拌麵館守了一輩子,他會「失守」嗎?
    ©Heneedsfood.com「你找誰?」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看著他問。 「小妹妹,你知道阿勇麵攤在哪嗎?」陳意道。 「諾,你往前面走幾步,再往右拐就是了。」小女孩指著前面的方向。 「謝謝你了。」 「怎麼,你家娒佬 [註:甌語小孩兒] 身體暖啊?」陳阿鋒問。 「噢,都高燒 38.6 了,胃口又不好,就是想吃一口你家的豆芽米麵諾!」
  • 路遙《平凡的世界》和餘華的《活著》對比,餘華揭露的生活更苦
    餘華在《活著》的麥田新版自序中寫道:我在閱讀別人的作品時,有時候會影響自己的人生態度;而我自己寫下的作品,有時候也會影響自己的人生態度。像路遙所寫的《平凡的世界》,小說按照時間線的推進,採用第三人稱的手法進行敘述。餘華的《活著》,採用的是第一人稱的敘述手法,將虛擬的「我」作為傾聽對象,由福貴訴說自己人生幾十年時間中所發生的事件。
  • 大膽、荒誕、超現實、冷幽默、悲喜劇,閱讀推薦餘華《兄弟》
    閱讀了餘華的《在細雨中呼喊》、《許三觀賣血記》、《活著》、《兄弟》後我個人認為還是《兄弟》的綜合成就更高。我在沒有看餘華的寫作時間順序之前,就猜測《兄弟》肯定是寫在這幾本書的最後的。看一位美女,她身材猶如少女,皮膚可以與少女相媲美,可她是否成熟,人們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實際年齡。
  • 「風雲榜」大獎揭曉!第二屆豆瓣閱讀長篇拉力賽獲獎名單公布
    小說以犀利文風和細膩筆觸,寫盡了都市男女百態。小說以犀利文風和細膩筆觸,寫盡了都市男女百態。人氣作者尼卡用細膩溫柔的筆觸,書寫了一段十年為期的「愛情」成長故事,故事娓娓道來寫盡了人間煙火,平靜自然的文風,廣受讀者追捧。
  • 「情劫」是什麼意思
    而現在「渡劫」或者「天劫」這個詞的運用,主要存在於各類修真小說中,並引申出了第二層意思通常,很多人都會卡在一個「劫」上,即達到了能力上限無法突破。這樣主角人物因為天賦異稟或離奇遭遇,就能通過「渡劫」超越大多數人難以逾越的難關。
  • 「衢州市民閱讀館」「讀家對話」青年漫畫家白茶:把人的故事用貓的形態去講
    「我特別喜歡裡面的人物塑造,預感到電影會火,就把電影海報扒出來,回憶電影裡的很多細節,抱著一種玩的態度創作。整個畫的過程就兩個小時,但前前後後思考的時間蠻長的。我喜歡這種有感而發的創作,而不是硬去跟熱點。」白茶一直特別注重表達,他認為,真正能打動人心的,是漫畫作品背後的情緒和情感。  接受記者採訪時,白茶透露,吾皇IP的影視化已經提上了日程。
  • 這6款閱讀APP,匯集全網優質熱門小說,80%都免費
    今天和大家分享這 6 款閱讀 APP,既可以看網絡紅文、又可以看經典原著,而且大多數都免費!書旗小說:看小說閱讀神器阿里巴巴旗下的閱讀平臺,百萬小說資源隨你看。你想想,現實本就難過,還要看小說裡主人公一地雞毛的生活,那也太憋屈了吧。所以,這個推薦一路開掛爽文的 APP 你值得擁有!
