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哪裡來?」
「博物館!」
唯有博物館,尋找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世事忙碌,讓我們忙得忘記了思考——當這個世界還是一片汪洋的時候,地球唯有袒露胸懷,終日面對蒼天與明月。
這一遙相對望,宇宙划去100多億年的光陰。
好了,我們不再探討哲學命題,我們只以一雙好奇的眼睛,一個思辨的大腦,走進貴州省博物館,在一片片出土文物之中,聆聽專家學者講述貴州的前世今生——
讓我們一起,探尋貴州古生物王國的秘密,聽聽化石講解6億年前的貴州故事……
讓我們一起,看一看20萬年前的貴州,讀一讀貴州古人類與史前文化的書牘……
讓我們一起,走進2000年前的貴州,與神秘的夜郎國對話……
讓我們一起,品讀貴州2000年來的歷史,了解漢化後的貴州,怎樣走進大中華的版圖……
讓我們一起,跨入1000年前的貴州,從金光閃閃的土司文化,找到貴州史的脈絡……
在「5.18世界博物館日」來臨之際,我們策劃這組報導,在博物館尋根,於逆轉的歲月中,找到先祖的印記。
我們,以虔誠之心,琢時光之影,回答「我從哪裡來」的命題。田堅
400年前,貴州播州是西南最繁華的地區,富甲一方。400年後,一把洛陽鏟挖開了這段歷史,當真相陳列在博物館時,人們不禁感嘆:這裡果然生活著金光閃閃的貴族。
建制齊全的儀仗隊、逾越禮制的鳳冠、奢侈豪華的成套金銀器……如今,世襲27代30世,跨越725年的楊氏土司墓葬群出土的文物,承包了貴州省博物館「歷史貴州」展裡最「土豪」的陣容。
要知道我們熟知的歷史中,唐朝享國289年、宋朝(含北宋南宋)享國319年、明朝享國276年。在中原朝代更替中,貴州楊氏土司屹立不倒,超長的統治歲月足以令任何一個中原王朝汗顏。
今天,就讓我們跟著貴州省博物館裡金光閃閃的文物們一起,走進這群「壕無人性」的貴州土司。
A
播州第13世土司楊粲墓
地下石刻「博物館」
宋朝的楊粲一定想不到,他苦心孤詣建造的地下宮殿,700多年後會出現在遵義市的軌道交通建設規劃中。楊粲墓從鮮為人知的風水寶地,變成了人來人往的公交站點。
楊粲墓外景
楊粲墓位於遵義老城東南約10公裡處,地屬遵義市紅花崗區深溪鎮坪橋村皇墳嘴。早在1957年,考古隊就對楊粲墓進行發掘。因早年間被盜掘過,所留下來的隨葬品並不多。但這仍不影響它是西南地區當時所發現最大土棺石室墓的地位。因擁有大量精美的石刻,楊粲墓堪稱是地下石雕藝術的博物館。
歷史上,在當地百姓眼中,楊粲是個十足的「土皇帝」。從他的墓室就可推斷他當時十足的貴族派頭。墓中有6座壁龕(kān),像極了仿宋代木結構宮殿建築。墓內設有臺階,這座地下宮殿分數層,臺階上還有立柱。柱下有礎有檟,上連枋檁、闌額、雀替、鬥拱,一系列木結構建築的裝備都配齊了。屋頂上翼角飛翹,鋪滿瓦當。如果不是刻在牆上的,還真以為是將一座宮殿搬進了墓室。
從石刻的細節可以看出,楊粲夫妻倆絕對是一對文藝青年。墓中還有很多裝飾,有人物、動物、花草、器物等圖案。貴州省博物館裡展出的兩塊野鹿銜枝石刻,線條優美、刻畫細膩,原是楊粲夫人墓室的裝飾。
野鹿銜枝石刻
