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在深圳生活,到達孤獨第十級

2020-09-16 蕭秋水

1

今天下午去醫院拔牙

好大的雨!

但是和醫生約好了,也不能因為雨就爽約,這樣會浪費醫療資源。於是,硬著頭皮就出門了。

到了太安地鐵站,上樓梯的時候發現一堆人站在裡面,暗叫不好,果然,雨勢比進站時更大,大家都在那兒躲雨呢,雖然有不少人手裡也拿著傘。

我可沒法等啊,撐著傘,勇敢地走進大雨裡。

簡直要被淋成落湯雞。

褲子和後背都溼了,進到醫療室,空調又冷,整個人都有點發抖。

我還有三顆牙需要拔,和醫生商量了一下,這次就拔右下頷的智齒。我問需要多長時間,滕醫生說看情況,有可能五分鐘,也有可能半小時甚至一小時。

經歷了疼痛的麻藥後,感覺麻勁上來,手術開始。

還好,我是屬於五分鐘那類。

滕醫生讓我看看被拔下來的牙,告訴我牙的結構,我拍了張照片,好一併納入到治牙檔案裡。

嘴裡咬著棉球,不好說話,自己感覺右半邊臉腫起來。這次是整顆牙,所以創面比上次大。反正注意事項我都知道。和滕醫生約好了下周再去,同時拔掉另外兩顆牙。就像闖關遊戲一樣,眼看著每多走一步,就闖過一關,疼歸疼,終究是有點成就感的,也就指著這成就感撐過去了。

本想拍幾張大口吐血的照片,又覺得太重口,還是默默地浪費掉這個機會吧。

中午特意煎了牛排,為的就是拔牙後至少幾天吃不好東西,先打個牙祭,就不會覺得虧。

有人說牙醫建議上午拔牙,如果是夜間出血就不好處理。我相反,就喜歡下午拔牙,因為至少午飯還能好好吃,而且夜裡睡著,有利於修復。至於出血,我不太當回事,畢竟看過那麼多血腥電影……

可以說對付這類事情已經很熟練了。

畢竟是第五次手術了。

如果算上2001年的補牙手術,那要更多。

所以覺得很平常。

今天回到家,找出來《康斯坦丁》複習了一遍,這是有效轉移注意力的做法,雖然這部片子我看了不下十遍了,但是基努•裡維斯和蕾切爾•薇茲此際堪比止疼藥。

2

網上流行過「國際孤獨等級表」:

我對照了一下,只有兩件事沒做過了:

一個人去KTV。但以後說不定會去的,因為也想著要學學唱歌。

一個人去遊樂園。這主要是因為我對遊樂園不感冒,沒覺得裡面有啥好玩的。

其他的那些「一個人」做的事,對我來說都是司空見慣,不過是高頻低頻之分,畢竟現在不用搬家了。

去電影院看電影從來都是一個人,就不喜歡有人陪,嫌麻煩。如果是在家裡看電影,選個慢節奏的文藝片,和朋友一邊飲酒一邊看電影一邊討論劇情,這事我做過。

還有一個版本的孤獨級別:

除了遊樂場,我也都做完了。

一個人住情侶套房的經歷還不只一次,畢竟偶爾會兼任下酒店試睡師。

對照著這兩個表,覺得洋洋自得。

民政部數據顯示,2018年我國單身成年人口高達2.4億,超過7700萬的成年人是獨居狀態,預計到2021年會上升到9200萬人。

2018年的時候我是那7700萬分之一。到2021年會是那9200萬分之一。

感覺挺好,沒啥想改變的。

沒覺得孤獨可怕,相反,覺得孤獨正是自己想要的狀態。

自由自在,想做啥就做啥,不需要和別人住在一起,要考慮別人的生活習慣、口味等。

我是從十幾歲就有自己獨立房間的人,對我來說,集體生活才需要努力適應,所以剛上大學住宿舍裡,一度非常痛苦,後來才慢慢習慣。

當然了,結個婚還是挺好的,否則也不可能離開山東。

當結婚的好處已經用光,離婚也挺好的,於是就徹底自由了。

3

害怕孤獨的人,我猜測是方向、目標不夠清晰,興趣也比較少。

而我這幾樣,我都不缺。

從2004年來到深圳,度過了7年的全職生涯,2011年成為自由職業者,算得上比較自律的人。沿著夢想的生活一路飛奔,用自己的雙手獲得了想要的東西,就整體來說,是上升曲線,而且非常平緩,並不陡峭,既沒有大起,也不會大落。這樣的好處就是有能力駕馭一切,包括夢想、野心和金錢,而不是放任一切失控。

我是屬於那類把自己從物質到精神、從內到外都照顧得很好的人,能奮鬥也能享受,吃得了苦,享得了福。

寧靜的夜晚,塗好精油、身體乳,面膜足膜全副武裝,聽著好聽的歌,聞著瀰漫屋裡的香氣,在舒適的環境裡學習,學習也會變成賞心樂事。

近來迷上擴香,買了不少擴香木和擴香石。還有水晶玻璃的滾珠瓶,把香水和精油分裝進去送給朋友。

肉桂卷也是非常好的擴香材料,而且相比石頭和其他擴香木,更有種溫暖的氣息。我現在習慣於在床頭櫃放一盒,在精油香氣裡入睡。以前是臨睡前塗抹在身上,但是覺得不能持久,夢裡就淡了,現在仿佛香氣可以進入夢裡。肉桂和陳皮一起用熱水衝來喝,也是我喜歡的味道。

昨晚還煮了熱紅酒。就身邊現有的取料,智利紅酒、新疆西梅、越南肉桂、安嶽檸檬,加了一顆方糖,總體味道不錯。

人喜歡的東西越多,世界越大。有時候,人向外界打開自己,也不只是對人,對事、物同樣。

當人到達「逍遙遊」的境界時,會愛上孤獨,但同時又不會孤僻。

我想一個人,就一個人。

想見朋友,也能見得著。

想一群人熱熱鬧鬧,就參加別人的活動,或者自己發起活動。

楊麗萍、張宏民被嘲諷,是因為受教育程度低的人,無法理解文明開化程度高的人的快樂,前者往往耽溺於繁殖,並以此為生命的全部意義和優越感來源,而後者已經跳脫出了生物本能,對他們來說,自我發現和社會發展更值得追求。

前者會諷刺後者,說如果大家都不生孩子,社會如何繼續。但只顧繁衍的低智商社會,意義有多大?這也就歸結到《三體》中的疑問:是給歲月以文明,還是給文明以歲月?

劉慈欣有個科幻短篇《朝聞道》,說的是科學家們為了獲取朝思暮想的答案,甘願走上「真理祭壇」,在得知自己渴望了解的真理後,被毀滅。生命和真理的交換,是很多普通人所無法理解的,因為對他們來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他們可以用如潮一般的罵聲,來表達自己對科學家們的鄙夷,但卻無法阻止科學家們的選擇。

人們其實可以相安無事的:科學家們追求真理,願意拿自己的生命交換,他們也不需要普通人的理解。普通人安於自己的苟活人生,享受瑣碎生活的幸福,他們可以不用去非議別人的人生。

社會日益進步,必然會趨於多元化:想生孩子的,不受限制。不想生孩子的,不被逼迫。想結婚的就結婚,不想結婚的就單身。職業會是謀生的需要,但斜槓會非常平常,一個人可能兼有多種身份、多個標籤,而不再是千人一面。

害怕孤獨的人們,可能會轉變為:別來打擾我的孤獨。

你覺得,這樣的變化會發生嗎?

你喜歡這樣的變化嗎?

(圖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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