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實騰騰的大山》(第十四章)

2020-10-03 風雨文欽

文/文欽


第十四章

這裡是一個鄉鎮醫院,坐落在街道中間,規模不大,但進出看病的人不少。孫自立是第一次來這裡,門道還不熟,陳文秀更不用說了。

孫自立攔住了一個護士,問在哪裡能給他老婆看病,護士問他要看什麼病,他口齒一下拙笨起來了。在一個小女孩子面前說老婆的那個還有些不好意思,嘴裡只是胡亂拉著。護士明白了,這裡本來也沒分什麼明確的科室,護士知道有一個老中醫王大夫看婦科病很拿手,就讓老孫去掛號,直接找王大夫就行了,護士說的同時,又給他指了掛號和王大夫的地方。

孫自立拿了掛號單,領著老婆去了後院王大夫的診室,這裡有幾個看病的,他與老婆站在旁邊等著,等王大夫給前面的病人說完了,他把掛號單遞了過去,王大夫問給誰看,老孫指了一下老婆道:「給她。」王大夫再沒有說什麼,就讓她把手伸出來號上了脈。

把完脈,王大夫又讓她把舌頭伸出來看了一下,稍微沉思了一下道:「沒什麼大問題,不要擔心,你是內分泌不調引起的鬱結。是不是乳房也有些脹,有時還有些微痛?」

老孫兩口聽了,都露出了笑臉,陳文秀倒是先說了:「我正是要看這裡的。」她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乳房部位。

「你的經量是不是有時多有時少?」王大夫問著,又示意她把衣服解開了,陳文秀只看老孫,孫自立道:「解衣服啊。」陳文秀在解自己衣服的同時說道:「就是一次多一次少,有時完了可又來了。」

大夫再沒問什麼,細心地捏著她沒有完全放開的乳房,最後道:「是有點炎症,但問題不大,我給你開上幾服藥吃了再看,主要是要把心情放舒暢了,另外每天用點淡鹽水熱敷一下,少吃辛辣的東西。」

孫自立與老婆不停地點著頭,等大夫說完了,他接著問道:「吃完了咋辦?」

大夫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完了就沒有事了。若沒有好,就再來,接著再吃藥。吃我開的藥兩次還不能好的話,我就看不了了,你們得去大醫院。」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孫自立與陳文秀搶著連說謝謝。

陳文秀等著孫自立去交錢、買藥,幾下就完了,很快。孫自立把藥裝進了老婆背的包裡道:「咱也逛集走,你要吃什麼,還是買什麼,今天咱也享受一下。」

陳文秀只笑了一下道:「人那麼多,擠得都過不去逛啥哩,這集上哪來這麼多人,這些人都有啥事,咱就買些黑絨布,做鞋用,有空了,多做一些鞋。」

他與她從街道這一頭走到了那一頭,碰到了賣小吃的,孫自立讓陳文秀想吃啥就來一點,她總是有理由,說不吃:釀皮她嫌涼,肉她嫌腥,油炸品她說家裡能做,糕點又說太甜。孫自立本來想發火,一想還是忍住了,這個死老婆子不就是怕花錢嗎?說穿了還是為過日子。有什麼辦法,經過了艱苦歲月的人,誰能不心疼錢?最後他做主買了些柿餅和糕點,當即讓老婆吃,老婆一樣吃一個就不吃了。他要給老婆買衣服,她咋也不試穿,只推說衣服多著呢,還有許多新的呢,不用買了,孫自立沒辦法,又只好陪上她在街道裡胡亂地走了一陣子。

他倆轉來轉去,轉得差不多了,就開始找兒子了,看他們在哪裡?他倆走進了貿易市場,兒子與兒媳在那裡擺布著自己的攤子,大多都是過年要用的東西,瓜子、糖果、鞭炮、酒等一應俱全,買的人還真不少。