值得一提的還有兩根高浮雕石柱,一根是虎,一根是龍,分別立在壁龕外的兩側。最有意思的是虎柱,頭是虎頭,身子卻是龍形,盤繞在柱子上,居高臨下,守護著墓主人的安全。那靈動的感覺,仿佛一旦有人走近它們就會飛下來問:「來者何人?」
楊粲墓石刻——虎柱
楊粲墓石刻——臺幾
為了在死後繼續享受生前養尊處優的生活,墓裡還有許多人物石刻。貴州省博物館裡就展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的兩個典型人物石刻。高瘦的那個是保護墓主人安全的武士,武士高約170釐米,和真人差不多大小,身穿鎧甲,頭戴寶盔,腳蹬戰靴,一手持弓一手握箭,眼尾上揚的雙目看起來怒目而視,讓人不敢靠近。
楊粲墓中的石刻
還有一個矮胖的人物石刻,名為「進貢人」。據博物館研究人員介紹,這是明朝從爪哇國進貢而來的僕人。他的身高只有武士的一半,赤膊光腳,腳踝上戴環,肩披長巾作衣服,下半身只有一條半裙。看起來十分清涼的他,頭頂一方盤,盤內裝有金銀珠寶。有趣的是,他的髮型是齊耳短髮,分層燙了兩個小卷。據介紹,這是當年的流行款,在楊粲石雕坐像旁的兩位侍從也是這個髮型。
進貢人石刻
B
播州第14世土司楊價墓
低調的奢華
與父親楊粲精美的地下石刻宮殿不同,播州楊氏第14世土司楊價的墓樸素多了,是當時僅見的土坑木槨墓。但就算在如此低調的墓葬裡,也清理出80餘件金銀器,其精美與完整度承包了貴州省博物館整個「歷史貴州」展廳的「金碧輝煌」。
然而,就連楊價也沒想到,他簡單樸素的埋葬方式讓他在盜墓賊的覬覦下躲過一劫,甚至連考古發掘人員也差點找不到他的墓葬。
在尋找楊價墓時,考古人員花了一年多時間。在用洛陽鏟挖出第一鏟五色土時,考古隊每天帶著從盜墓小說中走紅的「神器」——洛陽鏟四處找墓,在菜地、樹林中打幾十釐米到幾米不等的洞,靠識別掏出的土色來判斷有無墓葬。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介紹到,洛陽鏟是性價比最高的地下探測器。在考古人員眼中,一鏟打下去,基本上就能判定地下是否存在墓葬。
2014年夏,考古隊挖到一個土坑墓。土坑墓是一種非常常見的墓穴,在古代,大多平民去世以後,都採用土坑墓。但是,當考古人員挖掘到棺木時,卻發現並不簡單。這副棺木棺蓋上用的竟是金抓釘,根據考古人員多年的經驗判斷,這位墓主人絕非無名之輩。
考古人員以經驗得知,這座墳墓非比尋常。緊接著,精緻的金盞、金梅瓶、金勺、金劍鞘、銀制的執壺、碗、燭臺、玉杯,以及一個60多釐米寬的鎏金雙魚銀洗……一件件完好的金銀玉器源源不斷地被發掘出來,其中最重的一件金器達250克。甚至當塵土中的銀盆打開封蓋,有滿滿的一盆銀器展現在眼前。
楊價墓出土金杯
為什麼這麼一個「金窩窩」要使用如此低調的土坑葬?貴州省博物館副館長李飛曾撰文解答了這個疑問。楊價本身就是一個低調的人,雖然出生在稱霸一方的土豪家族,他卻非常「佛系」。文獻記載,楊價是個孝子,父親楊粲去世不久,他就將位子傳給兒子楊文,自己「專志養母」,並篤信佛教。他是在向群僧施飯、誦念佛經時突然無疾而終的。還有,宋代比較流行使用木槨墓。
楊價墓出土金盤
金抓釘、金劍鞘、金勺……就算是土司裡面最低調的楊價,喝水用的也是金杯。因為低調,楊價的墓成為目前唯一沒有被盜的土司墓,難以想像,如果其他土司墓保存完整的話,會留下多少奢侈與榮華。
