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之柳樹巷奇案(2)
柳樹巷朱家宅院甚是闊綽,亭臺樓閣一應俱全。想來前幾任刺史已把朱宅當成刺史府邸,逐年修繕,越發齊整,華麗在寧州縣域數一數二。
狄仁傑對於暫住朱宅一事,總感不妥,不待天亮,簡單洗漱完畢, 著便裝出了宅門。
「老爺,這麼早,這是要去何處?」狄仁傑剛出門,身後傳來洪亮的聲音。洪亮是狄仁傑同村人,自13歲起隨狄仁傑到各地赴任,日常幫助打理一家起居,轉眼已過15載。
「新來此處,睡意不濃,時間尚早,想出去四處走走,你怎麼也起的這般早?」
「回老爺,我就知道您在朱宅睡不踏實,所以早起看老爺有何吩咐。」洪亮嬉笑回答。
「你呀,如若不忙,不妨一同前往?」
「老爺,好唻,就等老爺這句話呢」。洪亮邊整理衣服邊答道。
主僕二人,遂順巷道往東街角尋去,不覺已有半裡地,遇一熱鬧集市。因太陽剛升起,很多店家都在支街邊攤位,擺放貨品。
「惡狗咬人啦!」狄仁傑主僕二人正在品賞售賣泥塑動物及各式菩薩的雜貨攤。忽然人群中猛的竄出一條長毛黑犬,呲著牙,上躥下跳,瘋狂撕咬,一連咬傷幾人。這時惡犬剛撕下一肉鋪夥計腿肚碗口大的肉,眼睛發紅,看見主僕二人,呲牙吼叫後,猛撲過來。
「老爺小心。」洪亮叫喊著,就手拿起挑雜貨的扁擔,向惡犬掃打過去。惡犬一縮,躲過扁擔後,順勢張開大口緊咬住扁擔一頭不放。洪亮將扁擔左右一晃,向裡一戳,直搗斷了兩顆狗牙。
「嗷嗷」。惡犬嚎叫著,往集市東邊跑去,一路星星點點滴落血跡。
「老爺沒事吧,讓您受驚了。」
「不礙事,不礙事,不知誰家惡犬,傷了好些人。」狄仁傑理了理衣服,搖頭喃喃自語到。
「看這般模樣,一定是有錢人家餵養的犬」
「哦,何以見得?」
「一般家養犬只有被打才會傷人,除非經常餵養生肉之犬,就可能主動傷人,再加眼睛發紅,應該是長年餵食生肉所致」。
「早年文成公主下嫁吐蕃,傳本地人牧牛羊皆養稱為藏獒的犬種,喜食生肉,攻擊力驚人,能抵禦豺狼侵襲,莫非……」狄仁傑暗自思量。
洪亮還了雜貨攤扁擔,掏出數十文錢,向攤主賠償了砸壞貨品。主僕二人又幫被惡犬咬傷之人,包紮處理了傷口,分別給了碎銀兩,囑咐儘快敷藥治療。
處理完惡犬傷人些許事宜,天已大亮,到了早飯時間。二人商定就近在集市吃個包子,再回宅院。恰巧往東不遠處,二樓房梁上一水旗上寫著「口口留香包子鋪」,白底黑字煞是顯眼。
主僕進了包子鋪,要了30個肉包,兩個素菜,各來一碗豆漿。 不多時,店小二上了包子、豆漿等。經過一早折騰,主僕二人也是飢腸轆轆,拿起包子就往嘴裡送。
「這包子……,是什麼肉餡」狄仁傑咬了一口,感覺味道怪異。
「還好,比較細嫩,不像豬牛肉,好像也和羊肉不同,老爺您?」洪亮取出剛入口的包子,不小心細嫩的肉餡掉了出來。
「小二!你這肉包啥餡?」洪亮衝著跑趟的店小二喊到。
「你好,客官,可是包子不好吃?」
「沒有,感覺你家店包子肉嫩,皮薄,肥瘦恰好,故想打問」
「客官,看您二位是新來本地吧,我家包子肉餡為老闆密制,整個寧州獨此一家;好吃就多吃,問多了,恐不好。」店小二貼著洪亮耳邊說到。
「今天不知那個混帳傢伙,傷了我家狗,知道看不打折腿才怪!」說話間,一個滿臉橫肉,肥頭大耳的壯漢從後堂走到櫃檯憤憤說道。
狄仁傑主僕二人望了望店主,沒有言語,喝了點豆漿,付了包子、豆漿菜錢,走出包子鋪,直接去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