「爸,你們咋來了?」

「我帶你媽也來逛一逛,看看世面。」他本想說領你媽來看病的,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說。陳文秀拉住了欣欣的手,只問冷不冷。

「你們咋不早說,早說我們就用自行車捎你們來了,還用走路嗎?」

「你們走得早,還要忙你們的事,我們收拾了,暖和後與你爸不就走來了嘛,這人還真多,生意咋樣?」

時不時有人來買個這又問個那的,孫銀強又得招呼攤子了,欣欣道:「還好,就是忙點,這幾天只要有貨,到黑都賣完了。」

「天這麼冷,小心凍感冒了。」

「放心吧媽,我們能照顧好自己。」

孫銀強轉過身對媳婦道:「你帶爸和媽去食堂吃點飯,我在這裡看攤子。」

還沒容欣欣說話,老兩口齊聲道:「不去了,剛都吃過了。」陳文秀又從包裡掏出了剛才買的杮餅和糕點道:「這不,是你爸買的,你們也吃點。」

孫銀強與欣欣一人拿了兩個抽空吃了起來。他們在這裡說了一會兒話,孫自立道:「你們還得一會兒吧,我與你媽先回了,也給你們幫不上什麼忙。」孫銀強讓他爸把自行車騎上,孫自立硬是不要。說實在的,他的騎車技術不行,一個人還可以,要是捎一個人,那就更不行了。現在還早,走上就回去了,孩子收攤時遲了,更需要自行車。

孫自立與陳文秀向回走著,他們沒什麼要緊的事,走得也從容。陳文秀想著那個大夫咋就這麼能,自己還沒說,他就知道自己的病,要是好了,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惠喜翠,讓她妹妹也找這個大夫看看。她看了一眼老漢道:「哎,你說,這大夫還真厲害,咱還沒有說,他就知道了啥病,這藥肯定管用。」

孫自立淡淡地笑了一下道:「你不說,不知最近感覺咋樣了?還痛嗎?」

陳文秀道:「脹得很,有時有點輕微的痛,大概是最近忙得多了吧,就是大夫摸來摸去的不好意思。」孫自立說:「我也摸了,可我咋摸就是不知道病在哪裡。那是大夫診病,又不是要幹啥。據說醫院裡接生的都是男大夫。」陳文秀白了一眼孫自立說:「你見了?」孫自立自然沒有見過,所以就不吭聲了。陳文秀又道:「哎,你說這大夫還真行,一號脈就知道了是啥病,這藥準行,能治好我的病。」 孫自立轉過身,等了一下陳文秀說:「只要你的病好了,我給他送雞蛋,感謝一下他。」陳文秀聽了後,會心地一笑。

到家了,陳文秀開始做飯了,孫自立找了幾個舊磚頭,在院裡一擺,弄了個簡易的熬藥臺子,然後翻出了好久都沒有用過的砂鍋,把今天買的草藥用涼水泡了一會兒,就放在他擺起來的臺上,生火熬了起來。他吸著煙,聽著收音機,看著藥鍋。藥熬好了,他用一根筷子架在鍋邊上,向碗裡濾了藥水,又開始熬第二遍了。

孫銀強和媳婦兩個回來又很遲了,他等父母親離開後,就去看了一個地方,是個門面房,雖然不是那麼新,位置還可以。他籌劃著想開個門市,由媳婦專門經營,他幫忙。散集之後他帶媳婦過去又看了一下那個地方,媳婦沒不同意見。能有自己的門市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也不用這樣整天裡東跑西顛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來。不過這一點她想得不多,反正有他,進貨、搬運、跑路都有他,所以她很有信心。

回到家裡,他們發現有藥味,煎藥的臺子還在,孫銀強明白了,他爸帶他媽今天專門去看病了,並不像他們說的是去逛集。他想不來他媽會有什麼病,沒見他媽有不舒服的表現,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名堂。吃飯的時候孫銀強問道:「媽,你哪裡不舒服了,咋不給我說,用自行車捎你去看多方便。」