C
播州第25世土司楊輝墓
豪華出行陣容
貴州省遵義市團溪鎮白果村雷水堰上,是當地人所熟知的「皇墳」。這裡葬的是誰大家並不清楚,卻知道一定是個達官顯貴。1987年3月,盜墓賊用炸藥炸開了墓室。1988年5月,貴州省博物館劉恩元先生會同遵義地區文管會對該被盜墓葬進行了清理髮掘才揭曉了這個謎團。
播州第25世土司楊輝與妻妾的墓室被找到,裡面發現了一套陣容豪華的出行儀仗隊。這套陶俑是一個小塑像群,其中最高的僅有21.5 釐米,現博物館展出的有七十件,包含了各種人物形象。
楊輝墓儀仗彩釉陶俑
這套陶俑是一個小塑像群,其中最高的僅有21.5 釐米,共有七十件,包含了各種人物形象。有騎馬佩劍的武士、牽馬漫步的行人、敲鑼打鼓者和馬背上的號手,還有負重前行的奴僕等。
有一匹馬上沒人騎,只有牽馬人。貴州博物館工作人員告訴記者,這匹馬上的位置是留給墓主人的。隊伍中間還有一頂轎子,也是給墓主人的。無論是騎馬還是乘轎,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要知道土司們連喝水都要用金杯子,多準備些交通工具、多帶些人出行,也不算什麼了。
查看史實就知道,這樣的陣仗對於楊氏土司來說應該是家常便飯。生活在明朝中期的楊輝是個十足的土豪,不但有幾百處良田茶園,有幾十處獵場漁潭,有專門織布造錦的機構,還有自己的銀鉛礦和幾十個冶鐵處。單是可做上等棺木的花杉板,播州一年就能出產一萬多副,一半用來貿易,另一半全送給各級官員。這時候的楊氏算得上富可敵國,要知道統領一國封地的明代親王,一年俸祿才只有一萬石,連楊氏田租收入的六分之一都不及。
楊輝墓裡,與他相伴的還有一妻一妾。令人疑惑的是尊貴的右室安葬的不是正妻俞氏而是妾室田氏。楊輝的大兒子叫楊友,由妾室田氏所生。正妻俞式所生的叫楊愛,雖然年齡比較小,確是嫡長子。由於楊輝偏愛田氏,這對「友愛兄弟」從小就看對方不順眼。雖然最後還是楊愛繼承土司之位,但是楊輝死後,楊氏內鬥不斷,家道自此逐漸中落,至楊應龍時期為明廷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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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州第28世土司楊相
「論寵妻,沒人能比過我」
楊氏土司家族財力雄厚,出手更是比明朝親王還要闊綽。不僅如此,他們還是顧家的好男人,如果問楊氏土司有多寵愛後宮的女人們?從楊相為妻子和妾室打造的兩頂「千足金」金鳳冠可以看出。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貴州遵義官田壩明墓出土了大量明代金銀器,其中包括兩頂金鳳冠、鑲嵌寶石的金紐扣、金鑲玉腕飾、有著八卦魚藻紋樣的銀盆……這些金銀器的精美程度,令人稱絕。他們之所以能重見天日,其實和一件盜墓案有關。
1953年的秋天,遵義縣高坪區的工人在修建糧倉時,就近取了附近墳墓上的石頭作材料。當他們打開墓葬後,發現墓中有大量金銀器陪葬品,這21個工人隨即把出土的金銀器帶到貴陽兌換,每人分得了幾十萬元(第一套人民幣,其一萬元等值於第二套人民幣1元)。
