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 價值線
作者 文刀
7月28日，連續3年虧損，兩年「資不抵債」的上海拓璞數控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簡稱：上海拓璞），迎來了上交所的再次問詢。
儘管科創板未對盈利有硬性要求，但公司的連年虧損還是讓投資者捏一把汗。
報告期內，公司淨利潤分別為-4,239.42 萬元、-1,358.79 萬元和-1,281.39 萬元，截至 2019 年 12 月 31 日，公司累計未彌補虧損為 9,749.60 萬元。
公司營收如過山車般「大起大落」，還涉嫌「賠本賺吆喝」，2017年毛利率僅1.35%。
公司客戶高度集中，前五大客戶收入在報告期內佔公司營業收入的比重分別為 98.01%、95.94%和 87.74%。
更令人擔憂的是，在IPO之際，公司又遭遇專利訴訟……
01
連續3年業績虧損，連續兩年「資不抵債」
連續2年"資不抵債"、連續3年業績虧損，上海拓璞絕對是A股IPO公司中的另類。
招股書顯示：公司主要面向航空航天領域提供智能製造裝備和工藝解決方案，產品主要包括五軸聯動數控工具機、航空航天部/總裝智能裝備和智能化生產線等。公司業務覆蓋航空航天領域智能製造裝備及其工藝方案設計、研發、生產、安裝、服務的完整過程。
公司產品主要運用在航空航天飛行器生產領域。根據產品用途不同，公司產品分為五軸聯動數控工具機、航空航天部/總裝智能裝備和智能化生產線等。
公司稱：由於研發投入大、產品交付周期長的特點，報告期內，公司淨利潤分別為-4,239.42 萬元、-1,358.79 萬元和-1,281.39 萬元，截至 2019 年 12 月 31 日，公司累計未彌補虧損為 9,749.60 萬元。若公司無法通過持續創新滿足客戶需求、開拓產品市場，則可能無法實現盈利，並彌補累計虧損。預計首次公開發行股票並上市後，公司短期內無法現金分紅，將對股東的投資收益造成一定程度的不利影響。
根據招股書，上海拓璞選取的上市標準為《上海證券交易所科創板股票上市規則》第 2.1.2 條第（二）項，即「預計市值不低於人民幣 15 億元，最近一年營業收入不低於人民幣 2 億元，且最近三年累計研發投入佔最近三年累計營業收入的比例不低於 15%」。
即使這一門檻，上海拓璞達到的十分勉強。
上一版招股書顯示，2016—2018年，該公司的主營業務收入分別為4066.25萬元、799.02萬元、2.23億元，而新版招股書中，2017年度營收變成了945.11萬元，2018、2019年營收分別為2.29億、2.27億，剛剛摸到2億元的門檻。拋開數據打架不提，這種營收的大起大落，讓人心驚膽戰。
有業內人士稱：這或許是一種巧合，但也不排除上海拓璞為了達到上市標準而修飾營業收入，調節營業收入確認時點的可能性。
更難看的是，公司在報告期內連續兩年資不抵債。
據招股書：公司2017、2018年度的合併資產負債率均超過了100%，在2019則達到了99.51%。
02
兩大產品虧本銷售
大起大落的還有公司的毛利率和主營產品的售價，招股書顯示：報告期內，公司毛利率分別為 1.35%、32.25%和 36.85%。
公司對此的解釋是早期「賠本賺吆喝」：由於客戶對於能滿足高端需求的國產智能製造裝備的認可度不高，因此針對首臺套產品，部分訂單的銷售價格僅覆蓋公司的研究開發和製造成本，導致該類銷售訂單毛利率存在一定波動，總體毛利率較低；隨著公司產品性能和客戶認可度的提升，後續的產品參考國際同檔智能製造裝備進行定價，公司直接銷售訂單的毛利率逐步提升。
據招股說明書：2016年-2018年，上海拓璞五軸聯動數控工具機的平均銷售單價分別為188.74萬元、98.29萬元、960.49萬元；航空航天部/總裝智能裝備的平均銷售單價為539.97萬元、150.61萬元、341.93萬元。五軸聯動數控工具機、航空航天部/總裝智能裝備的單位成本分別為115.4萬元、163.52萬元。意味著，2017年上海拓璞的2大產品都是虧本銷售。
03
IPO期間遭遇專利訴訟，遭巨額索賠
這已是上海拓璞第二次向科創板發起衝擊，此前公司在答覆完首輪問詢後，於2019年12月15日主動終止上市申請。
新版招股書顯示，在撤下申報材料的當月，上海拓璞即遭到主要國際競爭對手——迪菲厄工業公司（以下簡稱「迪菲厄」）發起的專利訴訟，訴訟請求：判令公司立刻停止一切侵害迪菲厄工業公司發明專利的行為，立即銷毀所有庫存的侵權產品、樣品，並承擔經濟損失暫計人民幣 2,656.82 萬元及為制止侵權行為所支出的合理費用暫計人民幣 80 萬元。
這對於一家虧損公司來說，影響無疑巨大。
公司在招股書中稱：若法院支持了原告的部分或全部訴訟請求，公司可能被迫停止生產、銷售涉及專利的鏡像銑產品並承擔相關的賠償責任，將對公司業績產生一定的不利影響。
據財聯社報導稱：鏡像銑產品對公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2016年上海拓璞研製出全球首臺多頭筒段鏡像銑工具機，幫助中型運載火箭貯箱筒段的銑削加工工藝由化銑升級到鏡像銑，另外公司的主要產品也運用到鏡像銑工藝。
對此，招股書稱：根據上海段和段律師事務所出具的《專利侵權分析法律意見書》：涉案專利較大概率會被國家知識產權局以相對於現有技術以不具有新穎性或創造性為由宣告無效，且涉嫌侵權產品較大概率未落入涉案專利保護範圍，故原告方勝訴機率極小，迪菲厄的主張停止製造、銷售、使用、許諾銷售以及支付賠償得到法院支持的可能性非常低。
公司在招股書中還稱：基於迪菲厄提供的現有證據，均無法證明權利人的損失、侵權人獲得利益和專利許可使用費，因此，即使上海市智慧財產權法院認定侵權成立，法院也極大機率會適用法定賠償。根據《專利法》第六十五條第二款規定「權利人的損失、侵權人獲得的利益和專利許可使用費均難以確定的，人民法院可以根據專利權的類型、侵權行為的性質和情節 等因素，確定給予一萬元以上一百萬元以下的賠償」，拓璞公司在專利侵權案即使被認定侵權成立，將承擔的賠償數額不會超過法定賠償最高限額一百萬元。
04
五大客戶佔比約9成
公司在招股書中稱：公司下遊客戶主要集中在中國商飛、中航工業、航天科技以及航天科工等大型央企集團，以及公司通過產業鏈延伸開拓的眾拓科技、成都永峰。
報告期內，公司前五大客戶收入合計 926.28 萬元、21,943.14 萬元和 19,897.88 萬元，佔公司營業收入的比重分別為98.01%、95.94%和 87.74%。
價值線研究院發現，公司在報告期內，前五大客戶也並不穩定。僅航天科技和上飛連續3年出現在公司前五大客戶名單中，2018年，公司營收超過2億，恰巧摸到科創板門檻，其中航天科技就貢獻了1.3億營收，佔當年58.27%。
2018年，航天科工為公司貢獻了5515.2萬元營收，為第二大客戶，但僅上榜一次。
針對上海拓璞IPO過程中的其他問題，價值線將持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