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連載」柴米河的春天（上）第6章，女大十八變

第6章 女大十八變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兩年的初中生活在不知不覺中結束了。魏王莊的四個小夥伴都升入了高中。他們都從清澀的少年變成了意氣風發、充滿激情的青年，他們又要開始在一起度過一段關於高中時段的美好讀書時光。

一九七三年的秋天，中國的大地上正如火如荼地開展批林批孔運動。王長清的高中生涯裡仍然不改他的本色，課本知識已不再滿足他學習的需要。他來到學校的圖書室，借各式各樣能借到的書閱讀，那些以前從未認知的領域，以及以前聽過至今還沒閱讀過的書，都成了他美好的精神食糧。他如饑似渴地撲在書海中，就像飢餓的人撲在麵包上一樣。看《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保爾.柯察金的事跡深深地吸引；讀高爾基的《童年》、《在人間》、《我的大學》，他沉浸於高爾基苦難的人生奮鬥中；《青春之歌》、《創業史》、《紅旗譜》、《十萬個為什麼？》……他整天陶醉在這些名著和科普著作中不能自拔。

一次，他在圖書室借書的時候，看到周玲也在借書，學校的圖書室很小，一間房子，裡面擺著兩排書架，書架上整齊地擺放著幾百本書，這是學校圖書室的全部家當了。管理圖書室的是一位和藹善良的老大媽，是學校校長的愛人。周玲當時正在借一本《鋼鐵是怎樣練成的》的書，那是王長清剛剛看過的蘇聯名著。

周玲的個子長高了，粉嫩的臉上閃爍著青春的光彩，白淨而秀美的皮膚讓人驚嘆，一雙黑亮的大眼睛流動著秋波，迷人的光澤展示著少女的青春魅力，紅色的頭繩扎著一個流行的馬尾巴，在腦後一晃一搖，看好極了。青春呵，美好的青春，一個清純的小丫頭已蛻變成一個美麗迷人的大姑娘了。

兩人走出了圖書室，周玲問：「你最近看了不少書？」

「是的，你借的這本書我已看過了，主人公保爾的事跡很感人的。」王長清訥訥地說。

「等我看完以後，我倆要好好交流一下，到時你可不要保守呵！」周玲邊說邊用美麗的大眼睛瞧著王長清，王長清被周玲看得不好意思，臉頰頓時變得紅紅的，低聲地說：「我們以後一定要多交流，書中的故事很精彩的。我想你也會被保爾的精神感動的。」說完轉身大步地回教室去了。

此刻王長清的耳邊，周玲銀鈴般的笑聲在他的身後清脆的響起……

又到了星期六的下午，上完課回家了。大路上，只有王長清、王長江和周玲三個人的身影，王長龍不知跑上哪兒去了？

秋天的田野很美，大路兩邊，是一望無際的稻田。只見黃澄澄的稻穀，泛起金色的波浪，遠遠望去，稻田就像灑滿黃金的地毯。再看路邊的玉米，正在咧開嘴笑，那沉甸甸的谷穗壓彎了腰。那紅著臉的高粱驕傲地昂看頭，好像喝了酒，它那碩大的葉子隨風擺動，像是炫耀自己豐碩的果實。果園裡，熟透了的蘋果掛在樹上，散發出陣陣的清香；葡萄架上，一串串飽滿的大葡萄，仿佛像串好的珍珠項鍊一般，光潔而美麗。秋天的景色真是太美了！

王長清和王長江都已長成大男孩了，個子長高了，男子漢標誌的喉結變得更明顯了，說話的聲音也由少年的清澀變為青年的宏亮了。而周玲已由活潑的小丫頭變成活力四射的青春大美女了。

三個人一邊走，一邊觀賞著秋野美麗的風光，心情特別的激動。他們誰也沒有講話，靜靜的內心只有青春的熱浪在翻滾著，腳下是堅實而有力青春腳步。

「叮呤呤！叮呤呤」一串清脆的自行車的鈴聲在他們的身後面響起來，三個人連忙停下，靠站在路邊。只聽「咔嚓」一聲響，一個又高又黑，臉上長著幾顆青春豆的大小夥子騎著一輛永久牌單槓自行車停在他們的面前，這個人正是王長龍。

王長龍「嘿嘿」地朝三個人笑著，扶著自行車手把，單腿支在路面，向著周玲說道：「玲妹子，坐我的車回家吧！」

「今晚你爸你媽還有你都到我家吃晚飯！」

「你頭走吧，我不坐你的車！」周玲揚著頭，看也不看王長龍一眼。

「玲妹子，坐上吧，我的車技很厲害的。」

「王長龍，我說過不坐你的車，你走吧！」周玲漂亮的臉上似乎帶著點怒氣大聲地說。

「哼，你想和那位小白臉一起走的吧！不要忘了，我倆才是一家子人呢！」

「長江，來，她不坐你來坐」。

王長江坐上了王長龍的自行車，王長龍一邊打著車玲，一邊哼著小調，雙腳猛蹬自行車，沿著大路揚長而去。

「呸，誰希罕坐你的車子。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望著王長龍遠去的車影，周玲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隨後她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王長清，問：「王長清，保爾真的是英雄，他有崇高的理想，遠大的志向，頑強的毅力，奮鬥的精神。這些高貴的品質是我們學習的榜樣，你說是嗎？」

王長清看著周玲，心口一直在跳動著，「是的，保爾是我的偶像，我要學習保爾，向他一樣堅強，努力讀書，走好我自己的路」。

他倆一路走著，一路交流，說不完的心裡話，道不完的知己情。不知不覺就到了村口。在小橋上，倆人依依不捨地告別，各自回家去了。

【作者簡介】：吳其同，江蘇淮安人。上世紀九十年初的南京校園詩人，有作品發表在《文學縱橫》、《中華文學》、《雨花》、《深圳詩歌》、巜長江詩歌報》等刊物，出版詩合集《萬物生長》、《飛花集》、《心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