高坪古墓裡有寶貝的消息傳開後,很多人都想藉機發財,當地的「摸金校尉」相約在夜間盜墓,他們用榨油錘撞開官田壩的古墓後,盜得金魚、金杯、金鐲、玉器、銀盞等,共200餘件。當地公安聽聞消息後,迅速派人將這批文物追回,後經遵義市圖書館轉交到貴州博物館收藏。
在所有出土的金銀器中,最令人矚目的當屬兩頂雍容華貴的金鳳冠,被稱為「嵌寶石五翟金冠」。據介紹,出土金鳳冠的墓葬是28世土司楊相夫婦的合葬墓,而這兩頂鳳冠,稍大的一件屬於楊相正妻張氏,較小的則屬於楊相的側室。
楊相正妻佩戴的這頂金冠,通高29.1釐米,寬38釐米,重1388.8克。正面居中的位置是一朵大牡丹花,花的上方站立著五個鳳凰,冠頂有三龍騰空的造型,左右分別裝飾著橫欄花耳,背面居中為芙蓉造型。
金鳳冠
值得注意的是,兩頂金鳳冠通器鑲嵌著紅、綠寶石,在當時它們屬於進口貨。明代初年鄭和下西洋後,船隊到達的國家中,印度、泰國、緬甸等都有彩色寶石出產,鄭和從南洋帶回了大量的寶石,久而久之,在金器上鑲嵌寶石成了明代的潮流趨勢。
按照明代典制,只有在穿吉服時才會佩戴鳳冠。同時,明代對反映禮制等級的冠服有嚴格規定,皇后、太子妃著鳳冠,之外的女性著翟冠,而在高坪出土的這兩頂金冠均為五翟冠,按制為一品夫人佩戴。
「播州境內職位最高的是宣慰使,為從三品,可見出土的金冠有僭越之嫌。」貴州省博物館工作人員說,播州地處偏遠,民間工匠不了解禮服制度和金冠的形制、紋樣裝飾及工藝,只能按照自己的片面了解及僱主的要求進行製作,存在違制現象在所難免。
E
「平播鼎」和「平播鍾」
敲響楊氏土司滅亡的喪鐘
萬曆二十八年(1600年)六月初六,楊應龍望著海龍囤下圍攻的八路大軍,不禁瑟瑟發抖。在之前,他已經在佔有絕對優勢的明軍前垂死掙扎了113天,這一刻,他絕望得想哭。
他的對手,明朝總督李化龍正坐鎮重慶,手持尚方寶劍,氣定神閒地指揮24萬大軍包圍海龍囤,勢要將昔日的好兄弟楊應龍趕盡殺絕。
這場被稱為「萬曆三大徵」之一的平播之戰,還得從楊應龍執掌播州宣慰司開始講起。
隆慶五年(1571年),楊應龍世襲了父親楊烈的播州宣慰司一職,此時的播州已被楊氏家族壟斷經營七百多年,無論是財力還是兵力都不容小覷。因此,楊應龍的狂妄自大是有資本的。
雖然在下屬和百姓看來,楊應龍是個殘暴嗜殺的狠角色,但一回到家,楊應龍就會變成「耙耳朵」,他十分寵愛自己的妾室田雌鳳。楊氏家族的女人生活在海龍囤上,時不時地上演宮鬥劇,據《明史紀事本末》記載,小妾田雌鳳在楊應龍「吹枕邊風」,誣陷土司夫人張氏「與人亂」。
聽到自己被戴綠帽子的消息,楊應龍跑到田雌鳳哥哥家裡買醉澆愁,越喝越氣,下令屠殺張氏全家。在播州當地也算小土豪的張氏族人,隨即向明廷進行控告,要求對楊應龍進行徵剿,貴州巡撫也上奏他的種種劣跡。
平播之戰的導火索,是楊應龍的兒子楊可棟病死在重慶獄中。在這之前,四川巡撫王繼光曾派三千兵力進剿楊應龍,被他略施小計詐降後失敗,楊應龍暗地裡派兵從婁山關兩側衝殺明軍,致使死傷大半。事後楊應龍為了緩和與明朝廷的關係,上交了四萬兩白銀贖罪,並把二兒子用來做人質。
