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巷裡，九十歲的他依然還等著她……

2020-08-27 羽墨蘭亭

那夜我把自己穿竣古色古香的樓房之中，它能把我帶入歷史的泥潭。讓我的身體粘滿歷史的風塵味，讓我的腳印粘上時空的鏽跡。

身著深紫色旗袍的我和著夜色，孤身一人驀然在南京路街燈下徘徊。因為寫一部三十年代的小說，想在這條古老的街道上尋找靈感。

恍恍惚惚之中身後傳來了一個老者蒼老的聲音，「小詩，」我茫然回過頭，夜色燈光下的老人是那麼滄桑，單薄。一頭濃密的白髮在燈光襯託下閃閃發亮。

老人看上去大概有九十多歲，他坐在輪椅上，穿著件發白的藍色襯衣，一條寬大的淺灰色褲子，更顯得他是那麼弱不禁風。老人的眼神正看著我，那是種驚喜，那是種渴望。


「爸，你認錯人了。那不是媽媽。」推著輪椅是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女人。

老人顯然沒有聽進女兒的話，自己用力把輪椅推到我面前。他兩眼泛著淚光，期盼的看著我。用那長滿老繭的手握著我的手。我頓時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我爸他現在神志不清，他把你當做媽媽了。我爸痴痴的等了她五十多年。」面前的阿姨哀怨的說著，邊說著邊拿開了老人的手。

可是老人滿懷不舍，「小詩，不要走。我終於等到你了。」聽著蒼老沙啞的聲音，我的腳步就不想在邁開半步。我主動推著輪椅，我想聽一個完整的故事。


老人的家就在路邊的老宅裡，是個四層高的樓房，依舊保留著當時的時代氣息。第一層是店面，是個涼茶鋪子。第二層有個小陽臺，醉眼朦朧之間，仿佛看到了一個穿著身旗袍的女子靠在陽臺前白色石柱上，眺望著遠方。


涼茶店裡面坐著幾位老人品著茶。阿姨說這間鋪子是她開的，她爸爸原先一直住在二樓，最近幾年因為腿腳不方便，就住在一樓。

阿姨推著老人從涼茶鋪房門進去，我緊跟隨著。店裡坐著的老人他們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我。我沒有心思顧及這些，我的腦子裡滿是老爺爺與那個似曾年輕阿姨的故事。

我走進老爺爺的房裡，看著房裡的擺設我驚呆了。滿屋的字畫，書香。最顯眼的是書桌上面的幾個相框。還有牆上掛著大相框，零零散散的大小相片匯集在一起。那是一個年代的記憶。


我仔細看著桌上的相片，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子穿著身碎花旗袍依偎在的英俊的男子身旁。男子一身中山裝更顯英姿颯爽。兩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很顯然那個男子就是面前的這個老爺爺，那個女子就是阿姨口中的媽媽。

我與照片上的女子只是神似，細看之中與她相差甚遠，她是那麼高貴典雅，清秀大氣。一看就知道她是大家閨秀，出身名門。我只是個凡塵女子，一個不由天，不由命的人。

細談之中得知老爺爺叫韋玉良，那個美麗的女子叫徐若詩。

三十年代末，玉良認識了若詩。當時他是大學裡的教授，若詩是他的學生。若詩的英文很差，玉良每天都會抽出時間給她補習，在一來二往種，一種微妙的情愫就兩人心中悄悄蔓延。他們年齡相差二十多歲，但這並不能阻擋兩人相愛。



老巷裡的故事｛上｝

【作者：羽墨、繪畫師、撰稿人、獨家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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