  • 汕頭「跑偏創作者」故事會
    完全沒頭緒,群裡一位朋友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搞個寫作分享會吧。我想可以啊,但乾脆搞大一點,搞成創作者故事會吧,不只是寫文章的,還有畫畫的,搞音樂的,藝術的,反正就怎麼高大上怎麼來。「我們最近在開發小遊戲。」他說。「呃?小、小遊戲?」「對,就是那種,怎麼說呢,就是很好玩,然後很簡單,還有點養成,然後就……反正就很牛逼。」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想著趕緊奉承一下,然後說回文字創作的事,於是我隨口說了一句:「哇!這也太棒啦!」沒想到這成了跑偏的開始,他立馬說:「那這麼棒的話,我就來分享遊戲創作吧。」
  • 是什麼讓孩子變了質,天使變惡魔?——「讀《壞小孩》有感」
    我搜索了一下,這部劇對應的小說名叫《壞小孩》,出於對原著的忠實和對電視劇的忌憚,有小說,當然讀小說的好。這部小說主要講述了一個好學生在怎樣的情況下慢慢變成壞孩子的過程。情節跌宕起伏,每一步都讓讀者揪心不已。主人公朱朝陽生長在一個單親家庭,跟著媽媽生活。在學校,總是被同學欺負。父親因為後母,對他不聞不問。暑假裡,小學同學丁浩及他結拜妹妹的出現,從此改變了他的人生。
  • 我們所經歷的生活,才是一部真正的魔幻現實主義巨著
    因為在這本書裡,最能夠給人以震撼的是小說中對人性的深刻描寫。 它正像是一面映照著人類貪婪與自私的銅鏡,照出了永遠領先藝術一步的生活,也照出了我們正在經歷的魔幻現實。有意思的是,小說還沒開始,作者就先給讀者來了個「下馬威」。
  • 100個故事·伍|他是詠春傳人,要辦一所「武學館」
    這是「100個故事計劃」第五個故事全文約3300字,閱讀需要7分鐘他送走最後一個學生,唯一的遺憾是在2018年沒能找到合適的地方,創辦「漢正武學館」。「零幾年,當群演一天20元,北京最便宜的地下室15一晚。最慘的時候,為了生活,一年賣三次血,睡大街,每天吃一個饅頭,撿礦泉水瓶子......但從未喪失信心。」講起那段經歷,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就憑著那股子勁兒在北京城的影視圈找到了位置,只是不是武打明星。
  • 半日談:「或將揭開「愛」的謎底。」
    尤其是當你置身於愛河之中,因為胡思亂想,因為某一天突然清醒的想要探討一下關於「愛」的真諦,或因為凡事都想一探究竟的性子,懷著幾絲好奇,想要弄明白對方為什麼愛自己,或自己為什麼會愛對方之時。經過仔細推敲,你很可能會悲哀的發現,那些所謂「愛」的證明和自己的心智同樣脆弱不堪,簡直不堪一擊。
  • 自創小說千塵(親戚小姑娘寫的,代為發表)
    Bl自創穿越向小說 千塵いつか、きっと總有一天、一定「再見了,神夜...」擠出一抹笑容,他的身影逐漸化為光粒子這樣就好,這樣一切就能恢復原狀了他即將回到屬於他的時代過屬於他的生活他倆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不...」
  • 中國女孩都被「霸道總裁」騙了
    彈幕裡和社交網絡上:「好霸道、好喜歡!」「這種暗搓搓的佔有欲我太迷戀了!」已經50歲積攢下幾十億身價的大老闆,說出「我不在乎錢,只想要一份真摯的感情」這種話,不覺得奇怪嗎?最最好笑的是,說著自己不在乎錢,卻天天做噩夢。隨時覺得自己的錢會被女人分光,他只想找一個一分錢都不圖他的「好女孩」。
  • 60年前的今天,「殺死一隻知更鳥」誕生
    『紐約客』稱讚這本書「嫻熟、直白、天才」,『時代周刊』則認為,該書的作者哈珀·李「才華觸手可及」更高的評價來自『芝加哥周日』:《殺死一隻知更鳥》「可不是一部社會學小說,它是一部國家級的當代名著」無論你是否對家人心存感激,家人一直都是你的牽絆,而當你對家庭喪失感激之情時,會讓你看上去很愚蠢。勇敢並不是一個人手中拿著槍,而是在你動手之前你已經知道自己會輸,但依然會動手,而且無論如何會堅持到底。閱讀就像一個人的呼吸,即使不喜歡也不能不做。就是有那麼一些人,他們——他們太擔心來世了,以至於都沒學會怎樣在這個世界上生活。
  • 「淫亂」與「驕傲」,下地獄的都由此而來
    讀一讀葉子上所寫的字!」我走上前去看,看見這樣寫著:「別讓它佔了地方!』「這是聖經的名句,你明白了嗎?」那個陌生人雖看見如此情形,卻也鎭靜地將竹竿轉遞給盧華神父叫他打葡萄,他也跑到鮑思高神父後而去躱避。「我已經明白了 !」鮑思高神父說,「可是請準我加一句說明吧!
  • 不斷地遊到海水變藍
    王若虛《尾巴》也屬於很怪異的故事類型,實際上不要輕易質疑現實的合理性,因為一般從小說中神情恍惚走出來的閱讀者,都會覺得現實比小說更荒誕。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二十一次提名格雷厄姆·格林諾貝爾獎的心態,鮮有人會在生前成為一代大師,黃永玉除外,《收穫》上的連載真是又臭又長。格雷厄姆去往的墨西哥、越南、古巴、中東等等戰亂之地,閱讀者的好奇還在於他《戀情的終結》所探討紅塵男女永恆的話題:你到底愛不愛我?愛情又是如何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