這次勝利的戰役,也讓楊應龍變得越發膨脹,在得知兒子死在獄中後,他憋在心中的怒火徹底爆發出來,開始了公然叛明之路。
公元1600年,明朝廷集結24萬大軍,痛下決心武力平定播州,明軍憑藉兵力優勢進行圍攻,使得14萬播州軍節節敗退。六月初六這天,楊應龍率1萬7千多殘兵退回海龍囤,希望憑藉天險死守退敵。
最後,八路大軍合圍海龍囤,與楊應龍的殘兵展開殊死搏鬥,整個海龍囤上血流成河。楊應龍見大勢已去,便點燃了王宮,和小妾自縊身亡,歷經725年的播州楊氏土司政權宣告結束。
目前在貴州博物館展出的平播鼎和平播鍾,是平播之役結束後,貴州巡撫郭子章為紀念其功績而鑄造。平播鐘的腹部有一周篆書銘文,由郭子章撰寫,記載了明王朝武力平定楊應龍反叛的事跡。
平播鼎
平播鍾
F
水西土司
喜歡」淘寶」的歷史見證者
「面子不夠,服裝來湊。」這句話放在水西土司身上最合適不過,為了能撐起自己的臉面,水西土司從中原購回蠎紋戲袍,佯裝成皇帝的感覺,好讓臣民心服口服。
這個由彝族首領建立的土司政權,喜歡在民間「淘寶」,尋找能夠彰顯身份的服飾。「赫章彝族土司蟒紋長袍」,是貴州省博物館1958年時從赫章可樂徵集而來,它也是目前館內展出的唯一一件土司時期的服飾。
赫章彝族土司蟒紋長袍
一眼望去,衣服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正面的三個黃蟒紋飾,酷似古代皇帝穿的龍袍。這件服飾長142.5釐米,袖口49釐米,腰圍76釐米,用了淺藍色的緞面,繡有龍雲花蝶,在前後下擺繡了海潮魚蝦、石榴花、梅花、牡丹花、八卦、變形龍紋等,紋飾十分精美。
在臣民看來如此「高大上」的服裝,其實在中原地區,它被用來當做戲袍來使用,這是專家鑑於蟒袍上「右衽」的特點而判斷的。
水西安氏土司把它買回來後,搖身一變,成了重要場合才穿的吉服。據介紹,這件長袍是赫章安氏土司正妻的禮服,穿著時由八名丫鬟把衣服牽開,往頭上鑽套,並由丫鬟伺候著坐在太師椅上接受跪拜,表示了威嚴和儀仗的含義。
作為貴州建制最早的土司政權,水西土司歷經十餘朝,跨越了上千年,一不小心就見證了歷史,也為後人留下「百年的朝廷,千年的土司」歷史神話。
俗話說樹大招風,貴州四大土司長期割據一方,就像皇帝的眼睛裡有總一粒沙,沒有容下它的地方。從明代開始,朝廷不斷削弱或廢除土司的權勢,永樂十一年貴州建省後,經過了平播之戰等改土歸流措施,到了明末,貴州四大土司基本被廢除,剩下的小土司自治權也大大被削弱。
到了清代雍正時期,一場疾風驟雨般的改土歸流來了,其中最大的一場「暴雨」就是開闢苗疆,當時指沒有完全納入中央政府管理的少數民族地區,也稱為「新疆」。雍正帝派雲貴總督鄂爾泰大舉徵伐苗疆,歷時近十年建立「新疆六廳」,其中包括清江廳、臺拱廳等。
「貴州清江協中軍部司之關防銅印」出土於臺江縣施洞平敏,1980年,苗族青年楊再忠在這裡開荒山地時,挖到了這枚重約一斤的銅印,據考古專家研究,這是改土歸流後,駐紮在清水江一帶清軍的官印。這件銅印由滿漢文合鑄,側面刻有「乾隆三十一年八月」、「一萬五千一百九十四號」、「禮部」等字。
貴州清江協中軍部司之關防銅印
「新疆六廳」的建立,標誌貴州改土歸流基本結束,也意味著土司制度名存實亡。在這個過程中,經過多次調整,貴州才逐漸形成今天的省域。
記者:董容語 羅林 來源:貴陽晚報黔生活