陳文秀聽見兒子問,她邊納鞋底邊說:「沒什麼大不了的病,胸脯有些脹,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我就不想去,你爸硬叫去。大夫說了,沒有什麼大事,吃了這幾服藥就會好。」

孫銀強估摸著他媽沒有說實話,又轉向他爸,他爸還是一樣的說法,他也就信了,同時又道:「你們以後有個什麼不舒服的,就讓大夫看,給我說,我用自行車捎你們去,以後就用摩託車帶你們去,說不定還會有汽車拉你們去呢。」

孫自立聽見兒子這麼大的口氣,就冒了一句:「吹牛吧。」

陳文秀卻說道:「有車就光拉我們去看病嗎,不再幹個其他的。」

孫銀強聽見他媽的話,知道是笑話,就陪上傻笑。欣欣正洗鍋碗的,插了一句道:「肯定不光是去看病了,你二老要是走個親戚,串個遠門,還有媽你去看我外奶,都可以讓銀強送你們了。」

陳文秀回了一個和善的微笑,孫自立聽兒媳婦這麼一說,也不好再說什麼,至於能不能做到,這是孩子的一個好心意,也沒有必要去計較他會不會有車了。

年關快要到了,孫銀強與媳婦早早地走了,回來得更晚,抓緊跑了幾天,每天回來也捎一些過年用的,比如瓜子、水果糖、花生、鞭炮,還有一些蔬菜,至於肉,因為剛辦完婚事不久,還有一些餘留。同時讓欣欣也帶些過年用的東西抽空去了一趟娘家,順便再看看還需要什麼,隨後再送去。

陳文秀除了做家務外,吃了一周的藥,每天也用鹽水熱敷胸部兩到三次,效果還真不錯。她經常學著大夫的樣兒摸摸自己乳房的變化,感到沒原來那麼脹了,裡面的硬塊軟了、小了,更沒有痛的感覺了。叫兒子照方再抓了五服又吃了。她除了不忘給孫自立說這個喜訊外,一天她拿著針線活,專門來到了惠喜翠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讓她也轉告妹妹惠喜芬,叫惠喜芬也找這個王大夫看一下,吃上幾服藥,興許能好。

王五正好在家,起始他沒有在意這娘兒們說什麼,以為只不過是些七籮筐八簸箕的家務瑣碎事,他只管做自己的事,劈一些柴火,準備著過年好燒。誰知這兩個女人見他聲就小了,還有一些神秘。他這才留了些心眼,起先他偶然發現老婆把手伸進了陳文秀的衣服下面,他還有些好笑,也暗暗地罵自己老婆:他媽的放著自己的,卻去摸別人的。後來聽她們又說上了小姨子惠喜芬,怎麼能說到她呢,陳文秀怎麼能知道她呢,因此他利用往進抱柴的時機,指著老婆道:「你沒有嗎,怎麼又那個她的?」

惠喜翠嗔怒他道:「你不知道,去吧,這裡沒你的事,也不用你瞎操心。」

王五借梯上樓開玩笑道:「除了你的,就是不知道她的是啥樣兒。」邊說邊用手指了一下陳文秀的胸部。陳文秀見他說到自己身上了,把手揚了一下笑道:「走遠吧。」

王五並沒有走,直接問道:「喜芬怎麼了,我咋不知道?」

兩個女人都被惹笑了,陳文秀還沒有緩過氣來,惠喜翠用手指道:「快出去,你啊你,去死吧,女人的事你也要知道。你還想要知道什麼?」

王五還是想不來,女人就是麻煩,有什麼大不了的事,神神叨叨的,外人能知道,自己人卻不能知道。

(註:本長篇小說由甘肅文化出版社於2015年底出版,並獲慶陽市第九屆李夢陽文藝獎小說類二等獎。其中的許多文字為甘肅隴東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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